“什麼人,站住!”一聲斷喝,兩名日月神衛就堵在了葉真面前。
葉真心裡咯噔一下,就暗叫不妙。
這運氣也太背了,葉真本想快步遠離朱令府邸之後,再隱藏氣息慢慢遠離,沒想到,剛離開朱令府邸還沒有一里遠,就被人堵住了。
措手不及之下,葉真並沒有馬上回答,心思飛速運轉起來,怎麼應付才能脫身呢?
葉真沉吟的時候,另一名日月神衛,突地有些怯怯的衝葉真拱了拱手,“焦統領,你這是......”
這名日月神衛剛一開口,葉真就反應了過來,看那神情,莫不是以前焦烯第三衛的屬下?
“奉於副堂主之命,辦一件要事,正好路過這裡.......怎麼?”說完,葉真黑臉一沉,眼睛一瞪,就有發火的跡像。
不得不說,這焦烯以前在日月神衛第三衛還是頗有威望的,見焦烯臉色一沉,那名焦烯的前屬下就忙不迭的給葉真讓開了路。
另一名不認識‘焦烯’的日月神衛還要說話,卻被認識焦烯的那名日月神衛給扯了一下。
冷哼一聲,葉真快步通過,剛剛拐了個彎。腳底下就驟地加速,雙肩不晃,整個身形卻有若柳絮一般向前飄去。
“老何。你攔我幹什麼?上邊的命令不是盤查一切可疑人員嗎?”葉真通過後,被攔的那名日月神衛抱怨道。
“你作死啊?你不知道焦烯焦統領,難道還不知道日耀堂副堂主於寒晶嗎?敢得罪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再說了,攔誰,也不可能攔到焦統領的頭上!別看焦統領如今去職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又能起復.......”
“快走吧.......”
隨着有驚無險的用焦烯的身份通過了第一道盤查,葉真索性就放開了步子。大大方方的離開,畢竟頂的是焦烯的身份。
神教中人,只要認識焦烯的人,大多都要賣幾分面子。所以一路行來,暗哨全無動靜,偶有明哨盤查,葉真臉一沉,就能順利通過。
不過,葉真也不傻,在朱令院內,犯事的可就是焦烯,相信用不了多久。焦烯的身份也就不管用了。
所以在葉真在頂着焦烯的身份遠離了守衛最森嚴的神殿之後,立時找了一個偏僻處,用最快的速度恢復了本來面目。
幾乎是三四息的功夫。青春年少英氣勃勃的葉真就出現了,先前那個‘焦烯’則憑空消失了。
只要遠離神殿附近,葉真這個月華堂首席,在神教內自由通行,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葉真並沒有亂逛。而是疾步向着月華堂返去,那裡。還有最後一個首尾需要處理!
“什麼,焦烯,你們是說前日月神衛三統領焦烯殺了我旭哥兒?”
狼籍一片的東跨院內,內事堂堂主朱令有若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冰藍色的靈力在周身上下一閃一閃的,彷彿下一剎那就要暴發一般。
已經趕過來的幾名日月神教高層都明白,那是修爲高絕的武者情緒波動極大的時候,體內的靈力就會隨着情緒的波動而外泄。
顯然,朱令受不了這中年喪子的打擊。
因爲血脈傳承的原因,武者修爲越高,子嗣越艱難,朱令早年醉心武道,無心婚娶,直到有所成就之後,才成家立室,不過一直無子。
後來拜求各方丹師,各種靈藥,方得一子朱令,血脈傳承的原因,朱明旭也是天脈武者,也算是天才武者,被朱令視若珍寶。
朱明旭喪盡天良,如此行事,與朱令的溺愛關係非常大。
現在中年喪子,其傷痛可想而知。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名管家朱福所說話,令剛剛趕到的日月神衛大統領紀元秀與二統領陳長興詫異不已。
殺人兇手是焦烯?
這個答案,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有些可笑。
誰行兇,也不可能是焦烯行兇啊。
“老爺,老奴親眼所見吶,是焦烯遞了名貼求見大公子,老奴通傳的時候,焦烯就尾隨老奴,直接打昏了老奴,闖進了大公子的屋子。老奴醒來時,就看到焦烯那惡賊正在衝大公子下毒手!
老爺,一定要給大公子報仇啊,大公子他死得好慘吶!”管家朱福聲淚俱下的在那裡哭訴,哭訴得朱令一臉陰寒。
焦烯下的手,連朱令也想不到更想不通啊。
朱令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另外兩名啞奴,想從他們那裡驗證。
須臾間,神魂波動升起,朱令的臉色更見冰寒,整個東跨院內,在這百息的時間內,因爲朱令的氣息波動,迅速的罩上了一層寒霜,彷彿下了雪一般,就連趕到的十幾位日月神衛也不例外。
只有紀元秀、陳長興等人修爲亦是不俗,將那層寒氣擋在了體外。
“喲,朱堂主,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你府裡鬧事,還破壞成了這樣?”於寒晶妖媚的聲音陡地從天而降,“對了,兇手抓住了沒有?”
“桀桀!”
朱令突地衝着於寒晶怪笑兩聲,笑聲有若夜梟一般,令人心生恐懼,“還沒有抓住,不過,他跑不掉的!一會,於副堂主你一定要親眼看看本座炮製人的手段!”
朱令身居日月神教高位多年,城府極深,此時縱然喪子之痛。經歷過最初的極端憤怒之後,已經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眼下,爲子報仇纔是第一要事!
於寒晶皺了皺秀眉。朱令平素對她也算客氣,今天這氣氛,不太對頭啊。
也就在同時,刑堂長老屠德帶着數名刑堂執事趕了過來,副教主田貴章、姚森也帶人趕了過來,日耀堂堂主沈滄,封輕月也在同一時間顯身。日月神教的高層再次齊聚!
“屠長老,你來得最好!今天小兒慘遭不幸。說不得,還得屠長老才能替本座主持公道!”朱令突地開口說道。
朱令這句話,卻是有所指,果然。屠德臉色陡地一變,“怎麼,今天這件事,朱堂主認爲是神教中人所爲?”
若是神教之外的武者所以,緝兇主要由日耀堂和日月神衛負責,換句話說,只有是神教中人犯事,才用得着刑堂長老屠德出手。
此言一出,衆人盡皆色變。若是神教中人做下的事情,那牽扯就難說了。
當然,於寒晶聽到這句話。眼眸中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事情終究還是成了,這兇手,不就是葉真嗎?
“沒錯,而且有鐵證!”
見朱令這般說,於寒晶更喜。
“誰?朱堂主放心。只要有鐵證,管它是誰。只憑殺害神教兄弟這一條,老夫就管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刑堂長才老屠德喝道。
“焦烯!”
“日月神衛前統領焦烯!”
瞬息間,朱令的話,就彷彿一道晴天霹靂一般,驚得在場衆人吃驚不已。
焦烯做的?
據他們所知,焦烯與朱令無怨無仇啊?
衆人當中,田貴章親自參與此事,已然料到了這個結果,不過他是老狐狸,也隨着衆人的神情一般,驚色掩不住。
但是於寒晶卻傻眼了。
此前她還在得意她的算計,怎麼這會殺人兇手成了焦烯。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朱堂主,你是不是搞錯了?”於寒晶極其錯愕的說道。
“我會搞錯?”
朱令用一種極度森然的目光死盯向了於寒晶,“殺我獨子的兇手,我豈能搞錯?於副堂主,我倒想問問,我那旭哥兒何處得罪於你,你竟然要致他於死地?”
說話間,朱令那磅礴如海的氣勢陡地就衝向了於寒晶,森然有若實質的殺意,直接鎖定了於寒晶。
“怎麼,你還不敢承認吧?焦烯從來都是唯你之命是從,說,爲什麼要害我獨子!焦烯在那裡?”朱令陡地發出了一聲沖天的咆哮!
於寒晶則是直接懵圈了。
焦烯殺了朱九天?
她成了幕後指使者?
兇手不是葉真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啊。
當然,這種疑問她也只敢存在心裡,要是真說出來,不管兇手是誰,她這個幕後指使者,可就坐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害貴公子之心,兇手也更不可能是焦烯!”
“哼,別人或許不會無怨無故的害人,但你於寒晶嗎?”冷哼一聲,朱令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看向了刑堂長老屠德,“屠長老,還請你主持公道!”
朱令在日月神教內位高權重,但是於寒晶在日月神教內不僅權勢不差,地位更是特殊,憑他朱令也還動不了,只能向着屠德求助。
“朱令,你這是血口噴人!證據,要說焦烯殺人,證據在哪裡,證據在哪裡?”於寒晶是徹底的急了,要是真坐實了焦烯的罪名,那焦烯可就真的要完蛋。
“證據,他們三個親眼所見,這還能有誤?”朱令指着兩名啞僕與管家朱福說道。
“哼,親眼所見,他們是你的家奴,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想誣陷誰就誣陷誰?要是這樣,我於寒晶的家奴也會,三個家奴的指證,這算什麼證據?”於寒晶直接耍起了無賴,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下焦烯。
她與焦烯之間的關係,無人能懂!
“鐵證,沒有鐵證,誰也別想動焦烯一根汗毛!”她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般模樣了,只能傾力保下焦烯,教規之森嚴,她比誰都懂。
“好好好!”朱令卻是怒極反笑,“你要鐵證,那我就給你鐵證!”
此言一出,日月神教高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朱令身上,想看看這鐵證到底是什麼。看着朱令的模樣,連於寒晶心下也是一緊,不安的看向了朱令。
她也很想知道,朱令的鐵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