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封雨問，眼睛之中涌起大片紅光。
飛羽立在原地，低聲對旁邊的石小錘道：“封雨不是已經失去所有的心智，變成只會殺戮的機器，他爲什麼會忽然問問題？”
石小錘搖頭：“封雨他並不是完全失去心智，他的情況，倒像是換了一種人格。”
“換了一種人格？”飛羽皺眉。
“對，這個人格暴虐嗜血，只要是生命，他都要抹殺掉，但是他應該是有獨立的思維。”石小錘道，“但是，他爲什麼會在意你是誰……好奇怪……”
這時，封雨又說話了：“你身上帶了第肆界的東西，你去過第肆界？”
飛羽精神猛然一震：他去第肆界是和封雨一起去的，但面前這個封雨卻不記得這件事。
“這不是人格分裂……”飛羽沉吟道。
“你說什麼？”
“封雨這不是人格分裂，人格分裂所分裂出的兩種人格共享記憶，但是面前這個封雨並不記得過去的事情！”飛羽面色愈發嚴肅，伸手一招，周身冒着騰騰煙氣的煙澤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石小錘一臉緊張：“如果這不是人格分裂，那封雨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飛羽星目閃動，左手掐訣，煙澤劍周身的煙氣之中冒出一陣黃光，煙氣之中無數黃色符紙飛動。
“這不是人格分裂，這是妖魔附體！”飛羽大喝一聲，挺劍朝封雨刺去。
石小錘一聽頓時渾身發虛：“妖魔附體？哪兒來的妖魔？！”
砰！
半空之中，飛羽和封雨撞在一起，他右手持劍直劈封雨的身體，無奈，封雨竟然展開一道無形的壁障，將他死死擋在外面。
封雨的眼睛愈發地紅，幾乎已經完全被那股紅光覆蓋，他直直地注視飛羽：“你去過第肆界，不僅如此，你還去過神女之境！？”
話音剛落，封雨提起殺神屠，一股恐怖的氣流在飛羽面前爆開，封雨飛身而起，伸出手直取飛羽的脖子。
“說！你有沒有見過她！”封雨大吼，舉着殺神屠砍殺過來。
飛羽一陣暴退，眉頭緊皺：“果然是被妖魔附體了，看你說的話，生前有執念未了吧？既然如此，就讓我速速讓你超脫！”
“去！”飛羽低喝一聲，左指一指，煙澤劍煙氣之中飛動的黃色符紙密集飛出，瞬息之間從四面八方將封雨團團圍住。
封雨飛速的移動的身體竟在這一刻頓住，僵直在空中，彷彿被一雙無形的雙手捆住，竟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啓，靈！”飛羽大喝一聲，左手擡起，環繞封雨的符紙驟然緊縮，從四面八方朝他擠壓過去，無形的壁障瞬間破損，幾張符紙甚至直接貼在了殺神屠上。
石小錘注視這一幕，眼睛睜大，滿臉驚訝：“封雨竟然被壓制住了！？剛纔封雨一刀就砍了吞靈二段的武千秋，這飛羽的魂焰等級才焰覺七段，卻竟然制住了封雨！”
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屬性抑制，道能制魔。就像水能滅火的道理一樣，一小杯水就能澆滅燃燒了許久的一團大火，飛羽魂焰等級低，但他是來自千年之前無惑仙國的傳奇仙人，一身仙骨，悟道千年，是妖魔天生的天敵！
“也就是說，封雨真的是被妖魔附體了？！”石小錘腦際轟鳴，“那是什麼妖魔？是附着在那把刀上的妖魔？”
不等石小錘繼續思考，空中忽然傳來一陣炸響，封雨大吼一聲，竟爆發出巨力再次舉起殺神屠，狠狠朝前方的符紙砍去，一聲裂響響起，白煙涌動，所有黃色符紙全部破碎，在空中四處飛揚。飛羽將煙澤劍擋在身前，在空中一陣暴退。
“這妖魔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強，我大意了！”飛羽驚呼一聲，目視急速飛來的那道紅光，左手飛速掐訣，登時在面前佈下透明結界。
殺！
殺神屠劈在透明結界之上，封雨眼睛血紅，盯着飛羽：“快說！你到底有沒有見過她！”
“你在說什麼？她是誰？！她是你的執念所在，快速速醒來！”飛羽星目閃爍。
“別給我裝傻，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有沒有見過花牙！”封雨發瘋一般地大吼，眼睛已近完全變成血紅色。
透明結界在殺神屠的暴力之下出現裂縫，眼看就要全部爆開。
“飛羽，小心！”石小錘大吼，要是這一刀砍下去，飛羽非死即傷。
飛羽星目閃爍，左手忽然在虛空之中一招，然後快速將手中的什麼東西啪地一聲貼在封雨的額頭上。
那是一張閃爍着金色光芒的符紙，飛羽壓箱底數百年的超級珍藏，無論是什麼妖魔，都會被這張符紙的力量逼回原形。
面前的封雨睜大了眼睛，握刀的手懸在半空之中動彈不得：“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飛羽大舒了一口氣：“妖怪，別掙扎了，你的力量已經被這金鳴符封住了，你就乖乖退回那把魔刀之中吧，不要再禍害我的兄弟了。”
下一秒，封雨直直從空中墜落，砰地一聲落在地上，像是雕塑一般直立在地面上。
石小錘立即朝封雨靠過去，抓住他的肩膀一陣搖晃：“喂，魚仔，你醒醒！快醒過來！”
封雨額上貼着一張符紙，眼睛直視前方，彷彿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
“石小錘，別費勁了，封雨現在醒不過來。”飛羽走過來道，竟伸手直接將殺神屠從封雨手上取下。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隻附身封雨的妖魔平時只是附在這把屠刀之中，一旦被封雨的血液所浸染，其中的妖魔便會復甦，佔據封雨的身體。”飛羽道。
“那那隻妖魔現在在哪兒？已經被你除掉了？”石小錘問。
飛羽搖頭，手指輕撫殺神屠的刀面，上面佈滿了封雨的血痕。
“不，那個妖魔沒死，現在還在封雨的體內。”飛羽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沒有了這把魔刀的力量，那隻妖魔已經沒有力量再壓制封雨的靈魂。現在封雨應該和那隻妖魔在意識世界面對面的正面交鋒。”
“正面交鋒！？”石小錘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此強力的妖魔，封雨能贏麼！？”
“我想不能。”飛羽輕撫刀面上道，“所以我們要幫他。”
“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