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脾氣就是這樣,改不了了。永遠唯我獨尊,永遠不懂得體諒人,永遠視世界爲玩物。”肥貓憤憤道,“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所以你當初離開他的決定是對的!絕對是對的!我舉四爪支持。”
“我要把你抱起來了,忍着點。”光年說完,用力將肥貓從縫隙裡抱出來。它立即哇地大叫了一聲,身體徹底癱軟,沒了力氣。
“我不能呆在宿舍,卡斯有可能還會回來。”光年說完,抱着貓咪鑽進時空飛船之中。
“貓貓,你的傷我一定我想辦法爲你治好的。”
“老毛病了,好不了啦。”肥貓心裡知道,它這傷早就落下了,末哀星那一次受傷只是舊傷復發而已,只是次從那以後,它的腰就變得越來越脆弱了。
光年沒有設定目的地,只是任飛船在星際之中漫無目的地亂飛,她看着窗外流逝的星光,眼神定定不知在想什麼。
“貓貓,我還是和卡斯回去吧。”她忽然道。
“你在說什麼傻話?”肥貓猛然擡頭,又扯到腰,疼得直咧嘴。
光年輕輕撫摸它背上蓬鬆的毛髮:“如果我留在這裡,卡斯遲早會知道我喜歡跟封雨呆在一起,他肯定會很生氣……”
“你是害怕卡斯那傢伙對封雨不利。”肥貓嗷了一聲,臉色旋即也變得沉重,“以卡斯那小子的性格,不將那個少年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他是不會罷休的。”
它這麼一說玩,光年心裡更難受了,她不想回去,她想留在這裡,和她們在一起,和他一起出去看着世界,每天自由自在,往來如風。
肥貓不再言語,它承認封雨那傢伙的確常常令人出乎意料,今後的發展不可估量。但是,他現在的力量和那個人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甚至根本沒有一點可比性。那個人只要揚一根手指都足以顛覆一個星球。
“你爲什麼不去找他們?”肥貓忽然說,“卡斯這樣欺負你,你可以去找他們,只要他們出面,他肯定就不會這麼囂張了。”
“之前我已經找過他們,這次不能再麻煩他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事情要做。”光年快速回答。
“唉……”肥貓嘆息,只要跟那兩人有關的事,她就會變得異常固執,當初她獨自一人被困在漠疤星,寧可等待五十年才經過一次的星際運輸船,利用運輸船離開,也不願意找他們求助。
“總之,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決定。你知道記住,你所有的得到和失去都是因爲你的選擇,無論未來是怎樣的,都不要哭着後悔。”肥貓道。
光年聽完,眉心忽然一皺,咬緊了嘴脣:“嗯,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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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封雨: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封雨將所在鐵鏽鳥趾爪間的那些黑色圓球拔下來。
它們睜大圓圓的眼睛瞪封雨,失去了附着物的尖銳小爪在空中亂揮。
火鳥從他左耳裡探出頭:“這傢伙叫滾球,是一種寄生生物,它們性情謹慎膽小,寄生在強大的魔獸身上,靠吸食一點鮮血過活。”
“原來它們是吸血的?這種東西你叫我收起來做什麼?”封雨有想將它們扔掉的衝動。
“你別鄙視它們,它們在吸血的時候會在皮膚裡釋放一種毒素……”火鳥還沒說完,封雨就感覺手忽然麻了一下,一隻滾球一邊瞪着封雨,一邊已經將一隻黑爪刺入他手指之中,傷口周圍的皮膚快速變成紅色。
“我去!”封雨猛然把它拔出來,它竟然還瞪着他。
“沒想到它們這麼快就瞄準了另外一個目標,看來你要比那隻魔獸更討它們喜歡啊。”飛羽開玩笑。
封雨苦笑,轉眼就把一隻滾球放在飛羽脖子上。飛羽只感覺脖子一麻,那隻滾球牢牢將黑爪插入他的皮膚中。
“大膽妖孽!快放開我!”飛羽斷喝一聲,趕緊伸手抓住滾球開始拔。
封雨一臉無辜地在一旁笑。
“封雨,你竟然偷襲……”
“飛羽大哥,你別惱,看來它們也挺喜歡你的。”封雨鬧完,對火鳥說,“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趕緊說。”
火鳥瞪着一雙死魚眼,繼續賣關子:“你們看那隻魔獸,與普通的魔獸有什麼不同麼?”
“比同類的鐵鏽鳥要強一點,似乎是變異體。”封雨答。
“那不是變異,是強化。”火鳥得意洋洋,“這種滾球不僅生性膽小謹慎,而且還十分懶惰,一旦選定宿主,在宿主死之前它都不會離開。”
飛羽和封雨臉色同時一白,特別是飛羽,他想:這東西像個用來拔火罐的火罐一樣,萬一要是拔不下來,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爲了保護自己和保護宿主,滾球進化出一種特種技能,它的毒液可以強化宿主的身體,強化它的戰鬥能力,甚至增加天賦技能。”
增加魔獸的天賦技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種魔獸天生只能有一種天賦技能,憑空增加一種天賦技能,這簡直是比合體還要炫目的超級能力。
“看來這東西果然是好東西。”封雨點頭,“但是,現在的重點是怎麼把這傢伙從我手上取下來。”
“你們倆都不是魔獸,這滾球真正喜歡的是魔獸,只要找到它真正喜歡的宿主它們就會自己下來。”
飛羽心想,不能找野生的魔獸,否則這滾球會和野生魔獸一起消失。如此想着,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封雨的領口,裡面縮着一隻灰色的小魔獸。
封雨知道飛羽想幹嘛,趕緊說:“我家大毛不行,它還小,受不起這拔火罐。”
“我的小虎也還小。”飛羽也道,“你家大毛不行,我的小虎也不行,那去哪兒找皮比較厚的家養魔獸?”
說到皮厚,封雨忽然嘴角揚起,“我倒是想到一個傢伙。”
飛羽預感他說的那個皮厚的傢伙要倒黴。
“飛羽大哥,走,我們回宿舍。”
兩人回到宿舍,封雨跑去光年房間敲門,門虛掩着,沒人應門。他推開門,一眼就看見那碎裂的窗臺,裂紋的中心是一隻肥貓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