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速的吃完飯,不再是昨日的白麪,多了一點蔬菜,哪怕不是很豐盛,但能夠吃飽,就已經很滿足。
隊伍很快就排列整齊,李樹站在臺上淡淡看着,心裡還在想着上午的事,多少有點沒面子。
“今天下午,讓你們感受一下槍!”李樹教官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所有人都很興奮,只有少數人例外,誰不想感受一下槍呢?哪怕他們已經不同常人。
“全體都有,靶場集合。”
“是!”
靶場是原有圖書館推平後造的,草皮的都是不久前買的,但地方很大,設施也算完善。
“過來拿一把。”李樹對着一個擺滿槍支的桌面說道。
儘管人們十分激動,但依然隊列整齊,有規律地向前去拿槍。
“八一槓式半自動步槍,比較常見。”李樹教官補充道。
自然也有一部分人知道,大部分的人躍躍欲試,想扣動物扳機又不敢扣。
“放心,沒有子彈。”李樹教官看了看他們。
儘管這樣,只有部分人按下扳機,有許多人不敢扣下。
“都看好了,槍要這麼握着!”李樹教官聲音放高,拿起一把槍,標準的握着。
很快所有人都學會怎麼握槍,心中依然有股興奮勁,甚至有一些人的手在抖。
“全體都有,趴下,握好槍!”
“是!”
所有人都在草地上趴着,打槍有力而認真的擡起,草地的冷溼讓他們平靜,不過也有一些人的手在抖。
李樹點了點頭,他第一次握槍,槍子還沒打出一發,手就有點抖了,是興奮也是恐懼。
石正華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李樹,沒有說什麼,看着這綠草地上如同麻將一般的學員們。
“會不會太急了?”李樹問道,這麼快就要握槍,他心裡也有點……
“不會,上午不是還有人打敗你了嗎?”石正華眼光淡淡着看着他。
“那是意外。”李樹有點不好意思,但也不在說什麼。
……
在草地上他們已經堅持了很久,他們流出來的汗,還沒有中午吃的白麪多。
“已經兩個小時了。”蕭軒在旁邊嘀咕道。
“ 呼——”墨謬吐出一口氣,他也感到非常的累。
“中午吃那麼多飯,就這點力氣?”諸葛華雲盯了盯蕭軒說道。
“滾蛋,主要是太陽太大!”蕭軒的汗不斷的往下流,可他不敢擦試。
太陽真的太大了,周圍有一股強烈的汗腥味,非常的刺鼻,有的人甚至都把頭低下來。
“全體都有!”
周圍的人有些期待地看向李樹教官,他拿着一個個水壺,路上還漲了一些水,讓人們非常的興奮。
好渴,真的好渴!本來沒什麼感覺,一看到水壺,嘴巴里就沒了滋味。
人們的眼神中都充滿期待,是渴望,而李樹嘴角飛出一抹笑意,那拿起水壺,放到了旁邊的一個人的……
槍桿上!
所有人都有些發懵,而他們的槍桿上很快也有了水壺,他們才感到悲痛!
有水就在前面,還不能喝,只能看着,還是放在槍桿上看!
突然的增重,讓已經訓練兩個多小時的人們,接近崩潰,許多人的槍都已經擡不起來。
“都拿好了!”李樹吼了一聲。
人們還是強撐的擡起了槍,表情已經十分猙獰,精神已經支撐不起。
墨謬十分的虛弱,他的槍桿子已經擡不起來,他已經力不從心,多次失敗,開始是對自己失望。
“砰!”
他猛地捶打了一下地面,迅速調整好狀態,用盡全力把槍桿子擡直。
諸葛華雲在旁邊點了點頭,周圍的人也被他嚇到,李樹也注意到了他,對他點了點頭。
“挺猛啊。”蕭軒對墨謬的說道,但槍桿子拼命的擡高擡直。
誰都有血性,誰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誰都在咬牙堅持着,即便流的不是汗,流的是血。
“好,站起來,休息一會。”
李樹看了一下,他們已經堅持了半個小時,許多人都趴了下來,但沒有倒下,點點頭認可。
草地非常的溼滑,大多都是他們的汗液,但他們已經流不出汗了,他們都渴望的看着槍桿上的水壺,身上都是潮溼的腥臭味。
“喝水吧。”
剛一說完,所有人都猛的打開瓶蓋,甚至連女生都不顧形象,拼命的喝着,把水流在身上,流到了綠地。
“停!”
李樹教官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迅速的把水壺放好,哪怕仍然飢渴,但大部分人沒有貪念,很快把水壺放了下去。
李樹教官點了點頭,拿得起放得下,是一個基本的要求。
“全體都有,調整位置,準備射擊!”李樹教官含了一聲,一個個走了過去,每人發了三顆子彈。
哪怕依然很疲憊,但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終於要真槍實彈的開始了!
砰!砰!砰!
李教官的口令纔剛下,槍聲如同雨點般響起,有的身子虛弱,槍的後座力都有些吃不消。
靶場上的目標很快出現了一個個窟窿,如同隕石撞擊一般,槍換子彈的聲音也十分的頻繁,撞擊着人們的心臟。
墨謬的手一直在抖,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使他一握着槍手就開始發抖,怎麼打都打不中,換子彈甚至都掉在了地上。
很快,三顆子彈就打完,沒有一顆打在靶子上。
李樹教官注意到了他,又抓起了三個子彈,邁着筆直的步伐,嚴肅的說道:“我剛打槍的時候,手比你還抖,恐懼這股力量,那也要適應。”
三顆子彈就放到了墨謬的旁邊,他拿了起來,還有教官那雙大手殘留的餘溫,子彈如同跳動的火焰,撥動少年的心絃。
“不要被自己打敗,當我第一次感受陌生力量的時候,我的內心也在恐懼,我都爲自己感到害怕,但只有適應才能生存。”
“搼好你的槍!守護你想守護的人,掌握更強大的力量!”諸葛華雲嚴肅的跟他說道。
墨謬內心像是觸動了什麼,他想起爲他而死的安小魚,心中未知的爺爺,更重要的是哪句話——我一直在等你。
一定有一個他想要守護他,想要尋找,值得等待,而又不在的人。
他發現自己又流淚了,是莫名的流淚,只有左眼流動淚水,像是一條條密碼,也是他疑惑的代碼。
墨謬慢慢的把子彈放,進那冰冷的卡槽,他的手已經不再抖動,隨着槍口火花的噴出,擊中了目標。
“你總是這樣。”諸葛華雲莫名說了一句,眼神中像是回憶的什麼。
又是一發,然後再次一發,槍口已經發熱,都擊中了目標,充滿了少年內心的火熱。
李樹教官也注意得到,他也笑了笑,每個人的成長他都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