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秒後,還是那電子音,但是用詞出現變化,可以聽出是兩個人,對方道:“左羅警官,我們很清楚你知道蘇誠的身份,相信你也認可蘇誠的能力,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們是正義的民間聯盟組織,我們的老闆因爲塘鵝而家破人亡,所以,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打擊塘鵝,維護正義。『.m”
左羅道:“我相信你們是打擊塘鵝。”但是我不相信你是維護正義,否則需要蘇誠嗎?直接打電話就好。在蘇誠沒有能力情況下,左羅會把蘇誠退回監獄,有蘇誠沒有蘇誠一樣。但是蘇誠老闆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選中了蘇誠。誠確實有能力,大菠蘿親傳弟子,除了賊警外,還能幫助你們破案。並且已經破了多起要案。所以選中蘇誠不是偶然,事實上,現在z部門都很佩服蘇誠,即使知道蘇誠在賊警中偶爾會抽風,但也不能不用。警局態度就是防備蘇誠抽風。防備第一步是左羅的判斷,左羅認爲不會抽風,那就不管了。假設左羅無法下結論,第二步,全程監視。第三步,儘可能讓賊警案件信息由左羅把控。
一個人吃魚被魚刺卡喉,折騰了幾天,最後花費幾百塊去醫院處理。有些人從此就抗拒吃魚,寧可不吃,也不冒險。有些人會更小心的吃魚,有些人會若無其事,繼續我行我素。而對蘇誠這條魚,警局認爲是有吃的價值,但是要小心魚刺。
現在一聽是賊警,左羅神經立刻兮兮,你這次要不要搞毛線?來,上次趙文惠案件人家可能是搞毛線了,但是證據和結果來說又沒有。
更重要問題,高卉爲什麼會被塘鵝布內部追殺令?
作爲中介公司,沒錢不開工,除非是內部出現問題。基本可以肯定高卉是受僱塘鵝,也印證了之前的推測,高卉從塘鵝渠道,未經過塘鵝允許布了左羅的私人信息,也許就是這個原因纔有內部追殺令。
同時,還有七天期限,也就是說塘鵝內部還沒決定要不要殺死高卉,他們也許在討論,也許在等待高卉的迴應。所以給了七天的最後通牒。
左羅道:“這麼說來,高卉掌握的塘鵝的東西,可能比我們想的要多。”
“同意。”蘇誠點頭:“活捉高卉。”
左羅道:“按照你的利益,你應該向家裡彙報情況,然後你逼迫我們只能逮捕高卉。”
又來試探,蘇誠嘆氣道:“左羅,我在家裡工作純粹是工作,我就如同加油工,來一輛車加一輛,但是我不會上街去拉車。現在抓高卉,對塘鵝打擊會比較嚴重,但是唐春呢?我的興趣現在是抓唐春。唐春案件和偵探有點不同,偵探就是找出兇手,唐春案件我們知道兇手是誰,要抓到人,很有挑戰,我很有興趣。”
左羅問:“那就是說,目前我們是一條心的?”
蘇誠回答:“是。”
左羅想了一會,嘆氣:“但是我不信。”
蘇誠無奈道:“我理解你不信。”畢竟自己工作就是搞七搞八。
左羅補充道:“目前因爲唐春,我恐怕沒有太多精力去對付復仇。不過,你可以和一組聯繫,反正他們人多。”
“不着急,復仇先放放,唐春也是我現在最有興趣的事。”
……
兩個小時後,高局藏身的別墅小區一輛汽車停在了小區入口,化妝師懷抱着孩子走出汽車,保安們一見化妝師穿了嬰兒揹帶在腰間,孩子就放在平放開的嬰兒椅上,化妝師的身體纏繞了很多普通電線,似乎將孩子和化妝師捆綁在一起。孩子醒着,喝着奶粉,肚子上被捆了一個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炸彈。
化妝師很害怕,一邊哭一邊朝前走,由於行人門關閉,她走汽車道進入小區。保安崗亭內有便衣穿了保安衣服,立刻道:“不要阻擋她,離她遠點。”
化妝師在前面走,兩名便衣在後,四名特警持盾在十米外跟隨化妝師。化妝師走到了高局所在的別墅前,手機響起,化妝師將手機放在鐵門外,喊道:“接電話,接電話。”
一通電話結束,第二通電話再響起,化妝師跪坐在地,歇斯底里喊:“求求你們,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終於大門打開,許璇走到鐵門前,輸入密碼,打開鐵門,走到電話面前,拿起電話:“喂。”
“哪位?”
“z部門許璇。”
“許璇?哦……不錯啊,知道我要來這裡。”
許璇記住蘇誠的話,道:“防範於未然。”如果許璇回答是我們一直在等你之類的話語,那就代表警方對別墅重視過唐春他們的想像,唐春也可以推測出高卉可能已經暴露了。諸如唐春這樣的人,他們習慣在問話中和對話中探查對方掌握的情報。
“讓你們的高局接電話。”
“對不起,高局已經按照常規保護計劃離開。”
“那應該我說對不起,十秒後爆炸,請儘快遠離他們。十九八……”
左羅外公家,蘇誠一直時畫面,道:“宋凱,接線進去。”
宋凱不問,也沒申請,直接接入蘇誠電話,目前技術科全力追擊電話,再有十來秒就可以準確定位。不過宋凱並不樂觀,電話定位技術已經很成熟,並且很多國家刑事警察在使用,唐春不可能不知道。假設宋凱是唐春,宋凱已經想到了ip電話,子母機,或者信號傳輸器之類的手段,唐春可以不在電話邊而使用這個電話。
唐春這麼直接讀秒,出乎許璇的意料,一時間她有些懵了,而蘇誠則一點,當唐春說十秒後爆炸,蘇誠就要求接線過去。
“哈羅,我是高局……的代表。”
“五……”唐春並不理會。
蘇誠道:“你目的是爲了炸死高局,我可以傳話。”
在警察局那邊,局長問:“是誰在說話?”
“蘇誠。”旁邊人回答。
“三二一……再見。”
當唸到三時候,許璇終於是朝回跑,聽到再見就撲身倒地,這時候聽見蘇誠聲音:“轟……啊,沒炸……”
“呵呵。”唐春道:“炸了就不好玩了。”
“你炸個我”蘇誠道。
“哦?你是警察?”
“不,我不是警察,我只是認爲炸彈不會這麼快爆炸。”蘇誠道:“按照我的知識,一個優秀炸彈專家可以在炸彈上安裝兩到多種的引爆方式。但是就這炸彈的外表來不認爲有多種引爆方式。我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是定時炸彈。遙控炸彈在現代刑偵力量面前並不好用,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警察就將信號進行小區域的屏蔽。”
唐春回答:“你猜對了,確實是定時炸彈,不過你又說的不對,這又是一顆觸式炸彈。很簡單,迴路式炸彈,捆在他們身體上有紅線和藍線,一條生,一條死。”
“很高明的手段。”蘇誠道。
唐春問:“你叫什麼名字?”
“不告訴你。”
“好,不告訴你先生,你們現在有一個小時時間,這一個小時,你們可以嘗試排爆,也可以請你們的高局長到現場,只要高局長完成要求的指定動作和回答指定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們要剪斷紅線還是藍線。”
蘇誠笑:“我讀書少,不要騙我,迴路炸彈其實很簡單,拿萬用表檢測就可以。”
唐春道:“前提是你們要拆開炸彈,。”
什麼意思?需要嗎?直接切入裸線用萬用表測量不就好了。
左羅在蘇誠耳邊道:“傳統影視劇中紅藍線中,有電流回路爲正確火線,剪斷即可。但是在真實的紅藍線中,特別是軍方定時炸彈都有嚴格的標準程序,剪斷任何一根線都會引爆炸彈。拆炸彈必須打開盒子,第一個拆炸彈辦法,將雷管或者起爆部分和炸藥分離。第二個辦法,切斷電源。”
是這樣嗎?蘇誠對炸彈了解其實是很有限的,大部分是好萊塢電影上那些影片,紅線還是藍線,緊張刺激的賭博。聽左羅這麼一說,現實真沒意思。
左羅繼續道:“現代最穩妥的拆彈手段是將疑似炸彈物品放入專門的防爆箱中,運輸到安全地點,採用引爆的方式。但是唐春捆綁線是海員結,這種捆綁方式,除非割斷電線,否則很難拆開。”
唐春笑問:“誰在和你科普炸彈知識?不告訴你先生?”
“不告訴你,這個要拆盒子……”蘇誠道:“聯繫上高局,你應該知道我們知道你的幫手是一個叫高卉的女性。”
唐春回答:“知道和抓到是兩回事。或許我們可以這樣玩這個遊戲,你們抓住了高卉,那我就逃跑,逃遁,或者隱藏起來,等我找到了另外一位合適的黑客,我們繼續遊戲。”
蘇誠道:“似乎你不認爲自己會落網。”
唐春回答:“事實確實如此。美國人難道沒把我的資料給你們嗎?我曾經在俄羅斯潛伏兩年,這兩年時間內,我是俄羅斯的要通緝對象,到處是我的照片。我是一名亞裔,在高加索人爲主的俄羅斯,我很安全的在被通緝時,完成了自己工作。憑什麼a市這個亞裔城市能抓的住我呢?”
蘇誠想了一會:“憑我們比老毛子聰明,夠不夠?”
唐春道:“沒錯,不乏聰明的人,能力比較突出的人通常都會被集中在一起,應付更重要的事。而我本人就是很重要的目標,這點應該沒有人會否認,對吧?據我瞭解,一旦是很重要的部門的精英,通常都是強調團隊配合,而並不是個人揮,他們做事有章程,有規矩,有自己一套的東西。就因爲這樣,他們辦事效率很高,將團隊和個人能力揮到淋漓盡致。但是……”
蘇誠接口:“但是因爲一套規矩,束縛了個人的才能。”
“對,比如抓我,很籠統的通緝令,然後就是監控尋找,找dna,找指紋,哈哈,有意義嗎?我現在告訴你我是唐春,dna指紋,照片,體態特徵,我相信你們應有盡有。爲什麼你們通緝令一點用都沒有?”
“因爲人們只相信眼睛。”
“不,不再是隻相信眼睛,我知道你們技術已經可以達到數字搜索的地步。”一些高清攝像頭在捕捉人物時候,會自動將數據傳入後臺將嫌疑人比對。這是美國多年前的技術,但是很少用在刑事領域,多是用在國家安全領域中。最早搜索是電話,當美國人談話中涉及到總統,爆炸等敏感詞,會被自動錄音。後來就是社交軟件,出現一些詞語,也會被自動記錄。諸如現在常說的帖子被‘老孃’吃了,屬於自動識別和刪除系統。加上實名制,所以大家聊天不要亂說話。
蘇誠回答:“好像是這樣。”
“所以我一聽就感覺你不是警察。你有權限切入通話,我想你應該是水逆顧問,就我瞭解水逆顧問,還有七組一些事,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蘇誠。”
“對不起,你猜錯了,王八蛋纔是蘇誠。”蘇誠面不改色回答。
“哦?”唐春頗爲驚訝:“我突然對你身份很好奇。”
“我告訴你身份,你告訴我拆除炸彈的方法。”
“哈哈,和你聊天很愉快,我們已經浪費了足夠多的時間,你們時間不多。再見,不告訴你先生。”
“再見。”
掛了電話,左羅悠悠問:“爲什麼你知道炸彈不會十秒後爆炸,卻急着切入通話呢?”
蘇誠,沉思。
左羅道:“事不關己,關心則亂,對吧,如果接電話是我,估計你就秒後我的糗狀,對吧?”
這個,這個……確實是,當聽到電話那邊是許璇接電話,蘇誠就想起上次和復仇過招,許璇險些掛了的事情。但是電話接通後,蘇誠立刻知道唐春不會引爆炸彈,但既然切線進去,總要扯淡幾句。
左羅道:“先不管兒女情長,這枚炸彈你的認識是?”
蘇誠道:“缺乏高卉的信息,無法完成側寫。這顆炸彈是唐春送的,製造的,但實際上會不會死人是高卉說的算。之前我說過的投名狀。同時也是一種恩情的表達。把仇人綁到你面前,讓你去裁決。從這點又可以推測出,警方必然把重要力量分散到高局炸彈,還有馬興夫妻上,唐春本人對高局沒有興趣,也沒有直播,沒有錄音,沒有視頻。”
“然後?”
“然後……沒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