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羅在某些方面是將蘇誠當成很好的朋友,他想着蘇誠提供的意見,接納了其中一些意見,所以今天他破天荒沒有拒絕葉娜邀約,甚至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的誇了葉娜,給了葉娜?w?w?w?·?k?a?n?s書h?u·com
連蘇誠都不知道,左羅內心中的傷是江雯的,在某些方面可以說,左羅內心對江雯還是有一定的感覺。只不過這感覺比不過左羅的理智。雖然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但是一想起江雯的弟弟江浩,左羅心就涼半截。這是個實力坑爹,坑娘,坑姐,坑全家的貨。
唐春綁架江浩,讓江浩安靜了一陣子,這兩個月,江浩三次被告上法庭。一是酒吧服務員告的,江浩調戲服務員拿錢約其滾牀單,服務員拒絕,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的江浩惱怒之下對服務員潑酒,最終江雯賠償二十萬,庭外和解。二是開改裝機動車上路,江雯律師打贏官司,交警只能證明車是江浩的,但是不能證明是江浩開的車。三是醫院排隊,插隊,被指責後打了別人一拳。法庭認爲,雖然江浩詢問其中一個人是否能插在他前面,對方同意,但是隊伍不是一個人說的算,錯在於江浩。江浩律師提出被挑釁才動手,不成立。眼看這熊孩子就要去拘役所住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觸動緩刑。沒想到最終庭審前,原告民事撤訴,並且不出庭爲公訴人作證,原因還是錢……告倒了江浩,最多賠償醫藥費和誤工費,江雯舉手投足就是幾十萬,上百萬。
另外一邊,蘇誠和白雪吃西餐,也聊開了,白雪和蘇誠說自己不想當警察,她覺得自己在白令事情上,連做子女的責任都沒盡到。
蘇誠否認:“血更重要,還是情更重要。你親生父母雖然給了你生命,但是沒有給你其他東西。你是a市福利院養大,政府供養上學的準孤兒,你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做一名合格的警察。這是應該做的,何況你內心中喜歡警察這個職業。就拿我來說吧,我根本不關心我親生父母是誰,對我有恩的,第一個是a市福利院。第二個本應該是孤兒所,但是孤兒院另有圖謀,不能算。第三個有恩的,讓我成長的是大菠蘿。在七組,有些案件很無聊的,我沒興趣,只不過因爲第一點,我纔會逼迫自己提起興趣。”
蘇誠道:“孩子失散多年,我相信父母見到孩子,一定是各種感情涌上心頭。但是我認爲孩子見到父母,不會有強烈的感情。白令這件事,我只能提出建議,我建議你做子女本份,給白令提供你能提供的最好律師,如果判決結果不好,葬禮你要負責,墓地你要負責。但是我認爲白令不應該影響你的心態,甚至動搖你對職業選擇的疑惑。”
白雪問:“顧問,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哈哈,左羅不是對你說了嗎?有可能以後我要利用你。”
白雪驚訝問:“你……顧問你怎麼知道。???壹看書w?w?w?·?k?a?nshu·com”
“不用猜也知道。對了,你喜歡左羅?”
“啊……這個呀……”白雪左右看,躲避蘇誠的目光。
“初戀嘛,正常,不過事實告訴大家,初戀基本是不會成功的。我不建議你和左羅在一起。左羅生活太單一,你生活也太單一,你們兩個人湊在一起,連晚飯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吃。不過,你要勇敢去愛,初戀最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人生只有一次。”
白雪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欲言又止,非常爲難……
蘇誠搖頭:“喜歡警察職業的話,就不要因爲感謝我,而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這叫職業素養,職業素養經常是一文不值,但是職業素養是對自己的一個提升,自我價值的肯定。我受僱我老闆,是壞人,既然我被僱傭了,我會努力完成我的工作。”
白雪又點頭,很少有人和她說這些,她還處在塑造三觀的階段,加之對蘇誠信任,很容易聽進去蘇誠的話。白雪問:“顧問,你好像知道是什麼事?”
“前些日子你在部門接的那個固定電話有神秘的一面,我當時有些好奇,什麼神秘電話會打到座機上?然後趁你們不注意,我就翻看下來電顯示,一查,是民政局的。我就冒充左羅打電話過去,對方告訴我,因爲上次抓捕人販子,得到一些信息,拿我留在福利院的樣本去和區域失蹤報案的人做了比對,有了結果。左羅告訴他們,暫時保密,並且把結果拿走了。”
蘇誠道:“是左羅太看得起我了,以爲我是個重情義的人,但是親生父母現在對我來說,我連好奇心都沒有。”
白雪道:“不是的,顧問你很有情義,只是不想,也沒打算好開啓父子,母子的感情路程。並且顧問你現在自認爲做壞事,不想有太多的情感因素在裡面,畢竟你這工作存在相當的危險和不確定性。”
蘇誠看白雪:“不錯啊,農場教你不少。”
白雪道:“顧問你才厲害,撒謊不帶皺眉的,我都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話。”
蘇誠一笑,道:“對了,如果心情穩定的話,申請探監,有需要我可以陪你去。”
白雪道:“我還想再想想說什麼。”
蘇誠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白令給你留了一筆錢……聽我說完,錢一定要拿,你要接受白令給你的東西,否則白令反而會痛苦。至於你要捐掉,還是自己花,我雖然建議你自己花,但是我覺得你不會接受。我可以聯繫人,幫你組建一個基金會,兩百萬每年的投資所得做善事,你可以自起名字,白令基金之類,你認爲白令做錯事,那就幫他做點補償。也算是很認真的打理白令留給你的東西。”
白雪:“謝謝顧問,那我……”
蘇誠讀出白雪意思:“別,別告訴左羅我知道父母的事,這不是職業,這是朋友聊天你得到信息,朋友主動告訴你信息,你反過來害了朋友,這種職業性不值得提倡。你就在一邊看熱鬧好了。但是,你千萬別低估左羅,我總覺得左羅揹着我在做什麼。”
馬丁的事,白雪也不知道,白雪自然很無辜道:“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否則我能看出來,你的表情逃不過我的眼睛。就因爲如此,我覺得左羅在幹什麼。”蘇誠道:“我現在讀出你的擔心,不用擔心,我雖然自認爲是壞人,但是我覺得我還是一個有底線的壞人,實在不成,職業素養我也不要了。每件事風險和收益我都會進行評估。”
白雪道:“所以你不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唉……是吧。知道越多,想的越多,羈絆就越多,軟肋就越多,受制就越多。”蘇誠苦笑:“正常我都不應該和許璇戀愛,但是我實在擔心華子寒這傢伙下手,一想到許璇肌膚被他人撫摸親吻,我就熊熊火焰燃燒而起。哈哈……我這人是不是很奇怪?”
白雪搖頭:“不是的,顧問我覺得你的思想世界非常豐富,而且每件事心思慎密,即使你認爲和許隊戀愛是錯誤,但是仍舊不後悔的接受,因爲你知道自己跨不過那個坎,也不想自己變得如同機器一般。不過話說回來,隊長爲什麼要隱瞞你親生父母的事?”
蘇誠笑:“第一點呢,也算好心,暫時不想把我父母捲進來,我自己本身就是個麻煩。第二點呢,是賊心,哪天控制不住我,就拿出殺手鐗。最重要是第三點,左羅在等合適的時機,他希望我能回頭是岸。”
白雪心中嘆息,左羅在玩心機上,真不是蘇誠的對手。
……
第二天上午,蘇誠陪同白雪去了看守所的重犯監牢,爲了手續簡單,蘇誠拉上了哪裡都有權去的陸任一。
看守所的重犯監獄,指的還沒有經過審判的惡性犯罪案件嫌疑人,或者是已經被批死刑的罪犯。比較來說,他們比真正監獄的囚犯更危險。嫌疑人他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知道自己面臨什麼懲罰,他們很可能利用目前嫌疑人的身份,想辦法越獄。或者死前胡搞瞎搞一次,至於被判處死刑的,就更不用說。
現在重犯監獄人口很多,達到二十多名,更可怕的是其中十五名是死刑犯,等待死刑複覈。這十五名死刑犯中,八成是那件綁架12名兒童案件的連帶罪犯。除了三名主犯之外,還有聯繫他們收購兒童的黑老八的人,這就是人販子不敢動a市念頭的原因,動了,連帶抓你,並且幾乎跑不掉一個死字。危害人類罪一旦成立,只有死刑。
白令目前是嫌疑人,待遇比較好,沒有上腳鐐,只上了手銬,被武裝警察帶到了會客室。坐下之後,解除手銬,將雙手拷在椅子上,這是必要的,因爲白令具備了徒手殺人的能力。
父女四目相對,氣氛尷尬,一陣沉默,他們不知道說什麼,白雪也無法一口就叫爸。
蘇誠道:“白令,我這邊先問一個問題,行嗎?”
白令點頭:“問吧。”
蘇誠問:“你是不是白頭翁?”
白令回答:“是。”
“你要這麼回答就沒意思了。你進入特護病房,殺死米拉,這是一個計劃,很周密的計劃,還動用了一名毒販聲東擊西。你只是一把武器而且……爲什麼要狙擊槍?”蘇誠眯眼道:“難道你不僅當殺手,還當背鍋俠?”
白令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麼白頭翁,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承認。”
蘇誠道:“我沒問題了。”那就代表白頭翁不是來殺米拉的,利劍行動,塘鵝爪牙和線人等等被全部掃清,這時候還派遣殺手進入a市,塘鵝連正經的嚮導支援都無法提供。爲什麼?可以肯定白頭翁有很重要的任務,必須來。
白令不是白頭翁,那a市近期還得再出一件大案,不過從塘鵝支援力度來看,這大案估計不會那麼快發生。沒後勤,只能自己踩點,白頭翁擁有的只有一把射程百米的狙擊槍。
陸任一道:“白令,我這邊也有個問題,簡單說,我很好奇你爲什麼知道特護病房的安保情況。”
白令笑了:“當然是耶穌告訴我的……你是不是傻?蘇誠已經說了這是一個縝密的計劃,我只是武器而已,你們肯定有內鬼,內鬼告訴我老闆特護病房情況,我老闆才能做出計劃,這時候才需要我的加入。所以我纔會出現,纔會中槍。當然了,科曼的死很意外,我也順水推舟,原本按照計劃,是科曼死後,你們肯定懷疑我,然後通緝我,發現我,攻擊我……”
陸任一問:“你承認米拉是你殺的?”
白令嘆氣問蘇誠:“這白癡是誰?特警警察那麼多目擊證人,加上我根本沒有時間處理的現場,我承認和不承認有什麼區別嗎?能不能聰明點,談話就不用那麼累。”
蘇誠問:“伯父,科曼死後,你有什麼感覺?”
白令一愣:“感覺?”什麼感覺?自己只顧惦記白雪被冤枉了,現在想想,幾十年來的大仇得報,自己竟然並不激動。在對科曼下毒之後,白令似乎完成一件自己需要完成的事,如同每天清早洗臉一樣,內心沒有任何波瀾。
蘇誠道:“這是我的錯,我們在一定立場上阻止了白雪和你見面,相認。我知道你很迷惘,沒有目標,沒有追求,不知道要做什麼,人生沒有什麼意義,這讓你更想念你的亡妻,你內心也出現了自殺的情緒。”這些是光頭分析的,白令和米拉同歸於盡的一個原因是需要幫手復仇,還有一個原因是白令對人世沒有太多留念,加上白雪警察身份,白令不希望站立在白雪的對立面上。但是白令深知自己沒有資格讓白雪放棄她想要的職業。
高估了恨的力量,低估了愛的力量。蘇誠現在真有些後悔,當時應該讓被釋放的白令和白雪建立親情紐帶,也許結果有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