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城本來還想安排人留下來幫忙,陳梓妍說:“不用,你們也辛苦了,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陳梓妍目送他們離開以後,才重新拿起手機。
手機上,十分鐘前,陳梓妍給鄒東發消息:弄清楚欄杆生鏽到底是真意外,還是人爲。
鄒東回:當時已經做了檢查,生鏽是真的,不是人爲做斷的。
陳梓妍看着這句話,目光閃爍,沉思片刻,退出跟鄒東的聊天界面。
陸嚴河所住的病房裡,陳思琦正坐在牀邊跟他說話。
陳梓妍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就沒有再進去,而是在走廊上待着,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夜空,與其間閃爍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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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外出得讓陸嚴河自己都意想不到。
幸好運氣好,中間有兩根曬衣的竹竿給他攔了一下,做了很大的緩衝,他也及時地護住了頭,沒讓頭砸地,最後,肩膀、大腿和背上青紫了好幾塊,擦傷就更不用說了,看着恐怖嚇人,實際上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真的完全是運氣了。”陸嚴河跟陳思琦說。
陳思琦白了他一眼,“要不是那兩根竹竿,你可能兩條腿都已經摔斷了。”
陸嚴河說:“是啊,再加上幸好是那種上個世紀建的板房,不像現在建的三層樓那麼高,不然就算是加上那兩根竹竿也沒有用。”
陳思琦:“下次你拍戲,遇到這種有危險的地方,都得叫人提前檢查好了才行。”
陸嚴河:“這種危險也是防不勝防,誰也沒有想到我會靠到那個欄杆上去,確實也想不到要去檢查那個地方。”
“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拍戲,就想不到嗎?”
“正常情況下誰也不會讓那個方向去想嘛。”陸嚴河爲自己辯解。
陳思琦還想要再指責陸嚴河兩句,陸嚴河忽然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皺了起來。
陳思琦馬上有些緊張地看向他,問:“怎麼了?哪裡疼?”
她緊張地馬上就要叫醫生。
“沒事,就是剛纔動了一下,扯到大腿那兒了。”陸嚴河說,“沒事了。”
被陸嚴河這麼一打岔,陳思琦也忘記自己剛纔在說什麼了。
“那你這要休養一段時間吧?”
陸嚴河點頭,說:“嗯,看看要休養多久吧,很幸運沒有骨折,應該還好,現在有點動不了,不過緩幾天應該就好了。”
陳思琦:“我這幾天就在這裡陪你好了,省得你敬業精神發作,自己身體沒有養好就回去拍戲。”
“不會,你也別在這裡陪我,浪費你時間。”
陳思琦:“反正我也在放暑假,有什麼浪費的,還是說你不想讓我在這裡陪你?”
陸嚴河馬上說:“想,當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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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東拿着陸嚴河的換洗衣服過來。
陳梓妍就在外面等他。
她示意鄒東跟自己過來。
“現場是什麼情況?”陳梓妍問。
鄒東說:“現場發生得也很突然,本來嚴河剛拍完一場劇烈奔跑的戲,有點累,但爲了搶天光,所以又馬不停蹄地開始拍這場戲。”
“這個走廊上的景是劇組提前就做好準備的?”陳梓妍問。
鄒東搖頭,說:“本來不是,一開始是準備讓嚴河在一個堵死的巷子裡被堵住的,但是那個巷子不好架設備,陳玲玲導演覺得在那裡拍出來的鏡頭不好看,就臨時換到了這裡。”
“陳導臨時換的?”
“對。”
“那看來還真是意外了。”陳梓妍跟鄒東說,“鄒東,在這件事上你一定要多留心,注意點,我跟你說過,有人是想要害陸嚴河的,最近這兩年多來沒有再出手,可人也沒消失,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又冒出來了。”
鄒東點頭,“梓妍姐,你放心,我一直留着心,不會讓嚴河一個人出門。”
“我讓你再推薦幾個人過來,擔任嚴河的保鑣,你找到合適的人了嗎?總是讓你一個人負責安保工作,也挺辛苦你,早點找到人,你也能早點有人跟你輪換一下。”
鄒東面露難色,說:“我那幾個兄弟都已經有工作了,而且跟僱主都是好幾年的關係了,我也不好硬撬。但嚴河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我信得過的人,我又不敢跟你推薦。”
陳梓妍明白鄒東的意思,點點頭,“行,那你還繼續留意着,我再去問問。”
鄒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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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這一受傷,全網都爆了。
尤其是他從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下去,先是中間的地方架着兩根竹竿,可以看到陸嚴河的身體砸到那兩根竹竿上的時候,還因爲竹竿本身的彈力讓他微微往上彈了一下,他在竹竿上是落了兩次,才壓斷了這兩根竹竿,繼續墜下,摔到了樓下的草坪上。
這整個過程都被人用手機拍了下來,發到網上。
畫面看着格外嚇人。
六個多小時過去,晚上十一點左右,《沉默之河》劇組才發佈情況說明,向大家報平安。
陸嚴河也在半個小時之後,轉發了這條情況說明,附了一張坐在病牀上笑容燦爛的照片。
臉上都有好幾處擦傷,但是意外地沒有損傷他的顏值,反而讓他有一種“受傷後的帥氣”。
陸嚴河的粉絲們這才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不過,陸嚴河受傷這件事還是讓他們很生氣,紛紛跑到《沉默之河》的官博下面去質問,爲什麼拍攝現場會發生這種情況。
如果不是這一次幸運,陸嚴河可能就直接半身不遂了。
大家的反應很大。
在這件事上,各個媒體和營銷號也沒有放過熱度,甚至看着有一股這樣的聲音去討伐《沉默之河》,也開始去質問《沉默之河》劇組。
一夜之間,《沉默之河》劇組就彷彿成了一個殺人兇手,被架在火上烤。
陸嚴河看到《沉默之河》劇組被這麼多人抨擊,於是發了一條微博,解釋了一下這件事純屬意外,跟劇組也沒有關係。
然後,他就被人罵了。
原因是,大家是爲了他好,幫他說話,他還不領情,不識好歹。
陸嚴河:“……”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演藝圈,發生這種事情難免。確實,本身藝人就是一個靠粉絲才能存活的職業,很多時候,明知道粉絲的做法是因爲不明情況而發生了誤解,甚至是一些不太妥東的行爲,作爲藝人,也不能直接站出來對粉絲說“你們做錯了”“你們不應該這麼做”。打工人靠老闆給飯吃,藝人靠粉絲給飯吃,一個道理。
陸嚴河只能立正捱罵。
沒有再做任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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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休養,一下就閒了下來。
鄒東和汪彪兩個一起輪班陪陸嚴河住院。
陳思琦則基本上都會陪着陸嚴河,用筆記本處理工作。
很多朋友聽到消息以後,有空的,還專門飛過來看望他。
尤其是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平時工作忙得很,也還是抽空過來看了他一趟。
陸嚴河都說了很多次不用,他們還是來了。
陸嚴河的傷其實不算太嚴重,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不過,陸嚴河這一住院,《沉默之河》的拍攝就開始面臨很大的問題。主演之一在醫院養傷,無法回來拍攝,這部戲的拍攝很有可能要延期。
最糟糕的是,陸嚴河九月份一開學,拍攝時間也會因此減少很多。
統籌的頭髮都快急白了。
在這件事上,《沉默之河》還處於理虧的一方,陸嚴河在拍攝途中受傷,說起來其實就是劇組的責任。
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能催促陸嚴河趕緊回劇組。偏偏陸嚴河一天不回劇組,劇組的壓力就一天比一天大。
陸嚴河自己也知道,他不在劇組,劇組拍攝肯定受影響。
他跟陳梓妍提出自己差不多可以回劇組了。
陳梓妍去詢問醫生的建議,醫生說陸嚴河現在肯定還不能做劇烈運動。
陸嚴河說:“我們可以先跟劇組溝通一下,把那種需要我劇烈運動的戲往後面排。”
陳梓妍認真地說:“嚴河,我知道你是不想耽誤劇組拍戲,但我很嚴肅地跟你說,很多演員年輕的時候受了傷,不注意,當時仗着年輕沒什麼事,但過了很多年,就會有很多的傷病出來,你在這裡養傷會不會耽誤《沉默之河》的拍攝?會,不過會讓這部戲拍不下去,直接黃了嗎?不會。我支持演員戲比天大的想法,但爲了一部戲把自己這一輩子都賠進去,我從來不支持。”
陸嚴河知道陳梓妍說這些話是爲了他好。
他點頭,說:“梓妍姐,我知道了,但是,我其實也沒有受很嚴重的傷,只是不方便行動的皮肉傷而已,我如果只是站着或者坐着演戲,應該也不礙事吧?”
陳梓妍:“礙不礙事不是我們說了算,得醫生說了算。”
醫生倒是沒說陸嚴河還不能下牀。
陸嚴河頓時就鬆了口氣。
陸嚴河馬上看向陳梓妍。
陳梓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你這麼想回去拍戲,我也不攔着你,但是每天拍多久,拍什麼戲,我說了算,你不要再提任何意見。”
陸嚴河馬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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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陸嚴河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劇組拍戲這事,陳思琦有點不滿。 “你自己看看你大腿和腰背上那一大塊淤青淤血,到現在還沒有消呢。”陳思琦有些惱火地瞪着陸嚴河,“你這個樣子去拍戲,不是找罪受嗎?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陸嚴河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訓斥過。
他心底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受。
這種被人用罵的方式表達關心的感覺,酥麻酥麻的。
陸嚴河悻悻地一笑,說:“我也不拍那種有大幅度動作的戲,就是拍一些靜態的、小動作的戲,梓妍姐還專門給我弄了一輛輪椅,鄒東和汪彪他們會照顧我,不會有事的。”
陳思琦瞪了他一眼,“你都從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下來了,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會有事?”
陸嚴河:“……”
陳思琦:“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說這種話。”
陸嚴河:“真的不會有事,我跟你保證。”
“你保證纔沒有用。”陳思琦說,“我跟你去片場看看,我得看看你到底怎麼拍才能放心。”
陸嚴河聞言,哭笑不得。
“好吧,那你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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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城壓力正大着呢。
陸嚴河出意外以後,這六天時間都在醫院休養,無法回劇組拍戲。
他每天都會安排人去看望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們這裡提供幫忙的,實際上也是想要看看陸嚴河的恢復情況。
陸嚴河出意外,劇組當然有責任。
可是,這不是說劇組有責任,就能夠一直讓陸嚴河在醫院休養下去,不回來拍戲。
一個主演,將近一個星期不在劇組拍戲,這對劇組拍攝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和挑戰。
曾橋這幾天連軸轉,每天都累得兩眼失魂離開現場。
當然不能長期這樣下去。
黃城都不知道陸嚴河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回劇組,他試探性地問過陳梓妍幾句,都被陳梓妍以不陰不陽地語氣頂了回來。
——當然是要等身體養好的時候。
——難道你指望他現在就回來拍戲?黃總,你也不想想,萬一嚴河他是骨折了,你們怎麼辦?也要讓一個骨折的人馬上回片場嗎?
……
黃城都已經做好暫停拍攝、等陸嚴河養好身體再復拍的打算了。
總而言之,這部劇肯定是不能夠換演員的。
把陸嚴河換掉,找另一個演員來重拍——這個選項是完全就不存在的。
如果是別的演員,黃城可能都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
但是這是陸嚴河。
《十七層》都還在播呢。
以陸嚴河現在在市場上的熱度,哪怕這一次暫停拍攝要多耗費上千萬的製作經費,投資方、平臺也是願意的。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陳梓妍來聯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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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月看到賀蘭從圖書館裡小跑出來,馬尾在她腦袋後面一晃一晃的。
“久等了。”賀蘭小跑到徐明月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手機靜音了,沒及時看到你的消息。”
徐明月舉着太陽傘,將它一半挪到了賀蘭的頭上。
“沒事,走吧。”
兩個人朝食堂走去。
“也不知道嚴河怎麼樣了。”賀蘭憂心忡忡地感嘆了一句。
徐明月:“放心吧,他受傷是真的不太嚴重,我聽說他就要回劇組拍戲了。”
“嗯?這麼快?”賀蘭吃驚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應該是真的,因爲我們主編都快回來了。”徐明月笑着說,“她都給我們每個人發消息了,下週一要開個策劃會。要是嚴河沒有出院的話,她肯定不會這麼快回來的。”
賀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看來是真的要回去拍戲了,唉,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會不會又讓嚴河被罵。”
“被罵?爲什麼?”
“之前不是有一些粉絲覺得嚴河不應該幫《沉默之河》劇組解釋嘛,覺得辜負了他們的心意。”賀蘭嘆了口氣,“不過,我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就是很難跟他們解釋清楚。”
徐明月說:“既然是解釋不清楚的事情,那就別想着解釋好了,很多粉絲是關心則亂,陸嚴河是想要跟大家解釋清楚情況,雙方發生一些矛盾和誤解也在所難免,可這都不涉及原則性的東西,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很多誤解也就慢慢釋懷了。”
賀蘭:“但願如此吧,這一次嚴河這麼快就回劇組拍戲,我就擔心有些粉絲覺得他們在這裡跟劇組掰扯,希望劇組給一個說法,讓嚴河好好養傷,結果嚴河自己又上趕着回劇組拍戲,更覺得受傷。”
“我說實話啊,蘭蘭,有些粉絲想這麼多,是他們本身的問題。”徐明月說,“陸嚴河又不是一個沒有地位、沒有話語權的新人,他現在在影視圈的位置,應該說沒有誰能夠欺負他了吧?哪怕是京臺,你也看到了,發生了那麼多的衝突,現在不也還是主動跟陸嚴河和好如初了嗎?那這種情況下,那些粉絲還一副陸嚴河被欺負了、無法自己給自己找回場子來的情形,像老母雞護崽一樣衝上去找劇組要說法,那不就是沒有掂量清楚自己的位置,想得太多,做法也過線了嗎?”
賀蘭面露難色,“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們也是關心陸嚴河。”
“如果只要以關心之名就可以讓一切行爲都合理化,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讓人唏噓的悲劇。”徐明月說,“更別說,現在多少明星藝人都是因爲他們自己的粉絲過於作妖,導致路人緣一塌糊塗,偏偏那些粉絲還覺得是其他人瞎了眼,看不到他們偶像的好,殊不知,他們就是他們偶像身上最大的黑點。”
賀蘭被徐明月這一番話說得陷入沉默,默默地思索起來。
徐明月:“陸嚴河能夠取得今時今日的地位,在這個年紀,在這個環境下,不正說明了他本身有做得比別人格外好的地方嗎?演藝圈不缺長得好看的,也不缺有才華的,爲什麼他就能這麼快脫穎而出,而且一冒出來就再也沒有走下坡路過?難道是因爲他的粉絲比其他藝人的粉絲更有能耐嗎?我也是在《跳起來》工作了之後,才慢慢地意識到一些事情,一些人,不是逞一時意氣就能笑到最後的,他也好,陳思琦也好,都是同齡人中很罕見的早慧之人。我說的還不是智商,在我們振華,優秀的人還見少了嗎?可在做人行事這一塊,我沒見過比他們還懂人情世故的,這真的都是一個個人、一件件事歷練出來的。”
賀蘭:“這怎麼又說到人情世故上了?”
徐明月:“陸嚴河早早地回劇組,這就是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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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城給陸嚴河安排了一輛拖車,讓陸嚴河隨時可以到車上去休息。
這輛拖車還專門做了處理,可以在上車的門口放下來一個斜坡架,讓陸嚴河可以直接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到車上去。
不是陸嚴河太矯情,是他傷的位置就很無奈,正好是腰背和腿臀上,不動還好,一動就會牽扯到肌肉和傷口,痛得他倒吸冷氣。
黃城這個安排無疑是貼心不已。
黃城這個安排也在劇組引起了很多的議論和側目。
不過,不管其他人怎麼說,陸嚴河能夠在受傷以後這麼快回到劇組,確實讓劇組很多人都側目。
現在這個年頭,沒有哪個演員不宣傳自己敬業的。
但是,能夠身體力行地敬業的,屈指可數。
連曾橋都說:“我一方面很希望你早點回來,這樣我就能鬆口氣,不用像頭騾子一樣一場戲接一場戲地拍,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你不要這麼快回來,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得好好養一養,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陸嚴河笑着說:“橋哥,我有自知之明,不會亂來的,這些天我也只能拍一些身體不動的戲,我這輕輕動一下就痛得不行,呲牙咧嘴,根本做不好表情管理。”
曾橋笑聲朗朗,“反正你悠着點,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直接說,不舒服的時候也直接開口就是。”
“嗯,謝謝橋哥。”
陸嚴河迴歸劇組,黃城、陳玲玲、編劇等幾個人湊在一起,給陸嚴河後面很多戲都做了修改,儘量把他的戲都改成坐或者站,讓他不用動。
這當然是會影響到一些原本的設計和拍攝的效果,但這也沒有辦法。
現實情況就是陸嚴河還能在片場拍攝這些戲份就不錯了。
對黃城和陳玲玲來說,這雖然棘手,卻也不是頭一遭了。
拍戲這麼多年,遇到的情況什麼都有,因爲現實的一些問題而需要對劇本做調整的,這是家常便飯。
他們直接把陸嚴河墜樓這件事也融入了劇本之中。
這樣,陸嚴河身上的傷和他行動不便這些事情,都有了解釋,也不用再做多餘的處理。
陸嚴河看過修改的劇本,確實改得自圓其說,也看不出明顯的修改痕跡,可從戲劇和人物的塑造效果來說,肯定不如之前的內容。
他心中雖然感到遺憾,但也只能配合。
好吧,演戲真的就是遺憾的藝術。
陸嚴河再一次感受到了這一點。
夏天就這麼淺淺地深入了每一個角落。
陽光發瘋似的荼毒人間每一寸土地,把樟樹照得綠意氤氳。
陸嚴河有時候在等戲的時候,坐在輪椅上,聽着人聲與蟬鳴交雜在一起,整個世界都彷彿被這樣的聒噪聲籠罩,他常常就這樣神遊物外,失了神。
《十七層》就在這樣的時節裡進入了完結的倒計時。
第九集,《十七層》的收視率預料之中地破了2,成爲今年非央臺第二部單集破2的電視劇。
兩部都是由陸嚴河主演。
人人都在議論,《六人行》和《十七層》這兩部劇到底能不能給陸嚴河帶去一個最佳男主角的獎盃。
一番議論之後,大家發現,難度還是很大。
因爲這兩部劇都不是什麼藝術深度和厚度的戲。
當然,這也絲毫不影響陸嚴河在這兩部劇中的人物塑造,尤其是後者,陸嚴河飾演的那個天才,用一種與大家眼中的陸嚴河截然不同的氣質和形象,刻入了大家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