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陸嚴河演了第一場戲以後,他在《迷霧》劇組可謂是一戰成名。
演員說到底還是要靠演技說話。
在劇組這種地方尤其如此。
你人氣高、人紅,確實能獲得一些優待,不過,真正想要贏得劇組成員的認可、承認,還是得靠實打實的演技。
就像有的演員不怎麼紅,可如果他的業務能力是公認的強,當他出席活動的時候,一定會得到那些當紅明星的尊重和禮遇——前提是這個演員業務能力是公認的強,如果演技很好,但並不爲那麼多人所知,很多人也就不會裝這個禮貌了。
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無論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多“唯流量”,在大家的認知裡面,還是演技爲王。
你可以不“演技爲王”,但你不能公開這麼說,因爲你公然這麼說的結果,就違背了公序良俗,在被大衆輿論攻擊的同時,還會被主流媒體聯合唾棄。
這是構築演藝圈的一個基本認識。
在《迷霧》劇組,這些年輕的演員甭管名氣大小,甭管未來是不是極有可能成爲巨星,在這裡,在當下,你要是演得一般,甚至演得不好,大家嘴上雖然不說,心裡面多少是嫌棄的。
陸嚴河這樣一個來自中國的年輕影帝,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根本沒有看過任何作品的陌生人,稍微瞭解一點的,知道他拿過中國的主流電影獎項最佳男主角,也有很多作品在國際四大電影節上拿獎,名氣頗大。
那他到底演技什麼水平,終究“眼不見,道聽途說不爲實”。
現在,陸嚴河的演技有了一個具象化的形容:他第一場戲就把阿爾內·博古特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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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內,那個中國人的演技真的有這麼誇張嗎?第一場戲就把你給嚇着了?”
肌肉壯漢賽門·施密德露出一臉揶揄的笑容,看着阿爾內·博古特,眼睛裡盡是調侃之意,似乎是爲了阿爾內·博古特演戲被嚇到了這事感到好笑。
阿爾內·博古特看了他一眼,說:“等你跟他對戲你就知道了。”
賽門·施密德撇了撇嘴,說:“你就是自己膽子小吧,我可從來不怕鬼怪這些東西。”
莉莉·威廉姆斯斜了賽門·施密德一眼,說:“你長這麼壯實,當然不怕這些東西,我們跟你可不一樣。”
其實,要說還是中國的科學教育做得好。
至少在年輕人這個羣體,中國基本上都還是徹底的“無神論者”,不信鬼神存在。但在歐美這邊,那可不一樣,有一夥人數不少的羣體,他們是正兒八經地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神存在的。
就像他們三個人現在討論的這樣,通過他們的對話也能發現,他們中有人是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
莉莉·威廉姆斯就是其中的一員。
“阿爾內跟陸嚴河演那場戲的時候,我也在現場看,我就坐在導演後面看監視器。”莉莉·威廉姆斯的眼睫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微微顫動着,“陸嚴河真的就像一隻來複仇的惡鬼,我一想到要跟那個樣子的他演戲,我就緊張害怕。”
“莉莉,你太誇張了,他就是演得再好,那也只是演戲。”賽門·施密德說。
莉莉·威廉姆斯馬上說:“你忘記《鬼門關》的事情了嗎?”
“《鬼門關》?”賽門·施密德聽到這個名字,忽然臉色就變了。
不只是他,阿爾內·博古特的臉色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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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部電影的營銷,其實可以參照一下《鬼門關》這部電影。”
辛娜琳跟穆肯·佐爾格在片場說起這部影片營銷的事情,說:“你知道《鬼門關》是怎麼營銷的吧?”
“嗯,他們對影片中飾演鬼魂的那個演員做了很多的營銷,說他在片場被鬼上身,演員根本不記得自己在片場所發生的一切,又有對手演員說,在演戲的時候,那個演員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不一樣了,自己好像被什麼給壓制住了,彷彿鬼壓牀一般的恐懼感。”穆肯·佐爾格說,“出現了很多的劇組傳聞,來給那部片子做話題營銷,最後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全球拿到了1.3億美元的票房。”
“至今他們都否認這是電影營銷,說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但我們都知道,這肯定就是營銷。”辛娜琳說,“我覺得我們這部電影也應該借鑑一下這種方式,陸嚴河是中國人,要知道,中國的鬼神傳說一點不比我們少,我想,如果能夠圍繞他做一些類似的營銷的話,肯定會吸引很多人的關注的。”
穆肯·佐爾格直接搖頭,說:“不可能,陸又不是一個普通的不知名的演員,很多人都認識他,你在他身上做這種營銷,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你低估他在全球電影圈的知名度和影響力了。”
辛娜琳確實不混藝術電影那個圈子,也不太知道陸嚴河的情況。
但是,辛娜琳仍然堅持,說:“他知名度高也更好,那不是雙重效果嗎?一個知名演員在一部恐怖片的拍攝過程中,經歷了很多無法解釋的神秘之事,甚至曾發生疑似鬼上身的事情。這個故事肯定引人注目。”
穆肯·佐爾格微微皺眉。
“我認爲陸嚴河是不會接受的。”穆肯·佐爾格直接說。
“穆肯,那你是不是也認爲,我提的這個營銷方案,對電影票房非常有利?”辛娜琳問。
穆肯·佐爾格說:“我相信我的電影不用這種營銷也可以賣出高票房,我過去兩部電影都沒有采取這種營銷方式,我也不喜歡這種營銷方式。只有不入流的恐怖片才需要這種虛假的營銷。”
恐怖片不是它基於真實事件改編才嚇人。
在這個世界上,大部份人都知道恐怖片不是真實的,照樣被嚇得屁滾尿流,甚至嚇得心臟病發意外去世的都有。
穆肯·佐爾格可以說是一個在拍電影上挺有想法和個人審美追求的導演。
穆肯雖然這麼說了,但是,他注意到辛娜琳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被他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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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這部電影的票房到底能否收穫成功,對辛娜琳而言,壓力其實更大。
這是辛娜琳一力促成的項目。
即使穆肯·佐爾格過去兩部電影都取得票房的成功,但這不意味着第三部也能百分之百地取得成功。
不是這麼回事。
現在有一個方式可以讓電影的票房壓力減少,甚至可以讓他們提前開始做美夢,辛娜琳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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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她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到,跟陸嚴河時隔兩個星期再次相見。
“《武林外傳》在北極光視頻最後一集的二十四小時收看人數破了三千萬,成爲了北極光視頻今年會員拉新人數最多的劇集,也是貼片廣告收入最高的劇集。”陳梓妍對陸嚴河說,“恭喜你,你又做出了一部創造收視率奇蹟的電視劇。”
陸嚴河笑着擺擺手,說:“第二季準備什麼時候上?”
陳梓妍說:“明年年初,冬天播,趕寒假時間。另外,《武林外傳》也要在嶽湖臺獨播了,每天下午兩集連播,你記得給嶽湖臺發一下宣傳微博。”
“嗯,好。”陸嚴河點頭,“那收視率大概能有多少?”
“不知道,但北極光視頻播完了以後,《武林外傳》除了第一集,後面每一集都要會員才能觀看,我想電視臺播也還是能吸引不少觀衆吧。”陳梓妍說,“這也是一個可以探索的新模式,網播結束以後,轉爲會員收看劇集,大家想要不付會員會看這部劇的話,就去電視臺看。”
陸嚴河:“但是電視臺也不是每天都播。”
“當然,這只是說有更多的觀看渠道,大家各取所需。”陳梓妍說,“關鍵是,你看《六人行》,當時遲遲不上視頻網站播出,在京臺播了幾十輪了,收視率仍然居高不下,廣告絡繹不絕,說明這種劇,市場很大的,你就是播了再多次,只要你播,仍然有人看。”
陸嚴河:“那就希望《武林外傳》在嶽湖臺也能播得很好吧。”
陳梓妍:“還有一個好消息,你肯定想聽。”
“嗯?”陸嚴河一愣,有些疑惑,問,“什麼好消息?”
“因爲《武林外傳》的熱播,江芝上個星期的旅客暴漲了六十多萬人次。”陳梓妍說,“江芝的同福客棧,爆火。”
陸嚴河驚喜地笑了起來。
“真的嗎?”
“真的。”陳梓妍說,“江芝的旅遊部門專門給咱們送來了一面錦旗,感謝《武林外傳》劇組爲江芝當地旅遊業做出的貢獻,不僅如此,黃楷任和劉孜兩個人也被聘爲了江芝旅遊的推廣大使。”
“太好了。”
陳梓妍:“江芝那邊的人也說,之後會推動《武林外傳》申報各個官方主流獎項,這可是直接拉動地方經濟,意義非凡。”
“那雲瀾哥和依依姐這段時間估計忙得不可開交了。”陸嚴河笑。
“那是肯定的。”
陳梓妍:“因爲下半年還要繼續到同福客棧拍攝後面的部分,現在江芝這麼火,大家壓力還挺大,怕到時候拍攝的時候,熱度不減,給拍攝造成很多困擾。”
陸嚴河說:“這是幸福的煩惱啊。”
“確實是幸福的煩惱。”陳梓妍點頭,“北極光視頻那邊託我問問你的意思,他們想問,《武林外傳》這部劇,是不是可以開發一些衍生劇。”
“衍生劇?”陸嚴河有些詫異。
陳梓妍說:“這是一個武俠片嘛,而且,又是一個情景喜劇,所有的故事都發生在同福客棧這個環境裡,可其實這有一個很大的世界觀,他們覺得可以去開發一些《武林外傳》提到的故事,拍成衍生劇,如果你願意授權,同意他們拍,他們就籌備起來。”
陸嚴河:“我是沒有時間去給他們寫衍生劇的劇本了。”
“我知道,他們也知道,所以,他們只需要你同意。”陳梓妍說,“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這事也沒轍。”
“我覺得拍衍生劇也可以,但先等《武林外傳》播完以後吧,我不希望《武林外傳》還沒有播完,就有其他的戲來喧賓奪主。”
“行。”陳梓妍點頭,“他們也沒有那麼快,要找人寫劇本,還籌備劇組,再拍攝和播出,有很長的過程呢。”
“嗯。”陸嚴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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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只過來兩天。
她主要是來看看陸嚴河在劇組的情況的。
陸嚴河帶着她在片場轉了轉。
“其實跟國內也差不多,我們在硬件上差別其實不大。”陸嚴河說,“但是有一點我還挺震驚的,他們這邊的劇組,運行得很有效率,每個人一到片場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且,基本上每天就拍八個小時左右,到點就收工了。”
陳梓妍說:“他們這上百年的劇組管理經驗,不是我們能比的,多學學,以後用到我們自己的劇組裡去。”
“嗯。”
陳梓妍正跟陸嚴河邊看邊聊着,忽然迎面而來一個女人。
“這是我們電影的製片人,辛娜琳。”陸嚴河跟陳梓妍介紹。
陳梓妍:“噢,我知道,我跟她視頻電話過。”
說着,辛娜琳也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停下腳步,欣欣然地對陳梓妍露出笑容。
“梓妍。”辛娜琳發出一個還挺字正腔圓的發音。
陸嚴河和陳梓妍都很驚訝。
雙方寒暄了幾句,辛娜琳說:“正好你過來了,我也有件事想要跟你們一起商量一下。”
辛娜琳要跟他們商量的這件事,其實就是關於她之前跟穆肯導演說過的、電影營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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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配合這樣的宣傳方式。”陳梓妍聽完,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搖頭,拒絕,“這樣的宣傳方式對嚴河的演員形象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辛娜琳倒是早就預料到了陸嚴河和陳梓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
確實,除非是那種過了氣、需要一些話題來翻紅的演員,或者是本身的人設標籤就非常抓馬、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藝人,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個有追求的、正在上升期的演員會願意跟“鬼上身”這樣的傳聞聯繫在一起。
但是——
辛娜琳繼續試圖說服陸嚴河和陳梓妍。
“我們在電影上映之後,會澄清這一切的傳聞都是爲了給這部電影做宣傳。”辛娜琳說,“我們知道,你們來自一個不推崇鬼神的國家,放心,我們只是希望通過在上映前做相關的宣傳,幫助電影被更多人知道。”
“抱歉,我們不能配合這樣的宣傳。”陳梓妍根本不考慮,態度不爲所動,“這樣的宣傳方式,無論對電影票房有多大的推進作用,對演員的傷害性都很大。”
辛娜琳沒想到陳梓妍的態度會這麼堅決,不由分說。
她沉默了半晌,看向陸嚴河。
她似乎是想要看看陸嚴河是否有不一樣的態度。
“這樣的宣傳方式很有可能讓《迷霧》票房過億。”辛娜琳說。
陸嚴河微笑看着辛娜琳,說:“我的片酬支付的是我的表演,而不是我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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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道的時候,陸嚴河其實挺不想讓自己成爲一個別人眼中的“棘手演員”。
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讓劇組感到棘手,還很不配合劇組的工作。
那個時候,常常會看到一些演員傳出“很不好合作”的名聲,就在心中默默想,自己一定不能做這樣的演員。
後來,隨着他經歷的劇組越來越多,遇到的情形越來越多,他也意識到了一件事,不是一味的配合纔是一個好演員。
如果你可以一味地配合,說明你根本沒有需要堅守和捍衛的東西。
所以,陸嚴河就慢慢地改變了自己的做法。或者說,他慢慢地修正了自己的想法。
他也慢慢意識到,爲什麼很多好演員就會傳出“難搞”“不好合作”“脾氣古怪”的名聲來。
不是說他們跟這個名聲實際相反,而是,對他們來說,可能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尤其是到了某個地位以後,他們不用再一味地討好所有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那部分事情,知道什麼東西不能妥協,然後,堅持到底。
至於這會讓有一些人不開心,那就不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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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娜琳沒有直接對陸嚴河表達出任何的不滿,可是,不滿這件事不需要直接對一個人說“我不喜歡你”,也能感受到。
不過,這並不影響陸嚴河演戲。
陸嚴河從第一場戲開始,他的表演就獲得了整個劇組上上下下的認可。到後面,甚至每一次有他的戲份時,都會有一些工作人員很期待在現場看到他演戲。
注意到這個現象以後,塞門·施密德私下嘀咕:“他的演技有這麼好嗎?傳得這麼神。”
塞門·施密德也在現場看過陸嚴河演戲,但因爲還沒有跟陸嚴河對戲,沒有阿爾內·博古特的那種親身體驗。
他不是覺得陸嚴河演得不好,而是感慨——
也沒有好到這個份上嗎?
你們是不是表現得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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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的演技,在現場還會受到質疑嗎?”顏良驚訝地問。
這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在進行視頻電話,陸嚴河聊起自己最近在劇組的生活,就提到了之前的事情。
“現在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覺得我沒辦法演得很嚇人。”陸嚴河嘴角帶着笑意,“其實我覺得演鬼魂也挺帶勁的,想怎麼演就怎麼演,也不像演普通人,還得守着一點正常的規矩,不能夠太跳脫。演鬼就很過癮,自己可以設計很多的東西,而且,演得天馬行空一點也沒有關係。”
陸嚴河在《迷霧》劇組確實演得很跳脫,也很隨性。
他有的時候甚至是沉浸在表演的過程中,享受自己作爲一隻鬼魂的那種窺視感。
別人都在明面,唯獨他在暗面。
他纔是那個掌握着主動權的存在。
仇恨可以肆意地在身體裡流動,沒有了身而爲人的種種理性束縛,不用被人性的道德禁錮——他演的就是鬼,所以,可以沒有邊界,沒有分寸,甚至歇斯底里到不用在意觀衆的感受。
他已經不是人了,難道還有人會用道德的標準來看待一隻慘死之後的鬼魂嗎?
李治百說:“聽起來,你真的演得很過癮啊。”
陸嚴河:“是的。”
李治百:“唉,你是演過癮了。”
“你怎麼了?”陸嚴河問。
“煩。”李治百說,“自從《假死都不行》殺青以後,我看了大半年的劇本了,一直沒有看到喜歡的劇本。”
“你不是在準備《十七年犯罪實錄》嗎?”陸嚴河問。
李治百:“現在還在弄劇本呢,沒有那麼快,等劇本弄出來以後,還要找演員,等開拍都猴年馬月了,《仙劍》和黃泵的那部電影《你去死吧》,都要明年纔開機,我總不能今年一年都不進組了吧?這還有半年呢。”
陸嚴河:“林蘇洋沒有給你接觸到什麼好劇本嗎?”
“他沒有,他以前就不帶演員,沒有那個資源網,之前能幫我接到黃泵的《你去死吧》已經是出乎意料的驚喜了。我這邊的事務,他主要在商務和宣傳上發力,拍戲還得靠我自己。”李治百說,“我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我要自己去聯絡以前合作過的製片人和導演,問問他們有沒有合適的劇本推薦給我。”
陸嚴河:“你是要求太高了現在。”
“那不然呢?眼睜睜地看着你和顏良兩個人都成爲實力派演員了,都眼看着都要是成爲視帝、影帝了,哦不對,你已經是影帝了,日。”李治百說,“我可不樂意給你們當背景板。”
顏良笑。
“我也沒拿視帝呢。”
“我靠,你《老友記》和《淘金記》雙記在握,還有一部《山巔》來勢洶洶,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就拿獎了。”李治百說,“我得未雨綢繆,不能等你們都拿獎了我才行動,那得晚多少年啊,不行不行。”
陸嚴河:“那這真的只能靠你自己發力了,一般今年開機的項目,基本上都已經定了演員了,尤其是你現在適合的角色,那都是一開始立項就接觸演員了。除非有哪個人突然爆雷,演不了了,你去救場,否則,臨時進組?我覺得很懸。”
李治百:“再找找看吧,實在找不到那也只能放棄了,總不能去演一個自己沒那麼喜歡的劇本。”
“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看看下半年有哪些大導演的、你覺得劇本很好的電影開機,你去給他們客串,他們絕對都願意。”陸嚴河說,“這樣一來,你也能結識更多電影圈的人。”
李治百:“我主動去找他們說客串?我可不幹這種自降身價的事,我可是李治百好嗎?別人求我客串,我還要考慮一下,看看跟這人的交情才做決定呢,還主動去找着客串,我多沒戲演才幹這種事啊。”
陸嚴河聽李治百這麼說,也只能作罷了。
“顏良呢?你下半年什麼安排?”陸嚴河問。
“我就拍《流光引》了,現在我一直在做動作訓練,裡面很多武打戲,我想盡可能自己打,少用一些替身鏡頭。”顏良說,“下半年就這部戲了,沒有別的戲了。”
李治百說:“你不知道這小子有變態,每天去參加動作訓練,差不多每天都要練四五個小時。”
陸嚴河:“技多不壓身,我跟你說,李治百,你在《仙劍奇俠傳》裡也有不少動作戲,你別光叭叭,你也跟着顏良一起練啊!”
“練着呢。”李治百馬上說。
顏良也緊隨其後告狀:“他雖然確實練着,但是他實際上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我靠,顏良,你竟然還打小報告?你要點臉吧!”李治百怒而斥道。
顏良做了個鬼臉。
陸嚴河笑。
“你好好拍吧,等你回來,我們錄《年輕的日子》,真的難得可以湊齊了所有人一起錄這個節目了。”顏良笑着說。
今年大家的檔期都很幸運地避開了8-9月進組,所以,《年輕的日子》第五季可以順利地迎來所有人的迴歸。
這檔節目是陸嚴河唯一一檔擔任常駐嘉賓的綜藝節目,意義非凡。
作爲一個演員,陸嚴河其實除了電影宣傳,需要有意識地削弱自己的曝光。
所以,他很少上綜藝節目,公開活動都比較少出席,要是爲了保持自己露面時的新鮮度,以及保持觀衆對他的期待。
一個人要是頻繁地現身,肯定會失去一些人的興趣的。
《年輕的日子》這檔綜藝節目,陸嚴河雖然不是每一季都從頭錄到尾了,但每一季都去了。
這是因爲他們這一幫人在這個節目裡真的相處出感情來了。
可以說,《年輕的日子》這幫人是陸嚴河在演藝圈唯一的一個圈子。
除了這個圈子,他就沒有混過其它的朋友圈子。
而四年過去,第五季即將開錄,這個節目裡的每個人都越來越好。
當初幾乎全是初出茅廬的新人,現在卻都紛紛成了大咖。
秦智白、宋林欣、柳智音這幾個歌手就不說了,第一個人是各大音綜和音樂節的熱門原創歌手,第二個人是影視劇OST大戶,第三個人是現在的華語流行女偶像第一人。唯一的主持人彭之行,本來就是北極光視頻力捧的新生代主持人,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已經是年輕一代的扛把子。演員這邊就更不用說了,除了蘇曉暫時還沒有達到一定的高度,其他人全都是能扛得起主角的一線。
這一羣人,彷彿互相見證着、追趕着彼此的事業,一起越來越好。
人人都覺得,《年輕的日子》這樣一檔節目,能出來這麼多大咖,還能繼續做下去嗎?
片酬都是其次了,檔期不是更難湊嗎?
然而,儘管確實很難把所有人都從頭湊齊到尾,但每個人都沒有缺席過一整季的錄製。
大家就算沒有時間從頭錄到尾,也一定會參與其中幾期的錄製的。
就像陸嚴河有一年甚至腿瘸了,還坐着輪椅驚喜地在最後一期現身,出現在了大家一起住的房子裡。
上一季,在最後一期,有一個問答環節,導演組抽取節目粉絲的問題,當着鏡頭的面問藝人們。
其中一個問題就是:你們會把這檔節目一直錄下去嗎?
藝人們面面相覷。
那一期,陸嚴河第一個開口。
“我們沒有辦法承諾我們會一直錄下去,因爲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可以一直錄下去的節目,但至少,你看,第四季了,我們每個人都在努力地讓自己繼續來這裡,繼續跟我們熟悉的導演組、熟悉的朋友一起來做這個節目。”陸嚴河說,“我不敢說一直,也不敢說永遠,但我們在這個節目裡流露出來的感情是真的,我們的遊戲和挑戰有劇本,但我們彼此之間的相處沒有劇本。”
其他人都直接眼泛淚光了。
柳智音當時就說:“這是我回國之後上的第一個節目,我所有的自信都來自於這個節目,大家對我的照顧,以及這個節目的觀衆對我的支持。這對我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節目那麼簡單了,它是我每一年疲憊地、忙碌地趕通告的時候,會用來作爲自己最期待的一個獎勵的假期。參加這個節目,是我每一年的度假之旅。”
蕭雲平時最大大咧咧的一個人,當時也捂着臉,嗓音哽咽。
“太討厭了,最煩在這個時候煽情了。”她嘟囔着,“希望我們可以多錄幾年吧,錄到我們節目在結束的時候,我們都沒有不捨、遺憾、難過和失落,錄到我們已經把所有可以留在這個節目裡的東西,全都留下來,我們再結束。”
陸嚴河想着去年此時,異國他鄉的,忽然就有些想念這幫人了。
他點進了《年輕的日子》羣聊,本來想說一句“有點想你們了”,但這句話打出來,又顯得矯情。
想了想,他舉起手機,拍了一張夜空裡的月亮發到羣聊裡。
明月此時,天涯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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