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嶽湖臺這個跳起來劇場,正在招募導演,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試一試?”
李超拿着手機來到他師傅鄔馳身旁,把手機屏幕遞給他看。
鄔馳:“這是什麼?”
“招募導演啊,師傅,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導演嗎?”李超說,“我們倆一直幹剪輯,天天困在小屋子裡,每天都是這樣的工作,我覺得這個機會我們可以去試試啊。”
鄔馳白了他一眼,說:“這種信息你也信?這就是個營銷而已,招募導演……開玩笑,哪有這樣招募導演的。”
“不是啊,是真的。”李超說,“人家說了,這個劇場,每週要一個電影長短的片子,在週日晚上播,需要很多導演,還附了報名的方式,我們只需要之前剪輯的一些內容給他們發過去,他們對我們感興趣的話,就會聯繫我們。”
鄔馳聽李超說完,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有點心動了,但又還是不太相信。
“別是騙人的。”
“那我給陸嚴河發個消息,問問他。這是《跳起來》跟嶽湖臺的合作計劃,他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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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和鄔馳跟陸嚴河之所以認識,還是因爲之前《情書》這部電影在這邊剪輯的時候,一個晚上,偶然認識的。
當時李超就很“社交悍匪”式的主動加了陸嚴河的微信。
雖然加上以後,後面也再也沒有聯繫過。
可是,李超還是能偶爾看到陸嚴河發一條朋友圈——
正因爲這樣,李超才知道,人家既沒有屏蔽他,也沒有把他刪掉。
他跟他師傅一直在做剪片子的活。
不過,他們也一直都在找機會。
只是,演藝圈這個地方,你如果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單靠自己幹,確實很難找到機會。尤其是他們這種“跑單幫”的,永遠不是誰的“自己人”,好機會永遠輪不到他們頭上。
連拍網大的機會都沒有。
因爲他們只是個剪輯師,懂一點剪輯的技術而已。
鄔馳聽李超說要給陸嚴河發消息,本想讓他別爲這點小事就打擾人家,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也許這真的是一個機會?
在業內,其實哪些大咖是會去扶持別人、哪些大咖從來不幹這事,他們都多多少少有所耳聞的。
像陸嚴河就是一個非常樂於扶持別人的人,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他幫過的很多人,現在都已經是很有名的人物,江軍就是最典型的一個例子。而除了他,那個剪輯師李豐雷也是一個例子。
李超知道之前那個一直在他對面剪輯電影的李豐雷被陸嚴河看中,簽到了自己公司以後,心裡面酸了好幾天——就是一種單純的嫉妒和羨慕,爲什麼這種好事沒有讓自己攤上。
李超斟酌了好幾遍,才把自己編輯的消息給陸嚴河發過去。
他本來以爲要等很久,結果陸嚴河不到三分鐘就回了他消息:缺口很大,你完全可以把你之前的作品發過去給他們看看,如果合適的話就會聯繫你的。
李超馬上激動地歡呼了一聲,拿着手機去給他師傅看。
“看,師傅,我就說了,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在廣撒網地招募導演。”李超說,“我們試試吧,也許他們就願意見我們一面,給我們一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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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來劇場的第一部戲叫《少女奇遇記》,原作是明音寫的一個短篇小說,講的是一個高中女生在一個週末,在書店與另一個女孩偶然相遇,因爲撿到了她掉落的錢包,於是追了出去,卻意外地在追她的過程中,發現有另外一夥人在跟蹤那個少女,陰差陽錯地展開了一場奇遇冒險的故事。
這部戲的導演是安媛媛,一個三十歲的女導演。
她之前從來沒有執導過長片,只有一部十五分鐘的短片在電影節上上映過。
無論是導演,還是兩個女主角,都是知名度不算高的新人。
爲此,嶽湖臺和北極光視頻也是煞費苦心,請了好幾個當紅明星來客串出演幾個鏡頭。
拍攝當天,陸嚴河和陳思琦專門去了。
因爲是一個新人團隊劇組,他們也是擔心開機當天會遇到麻煩,如果自己在場,可以幫忙解決一二。
用這部戲來作爲跳起來劇場的開幕之作,一是因爲這個短篇小說很有名,當時發表的時候就非常受讀者們的喜歡,二是因爲原作者明音是《跳起來》雜誌最具代表性的作者之一,既然要做這個劇場,肯定要以她或者劉家鎮的作品來打頭陣,而三呢,則是因爲在官方組織的“你最希望看到哪個作品影視化”的投票中,上百部作品裡,《少女奇遇記》名列第三。
雖然說拍攝週期只有一個星期,但在正式開機之前,這個只有十幾個人的小劇組已經開了好幾場會,對拍攝要點都很熟悉了。
《老友記》這部劇開創出來的劇組運行模式,可以說是創造了一個新的運行模式,讓很多劇組都可以借用。
兩個女演員都是真高中生——都是表演經歷很豐富的童星出身。
這種拍攝模式,註定了不能用沒有表演經驗的新人。一旦超支,就有虧損的風險。
因爲是一個新東西,雖然聲勢浩大,來勢洶洶,但跳起來劇場到目前爲止都沒有幾家品牌積極地來接洽冠名和植入。
第一場戲是在書店拍。
拍攝用的書店,是陳思琦幫忙聯繫的,是《跳起來》的合作書店。
老闆非常樂意騰出半天的時間休業給他們拍攝。
因爲他也很清楚,等這部戲播出以後,他的書店就是《少女奇遇記》的取景地了,能夠給他的書店帶來很多人流量。
陸嚴河和陳思琦在現場看他們拍戲,因爲到的時候,安媛媛已經在指導兩個女生拍攝,他們就沒有上前,而是在旁邊待着,都沒有進書店,隔着書店的玻璃窗,一邊看着,一邊聊天。
“嶽湖臺對《少女奇遇記》的預期收視率是多少?”
“能夠達到0.4%,他們就很滿意了。”陳思琦笑了笑,“不過他們也說,在週日晚上播,兩個主演還都不是當紅明星,可能號召力確實有限,可能只有平均大盤0.3%的成績。北極光視頻那邊稍微好一點,你知道的,視頻平臺的計算規則跟電視臺的收視率不一樣,因爲專門做了一個跳起來劇場,現在這個劇場的預約觀衆就已經有三十多萬了。”
“跳起來劇場的第二部戲是什麼?”
“是根據劉家鎮短篇小說改編的《漩渦》。”陳思琦說,“這部戲比《少女奇遇記》好一點,請到了張檬來主演。”
“嗯。”陸嚴河點頭,“既然要做這個劇場,就堅持做下去吧。如果真的因爲沒有明星出演,收視率上不去,那回頭我來想辦法,請一些朋友來演。”
“還是希望能夠儘量讓這個劇場的招牌打響,養成一批定期收看這個劇場的觀衆。”陳思琦說,“不然,其實這個劇場就沒有成立的意義了。”
陸嚴河明白陳思琦的意思。
就像正午陽光一樣,真要說品牌運營,什麼戀愛劇場、迷霧劇場、X劇場,號召力都不如正午陽光。
那些所謂的劇場,雖然各大視頻平臺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但其實觀衆也不是傻子,他們只是根據題材,把一些相似的題材湊到一起打包而已,根本沒有去建立一個真正的品牌效應,所以,有爆款,也有垃圾到不行的戲。
而正午陽光,它的戲甭管在電視臺,還是在視頻平臺,因爲從源頭重視了內容創造,它拍古裝,拍現代,拍權謀,拍無限流,拍女性,拍創業,全都拍成了。
陳思琦想要把“跳起來劇場”打造成一個靠這五個字就能讓觀衆信任的品牌。
陸嚴河說:“那我們在《跳起來》雜誌小說改編劇的標籤之外,其實還要再加一點東西,也許會更有這個劇場的獨特性。”
“什麼東西?”
“比如你們對新人導演的支持。”陸嚴河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嗎?這一次《少女奇遇記》的導演安媛媛,之前也只是拍過短片,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她第一次做長片導演。”
陸嚴河又說:“如果跳起來劇場真的能夠成爲新人導演的搖籃,這個標籤肯定能夠成爲行業內備受關注的一部劇。而如果行業真的自發地長期關注起來,基本盤其實就出來了。”
陳思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跳起來劇場現在的基本盤,其實就是《跳起來》雜誌以及各大媒體渠道的讀者和用戶。
明音在“跳起來系”是一個人氣非常高的作者。
支持她的讀者,也大半都會去支持《少女奇遇記》。
但跟影視劇比起來,一個雜誌媒體的用戶還是太少了。
還是得以點及面,去用好的內容吸引更多的觀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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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第一期就退賽的何莎,在經歷了兩三個星期的話題熱度之後,又突然在一檔節目裡提到了自己爲什麼要退賽。
“不僅僅是因爲跟成海的合作衝突。”何莎一副已經把這件事看開的豁達姿態,“我跟成海之間只是性格和準備方式之間有差異,他人還是挺好的,我最終做出了退賽的決定,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是因爲錄製這檔節目的演員,後面都會要參與到跳起來劇場去,說實話,我也不是什麼新演員了。我不太希望說我做這個工作,就連帶着把我跟其他的工作也綁定在一起了,尤其是演戲這件事。我還是希望能夠演一些自己喜歡演的作品的。”
何莎此言一出,經過各大媒體的醱酵,各大營銷號的誇張演繹,就變成了演員想要上《演員的誕生》,就需要參與跳起來劇場的拍攝。
任何事情,一旦沾染上了強制性三個字,就一定會變味。
《演員的誕生》節目組第一時間發了迴應,就一個字:假。
節目組總導演也直接發了微博,直指何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何莎女士產生了誤解,覺得來我們節目,可以不用通過試鏡就拿到“跳起來劇場”的角色。
迴應是很硬氣,不過,何莎那邊卻彷彿石沉大海,沒有任何新的反應。
陸嚴河他們都已經知道,何莎說這些話,其實就是爲了給自己再接着炒熱度。
她在另一檔節目裡說的那些話,看似是偶然間漫不經心說出來的,那就她那字斟句酌纔出得來的擦邊球句式,既沒辦法讓《演員的誕生》起訴她,告她造謠,又能達到她的效果,產生這樣的非議,話題不斷。
沒辦法,就跟你走在路上踩到了一顆牛皮糖一樣,它就沾上了,噁心你。
有節目組和導演的正面迴應,其實也就夠了。
但這個時候,周平安突然秋後算賬似的,突然對何莎發起了猛攻。
突然之間,何莎這些年撒過的謊、口不擇言的亂說話場面,被各個營銷號天花亂墜一般地爆了出來。
素材之多,都讓人無法輕易聯想到是有水軍在背後推波助瀾。
因爲一般有水軍推波助瀾的爆料,爆的都是同一個料。
但是何莎這邊,料太多,跟一呼百應似的,莫名其妙的,何莎曾經那些黑料就跟雨後春筍般涌現。
核心意思就一個:何莎就是一個滿嘴謊言的女人。
何莎並不怕負面新聞,她怕的是沒有熱度。
所以,《演員的誕生》節目組和導演直接戳穿她的謊言,引起了很多人的議論,她也不在意——
回頭再找個機會澄清一下,自己當時在節目上想要表達的不是說節目組強制他們去拍就好了,是引起了誤會。
誤會兩個字太好用了。
可是,周平安這番反擊,卻頗有一種要把她釘上劣跡藝人名單的架勢。
輿論上夯實她是一個撒謊精的形象,背後,在行業裡,周平安也沒閒着,挖了很多何莎背刺合作者、工作態度惡劣、軋戲的黑料,到處傳。
本來,只要有熱度在,何莎也能開着黑紅接很多賺錢的工作。 拍不了戲也沒什麼,上個直播間都能賺,罵她的人越多,流量越大,而流量越大,她的報酬就越高。
現在,連直播間都不敢輕易請她了。
因爲有爆料就說,何莎這邊會專門僱人在她出現的直播間做數據,專門僱一批人下單,營造出銷量非常喜人、帶貨能力很高的架勢,隨後又再退貨。
這些事情,原本都是業內的秘密,不會廣爲傳播,自然也就會有不明情況的人衝着何莎的熱度前仆後繼地要跟她合作,現在就不一樣了。
好幾個原本定下來的合作,被這樣一弄,直接取消了。
何莎和她的團隊知道是周平安的手筆以後,知道是自己之前拉着成海下水,即使她在節目裡又試圖去說了幾句成海的好話,也沒有獲得周平安的諒解。
而周平安顯然盯上了她。
但凡有哪個合作方可能要合作她了,周平安都會毫不留情地去攪黃。
不是把工作截胡,搶回來給他手裡的藝人,就是推薦給別人,理由都一樣,跟何莎合作性價比太低,他給介紹一個性價比更高還沒有負面輿論的。
這一弄,何莎的大好勢頭忽然戛然而止。
這也是她自己選的路。
既然選了這樣一條黑紅路,炒作自己,那沒有根基,被周平安輕輕一掐就無法立足,這也怪不了任何人。
沒有辦法,何莎和她經紀人只能再去當面跟周平安低頭。
低頭道歉,認錯,請周平安擡手放過。
這是她們當時就計劃好的。
真收不了場,就這樣做。
本身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事,熱度過去以後,其實不會給藝人造成多大影響。
那成海也是流量的受益方。
誰知道,周平安見着她們來道歉,一句話都沒有聽,直接先陰陽怪氣,說:“別,你們先別開口,我怕了你們了,我先打開錄音,別到時候又有我罵人的錄音傳出去……唉,算了算了,我這個人就是忍不住罵人,你們還是別跟我說話了,我懶得跟你們說。”
一番話擠兌得何莎和她的經紀人面紅耳赤,一時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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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是陳梓妍對何莎這件事的評價,“對何莎這種臉都不要的人,也就周平安的手段能夠蛇打七寸。”
陸嚴河:“梓妍姐,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欣賞周平安了?”
陳梓妍:“可能這就是一個人在某個方面做到極致,即使你討厭他這個人,你也沒辦法否認他的能力吧,尤其是我這幾年,管理方面的工作內容增加了很多,我現在工作內容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幫不能幹的下屬擦屁股。我也知道,人品比能力重要,可實話實說,當你真的每天都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麻煩來找你的時候,你這個時候真的懶得管你的同事是不是個人渣,只要他能把他那部分工作幹好,不來給我找麻煩,他渣他的,別影響我就好。”
陸嚴河大笑不已。
沒想到,他們正聊着周平安呢,周平安的電話忽然打到了陳梓妍這裡來。
陳梓妍把顯示着周平安名字的手機屏幕在陸嚴河眼前晃了晃,說:“我先接他的電話。”
陸嚴河點點頭。
他說:“那我去上個洗手間。”
他上完洗手間以後,又給陳思琦打了個電話,問她正在做什麼。
陳思琦:“還能在幹嘛,在工作咯,跳起來劇場這件事之後,我們雜誌的投稿數量更多了,甚至收到了不少電影劇本。”
“是嗎?”陸嚴河聽了都覺得驚喜,“那你們看稿量這是又變大了啊。”
“是啊,不過還好,我們現在的隊伍已經龐大起來了,人手不足的艱難時期已經過去了。”陳思琦說,“你在幹嘛?”
“我在拾火這裡。”陸嚴河說,“跟梓妍姐一起看劇本。”
“你今年不是已經有要拍的項目了嗎?”
“現在看的劇本,大部分都是明年纔開拍了。”陸嚴河說,“梓妍姐給我找了幾個不錯的劇本,都是我沒有合作過的導演。”
“好吧。”陳思琦說,“我這邊等下要跟子君她們開會了,先不跟你說了。”
“嗯。”陸嚴河點頭,“拜拜,晚上見。”
“晚上見。”
陸嚴河掛了電話,回到陳梓妍的辦公室。
陳梓妍一臉匪夷所思地看着陸嚴河,說:“你猜周平安打電話給我,是爲了什麼事?”
陸嚴河搖頭,“想不出來,感覺他無論幹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不,對這件事你一定會覺得奇怪。”
“什麼事?”陳梓妍這麼一說以後,陸嚴河就更好奇了。
陳梓妍:“他希望你能夠在《龍門客棧》這部電影裡給顏良留一個角色。”
“啊?”陸嚴河確實錯愕了。
這件事該怎麼說呢。
弔詭之處太多,一時都不知道從哪個講起。
弔詭之處一,以陸嚴河和顏良的關係,如果顏良想要在《龍門客棧》裡演一個角色,怎麼也輪不到周平安來開這個口——哪怕周平安是顏良的經紀人。
弔詭之處二,以周平安平時對顏良的作風,他突然主動考慮到顏良的事業,來試圖幫他開拓電影市場,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過於突兀,顯得不安好心。
弔詭之處三,這件事,周平安不直接跟陸嚴河打電話——明明他們兩個人在陸嚴河解約以後,在後續的幾次接觸中,慢慢地還是緩和了一點關係,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工作都不能正常聊的地步。周平安竟然找到陳梓妍這裡,希望陳梓妍來做陸嚴河的工作。
陳梓妍問陸嚴河:“你是怎麼考慮的?《龍門客棧》這部電影,現在來看,劉畢戈做導演,你做編劇,商永周、陳碧舸主演,可以說是頂配電影陣容了,不過,以顏良現在的情況,讓他到電影裡面演一個配角,尤其是考慮到他跟你的交情,不太合適。”
陸嚴河想了想,說:“這個劇本里面,配角確實沒有太出彩的了。”
“那幾個太監其實挺出彩的。”陳梓妍說,“其實,如果是顏良來演這樣一個反差極大的角色,確實也會讓觀衆感到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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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平安知道你想讓顏良來演太監的話,他恐怕就後悔給你打這個電話了。”
“周平安打來這個電話,其實就是希望能夠讓顏良借你的電影,打入電影圈,而不是一直在電視圈混。”陳梓妍說,“如果顏良能夠把那個太監的角色演好,給大家耳目一新的觀感,那其實也能達到周平安的目的。”
“周平安是希望顏良可以走打星的路子吧。”陸嚴河說,“顏良他一直有在堅持武術訓練,拍動作電影的身手其實夠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我思考一下,問一下顏良的意見吧。其實如果顏良真的想拍武俠片,我以後給他再寫一個主角戲就好了,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這件事你自己考慮過,但你也要考慮一點,既然周平安破天荒地打了電話過來,很有可能是他看出來了顏良其實想演,但是不好意思跟你開口,所以他擅作主張地打了,希望我們這邊主動提出讓顏良來演。”陳梓妍說,“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做了什麼決定,你都記得去探探顏良的口風。”
陸嚴河點點頭。
“好了,這些事情說完了,我們該說說自己的正事了。”陳梓妍說,“這個劇本,你看看。”
陸嚴河從陳梓妍手裡接過一個劇本,劇本上寫着“大海啊我呸”五個字。
“?”陸嚴河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但再一看,右下角的編劇那裡寫着“鄔馳”兩個字。
這個名字……
不會這麼巧吧?
但是,這個名字應該很難重名纔對。
看到陸嚴河的表情有些古怪,陳梓妍還以爲他是對“大海啊我呸”這個名字感到詫異,她解釋了一句:“你別被它這個奇怪的名字給騙了,你看一下這個劇本就知道我爲什麼要給你看了。”
這是一個電影劇本。
這個劇本講的是一個高中男生的青春期,講一個男孩的躁動、愛情與成長。
他很快就看了進去。
在這期間,陳梓妍也沒有出聲打擾,拿了別的劇本在看,然後默默地等着陸嚴河看完。
“這個劇本——”陸嚴河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這個劇本給讀完了,他露出了驚訝之色,看着陳梓妍,“跟《那些年》的風格,很相像啊。”
陳梓妍點頭,“是的,沒錯,你再看看這個,跟這個劇本一起寄過來的,還有他剪的幾個片子,這個鄔馳,他是一個剪輯師。”
“嗯,我知道。”陸嚴河點頭。
“你知道?”陳梓妍一愣,反應了過來,“你認識?”
“呃,有過一面之緣,他徒弟之前還問我跳起來劇場招募導演的事情,這不會就是從這個渠道來的吧?”
“沒錯。”陳梓妍點頭,“是徐繁星作爲靈河的工作人員,參與了這個跳起來劇場,她看到了這個劇本和這幾個剪輯的視頻,把這些資料送過來的。她知道你短時間內並不想再做導演了,也知道我們公司還有一部《那些年》等着開拍。她跟我說,這個人的劇本和剪輯風格,跟她讀《那些年》劇本的感覺很相似。我看了之後,也有同感。”
“確實。”陸嚴河點頭,“這個劇本的風格,太像《那些年》了,甚至讓我感覺是一個翻版的《那些年》,雖然故事的結構不太一樣,講的卻是同一個主題。”
陳梓妍點頭。
“你看了他剪輯的片子,這個感受會更明顯。”陳梓妍說。
陸嚴河又坐在陳梓妍的電腦前面,認真地看了幾個鄔馳剪輯的片子,都是片段。
但想要看到一個人的風格,片段就夠了。
陳梓妍看着陸嚴河,問:“怎麼樣?要不要跟他見一面,聊一聊?我覺得,他是我們靈河值得去關注的一個人,也許聊完之後,更覺得合適,可以簽到我們公司來。”
陸嚴河實在是沒有忍住,笑了一下。
“行啊,那就約着見一面吧。”陸嚴河這一刻只感覺太不可思議了,突然,一個適合拍《那些年》的導演就出現了,還是他之前就見過一面的人。
“不過有一點,嚴河,我想跟你溝通好。”陳梓妍說,“如果我們最後都覺得他適合來做《那些年》的導演,我希望能讓他先拍《大海啊我呸》,這個劇本製作成本很好控制,完全可以用來練手。他沒有做過導演,我希望他積累一部拍片的經驗再來拍《那些年》。所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年》可能就要推到明年去拍了。”
陸嚴河點頭,說:“行,這我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