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
“這樣不太好吧?”陸嚴河第一個提出異議。
陳思琦點頭:“我也覺得不好,但這在操作層面是可行的選擇之一,所以我提出來。”
“關鍵是,既然這個人能夠把匿名信送到我和安導的房間,說明這個人肯定也在劇組。使用化名這件事,瞞得了外人,卻瞞不住劇組裡的人,他如果看到安導還在劇組導戲,誰知道他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呢。”辛平青說。
“那現在就幾個選擇,要麼,這部劇延遲三天開機,我們儘快找到一個可以來救場的導演,在最短的時間裡熟悉相關情況,執導這部戲。要麼,我們暫停開機,等嚴河拍完《仙劍奇俠傳》,我們再找時間重新拍攝。當然,還有一個選擇,由這部劇的副導演上手,不管怎麼樣,他很清楚我們前期希望把這部劇拍成什麼樣子,可以省去很多磨合的功夫。”
“我們這部劇的拍攝時間就只有一週,你就是找一個新導演來,也沒有時間磨合。”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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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尷尬地笑了笑,說:“怎麼聽上去好像只有我來接手做這個導演是最合適的選擇?”
只有他這個選擇,問題是在於他自身。
他很熟悉劇本,也知道整個劇組關於這部劇的設計,要拍成什麼效果。
“還有一點,請編劇來做導演,讓副導演來配合。”胡思維忽然提出了他的建議。
所有人都一愣。
但與此同時,大家腦海中都冒出了“這個做法或許可行”。
雖然不是每個編劇都適合做導演,但是,編與導本是一家。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如果需要一個人來做導演,編劇是最瞭解劇本的。
“嚴河,可能最後還是需要你來拍板統籌。”胡思維說,“編劇對劇本最瞭解,副導演對現場情況最熟悉,他們要是能夠不打架、好好合作,那還好說,要是意見衝突,就需要你來做定海神針了。”
陳思琦馬上搖頭,說:“那不能讓嚴河來扮演這個惡人的角色。”
辛平青:“但是,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嚴河能夠鎮得住他們兩個人。”
“你是製片助理,代表着我們靈河,你當然也可以鎮住他們。”陳思琦說,“要是嚴河在劇組裡扮演惡人的角色,之後但凡有一些不滿的抱怨傳出去,那網上的人一炒作,怎麼弄?嚴河在劇組耍大牌,指揮其他演員演戲,干涉其他人的戲份,等等,《沉默的樓梯》這個劇組裡的那些人,有幾個是善茬?”
大家都沉默了。
這也確實是存在的問題。
辛平青:“主要是我也不懂劇集的製作啊。”
“思維哥,得你親自出馬了。”陳思琦說,“這種情況下,得麻煩你這個星期到劇組鎮守,幫平青一起管理一下劇組了。”
胡思維:“……”
胡思維雖然沒有做過導演,但是他做項目的經驗之豐富,圈內罕有人可與之相比。
論對劇組的熟悉,對人際關係的處理,胡思維可以說是陸嚴河認識的最頂級的幾個人之一。
“我挺願意來做這件事的,不過,涉及到創作方向和審美判斷上的問題,也是我來拿主意嗎?導演這活兒真不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靠幾個人加在一起就能夠得出一個安堅的作用。”胡思維說。
陸嚴河認真地想了想,說:“這樣太糟糕了,一部劇,拍七天,說得上話的,編劇,副導演,製片人,思維哥,我,意見打架是難免的事情,就算我們都是想要爲了這部劇好,意見不同也一定會導致我們之間出問題,最後很有可能戲都拍不下去,強行拍下去,也是一個四不像。”
陸嚴河的話又讓所有人沉默了。
陳思琦:“那實在不行,我們就該賠違約金的賠違約金,延期拍攝。”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問:“可以來救場的備選導演名單列出來了嗎?”
“還沒有。”
“行,這樣,我先去跟汪彪溝通一下,看看我最晚什麼時候要走,能爭取幾天是幾天,思維哥,你也跟平青一起,先把劇組人員的情況統計出來,無論是延遲三天、五天還是好幾個月開機,都需要協調所有人的時間,另外,安堅導演不能再擔任我們的導演,我們得有一個說法,大家要統一口徑。”
大家點頭。
“把這些情況都摸清楚之後,我們再定,如果說找不到合適的導演來的話,那就我來導,趕鴨子上架嘛,賠違約金是其次,跳起來劇場現在的形勢挺好,《沉默的樓梯》又是作爲近期最重磅的一部作品要推出來,如果出一些問題,會影響到業內對跳起來劇場的看法。就是怕最後砸鍋。”陸嚴河搖搖頭,“最後再看吧,如果剪輯出來的片子,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到時候是補拍,還是怎麼樣,都行。”
其實,誰都知道陸嚴河來接替執導是最穩妥的一個選擇。
雖然陸嚴河自己認爲他無法短時間內轉變爲一個導演視角去看待這部劇,無法導出一個好片子。但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以陸嚴河這麼多年的演藝經歷,加上他曾經執導過《情書》,由他來接棒,整個劇組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導演的交接,不出現動亂。
-
次日一早,《沉默的樓梯》所有主創人員都收到了一個通知,安堅導演因爲突發疾病,昨天緊急送往醫院治療,今天的拍攝臨時取銷,劇組原地待命,請大家不要擴散相關消息,防止網絡上有人故意炒作或者編造謠言。
劇組內,衆人議論紛紛。
兩個小時以後,辛平青就召集了劇組所有人一起開會。
劇組下午照常開機,將由陳煜接任導演,陸嚴河擔任藝術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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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煜?”
“陳煜是誰?”
“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啊。”
……
消息一經宣佈,引起了劇組裡劇烈議論。
主要是……陳煜這個名字,太陌生了。
他並不在原本的劇組裡。
當然,神通廣大的劇組裡,永遠會有神通廣大的八卦能手。
很快,陳煜的情況就被人摸了出來。
“劉志江導演的學生?”
“之前跟劉志江一起聯合執導的那個人。”
“怎麼找了他來代替安堅導演?”
“據說安堅導演的病來得很急,都差點要進ICU了。”
“我去,他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誇張?”
“不過,找陳煜過來執導就算了,怎麼又給陸嚴河安了一個藝術指導的頭銜?”
“你傻啊?藝術指導是什麼?意思是陸嚴河要是對這部劇的拍攝有任何意見,都可以頂着這個頭銜,對拍攝做出指導。”
“啊?那陳煜這個導演豈不就是個提線木偶?陸嚴河爲什麼不直接自己做導演?”
“這誰知道呢,但是我們這個戲纔多少投資啊,陸嚴河是電影導演,怎麼會來執導一個這麼小的電視劇。”
“他還來主演了呢,你這麼妄自菲薄幹什麼。”
“他來主演是爲了給跳起來劇場撐場子,你還以爲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會來接這部戲啊?”
“可是,你看前面播的幾部戲,不都挺火的?懷謙一夜走紅,《實習生》要開發續集。”
“你覺得陸嚴河缺這些嗎?”
……
劇組裡的這些討論,甚囂塵上。
陳煜在中午十二點半趕到了劇組。
他沒有想到,自己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來面試了跳起來劇場的導演,結果,不僅獲得了邀請,還天降一張大餅,竟然有機會接下《沉默的樓梯》這部劇的導演!
救火?救場?壓力山大?
他纔不管這些。
作爲一個年紀輕輕又充滿幹勁的年輕導演,他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只有兩個字浮現在腦海之中:機會!
他第一時間給他老師劉志江打了個電話。
劉志江聽說陳煜去拍的是陸嚴河主演的《沉默的樓梯》後,一時也沒有說救火這事對一個導演而言不那麼容易之類的話。
劉志江自己是業內的資深導演,非常清楚,這樣一部劇對陳煜這樣的年輕導演而言,意味着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會。
類比一下,或許就像當年羅宇鍾導演的戲對於初出茅廬的陸嚴河的程度。
“老師,我是不是要紅了?我拍完這部劇以後,是不是以後各個平臺的項目都會來找我做導演了?”陳煜跟個天降大喜事的二傻子似的,在電話那頭傻笑。
劉志江一時間又無語了。
算了,這二貨,讓他去折騰吧。
“你別給我丟人!要是你拍砸了,我第一個把你逐出師門,以後別在外面說我是你老師。”
陳煜就這麼意氣風發、摩拳擦掌地來了。
在緊急趕過來的飛機上,他先把劇本和下午的拍攝通告單看了一遍。
到了現場以後,他直接見了辛平青,然後跟副導演以及拍攝團隊碰了個頭。
“臨危受命,壓力巨大,還得各位老哥多關照啊!”陳煜拱手抱拳。
辛平青本來還擔心呢,陳思琦他們選的這個陳煜,年紀輕,又是在大導演的羽翼下成長起來的,估計心高氣傲,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沒想到,人家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人家來了劇組之後,第一時間就是來跟這些真正的片場中堅力量打招呼,熟悉,而不是去找陸嚴河他們——
很多年輕導演,都是要經過現場的“毒打”,才知道他們真正要先拉攏的人是誰。
辛平青又想到了昨天凌晨散會之前,陳思琦對陳煜的評價:“他經歷過好幾個大項目,又是真正被他老師培養和實戰過的經驗型導演,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獨立執導的機會,讓業內真正看到他個人的能力和價值。所以,如果由他來執導這部劇,他不睡覺都會拼了命地要拍好這部劇。而以我對他的接觸和了解,他的性格以及風格,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我們這個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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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冒險啊。”陳思琦在跟陸嚴河電話中,卻沒有昨天晚上開會那麼強勢了,直接承認了自己的不安,“本來我們之前是找陳煜拍另一部戲的。”
陸嚴河:“沒事,陳煜就是我們目前的最優選擇。”
陳思琦:“說是這麼說,但是難免讓人擔心的,唉,我下午到,希望你們現場一切順利吧。”
陸嚴河:“你怎麼還過來了?導演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
“匿名信的事情可還沒有解決。”陳思琦說,“我總得把這個人揪出來。雖然你們都說,這個人是針對安堅導演,可如果不是呢?如果這個人就是想要搞一些事情,讓我們這部劇不得安生,搞砸,後面指不定還有什麼事。”
陸嚴河沒有想到陳思琦會這麼說。
但是,轉念一想,陳思琦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導演的問題是解決了,可那個送匿名信的人,大概率還在劇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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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拍攝第一場戲之前,陳煜在現場召集了所有演員們一起碰頭開會,先做自我介紹。
“前期都是安堅導演帶領大家一起在準備這部戲,但是因爲他突然身體出了點問題,沒辦法繼續執導了,所以找了我過來。”
陳煜說:“各位都是演技很精湛的老師,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過各位老師的資料,很敬佩。當然,雖然大家看着我很年輕啊,不是看着,我確實也很年輕——我的意思是,可能你們會擔心,我有沒有能力做好這個導演。”
“向各位介紹一下,我的老師是劉志江,過去這些年,我一直跟着老師的項目,做他的副導演,到上一部戲,成爲了聯合導演。而且,其實在來咱們劇組之前,我已經跟跳起來劇場簽約,要執導另一部戲。”
陳煜說到這裡,張淵和彭玉芬他們幾個資歷比較大的演員都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似乎是沒有想到。
陸嚴河站在靠邊上的位置,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他肯定是要表態支持陳煜的。
“當然,我確實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我不敢說我已經是六邊形戰士、完美無缺了。”陳煜笑着說,“我們一起來拍攝這部劇,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把這部劇拍好,讓這部劇能夠成爲我們每個人的代表作。那我能把這部劇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拍得多好,就得看大家多配合我、支持我、相信我了,因爲我會全力以赴,所以,我希望能夠跟大家形成合力,而不是互相成爲阻力。”
陸嚴河帶頭鼓掌。
其他人本來還有些疑慮之色,看到陸嚴河這樣,便也先跟着鼓起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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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部劇完全就是文戲。
而且,前期除了陸嚴河,其他的演員們早就已經排練過,彼此之間很熟悉,現場基本上沒有出現過低級錯誤。
陳煜拍完一個鏡頭以後,笑着開玩笑,說:“各位老師對自己人物的熟悉度也太高了,我感覺誰都可以來做這個導演啊,只需要坐在這裡,喊一聲過就行了。”
他一句話讓大家都笑了。
剛纔那場戲確實演得不錯,陸嚴河都這麼覺得。雖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過場戲,但是每個人都非常熟稔自己的表演內容,在只走了一遍戲的情況下,陸嚴河竟然有一種跟他們已經演了好幾遍戲的默契感。
他拋出去的東西,都能得到反應。
也難怪陳煜這麼說。
“我們再保一條吧。”陳煜說,“張老師,你剛纔出場的時候,咱們試一試,先說一句話,再從房間裡出來,好嗎?看看兩個版本,哪個更能凸顯你這個人物本身的倨傲和張狂。”
陳煜話音落下,陸嚴河看向陳煜的眼神就變了。
有的時候,一個人懂不懂戲,其實一句話就可以知道了。
爲什麼陸嚴河之前說,他已經熟悉了以他的角色視角來看這部劇?導演是另一個視角。
這裡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
導演的視角。
而張淵的神色也在一瞬間就變了。
一個好演員,也許未必能夠在準備角色的時候面面俱到,但要是在受到別人提示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至少說明他是一個反應力不那麼敏銳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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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琦從火車站來片場的路上,一直在腦子裡面琢磨,要是陳煜無法服衆怎麼辦?
別看她昨天晚上在線上視頻的時候似乎很強勢,不由分說,在推薦陳煜的時候,也斬釘截鐵,好像篤定了他就一定能行似的。
這只不過是她工作以來學到的一個道理。
這個道理就是,甭管你自己對於一個決定有幾分把握,當它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必須得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一旦你藏了一口氣,其他人就會跟着胎癟。
真要說她怎麼想的,其實真沒底。
陳思琦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當她到了拍攝現場,卻發現現場的情況完全沒有她設想的那麼糟糕,甚至,還挺井然有序,其樂融融?
“陳煜會成爲一個很了不起的導演。”陸嚴河是這麼跟她說的。
這讓陳思琦很驚訝。
怎麼才第一天,陸嚴河就這麼盛讚陳煜?
這讓陳思琦都放下了自己趕來劇組最主要的目的,不禁好奇地觀察起陳煜來。
“當時他來我們這裡面試的時候,就得到了我們很多人的喜歡。”陳思琦說,“其實,像他這樣的大導學生,沒有必要來我們跳起來劇場,他老師以後肯定給他把路都鋪平了,我們也是這麼問他的,他沒有說那些很虛頭巴腦的話,很大方地承認,他從他老師那裡得到了太多的指導和機會,但是他也想看看,沒有他老師,他自己能做出什麼成績來。”
陸嚴河:“那他來劇組以後,可沒有你說的這麼謙虛,當着所有人的面,發表了一番他是一個完全能帶領大家把這部戲拍好的演講,又毫不掩飾地提到了他是劉志江導演的學生……當然,他這麼做倒是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劇組很多人都收起了對他的輕蔑之心。”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陳思琦笑着說,“我看現場的氣氛,他這個導演似乎做得還不錯?”
“何止不錯啊。”陸嚴河說,“他很懂戲,他每一次給出的指導意見,都讓人心服口服,這部劇的演員都挺狠的,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他們的問題,還讓他們願意聽他的,他很牛。”
陳思琦:“真的假的?你不會是爲了讓我放心,故意安慰我的吧?”
“真的。”陸嚴河說,“你們選導演的眼光很好。”
陳思琦:“那就好。”
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我真的擔心,萬一陳煜搞不定劇組該怎麼辦。”
“你給我安排了一個藝術指導的頭銜,不就是爲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至少還有我來兜底?”陸嚴河笑。
陳思琦:“是的,幸好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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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琦的出現讓劇組的人再次議論了起來。
主要是議論她突然的來意。
今天一天下來,劇組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只不過很神奇的,莫名其妙的在這樣的變動中,仍然讓這部劇正常地開了機,並且順利地開始了拍攝。
可是,當大家收工以後,再回過神來,多多少少還是品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明明昨天安堅導演還好好的,沒有顯出任何異樣,怎麼突然說病就病了。
而這麼迅速的時間,就找來了一個來救場的導演。
再加上今天下午,陳思琦突然出現在片場——
哪怕有不少人說,陳思琦其實是來給陸嚴河探班的。
真的是來探班的嗎?
開機第一天,下午才正式開機,陳思琦這個時候匆匆忙忙趕到劇組,還直接來現場……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陳思琦不僅僅是陸嚴河的女朋友,也是跳起來劇場的總策劃和發起人,加上劇組今天所發生的變動,幾件事加起來,就禁不住大家多想了。
揣測到最後,最關鍵核心的地方,其實還是換導演。
安堅導演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當天晚上,劇組好幾個人都來跟辛平青打聽,安堅導演在哪家醫院,他們想要過去探望一下。
辛平青只能敷衍他們,安堅導演已經去了滬杭的醫院,不在這附近,等這部劇殺青之後,他會代表全劇組一起去探望的。
這種說辭大家的疑惑更甚了。
各種猜忌和小道消息在互相之間滿天飛。
陸嚴河和陳思琦一起吃了晚飯,在外面散步,終於能夠有時間認真地討論起安堅的事情來。
安堅的事情是真是假,其實昨天都沒有時間去深究的。
大家只能先默認他這件事會有影響,以他退出這個項目爲前提來討論解決方案,時間緊急,沒有人有時間去關心安堅這件事的真僞。
“但總不能因爲這件事,以後就完全不跟安導合作了。”陳思琦說,“其實這件事上,他的做法還是挺讓我另看他一眼的,他沒有藏着掖着,第一時間就主動提出要退出劇組,避免影響到劇組的拍攝和將來的播出,光是從這個行爲上,我很願意跟他這樣負責任的導演合作。”
“是,我也一樣。”陸嚴河說,“但匿名信的事情不解決,這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就像你說的,必須要弄清楚,到底是誰送的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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