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第二十九夜

清光落下,徐有容用聖光術替陳長生療傷。

接着,陳長生用金針替肖張通脈,餵了他一顆疏血通神的丹藥。

肖張沒有感謝他,反而很不滿意,說道:“硃砂丹呢?爲什麼不給我一顆嚐嚐?”

在以安華爲首的離宮教士以及那些狂熱信徒的刻意宣揚下,現在整個大陸都知道了硃砂丹的來歷以及做法。

這種珍貴至極、神奇至極的靈丹,是教宗陛下用自己的聖血煉製的。

肖張也知道,只是不怎麼在意,心想吃你顆藥丸又算得什麼。

陳長生解釋道:“前些天制好的那瓶已經送到松山軍府去了,你要想吃,還得再等十幾天。”

現在戰事未起,而且肖張現在對人族來說意義很重大,他並不在意。

但徐有容在意,可能是心疼陳長生,也可能是因爲陳長生身體裡的血裡混着她的血,根本無法分開。

換句話說,硃砂丹有他的一半,本來也就應該有她的一半,憑什麼你一個人說了算?

她看着肖張說道:“你確定要吃?”

想着先前她與焉支山人的對話,肖張忽然覺得有些冷,說道:“你當我放了個屁。”

看着這畫面,王破心情很好,笑出聲來。

肖張冷笑說道:“你的屁也挺響啊。”

陳長生問道:“你怎麼會來?”

這也是徐有容與肖張想要知道的問題。

雖然直到最後魔帥也沒有現身,但黑袍的這個局本身是沒有問題的。

肖張通過熊族傳回消息,魔族開始追殺,是十幾天前的事情。

陳長生收到消息卻是這兩天的事情。

像茅秋雨、相王這等層級的聖域強者要直面魔族大軍的壓力,而且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今夜肖張破境,茅秋雨、相王等人應該也感應到了。

但雙方相隔太遠,即便是神聖領域強者也趕不過來,除非別樣紅復生。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信任二字。

肖張不喜歡這個世界,自然不會信任這個世界。

在他眼裡,茅秋雨與相王這樣的人物只怕比魔族的高手還要更危險。

就像蘇離當年那樣。

還是陳長生。

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做更多思考。

哪怕知道魔族可能設局,他也只能闖進來。

爲什麼王破會出現?

他離開白帝城,徐有容離開聖女峰,來到這片草原,是因爲他們有特殊的傳訊方式,而且擁有最快的速度。

這隻能說明王破事先便知道了這個消息。

誰告訴他的?

“前天夜裡,火雲麟去了桐院,帶去了一封信。”

王破說道:“那封信來自洛陽。”

洛陽有座長春觀。

陳長生望向王破。

王破點了點頭。

陳長生有些吃驚,心想師父爲什麼能提前知道魔族的陰謀?

“黑袍有問題。”徐有容說道。

她與焉支山人最後的對話,就是想要確認這點。

“現在看來,你師父那邊也有問題。想要弄清楚這些問題,你可能需要去趟洛陽。”

夜風漸靜,煙塵已斂,天邊隱隱透出一抹白。

晨光象徵着白晝即將來臨。

王破對肖張說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白紙簌簌作響,那是肖張在喘氣,有些惱火的感覺。

“我現在不比你差,用得着你管嗎?”

數十年來,真的聽多了這樣沒道理的話,王破笑了笑,不以爲意。

肖張果然還是那樣高傲暴躁,脾氣非常糟糕。

陳長生很好奇他這樣的性情怎麼會想着向自己求援。

肖張給出的理由非常簡單,卻很有力量,甚至有些令人感動。

“我修道數十載,毫無慚色地說是練的極爲勤奮,用心極深,甚至不惜走火入魔,才終於到了現在這種境步,看到了越過那道門檻的可能,在這種時候死了那多可惜?就算要死,也得讓我先過去把那邊的風光看一眼再說。”

“而且如果不能越過那道門檻,在雪原上戰死也算悲壯,倒無所謂,但現在人族眼看着要贏了,我眼看着可能晉入聖域,那我就是有用之身,那我怎麼能隨便死去?我得更小心地活着。”

如果越過那道門檻,他曾經的強烈愛憎、對這個世界的懷疑、驕傲與放縱,都必須暫時放在一邊。

因爲他需要活着,爲了人族而活着,換句話說,他不再是自己,至少不再僅僅是自己。

王破有些安慰,陳長生有些感慨,徐有容有些沉默,心想那道門檻後的風景對修道者來說,真有如此大的影響嗎?

晨風有些微寒,氣氛卻有些溫暖,但偏偏讓肖張很不喜歡。

他喜歡被人敬畏、被人恐懼,不喜歡被人欣賞,被人喜歡。

他習慣了冷色調的人生,爲了避免談話進入溫暖的心靈對話,有些生硬地轉了話題。

“你們的合劍術真的了不起。”

肖張看着陳長生與徐有容說道。

雖然是生硬的轉話題,但他的神情很認真,因爲他說的是真話。

這句話裡的合劍術,指的是陳長生與徐有容的雙劍合璧,但不限於此,還包括他們二人與焉支山人戰鬥時的配合。

那種天衣無縫、輪轉自如,彷彿繁星映江的配合,必須要求兩個人的心意完全相通。

舉世皆知,陳長生與徐有容是一對道侶,但誰都知道,心意相通本來就是世間最難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母子、生死相共的同袍、成親多年的夫妻都很難做到,爲何他們卻可以?

連肖張這樣的人都在稱讚,陳長生有些高興,又有些犯愁。

首先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其次是今夜有容的心情有些不好,他擔心答的不妥讓她更不開心。

肖張的視線在他與徐有容之間來回,說道:“你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

……

“你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星光落在庭院間,把青磚變成了銀色,也把鵝黃色的衣袖變成了芽黃色。

看着籬笆外的折袖,七間有些不安,雙手緊緊攥着衣袖。

如果是前些年,他這時候應該盯着這些銀磚看,因爲他最喜歡銀子了。

要不然,他就應該會盯着自己看,他最喜歡看這件裙子,最喜歡看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開始變了呢?

看着折袖的背影,七間的神情有些落寞。

折袖沒有轉身的意思,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不要瞎想,早些睡,我過會兒就回來。”

……

……

庭院在青峽後的山邊,前面是一片草原,在星光下就像是一張美麗的氈子。

有一條小路通向草原深處,應該是被人用腳踩出來的,看着就像是氈上落着的一根白線。

折袖在這裡停留多年,雖然還沒有與七間成親,但整座離山都已經默認了。

只是誰都沒有辦法聯繫到蘇離,所以這件事情只能暫時這般拖着。

折袖還是那樣沉默,臉部線條柔和了些,衣袖與褲管也不再像當年那樣短。

每隔數日他便要去前山聆聽離山劍宗掌門的劍音,心血來潮的病好了很多,雖然還沒有痊癒,也已經數年沒有發作。

他的境界也提升的非常快,初春時庭院籬笆外的桃花樹一夜盛開,他終於到了聚星境巔峰。

加上狼族與人族混血所帶來的異能力,他現在的戰力真是強的可怕,關飛白與樑半湖已經不是他的對手,白菜更是在他手下走不過三招,甚至與那些劍堂長老對戰,他都可以不落下風。

要從離山來到這片草原,需要通過青峽上的那條劍道。白天的時候還會有些長老以及某些弟子來這片草原練劍。到了夜裡,這片草原則是寂靜無人,只有他與七間還有草原深處那棵大樹上住着的姑娘。

看着遠處那棵大樹,折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有些鋒利。

一望無垠的草原裡,居然有這樣一棵大樹,這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那棵大樹約要十餘人合圍才能抱住,表面非常光滑,就像是沒有樹皮一般,橫生的枝岔非常少,樹葉數量也與大樹的體量完全不符,直到最高處纔會顯得有些茂密,看着有些光禿禿的,如果從遠處望過去,真的很像一把劍。

走到那棵大樹下,折袖擡頭向上望去。

“你來了?”

“你來了!”

彷彿感應到了他的目光,兩道聲音響了起來。

這兩道聲音不分先後,彷彿同時響起,彼此之間卻區隔的非常清楚,絕對不會讓人把兩句話聽成一個人說的。

有一道聲音很清脆、靈氣十足,充滿了驚喜的意味。

另外那道聲音則是軟糯至極,還有些微微沙啞,聽着很是慵懶。

夜風微拂,青光流動,兩個女子落在了折袖的身邊。

二女都很美麗,衣着打扮與風情卻是截然不同,

一名女子穿着素淨的長裙,渾身上下都包的極爲嚴實,什麼都沒有露出來,不施脂粉,素面朝天,清麗至極,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折袖,神情很是無辜可愛,雙手則是小心翼翼地牽着折袖的衣袖。

另外那名女子則是一身紅衣,滿頭黑髮披散,還有些微溼的感覺,眉眼如畫,睫毛輕眨,自有風情萬種,整個人都已經歪進了折袖的懷裡h用軟彈的高聳處看似不經意地輕輕擠着折袖的上臂。

一者動人,一者誘人,一者清純,一者媚惑,換作世間任何男子,大概都難抵擋這種誘惑。

折袖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像道德君子那樣面露不豫甚至生出厭憎的情緒。

他不是道德君子,而且認識這兩個女子,知道她們美則美矣,但並非真實存在的人,而是靈體。

她們是南客的雙翼,叫做畫翠與凝秋。

當年在雪嶺,南客身受重傷,腦疾發作,雙翼便消失了,即便出現,也無法擬化成人。

直到不久之前的某個夜晚,她們才重新出現,也正是從那個夜晚開始,折袖纔會經常來這棵大樹。

光翼悄無聲息地揮動,畫翠凝秋帶着折袖飛了起來。

在折袖的眼裡,大樹光滑的表面看上去就像是不斷後移的路面。

數十丈後,枝丫纔多了起來,樹葉也多了起來,綠意漸盛,有了繁茂的感覺。

有人在樹上搭了一個樹屋,前面還有一個三尺寬的平臺,站在那裡,應該能夠看到壯闊的草原落日。

折袖走進樹屋。

南客蹲在地板上,左手抱着雙膝,腦袋擱在膝頭,右手拿着一根樹枝,正在地上畫着什麼。

聽到腳步聲,她擡起頭來,望向折袖說道:“你來了。”

這是陳述句,沒有什麼情緒,就像她的聲音,還是像以前那樣平直,沒有什麼起伏。

她兩眼之間的距離還是有些寬,神情還是有些呆滯,但比起當年來說已經好了很多。

離山劍宗掌門的正劍清音果然厲害,除了折袖的心血來潮,對她也極有好處。

折袖沒有與她寒喧,直接問道:“你想好沒有?”

因爲太過直接,所以顯得有些木訥,也可以理解爲強硬。

南客說道:“你已經連續問了我二十九夜。”

折袖說道:“你還有一天時間。”

南客說道:“我還沒有想好。”

折袖沉默了會兒,說道:“如果明天還是這個答案,我會殺了你。”

南客說道:“如果你警惕我,就應該告訴離山劍宗的人,與他們聯手殺了我,何必每天夜裡來問我這個問題?”

是的,她已經醒了,就在二十九天之前。

也就是在那個夜晚,南客雙翼重現草原,帶出一道詭異而美麗的綠光。

折袖看到了那道綠光,知道了這件事情,於是他來這棵大樹問了她一個問題。

直到今夜,南客還是無法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陳長生把你託付給我,我就有責任照顧你,我不希望你死。”

折袖說道:“而且你是她的親人,如果你死在離山,她應該會很傷心。”

南客把手裡的樹枝擱到地板上,說道:“但最終你還是會殺我。”

折袖說道:“你可以留在這裡。”

這就是他想要從南客這裡聽到的答案。

南客靜靜地看着夜色下的草原,說道:“人族即將開戰,我當然要回去。”

雖然她與現在的魔君之間仇深似海,但她畢竟是魔族的公主。

“回到雪老城,你就是敵人。”

折袖說道:“所以我不會讓你離開,哪怕要殺了你。”

南客說道:“我要再想想。”

她的聲音依然很平直,沒有起伏,沒有情緒。

折袖靜靜看着她,忽然說道:“好。”

說完這個字,他向樹屋外走去。

地板上的那根樹枝忽然悄無聲息地變得焦黑起來,然後變成灰。

屋外的平臺間,兩道綠色的光翼在緩緩地流動,隨時準備發起突襲。

看着折袖的背影,南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看着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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