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鶯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僥倖脫險了,又擔憂的看了看牀上躺着的人,不知道他醒了會怎麼樣。
唐世良的腦袋被秦大夫包成個大糉子,但還是有微微的血跡滲了出來。
三房的廚房只有一個廚娘,姓劉,是個老實粗壯的婦人,她的女兒便是紫羅,不過這事沒人知道,紫羅在三少爺面前是有臉面的,再者她長得漂亮,誰也想不到她是劉婆子的女兒,紫羅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娘是個廚娘,甚至還編出了一套自己是落魄千金的故事。
“小姐。”柳暗開門走了進來,“小姐,外面金姨娘領頭在院子裡等着呢,說要探望三少爺。”
沈文鶯正坐在牀頭給唐三少喂藥呢,由於是昏迷着,一碗藥幾乎撒了一半兒,正惱着呢。“那幾個女人都來了?”
“都來了。”柳暗說道。
沈文鶯嘆了口氣,放下藥碗,擦了擦手,“讓她們進偏廳等着,我隨後就去。”
“小姐,來者不善,不如不見。”柳暗擔憂的說道,跟着沈文鶯時間久了,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
沈文鶯套上了外套,淡淡的說道,“這哪裡是想不見就能不見的,快去吧,泡上最好的茶。”柳暗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沈文鶯看了看牀上紋絲不動的人,略微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偏廳裡,那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都不耐煩的坐在那裡。“少奶奶來啦!”江氏最先看到沈文鶯,笑着說道,然後規矩的施了一禮。
沈文鶯微笑着受了,“自家姐妹,何須拘禮。”
金氏抿了口茶說道,“少奶奶既然這樣說,婢妾就不拘禮了。”她悠哉的坐在那裡,拿着團扇扇着風,儼然一副主母風範。
柳暗看不過去了,剛要上前說道,就被沈文鶯攔住了,“嗯,都不比多禮。”說完,她坐到了主位上,柳暗急忙奉了茶。
“不知是什麼風兒把諸位吹來了?我記得我說過了,晨昏定省都不必來的。”沈文鶯笑着說道。
鄭氏是個溫婉的人,講起話來也柔柔的,“叨擾奶奶了,婢妾只是十分擔憂少爺,聽說,少爺腦袋受了傷。”
金氏撇了撇嘴,“什麼叫聽說,分明就是!少奶奶拿硯臺砸了少爺的腦袋,府裡所有的人都知道。”鄭氏說得隱晦,而金氏顯然是故意讓沈文鶯難堪,絲毫不在乎禮數。“真是丟人。”她說得聲音不大,但卻被所有的人聽得清楚。
依蘭咳嗽了兩聲說得,“奴婢只是想見見少爺,看他是否安好。”
沈文鶯真的不想和這羣女人打交道,卻又不得不面對她們。“都用硯臺砸了頭,怎麼能安好?秦大夫說要靜養,姐姐們都回吧。”
“少奶奶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現在連少爺的面兒都不讓咱們見了?”金氏已經攢足了勁兒,今天無路如何都不會放過沈文鶯。
沈文鶯轉頭看了她一眼,“金姨娘有時間把三房的名冊拿來,還有賬簿。以前三少爺沒成親,一直由金姨娘管理,既然我都進門了,金姨娘也該輕鬆輕鬆了。”她滿不在乎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