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琛的婚禮賀九是錯過了,食言呢是要做出補償的。所以周氏夫婦邀請賀九到法國遊的提議很快就通過了,賀九想去見見那是位怎樣的姑娘。
不湊巧的是,賀九到方盛來送飯給賀晞,剛好遇見了才從電梯裡出來的文紹。
他清瘦了許多,但看着到是很精神,聽說生了一個女兒,冰雪可愛。
“好巧。”賀九站在電梯外,揚眉一笑。
文紹的面部神經也放鬆了很多,他跨出電梯門,“好久不見,還好嗎?”
“挺好的呀。”賀九提起食盒,“我來給姐姐送飯,你吃了嗎?”
文紹搖頭,“忙到現在都忘了。”
“一起去吃吧,我做了很多,她肯定吃不了的。”賀九邁進電梯。
文紹想了想,折返回電梯。
dvd小跑過來,說賀晞因爲玉林的案子出現了問題又跑法院去了,午飯就不吃了。
“總是這樣,身體不壞纔怪。”賀九皺眉。
文紹說:“方盛靠她一個人支撐,她也不容易。”
“我們去樓下的茶餐廳吧,上面也不是吃飯的地兒。”賀九說。
文紹點頭,他俊秀的臉有了些紅潤的跡象,問賀九:“你吃過了嗎?”
“不像你們這兒忙,我早就吃過了。”
樓下的茶餐廳沒有多少人,賀九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打開食盒,說:“就你一個人吃
了,你可要努力啊。”
文紹笑,“我又不是飯桶,你做這麼多,我怎麼可能吃得完!”
說是吃不完,可最後一掃而盡的都是誰呢?
文紹不禁感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待遇,現在反而有了口福,真是造化弄人。”
“不像你說出的話,你應該像以前那樣,肆意人生,多好。”
“有了家庭就不能只顧自己了,就算我不爲其他人考慮也要爲我的女兒考慮了。”文紹一提起女
兒,臉上自帶柔光。
“聽文清姑姑說她長得很可愛,有時間你可一定要讓我見見。”賀九笑着說,“我也算姑姑,一定給個大紅包。”
“小丫頭最喜歡紅包了,那她一定會很喜歡你!”文紹哈哈大笑。
看,不在一起最後還不是能做朋友?等各自組織了家庭,以前年少輕狂的那些日子都過去後,愛
情最後淹沒給了時間,生活的重心就開始發生轉變。文紹終於明白了放下,可對於他來說,這個過程有多痛苦只有他知道。賀九想,不和她在一起果然是正確的,她就沒辦法給他這麼美滿的家庭。那個叫陸琪的女子一定很聰明,她從未在賀九面前來宣戰也從未在文紹面前提起過她,她只是在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
賀九悄悄讓dvd買了一個紅包,趁文紹去洗手間的時候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玉墜放了進去。
兩人揮手作別,賀九笑着遞給他。
“想必是很可愛的小姑娘,我忝爲長輩,這就算見面禮了,下次見着記得讓她學會叫姑姑。”
文紹笑着接過,“你的東西一定是很好的,我就不推辭了。”
賀九笑着揮手,她乘旁邊的電梯往上,他等在原地往下。
賀九在賀晞辦公室等了很久她都沒回來,期間秦厲行還打電話來約她吃晚餐也被她拒絕了。
“賀總估計馬上回來了,您如果餓了可以先用點心。”
賀九點頭,“不用管我,你去做事吧。”
“嗯,好。”
晚上七點賀晞才從法院回來,賀九點了一桌的菜等着女王陛下駕臨。
“今天怎麼這麼大方請我吃飯?”賀晞脫下外套笑着問。
“看你這麼幸苦養家,心疼唄!”賀九擦了擦筷子,遞給她。
“懂事了嘛,如果你能來方盛繼續幫我那就更好了。”賀晞喝了一碗湯,心滿意足的說道。
賀九苦了一張臉,“什麼都不會,實在不知道從何幫起啊。”
“你就當一尊嚇跑牛鬼蛇神的大佛就行了!”
“又是誰惹到你了?”這個熟悉的表情,賀九不用猜就知道。
“最近因爲江上明珠那個項目和言清那小子打交道,可把老孃氣得夠嗆!”賀晞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屑的說。
“他怎麼惹你了?”賀九很好奇。
“不給面子唄,還能怎麼惹我?同樣是房地產開發公司,方盛這幾年雖然不景氣但也沒到拿下項目做不了的地步吧?那小子一天狗眼看人低,每次開會都使勁兒擡高玉林,老孃找時間非得扒下他的皮不可!”
賀九想了想,“懷石又有項目在招標?”
“嗯......”賀晞手上擰斷了一隻蝦的腦袋。
賀九瞭然,“你想讓我去鎮住人家甲方的人?”
“你不是秦太太嗎?”
賀九呵呵了一下,“我是秦太太除了我們仨知道外,就只有崔秘書了。你覺得我震懾得了誰?言清嗎?老油條一個,我可沒這本事。”
“他你震懾不住,秦厲行你還不行嗎?”賀晞挑眉。
賀九放下筷子,“能不利用我了麼?”
“你還有價值你應該感到高興!”賀晞說。
“我感動的五臟六腑都謝謝你,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什麼時候這麼油了?是不是跟着秦厲行學壞了?”賀晞上下打量她,“你倆......上了三壘沒?”
賀九一口魚肉堵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漲紅着臉瞪着賀晞。
“哦,看來還沒有了,秦厲行可真夠差勁的!”賀晞淡定剝蝦。
賀九一口淤血憋在喉嚨裡,閉了閉眼睛,想到她在外面受到的磨難不少,她咬牙忍了回去。
第二天秦厲行的辦公桌上就放上了一份關於賀九的報紙,上面配的圖片就是她和文紹用餐的畫面,桌上還放了一個保溫桶,明顯是特意送來的。媒體配的文字是“九小姐和文少爺舊情難了,陸琪婚姻亮紅燈”的驚悚題目。
“報紙已經全部壓下來了,太太的照片不會出現在任何媒體上。”崔秘書站在辦公桌前說道。
秦厲行沉默了很久,他指着桌上的報紙說:“給她送過去。”
“先生,事實應該不是媒體扭曲的那樣,這茶餐廳我也去過,是方盛而不是文氏集團。”崔秘書
說。
“送過去。”秦厲行坐在椅子上,神思莫辨。
“是。”
賀九把報紙展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她說:“他有沒有說什麼?”
崔秘書搖頭,“先生沒說什麼,我看他臉色不好,不像不在意。”
賀九點頭,“麻煩你了,你回去吧。”
“太太,找時間還是解釋一下吧,先生他不是獨斷專行的人。”崔秘書看在眼裡,自然知道秦厲行對賀九多麼看重,如果賀九這件事不處理好的話,他們這些員工的日子可難過了。
“知道了,你去吧。”
賀九仰頭靠在沙發背上,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這種流言還傳到了秦厲行那裡去了。他心眼小得很,賀九實在是怕了他。
“小姐,秦總正在開會,請問您有預約嗎?”總裁辦新來的妹子大概不認識賀九,她攔住了她並
頗有禮貌的問道。
賀九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嗎?”
“這裡不行,您得提前預約才行。”妹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賀九問:“你是新來的?”
妹子臉色一變,“不管是不是新來的,我們懷石的規矩是這樣,請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賀九一笑,“好,麻煩你轉告你們秦總,我在家恭候!”
說完,賀九揚長而去,助理妹子煞白着一張臉。
秦厲行沒有回家,崔秘書說美國分公司出了一些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回來再談。
賀九冷笑,提起包不顧管家的阻攔就離開了。
歷時半個月的冷戰開始了,賀晞忙得焦頭難額也沒工夫幫他倆調和,小腰一扭,繼續呵斥下屬去了。
賀九答應去法國一遊的事情因爲冷戰也沒來得及說,她收拾好了東西連賀晞都沒有說就去機場了。
姆媽把她送到機場,“我回去會給大小姐說的,您照顧好自己。”
“她一天到晚也不回家,你說不說都那樣。”賀九架着一副墨鏡,自己推着行李往關口走去。
“您不會外語可怎麼辦呢?”姆媽擔心的說道。
賀九晃了晃手機,“落地就有人接,您不用擔心,我要過安檢了您回去吧。”
“好。”
賀九朝姆媽揮手,自己一人推着行李往安檢走去。
電話響起來,賀九停下了腳步。
“請問是賀晞女士的家屬嗎?”
“是,我是。”
“賀晞女士因爲車禍現在正在第一醫院搶救,請您馬上趕過來!”
砰!電話落地。
賀九愣住片刻,而後反應過來,拔腿往機場外面跑去。
“對不起,您血型和她不匹配!”醫生抽了賀九的血驗完之後,遺憾的搖頭。
賀九慌張的說:“怎麼不匹配呢,我們是親姐妹啊!”
“您是b型血,而賀晞女士是r陰性血,從理論上來講,你們不可能是親生姐妹!”醫生說,
“您還有其他家屬嗎?建議立即趕過來,現在醫院血庫庫存不夠,手術需要大量的血袋,請您儘快通知。”
賀九腿一軟坐在地上,她說:“爸爸在路上了......”
賀維禎趕過來的時候手術已經進行了兩小時,賀九回身癱軟的坐在冰涼的地上,沒有人敢去扶她,她看起來就像個瘋子一樣。
“女兒.....”賀維禎在保鏢的保護下從走廊那頭走來。
賀九反應遲緩,她愣了一下才擡頭。
“爸爸.....”
“你姐姐現在怎麼樣?”
“還在搶救.....爸爸,我和姐姐誰不是您親生的呢?”賀九迷茫的看着他。
“怎麼問這種話?”賀維禎眼神閃躲。
“醫生說要輸血,您和姐姐的血型配得上嗎?”賀九仰着頭問道。
賀維禎擡手,後面的保鏢隨着醫生進去了。
“他是r陰性血,你不用擔心。”
“這麼說,那就是姐姐不是爸爸親生的了?”
賀維禎把她拉起來坐在凳子上,“無論是不是有血緣關係,你們都做了這麼多年姐妹,你現在還計較這個嗎?”
“不,是不是親姐妹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只是擔心......”賀九嚥下了話頭。
“只是擔心我背叛了你媽媽對不對?”賀維禎嘴角含笑。
“.....對不起,爸爸。”
“乖女兒,不要告訴你姐姐,她會傷心的。”賀維禎擔心的說。
賀九搖搖頭,拿出了一個帶血的手機,“來不及了,她已經知道了。”
通話記錄顯示來電人是俞苾芬,賀晞一聽她的話就開始錄音,出於不相信還反覆追問了細節,可能是精神錯亂下的一晃神,她降慢了車速後面的車子又瞬間提速,一下子撞上了。
“賀晞,你根本不是賀維禎的親生女兒你知道嗎?我就說當時信芳怎麼可能一聲不吭的就生了孩子抱回來了,你果然不是賀家的孩子!別說我這個姨媽不疼你,我已經找到了當時的領養記錄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馬上發給你,當然,如果你還信我的話你就應該明白,賀維禎他們夫妻騙了你這麼多年是多麼可惡的事情,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可以把證據拱手相送,你就可以找姓賀的算賬了......”
賀維禎聽完嘆氣,“你姨媽是走火入魔了啊。”
“哼,她簡直瘋了。這一次,沒這麼簡單就算完!”賀九冷笑,眼底迸出怒火。
“她當年害你媽媽血崩而亡......”
“我知道!”賀九打斷爸爸的話,“以往是看在外公的面子是我饒她一條賤命,這一次她故技重施,別怪我們姐妹心狠了!”
“你姐姐.....”賀維禎擔心賀晞那一關過不去。
“她都和我們生活了二十幾年,你覺得她心裡向着誰?你安心,她不是那麼想不開的人。”賀九給賀維禎打氣。
“但願她一向心寬,這一次也不要鑽牛角尖纔好。”
賀晞搶救了五個小時終於手術成功,賀九和醫生護士一同推着姐姐進了重症監護室,賀維禎在賀九的再三要求下,終於答應回了養老院。
賀九全副武裝的進了監護室,隔着手套握着賀晞的手,戴着口罩她伏在賀晞的耳邊說:“姐姐,這一次是你要爭氣了!”
“方盛交給我,就算我沒了,我也一定要讓方盛好好的。”
賀綏之課也不上了,直接把一行用品都搬來了醫院,老師勸校長勸他都不回去,一直扒着重症監護室的玻璃門哭。
“別管他了,讓他住在那裡照顧姐姐吧。”賀九重新坐上了方盛副總的位置,她頭也不擡的說。
“是,那小少爺的課業怎麼辦呢?”
“給他請個家教,讓他在醫院裡好好學,不學打回去!”賀九合上文件夾,話鋒一轉,“政府那個高新開發區的工程怎麼樣?”
“懷石也參加了,估計我們不行了。”
賀九因爲不想面對某人而不想做這個項目,奈何賀晞對這個項目傾注得太多,她不忍因爲賀晞倒下讓她的心血付諸東流。
一審開始了,賀九對這些建築方面的知識懂得不是很多,幸好賀晞留給她的團隊不錯,磕磕巴巴的,也算過了。
三家公司成爲最終選擇,懷石、玉林和方盛。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懷石和政府的關係向來較好,而玉林名聲不行,方盛實力不夠。若無差池的話,這個項目又是落在懷石的頭上了。
“拿不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您別太着急!”dvd勸她。
賀九說:“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想輕易放棄。政府那邊你熟嗎?有人的話約出來吃個飯吧。”
“您行嗎?”賀九不會交際是出了名的。
“不行也得行啊!”趕鴨子上架她也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