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容我說句大家不愛聽的話,我也不怕陳同志不高興,這個陳同志跟我之前有那麼大的誤會,對於我們以後合作一定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你看能不能換一個人。”劉一凡現在想掩飾都不想掩飾了,他有些生氣了,沒經過他的允許,就直接塞了一個人過來。最重要這個人還把他關了兩天,還審了他兩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啊?這還能怎麼合作?就是他想合作,有這些事的前車之鑑,合作也愉快不了。
黃雅楠看劉一凡的臉色非常凝重,一看就是對這件事十分不滿,其實她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但是這個陳立誠不管從工作能力還有身份,都特別適合這個工作,因爲他們的工作不是說什麼人都可以乾的,必須通過層層調查,層層考驗,纔可以加入他們。
這件事在開口說之前,黃雅楠也很爲難,她知道劉一凡對陳立誠的反感,她現在在心裡都開始埋怨起王偉儀科長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明明這件事應該是他出馬辦的,不用她這個小下屬來辦這件事。一看這件事就是吃力不討好,真是沒有辦法呀,還得勸:“劉同志,你不要生氣,先冷靜下來,你跟陳同志的誤會,其實沒有什麼,真的只是誤會,大家把事情說開了,就沒有事兒了。這件事主要是爲了掩護你的身份,因爲你長時間跟我接觸,會讓大家懷疑的,所以你也得理解一下,理解萬歲嘛!”
陳立誠看着黃雅楠一直跟劉一凡解釋,劉一凡的臉色還是沒有轉變,就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麼了,要不這件事一定過不去:“劉同志,上回的事情真是誤會,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知道你是我們的同志,我一定不會那麼做的,但是我也想請你原諒,上回的事是我做的有些過分了,請你諒解。”
劉一凡看着陳立誠,把他姿態放得很低,跟他真誠的道歉,這下子還把他難住了,他覺得他在爲難下去就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了。其實要是說起來,當初陳立誠那麼對他也沒有啥個人恩怨,人家只是警惕性高,發現了疑點做出了本職工作應當做的。只是自己覺得委屈,心裡一直有道坎罷了。
黃雅楠看着糾結的劉一凡,就知道這件事就緩,馬上笑着接着勸說:“是啊劉同志,上回的事情真是誤會,你看陳同志的態度這麼誠懇,你就原諒他一回吧,怎麼都說大家都是同志。”
“劉同志,你就諒解我一回吧!”陳立誠接着說道。
劉一凡看着兩人,直到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在堅持下去就有點不知道好歹了。其實之前他說那些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自己被關了兩天,想找回面子。現在既然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也有了臺階下,所以他要是再說點別的,指定會讓別人覺得他矯情。所以他想了想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現在的人都比較單純,沒有那麼多彎彎繞子,說不定他跟這個陳立誠以後還能合得來呢,想到這他就說:“既然大家都開誠佈公的說了,那就先這樣吧,不管我們之前有什麼恩怨,我們都必須放下來,一切都要服從革命工作。”
“這就對了嘛,以後大家就是同志了,一定要好好合作呀!”黃雅楠心裡暗自算鬆了一口氣,心說這個劉一凡可算是吐口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對,以後我們就是好同志了。劉同志請放心,以後我一定會配合好你的,我們一起把工作幹好。”陳立誠隨聲附和道。
“那好吧,歡迎你加入我們,陳同志。”劉一凡覺得事已至此,還是認清現實吧,要不不利於以後的工作。
雖說這次的談話有些磕磕絆絆,但是最後的結局也算是圓滿,黃雅楠也十分高興,連帶的陳立誠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神色。認爲這件事可算是完事兒了,要不都快變成他的心病了。
進入8月初,戰爭正在以人們意想不到的形勢發展着。現在就連遠在西北的延安空氣裡也有着一絲緊張的氣氛了。
華北和東南沿海越打越大的仗讓人們有了從未有過的憂慮。根據地正在大力的整編自己的軍隊。這時劉一凡也感覺自己應該考慮一些未來的問題,可惜他感覺到自己作爲一個人,在這場大涉及全中國的戰爭當中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這時東北軍的陳營長又來找他了,原來陳營長告知他,東北軍已經開始東調了。看樣子要上戰場了,以後生意可能要受到影響,要求這邊加快接收隨軍人員,而且有一些軍官也不想幹了。
這算一個讓他料想不到的事情,有人願意去打仗,也有人想躲到一邊,這都是戰爭中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劉一凡不想參合了,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就把這事直接推給了黃雅楠,讓陳營長去找她商量。不過有意思的事,黃雅楠不知道在忙啥,又把這事推給了陳立誠。
其實這件事,黃雅楠是自己想幹的,這樣也可以再接觸一下郭繼先,想開誠佈公和他的好好談一下,想讓他配合一下她的工作。怎麼說上次的他對她的態度,她耿耿於懷,她想找個機會問一下,要不她總覺得是個事。但是上級忽然佈置下來了緊急任務,所以她就沒有去。不料她這沒去不要緊,一下子就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如今李晶晶這位也不安分,一直在暗地裡四處活動,開始發展自己的地下成員了。而且,最近她似乎突然對耐火材料廠產生了興趣,竟然還是就找一個藉口跑來,轉一轉,這自然引起了郭繼先的警覺!
但怎麼說這是他的明面上的女友,在知道她不是好人,也不能敢她走。再說他也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讓劉一心沒有想到的是,有個好長時間沒有出現的人忽然來找他了。這就是方梓萱。這個女人自從在自己的訂婚宴上見過一面之後,一直沒有見過。有時候他都覺得他們彼此都把對方給忘了。但是今天忽然這個女人跟李博一起來了,最重要的是閒扯了幾句之後她還把李博給支走了,這讓劉一凡很是警惕,總覺得她沒按什麼好心。
“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方梓萱笑眯眯的說道。
“果然不懷好意。”劉一凡心說這個女人是不是又開始想捉妖了?有什麼好談的?她怎麼就不能安安心心準備結婚呢?這又開始想幹什麼了?
方梓萱看到劉一凡警惕的看着自己,知道這是劉一凡多心了。她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像劉一凡猜想的那樣有啥特殊目的。只是她剛剛接到一個上級的命令,她就是過來傳達一下。順便找劉一凡商量一下以後怎麼辦?但是瞧這人這麼警惕,是鬧哪樣?她也不是豺狼虎豹,至於嗎?其實方梓萱不知道,在劉一凡的眼裡,她就是豺狼虎豹,沒事就伸個爪子撓一下,他必須警惕。
“其實你不用這樣,我也不能把你吃了,我今天是找你有事情的。”
“什麼事情?”劉一凡可不覺得這個女人來找他有事情,一定是沒事兒找事兒,又是想給他找事兒了吧?
“我剛剛接到上峰的命令,這個命令對於我們倆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哦?怎麼能對於我們倆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我看是對於你不是一個好消息吧。”劉一凡才不會上她的當呢,她這是想把自己拉下水。背後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方梓萱一看劉一凡誤會她了,連忙解釋道:“這件事真是關於我們兩個的,要不我不會今天來找你的。”
“那你說說看吧。”劉一凡還是不相信她,方梓萱也聽出來了,但是心裡再不怎麼樂意,這個消息也必須跟他說一下。因爲他們要是兩個人合作,這件事還能解決,要不就她一個人真有點兒力單勢薄。
方梓萱組織了下語言,口氣嚴肅的放出一個重磅炸彈:“金雕要回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聽錯了吧,金雕要回來了?你在開玩笑吧?”劉一凡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問着方梓萱。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這怎麼可能?先不說啊這人剛走不長時間。就他當時走的時候那個樣子,劉一凡也看出來他一點也不想在這地方呆着,他怎麼能甘心回來呢?再說他從自己這掙了這麼多錢,難道就沒機會活動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咋會又回來?那倒是活膩了來自投羅網?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是方梓萱在跟自己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我現在哪有心情開玩笑。”方梓萱立馬拉下臉,語氣不善的又說:“這麼重要的消息,我能和你開玩笑嗎?再說了,開這種玩笑對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