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沈先生就來了,王舅舅引薦雙方認識。劉一凡一看,果然是上回在雜貨鋪遇到的那個神秘人,本來按照他的設想,他要儘量避免和買家直接見面的,但是這次事情緊急,再說他本能的認爲和紅軍直接接觸危險要小得多,何況過不了幾年,這裡就會是紅軍的地盤,能提前和紅軍搞好關係,也算是未雨綢繆。
“請問沈先生,你想買點什麼啊?”他也不想磨嘰,單刀直入的問。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試試這個沈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看能不能以後長期合作。
在旁邊的王鐵蛋舅舅一聽劉一凡這麼說,暗道壞了,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問話,沒有這麼做生意的啊!所以他在邊上就急得不行,一直給劉一凡打眼色。
不過劉一凡沒管他那一套,心說打什麼眼色啊,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嗎?他不是來買東西的嗎,直接問不就行了嗎?那些彎彎堯堯的東西他可不會,也沒那個必要。
這可苦了在一旁王鐵蛋舅舅,他心裡這個後悔啊,他怎麼讓這個二貨來談生意啊。早知道不說他了,還不如他自己硬扛下來了。
沒想到那個沈先生聽到劉一凡的話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完說他道:“像你這麼直爽的人,真是不多了,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劉一凡琢磨着,這個沈先生人不錯啊,性格很有點意思啊。和一般的做生意的人不一樣,有點匪氣,有點俠氣,是個很讓人捉摸不透的人,有意思。
於是他眼珠一轉,笑眯眯地回道。“沈先生的這個朋友我也交下了,但是有些事先說好了,我是先禮後兵,請不要見怪。”
“行”沈先生點頭的道:“有什麼話請直說!”
“我這人只想低調做生意,你懂的。”然後,劉一凡又說道,“我能提供的東西會盡可能提供,價錢也好商議,但是請貴方不要問我是從哪裡弄到的貨,我知道沈先生本事大,但請不要調查我,雙方合作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我不問你是什麼人,希望你也不要對我打聽太多,生意就是生意,夾七夾八的參合進來就不好了!”
沈先生想了想,不知道這個劉一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雖說他也查過他的底。但是隻能查到是他給王老闆的貨,至於說別的別的就再查不到了。可見他後臺也是很硬,還是不要在查了,弄不好人家再不樂意了。萬一不和自己做生意了,可就虧大了。
“行,沒問題,合作嗎就應該這樣。”沈先生答應道。
劉一凡說道:“請理解我的上家也有自已的難處,不想讓你們知道的太多。”
“好,”沈先生保證道,“我絕對不問,不查。”
他現在沒有想到,這個保證讓他以後想起來時,就後悔不已啊。你說自己沒事瞎答應什麼啊!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劉一凡聽到保證很高興,得到自己想要的,也看王鐵蛋舅舅急得要上火了,就大方問道。“說吧!你想買什麼吧,我儘可能給你個友情價。”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回買的那些藥品,我想再來一批。不過要是能搞到軍火那就更好了。”沈先生回答道,“不管什麼軍火都行。”
“藥品沒問題,不過要是軍火啊……”劉一凡雖然心裡樂開了花,但是故意麪露難色。要知道軍火的利潤可比藥品什麼的大多了,不過明知道自己很容易就能在交易平臺搞到這些,但是還要故意抻一下對方,不能
讓沈先生看出來這件事對他來說太容易了,只有表示不好搞到貨,才能要到一個好價錢,於是他說到,“這東西可不敢亂弄,搞不好會掉腦袋的。”
“錢不是問題,金條還是大洋我這邊都行,還要小兄弟多想想辦法。”沈先生回答。
“我不需要錢,”劉一凡說道,“金條,大洋對我沒有什麼用處,直接折價給我東西吧。”
“你要什麼?”
“我需要糧食,40個人的口糧,還有羊皮,驢皮之類的皮貨。”
“你要的東西,很好弄,要多少有多少,”沈先生自信的說道,“你能提供什麼?”
“你需要的彈藥,大體有三、四種吧!”劉一凡又說道,“你們最常用的東西,應是漢陽造,使用79圓彈,另外還可能有新毛瑟步槍的 79尖彈,日本的三八大蓋你們應當不多,不知道它的65彈你們需要不,興許你們還有俄國的水連珠,那個子彈因爲少見,所以價格稍微貴一點,但是也可以搞到。”
“你說的真對,這幾樣都需要。”沈先生暗暗的想,這人來頭很大啊,都能知道他們現在在用什麼,這沒有點本事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劉一凡要知道沈先生這麼想,都會笑出來,在現代那個人不知道,小米加步槍的說法啊。
沈先生看劉一凡這麼有本事,就試探的加了一句。“如果方便,最好能有美式.45手槍彈。”
“你們還有不少山西造的手提式機槍?”
“你懂的真不少。”
沈先生興奮的不得了,這次算是賭對了。“這麼說,你都有貨。”
“這些都有,只看你要多少了。”劉一凡大方的回道,“那麼現在談一下價格。”
“請講”
劉一凡假裝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外邊的行市經常起伏不定,但是總的說來1000發子彈幾十個大洋是跑不了的。那麼沈先生能出多少呢?”
這下子沈先生爲難了,這說多了也不好,說少了也不好,這要好好想了一下在說。“小兄弟你說的沒錯,現在市面行情確實在30個大洋到50個大洋之間,具體因型號和產地而定。這裡我可以統一給你50個大洋怎麼樣?”
沈先生話說一出口,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這個價格對於黑市來說有點偏低。但沒辦法啊,誰讓上面給的錢少啊,只能出這個價了。
沒等他說完,劉一凡就說,“不必,30個大洋就可以了,而且我不要大洋,你就合算成東西吧。你們先保證每個月送40個人的口糧到這個雜貨鋪,其他東西,有需要我再說,直到送完爲止。”
沈先生聽到這先生都有點蒙了,心說這人做生意怎麼還這麼做的,這不白給一樣嗎?沈先生怕他反悔,馬上說:“條件可以,但是你能有多少?”
“至少能先來三萬發子彈吧!”劉一凡又說,“79圓彈,79尖彈,65彈各一萬發,水連珠和美式子彈下次吧,目前沒貨。”
這話一出, 把旁邊的舅舅嚇了一跳,軍火買賣哪有這麼幹的。隨口就是上萬發子彈,這可不是小小黑商能玩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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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沈先生聽到這話,反倒是興奮地坐不住了,他從來沒想過能在這個小縣城買到這麼些子彈,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把縣保安團的子彈全加起來,也不見得有這個數。更何況價錢還這麼便宜。他現在都有些懷疑這事是不是在做夢。不過先不管那麼多了,他趕忙追問道:“什麼可以交貨?”
“一週後吧,還在上次交貨的地方,”劉一凡頓了頓又說,“我會親自去的,不過記得,你們運來時,給我帶至少200張羊皮。”
其實按網上的價格,光這200張羊皮就低上這批子彈的價格了,這也是劉一凡的底線,先不管這筆生意能賺多少,起碼先把本錢收回來。
“行!”沈先生興奮的說道,“三天後我讓人把第一批糧食也送過來。”
接下來雙方又討論了具體細節之後,第一軍軍火生意總算都讓雙方都非常滿意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