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兩個人離開之後不久,一個乾瘦的黑人青年探頭探腦地走了過來。し看看周圍的情況之後,也轉身走了。傑森低聲道,“怎麼樣,要不要追上去問問?”
“別動,那只是一些街頭騙子的伎倆。假酒販子故意找個人過來探探路,要是沒有遇到什麼盤問,他就會出現了。”將岸低聲道。
“你怎麼能肯定?說不定是他發現我們了,正準備開溜。我們要是不追上去的話,有可能就丟掉這個線索了。”傑森皺眉道。
“放心,聽將岸的,他對這些事很有經驗。”林銳微微一笑,通過耳機低聲道。“一旦看到有貨車過來了,你們就可以行動了。”
傑森無奈地搖搖頭,只能繼續等待。
過了十幾分鍾,一輛小貨車快速開到了酒吧的後門口。幾個黑人青年跳下了車,其中一個指揮另外幾個向酒吧後面的倉庫搬着成箱的酒。
“他們來了,我們行動了。”將岸就像一個普通的行人一樣,漫不經心地走過去,他的手裡拿着一張捲起的報紙。傑森走在他的另一側,兩人像是毫不相關的行人。
傑森走到那裡的時候,像是順勢蹲下身整理了一下鞋帶,而他手中兩枚鋒利的三腳釘,卻不失時機地塞在了貨車的輪胎下。這種三腳釘是合金製成,每一隻腳的長度都在七八公分左右,又尖又利。
這時將岸已經動手了,這個帶着眼鏡一臉文縐縐的年輕人,其實一點都不像他看起來這麼文弱。他手中的報紙裡藏着的是一個根合金甩棍。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卷報紙,但是實際打在頭上,一棍就能把人打死。
不過他出手也還是留有餘地,連續兩棍子揮出,打昏了正在搬運假酒那兩個黑人。剩下那個黑人一看情況不好發動汽車就準備跑。“嘭,嘭。”兩聲悶響,貨車的歪歪斜斜地向一邊傾斜了。因爲傑森佈下的兩枚三腳釘已經完全毀掉了貨車的一側輪胎,使得貨車完全的斜向了一邊。
傑森戴上了戰術手套,猛然一拳將駕駛座的車玻璃砸得粉碎,直接把那個黑人從車窗裡拽了出來。那個有些瘦小的黑人,倒是很靈活。立刻掙脫了出來,擡手就拔出了一把隱藏的小刀,對着傑森。
將岸無奈地聳聳肩,走過去,敞開了西服的衣襟,讓他看清楚自己身上的槍套。一看到槍這個黑人青年頓時就蔫了,很光棍的拋下了手裡的小刀,把兩隻手抱在了頭上蹲下。
看這樣子,這個假酒販子也是經常遭逮捕的警察局常客,一套程序動作倒是很熟。將岸忍不住有些失笑。不過就在他一笑的工夫,這個黑人青年突然一躬身,一個翻滾,從貨車底部滾到了貨車的另一側,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他的動作靈活得就像一隻黑猴子。當他跑過巷子口的時候,樸東相已經開車把路給完全堵死了。不過還沒等樸東相下車,這個黑人一縱身,手一撐,居然貼着車頂躍了過去。他躍過車頂之後,就地一個翻滾,連停頓都沒有停頓,繼續發足狂奔。
不過他的好運氣也就到此爲止了,正在黑人青年慶幸的時候自己逃脫的時候,他的領口突然一緊。被人從一側拽倒在了地上。林銳微笑地看着他道,“身手不錯啊,你除了是專業的假酒販子,還是業餘跑酷選手麼?”
黑人青年一看其餘人也都圍上來了,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這次是真的蔫了,只是垂着頭不說話。
傑森把他抓起來,塞進了車。
林銳纔對他道,“怎麼樣?你知道我們找你是爲了什麼?不想談談麼?”
“你們想要什麼?”黑人青年皺眉道。
“只想交個朋友罷了,你叫什麼?”林銳緩緩地道。
“桑丘。”黑人遲疑了一下道,
林銳點點頭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桑丘。我們在找一個人,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這個人在哪裡。”
“你們是誰,要找什麼人?”桑丘警覺地道。
“安吉爾。”林銳緩緩地道。
“天使?”桑丘嘲諷地道,“我怎麼會知道那個老傢伙在哪裡?話說這個老吝嗇鬼,到現在還欠我的貨款。你知道,他從來不肯按時付賬,總要拖欠了一兩個月。結果這次遭了難,我那拖欠的貨款也就成了爛賬,我還想找他呢!”
林銳微微一笑,“說得好,不過,我可沒有說過他遭了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算是在道上混的。這一帶有點什麼事發生,我都能知道。況且地下天堂發生的可不是小事,據說是黑幫火拼,死了十幾個人。”桑丘聳聳肩道,“這種事情很難瞞住我這類人。”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你熟悉這一帶,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所謂的黑幫火拼只是警方的鬼扯。”林銳緩緩地道,“這件事牽涉到的是私人軍事公司和僱傭兵,”
桑丘愣了一愣隨即搖頭道,“也許吧,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應該關心麼?”
林銳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和安吉爾的關係很不錯。”
“我怎麼可能和他的關係不錯?他就是個老吝嗇鬼,和他做生意的人都這麼說。我和他也只是生意關係。”桑丘聳聳肩道。
“不只是生意,桑丘,我們知道你的情況。你父親也是當僱傭兵的,他在你四歲的時候就死了。也正是這一年安吉爾拖着一條假肢腿,在這裡開起了一家傭兵酒吧。你能夠活到今天,是因爲他會定期給你一筆錢。這筆錢是你父親生前爲你開的賬戶。你是他戰友的兒子。”林銳緩緩地道,“他也一直對你很照顧。”
黑人青年桑丘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地道,“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因爲我沒有出賣朋友的習慣。”
林銳微微一笑,點點頭道,“這確實是一個好習慣。不過,我們也沒有要求你出賣他。而是在要求你,提供一個機會,讓我們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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