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候傭兵營跟圖阿雷格人攪在一起,肯定會被其所害!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林銳不由得有點犯愁了,幸好二營長提醒了他一下,要不然的話,這一次他獨斷專行,還真就可能把這場仗給打了。
二營長和林銳蹲在地上,抽着煙商量着,討論來討論去,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太好的辦法。
“要不然的話,我們也學圖阿雷格人,打圍困戰吧!橫豎這幫圖阿雷格人,現在被我們徹底包圍了,插翅難逃我們就耽誤幾天,把他們困死在這兒!
我剛纔觀察了一下,這裡沒吃沒喝的,圖阿雷格人本來就在這兒盯了地方軍很多天了,他們攜帶的補給肯定不多!弄不好很快就會彈盡糧絕了!等他們彈盡糧絕之後,我們再一鼓作氣,把他們給吃掉,瑞克先生覺得怎麼樣?”二營長最後撓着頭提出了他的建議。
林銳也撓着頭,盯着地面上這幅建議作戰地圖,點點頭道:“要是沒辦法的話,這也是個辦法!不過太耽誤工夫了!現在天氣不好,天天下雨,我們自己補給也很不容易!
在這種氣候下,很難及時給我們補給,而且最關鍵的是地方軍閥肯不肯配合我們!要知道他們可是已經被包圍了很多天了,這時候他們糧食彈藥的情況如何?我們都不清楚!
我估計十有八九這幫地方軍閥不會配合我們,在這裡打圍困戰!”
“這事兒總是要試試才知道嘛!要不然先跟地方軍聯繫一下,把我們的想法給他們說一下,聽聽他們怎麼說?”二營長說道。
林銳探口氣,於是無奈的點頭道:“那就試試看吧!我不報太大希望!”
林銳隨後把馬裡軍的聯絡官戴維斯找了過來,把他和二營長想要打圍困戰的想法給戴維斯說了一遍,戴維斯也點頭表示同意,林銳讓戴維斯出面,跟那個地方軍指揮官見個面,去談一下這個作戰計劃。
戴維斯一臉爲難的樣子,拉着林銳小聲說道:“長官!你覺得現在我去跟那個卡恩上校談,他會答應配合你嗎?別忘了之前你是怎麼羞辱他的!”
林銳又跟吃了個蒼蠅一般,臉臭的要死,惱羞成怒道:“他本來就是個蠢豬!還不能讓人家罵他蠢了嗎?你說說看,他難道不是一頭蠢豬嗎?
你只管去見他一下,試試再說!那廝不答應的話,就算了!老子還真就不求那個蠢豬!”
戴維斯最後只好臭着臉捏着鼻子答應了下來,轉身離去找地方軍指揮官商量這件事去了。
戴維斯繞了一圈之後,來到了地方軍的陣地上,終於見到了那個卡恩上校,卡恩上校見到戴維斯之後,立即就大發雷霆,怒罵林銳,說林銳羞辱了他們的軍官。
戴維斯摸着鼻子尷尬的笑着,心道我也覺得林銳罵你沒罵錯,你這個混蛋確實是個蠢豬,這一點不可否認嘛!至於侮辱你們,挑戰了你們的尊嚴,那也是你們自找的。
看看這兩三年來,你們地方軍閥都幹了點什麼事情,在東部號稱好幾萬人,愣是被圖阿雷格人打的,放下武器投降,接着被圖阿雷格人追的屁滾尿流,又把地盤丟給了圖阿雷格人,還使勁的坑了政府軍一把。
現在馬裡政府軍要發動反攻,你們推三阻四,處處給設置障礙,也給傭兵設置障礙,結果卻被圖阿雷格人狠狠的照着他們腰眼捅了一刀,對東部發動了進攻,把地方軍閥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政府軍及時調遣前去給他們幫忙的話,估摸着現在東部都被圖阿雷格人給佔了去了。
現在你們一個滿編營的兵力,在這裡愣是被敵軍一個不滿編營給打的屁滾尿流,被堵在這裡,還被低於你們兵力的敵軍給包圍了這麼多天,嚇得哭爹喊孃的求援,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你們這些地方軍閥是豬嗎?
可是戴維斯不打算學林銳,當面羞辱這個地方軍上校,由着他發了一通火,等這傢伙發完了火以後,戴維斯才把林銳和二營長商量的圍困計劃告訴了卡恩上校。
卡恩一聽,腦袋頓時就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對戴維斯說道:“這個絕對不行!我們現在彈藥十分匱乏,急需要休整補充,無法配合他們,在這裡長時間圍困這些圖阿雷格人!我已經向我的上級請示過了,我們將會撤往東南部的營地!”
戴維斯一聽也頓時怒了,對卡恩說道:“可是上校不要忘記,是他們長途跋涉,在這樣的環境氣候下,冒險走了這麼遠,前來解救了你們!
而且現在這些圖阿雷格人已經被包圍了,這是殲滅他們最好的機會,如果你們撤退的話,那麼這些圖阿雷格人便會趁機逃走!難道上校就願意這樣看着這些羞辱了你們的圖阿雷格人安然離開嗎?”
卡恩的白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對戴維斯大聲說道:“我們不需要他們的救援,就算是他們不來救援我們,我們也不會被這些圖阿雷格人殲滅的!”
這貨徹底不要臉了!戴維斯也氣壞了,真想一拳打到他的這張破臉上!於是怒氣衝衝的對他吼道:“上校!請你回憶一下,昨天是誰不斷在電臺裡催促我們全速趕來的?如果您的記憶力不好的話,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卡恩聽了戴維斯的話之後,差點沒被氣死,原來他以爲這個政府軍的軍官,可能會給他留點面子,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政府軍軍官,也對他一點不客氣,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就揭開了他的老底。
這一下卡恩被氣的臉都紫了,指着戴維斯張口結舌的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差一口氣上不來,被戴維斯氣死當場了。
那些在場的地方軍軍官們,也都氣的不輕,有人蹦出來叫到:“這次我們來這裡,本來就是爲了幫助你們的!”
戴維斯冷笑一聲道:“那麼我要對你們說一聲謝謝了!可是我很奇怪的是,你們幫了我們什麼?
你們前來幫助我們,就是讓一支兵力不如你們的圖阿雷格人,把你們包圍在這裡!連突圍都不敢?然後向我們求援?
我們本來可以去攻打其他方向,可是因爲你們,我們卻要翻越數十公里的山林,冒着隨時可能遭遇山洪的危險,長途跋涉前來這裡,來拯救你們!難道這就是你們對我們的幫助嗎?
現在我們已經幫助你們反敗爲勝了,我們已經有機會殲滅這些該死的混蛋了!可是你們現在卻要所謂的撤退!給這些該死的圖阿雷格人,讓出一條生路?這就是你們對我們的幫助嗎?
我不介意諸位不高興,因爲假如你們這麼做的話,我完全可以認爲你們這是要臨陣脫逃,或者是要縱敵逃脫!
這件事我一定會向我們總指揮部,向媒體通報你們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爲!
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一下,這就是你們這些人的所作所爲!這就是你們地方軍所謂的愛國義舉!我也很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一下,我們是在幫助一羣什麼樣的盟友!在我眼裡,你們這些所謂的馬裡軍人,甚至連那些僱傭兵的小指頭都不如!你們真讓我感到噁心!”
戴維斯也豁出去了,今天一點面子都不打算再給這些地方軍閥留了,對着卡恩還有他手下的這幫地方軍官們,便一通狂噴,只差指着鼻子罵娘了。
甚至最後戴維斯干脆威脅這幫馬裡地方軍官們,要把這次的事情,捅給媒體,向全世界揭露他們這些人在馬裡的所作所爲,到了最後戴維斯實在是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直接指着這些馬裡軍官們,說他們的做法讓人感到噁心。
戴維斯的話讓這些馬裡地方武裝軍官們一個個臉都變成了豬肝色,一個個被罵的是張口結舌,有心想要反駁,可是搜腸刮肚之後,卻發現他們實在是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藉口。
這一次事實就在所有人面前擺着,一個圖阿雷格人大隊,愣是把他們給“包圍”在了這個彈丸之地,而且把他們嚇得連突圍都不敢,只能向政府軍的軍隊求援。
等援軍來了之後,只是輕輕鬆鬆的便將這夥圖阿雷格人給擊敗了,他們才明白,他們實際上只是被一支少於他們的圖阿雷格人,給“包圍”在了這裡。
這件事確實不管說到哪兒,都丟人的要死,連他們自己都找不到藉口,來爲他們的這種無能開脫。
接下來這個政府軍軍官說的也對,現在他們已經包圍了這支圖阿雷格人,眼看着有機會將他們殲滅了,可是他們的指揮官卻要撤退。
一旦他們撤退,就等於是給這支圖阿雷格人放開了一條生路,剩下的馬裡軍隊,兵力於這些圖阿雷格人相仿,根本不可能再包圍殲滅掉這支圖阿雷格人。
那麼這支圖阿雷格人便會得以逃脫,最終他們這些人便成了可恥的背叛者。
雖然這些地方軍的軍官,被戴維斯罵的擡不起頭,一個個氣的臉色鐵青,但是他們好歹多少還有點要臉,這時候如果他們真的撤退的話,那麼縱敵逃脫這個嫌疑,他們就怎麼都無法洗脫了,就算是跳到河裡,恐怕都再也無法洗脫他們的嫌疑了。
於是稍有一點良知的英國軍官,這會兒都看着他們的指揮官卡恩上校,今天政府軍的人都把話說的這麼難聽了,根本就是在打他們的臉,如果他們今天再堅持要走的話,那麼接下來事情可能會讓他們丟光顏面了。
那個卡恩憋得臉色青紫,有心想要爆發,可是找了一圈卻沒話可說,因爲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次他們真的是丟人大了,不是人家說話這麼難聽,這一次確實是他們自己犯蠢,還讓人家抓住了把柄,真是自己找的。
現在人家要趁機殲滅這夥圖阿雷格人,可是他們卻要撤退,雖然他非常不願意配合這些馬裡政府軍的軍隊,可是現在如果他堅持要走的話,可能連他手下的這些軍官們也會瞧不起他的。
更何況這個馬裡聯絡官把話說的很明白,一旦這一次他們要是敢撤退,放走這夥圖阿雷格人的話,他就把這件事捅到媒體上去。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這極可能會給他們地方武裝造成極其負面的影響,甚至可能會影響到馬裡國內人民對於他們的態度,甚至可能影響到今後國際上對他們的援助。
那樣的話,他這個營長,估計就當到頭了,搞不好會被搞得身敗名裂,最終成爲萬夫所指的膽小鬼、懦夫甚至是叛徒。
於是卡恩一忍再忍,最終點頭道:“夠了!戴維斯上尉,請你注意你的措辭,不要忘了我們也是馬裡軍,我們可是盟友關係!”
戴維斯盯着卡恩,冷笑一聲道:“不錯,我確實還記得我們是盟友,可是如果我們的盟友是你們這樣的盟友的話,我們寧可不要這樣的盟友!”
這臉打的可是啪啪作響,卡恩血往上涌,感覺到頭暈目眩,險一些一頭栽倒在地,心道這些政府軍難道是吃錯藥了嗎?今天這個傢伙怎麼說話這麼難聽,連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他留了。
這也難怪,人們常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個馬裡軍官現在跟着林銳已經足足有一年多時間了,天天跟着林銳這幫傢伙混在一起,從最初的懷疑,到接受,再到敬佩,最後甚至發展到了崇拜的地步。
林銳的一舉一動,現在可以說都在影響着他們,戴維斯以前並不是這種犀利的脾氣,甚至可以說有些內斂,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發脾氣,可是跟着林銳這麼長時間以後,他現在也開始變得個性十足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
今天這夥地方武裝的人着實惹惱了他,他也終於忍不住了,所以今天毫不客氣的便把這幫地方軍閥給痛罵了一頓,這會兒看着卡恩和他手下的這幫地方軍閥們,一個個都是一臉吃屎一般的表情,別提心裡多痛快了。
罵完自後,他聳聳肩膀,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冷笑着說道:“諸位!你們可以請了!不送了!既然你們不願意和圖阿雷格人打仗,那麼你們可以走了!
我相信我們,也就是那些馬裡軍人,即便是你們逃走之後,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些圖阿雷格人的!”
說完之後,他也不再看卡恩和他手下的那幫軍官們的臉色,轉身把鋼盔扣到頭上,拎起他的突擊步槍,便準備離開。
卡恩臉上陰晴變化,眼神閃爍了幾次,終於還是認慫了,忽然間大聲叫到:“戴維斯上尉,你回去告訴那個該死的僱傭兵,我們可以在這裡再停留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他們一定要殲滅這夥圖阿雷格人!”
“他們?我可以理解你們留下,就只是要袖手旁觀嗎?”戴維斯聽罷之後,停下腳步,嘴角帶着一絲輕蔑的笑容,扭頭對卡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