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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賤妾、不!我還守着這見鬼的規矩作甚!”
遲嘉寧在魏親王沉默的鳳眸凝視下,還能自在的、自嘲地無聲曬笑兩下後,這才拭了眼角的淚珠,眉眼溼潤地對着他道:
“雍景、其實我並不賤,你懂嗎?我只是一不小心,傾心慕愛於你,淪陷失心罷了。我輸地起,所有罪,我都認了。”
遲嘉寧說到這裡,她朝着男人勾起一道、絕美又傾慕的嬌嗔微笑,瀲灩的桃花眸似在這一瞬間,有了春風生機,使得她的身姿剎那間傾城又傾國——
雍景深邃的鳳眸一縮,被遲氏直呼自己的名諱給驚着了,同時、亦是被小婦人這一純粹的笑容給驚.豔了!
他心臟急遽地看着她,優雅而緩慢地站起來,纖細的柳肢板地直挺、專注地凝視着自己,然後又徐徐地後退兩步,朝着他重重地“咚”地直跽而拜,端莊地磕頭俯道:
“賤妾遲氏有罪,以下犯上大不敬,失儀失德七出有三,賤妾願以死謝罪,唯求殿下饒恕遲氏一族!”
又是以死明志?!
什麼以下犯上大不敬、七出有三,都是放屁!
豈敢、豈敢?小婦人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一刻,雍景驀然地明白了,從遲氏犯了忌諱開口開始,她就是在用她的命在豪賭——
若是賭勝了,她就是能隨‘心’而欲。若是賭輸了,她亦是不願苟且將就的活!
一想清楚這一點,雍景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要高興,還是氣憤地想殺人。
死有多難?活着才難!
“遲氏、若是你死了,本王必誅遲氏全族、千刀萬剮!”
魏親王陰鷙難辨地盯着,因聽明白了自己這暴虐的話意,而驟然擡起頭來的小婦人,那張小臉一下子佈滿了死灰心悸之色。
“你!”遲嘉寧焦急地低喝了一個字後,立即就認命的軟下身體,軟倒在木板上,伏首驚怵地哀求:
“不…殿下,皆是我的錯,不要遷怒他們!”
甚好,知怕叵好!
就怕一個人身上活着時沒有任何弱點,那真的無所畏懼了!
雍景垂眸凝視着小婦人急促地搖頭,使的髮髻上的步搖,發出輕脆的叮噹微響,被自己恫嚇的言語、嚇得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心裡不是滋味,臉色則越發的黑沉:
“遲氏,本王從不戲言。你告訴本王,你可有罪?”
有罪?她有什麼罪?她只是敢愛,就敢認了。她不過是想賭一把,願君心似妾心罷了!
遲嘉寧心口裡的苦澀、一瞬間衍生出明瞭,順着魏親王的話意,俯首恭順地低低迴了句:
“妾身失語,還望殿下多多包涵。”
“過來。”雍景斂着鳳眸,低沉地令道。
聽着小婦人終於將自稱改了回來,他心下鬆了一口氣。再看着她卑微匍匐地趴在地上,不喜的情緒仍是在心間充沛着。
遲嘉寧垂埋下來的小臉露出苦笑,讓她過去?
然、悲摧的是,她現在全身骨頭都在刺痛,僵硬的發直。
特別是她可憐的小膝蓋頭,估計早就腫紫了,在先前那響亮地‘咚’聲直跽之後,她別想還能‘自主’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