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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寧以會她在看到了殺人現場之後,晚間再歇睡,好歹也會睡不着啥的,誰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點了安神香的原故,她只在貴妃榻裡躺了半柱香不到,就呼吸輕緩地陷入了深眠之中。
再過了半羅預,她的身邊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形。
雍景深沉地凝視着嬌娥安睡地容顏,緩緩地蹲下身子,後背上小傷口的痛意,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只是心疼小婦人對他的排斥態度。
以他愛妃一直以來的聰慧機智,雍景約是明瞭,他的嬌娥,是心中對他有了芥蒂——
且,這個芥蒂極深,讓她一察覺到他的靠近時,身體就率先地抗拒起來!
真的是個傻婦人,連僞裝一分都不願意!
輕柔地將小婦人珍重地抱進懷裡,魏親王知道,有了鄧老剛剛配出來的安神香,他的愛妃這一夜,可以休養地安睡一宿。
雍景一開始並不覺得他的行爲有錯,在他的眼裡,母后和愛妃是不同性質的兩個女人,完全沒有必要比較。
母后的遺物,他雍景是一定要追尋回來的。而小婦人,他亦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手。
然、親眼目睹了懷中小嬌娥受到的傷害、遭到的罪,和對他的防備抗拒,他這才覺得自己確實太冒進了。
一想到,他的愛妃,居然要厭棄他了——
只是,小婦人現在的情況很特殊,他只能對她一再妥協,由着小婦人鬧鬧小情緒,只要能讓她將心中的恐懼和害怕都發泄出來……
高大雄壯的雍景,心滿意足地抱着遲嘉寧窩在貴妃榻上,然、壯碩的他在貴妃榻連平躺都無法做到……
從不懂爲難自己的魏親王殿下,當即用大氅包將小婦人裹好走出內室,喚了常福帶着奴婢進去,將內室再仔細清理幾遍。
愛妃正在孕期,本來就嗅覺就敏銳,連他都能聞到內室還殘留着的異味,怪不得小婦人不樂意再睡回那御製的拔步牀了。
按照愛妃一向睡眠時的小習慣,雍景側抱着小婦人倘在羅漢榻上,心裡終於有了一種踏實感。
大手撐着額間跳動的太陽穴,魏親王垂下來頭深深地凝視着懷中的小婦人。許是因爲受到驚嚇和嘔吐過甚,遲氏的小臉上帶着青白,顯得更是孱弱地惹他心憐——
大拇指撫着她的淺淡的脣色,雍景腦中,卻是想到他的愛妃,被他的敵人拿着弩弓威迫生命,倒在雪地裡一臉驚駭卻又堅毅地護着他的孩兒,那狼狽的樣子……
那一刻,他又體會到了失去母后時的那種墮入深淵的恐慌害怕,絕望燃燒化成了他的滔天憤怒,讓他毫不遲疑地將那個死士殲滅!
體會到這種無法把握、許是永別的恐懼、魏親王明瞭,爲何他的小婦人這一回,如此排斥抗拒他。
是他的行爲,傷了愛妃的心——因而,他現下遭到小婦人如此強烈的排斥和劇烈嘔吐,是他活該!
同時,小婦人的這種行爲,在睿智的雍景眼裡,何嘗不是說明了,他的小嬌娥,是愛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