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外,慘壯更甚。
尤其是那些被困在武鬥場範圍內的武士們,他們的居所緊挨山壁,山壁的滑坡直接衝擊了他們的居所,八成的人都被巨巖壓在下面,爲這痛苦的天漩之行,畫上了不圓滿的句號。
那些倖存者雖然得到了自由,但面對茫茫大海都很無奈,沒有人能確定自己的將來。
島上的其他居民也都被山崩驚呆了,住在山側的人們,扶老攜幼逃往海邊,擔心還會有第二次山崩,人們從大街小巷向外涌出,轉眼間一個平靜的小島沸騰起來。
從容離開的鬼頭幫最是得意,紅葉和井家的主要力量都被困在洞裡,已經等於活埋了,剩下的殘餘力量,根本不足以產生有效的對抗。
因此,宰手顯得意氣風發,一方面派人接受紅葉黨的勢力,另一方面叫田圖去奪取天漩山莊,而他自己則與鬼界的來人,坐船出海,去視察蛙蛙和小鼓兩島的情況。
然而他們太自信了,沒有把明帥等人放在眼裡,這是因爲明帥等人來的時間較短,按常理推斷,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組織。
但以斬風和硯冰對鬼界的瞭解,以及明帥的控制手腕,扭轉了不利的局面,在武鬥會之前,這個沒有名稱的組織就已經成立了,而且人心還算齊。
遠在島西,明帥和刁非等人都感受到小島的顫動,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這種巨大的震動不可能是人力,一定是天然的變化。
“出……出什麼事了?”
“是海嘯還是山崩,要不就是火山!”
慌亂的人羣只有一個人最冷靜,那就是晚攸,他並不知道鬼頭幫的詳細計劃,但可以確定他們動手了,大批的人馬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天漩山莊就會易主了。
明帥驚愕之餘,自然而然把目光對準晚攸,這個內奸的反應,代表了武鬥場的變化,見他露出得意之色,心道不妙,以及回頭望向兵燁,沉聲道:“告訴他們,按事先安排的去做,不然全部完蛋。”
兵燁點點都,立即在人羣中竄來竄去,把行動的消息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花舞問道:“明帥,怎麼辦?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也許武鬥場出事了!”明帥也感到很不安。
沒斬風在身邊,幽兒像是沒了主心骨似的,又驚又怕又不安,噘着俏嘴坐在一邊,罪裡不停地念着“風哥哥快來呀!”之類的話,聽到斬風出事立即蹦了起來,叫嚷道:“我要去找風哥哥!”
花舞一把抓住她柔聲勸道:“放心,他不會有事。”
“不要,我要去找風哥哥。”幽兒頭搖得像撥浪鼓。
花舞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你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不能讓斬風少點擔心嗎?”
幽兒呆呆地看着她,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卻硬是忍住了。
另一邊,刁非和國昊都意識到情況不妙,齊聲喝道:“發生了事故,大家待着別動,以防有人偷襲山莊。”
身爲總管的晚攸,知道一定是鬼頭幫得手,暗暗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因而顯得有些得意忘形,揚聲叫道:“你們還楞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救人,莊主如果死了,這山莊還有什麼意義?”
刁非和國昊都楞住了,只是話裡的意思又沒有錯,的確應該以莊主的性命爲要,不禁猶豫起來。
明帥忽然轉頭對花舞道:“情況突然,立即把晚攸抓起來。”
“沒問題。”花舞嫣然一笑,玉臂輕舞,身子瞬間晃到晚攸面前,一條青藤不知從何而來,急速纏向晚攸的咽喉。
晚攸倒也不是完全無能,由於身份的特殊,因而對周圍的環境很在意,見花舞已經警覺,再看到纏來的青藤,連忙一個滑步,讓開了攻擊點,同時厲色喝問道:“反了,反了,你們要幹什麼?”
話音剛落,一團青粉已出現在他的身測,那是雅雅的藥粉,有強烈的麻痹作用。
晚攸猝不及防,頓時軟倒在地,但神智和清醒,嚷道:“刁非、國昊,他們圖謀不軌,快擋住他們。”
刁非和國昊此時才反應過來,驚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明帥朝花舞和雅雅招了招手,然後指着晚攸,厲色道:“這人是鬼頭的奸細,你們出去看看,碼頭的船隻都出海了,現在武鬥場出事,戰火很快就會燒到這裡,你們最好立即回到山莊,憑藉地勢穩住這裡,這纔是最好的交代。”
“我憑什麼相信你?”
“不相信就在這裡守着,只要天漩山莊無恙,你們就不會有異議了吧?”
刁非、國昊頓時語塞,事態發展異常,他們也都變得極爲小心,內奸禍害遠比外敵大,這是他們共同的想法,對視一眼後,讓手下都退回原位。
晚攸還想爲自己辯解,但被早有準備的雅雅上了昏迷藥,不知不覺中便睡着了。
明帥和刁非各自派遣手下前去打探,但人剛走沒多久就回來了,邊跑邊慌張地叫着。
“鬼頭幫殺來了!”
“大家準備!”
所有人都驚得站了起來。
明帥臉色一沉,暗道:“鬼頭幫突然殺來,說明井家的主力被牽制了,斬風、赤瑕璧、硯冰、聿丘,他們四個都是高手,居然也沒能趕回來,看來武鬥場的變故非同小可,只怕與剛纔的那聲巨響有關。”
一旁,刁非揪着手下的衣領,激動地高聲問道:“有多少人,在哪裡?”
“正從碼頭殺來,黑壓壓的一大片,最少兩百人。”
“兩百人?”刁非的神色頓時鬆了,回頭看了看國昊,道:“人數與我們差不多,只要小心應付,應該不會有事。”
“嗯!我們退入莊裡據守地勢,只是……”國昊看了一眼明帥等人,心裡多少有點不放心。
明帥洞若觀火,走上前誠懇地道:“斬風爲你們出戰武鬥會,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情況未明,我們面對的問題與你們一樣,何妨聯手擋下鬼頭幫的進攻,然後再談下一步。”
刁非更信任斬風,插嘴道:“嗯,情況緊急,多一個援兵也好,國昊,他們若是有異心,我們就算想防也防不住,還不如不相信他們,兩家合作退敵。”
國昊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山上起火了!”
衆人大吃一驚,擡頭朝東南方的山頭望去,果然發現山上冒起了滾滾濃煙,直上雲霄。
“怎麼回事?難道敵人殺到了?”
明帥淡淡地道:“我說過了,除了晚攸還有內奸,現在相信了吧?”
“可惡!”刁非氣得臉色通紅,猛地一跺腳,道:“國昊,我們走,無論如何,也要把這羣叛徒滅了。”
國昊早已氣得火冒三丈,大手一揮,帶手下向莊內涌去。
明帥也不敢怠慢,立即安排人手伏在莊子的密林處,等待伏擊鬼頭幫的進攻,一場島權爭奪戰就此展開了……
外面激戰正酣,山洞內卻平靜依然,井陛則在越煞的保護下,前去會見了紅葉,雙方達成了和解的協議,並決定離開之後,立即向鬼頭幫發動復仇之戰。
斬風連續不停地運用力量,衝擊堵着出口的巨巖,由於不清楚岩層的厚度,只能不斷地向前。
硯冰一直陪在旁邊,看着滿頭大汗的斬風,柔聲問道:“風,怎麼樣?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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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搖搖頭,用修靈之力來打開通道,這是一次奇特而又有用的經歷,力量控制上越來越熟練,內元也在這個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赤瑕璧趁他暫時停手,走上前敲了敲石壁,石壁發出咚咚的聲音,驚喜叫道:“看來很快就可以通了。”
斬風也有所覺,沉吟片刻,回頭看着聿丘道:“我們合作,一舉炸開它。”
“好啊!”
聿丘早就手癢,欣喜地走到斬風背後,雙手放在胸口,片刻間,一顆閃着電光的天雷出現在雙手之間,體積越來越大,直到膨脹得像人頭大小。
斬風回頭看了一眼,受起環身氣流,同時將注意力放在心神,準備吸收力量。
“來了!”聿丘兩眼一睜,雙手捧着天雷,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只聽一聲悶響,斬風背上的衣服燒出了一個大洞,眼神也突然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巨痛過後,他開始將力量通過環氣府,煉入心神。
“退!”
硯冰三人對視一眼,都急速退到十丈之後,等待斬風的驚天一擊。
在遠處等待結果的劍戊迎了上來,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赤瑕璧嘿嘿一笑,道:“等着看好戲吧!”
話音剛落,洞前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着一道強光射入,使原本昏暗的通道變亮了。
硯冰三人都笑了,似乎在就預見這一幕的到來,相比之下,劍戊的反應要激動得多,狂喜的他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朝洞口跑了幾步,然後又突然折返,邊跑邊叫。
“成功了!斬風成功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聲音通過狹長的通道,一直傳到深處,隨之而起的是吵雜的喧囂聲,人們太興奮了,擁抱與歡呼是最平常的表現,有些人爲了感謝斬風帶來的生機,跪倒在地,竟朝洞口的方向叩頭。
斬風卻沒有任何喜色,因爲當他走出山洞,眼前的慘狀再次深深地刺激了他。
武鬥場大街全毀了,地上散落着各樣的物品,都是逃生者倉皇丟下的,然而更多的人卻埋藏在滑落的巨巖之下。
尤其是那一座住着衆多武鬥者的住宅區,此刻也同樣毀在巨巖下,可想而知,那裡有多少沒有逃生的人,他們每日的夢想是離開小島,回到廣闊的大陸,現在卻要長眠於小島,此情此景,令人難以忘懷。
“太慘了!這個鬼頭幫實在太殘忍了,絕不能饒恕,”赤瑕璧喃喃地嘆道。
聿丘面對如此的場景,更是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眼神不斷變化,由同情到憤怒。
“別想太多,還是眼前要緊。”硯冰極力安撫着。
經歷了生死以及衆多磨難,斬風已經十分成熟了,心頭的傷感並不會影響他對現實的判斷力。
硯冰感到一陣心顫,雖然不想捲入鬼界,但親人們都投入鬼界,也都成了被責罵的對象,更何況主事的還是那位少刺監,無論怎麼說可算是親人,看着他做出這樣的事,滋味很不好受。
“該殺!”斬風被重重殺氣裹住,寒氣迫人,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冷了。
“對!該殺!”
井陛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堂堂一方霸主居然到了這步田地,這是他如何也無法接受,內心的憎恨和殺意已達到了極點,只是在洞中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如此蒼龍出洞,正是大開殺戒之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比他更衝動的是天漩十二星,兩名同伴的死,被困的屈辱,無一不刺激着他們,都憋着一肚子氣,一個個像是下山的猛虎,目露兇光,恨不得立即侏滅鬼頭幫。
“莊主,下令吧,我們殺他們血流成河!”天醜咬牙切齒地叫道。
井陛冷笑一聲,低吟了一個“殺”字。
剎那間,所有的人都如猛虎下山一般,都衝向山下,就連那些平民們的情緒也被帶動了,紛紛拿起武器跟在後面,要爲自己的屈辱與家人的死亡復仇,一時間聲勢震天,士氣高漲,彷彿高地上涌下的洪水,勢不可擋。
斬風四人較爲平靜,因爲只有他們知道對手不僅是鬼頭幫,還有鬼界,那個與仙界並駕齊驅的勢力。
“我們別跟着去了,下一步怎樣走,還是想清楚再說!”
硯冰感到惴惴不安,少刺監是什麼人她最清楚,雖然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但有記憶就等於有瓜葛,有瓜葛也就有了不可避免的問題。
斬風感覺到她的異常,問道:“姐姐,在擔心什麼?”
硯冰憂心忡忡地道:“這次又激怒了鬼界,只怕對我們不利。風,井家的事,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沒必要留下來,馬上離開吧!鬼界太強大了,不是我們能惹的。”
斬風的腦海,不斷浮現出武鬥場的慘狀,心中的憤怒已不是三言兩語能化解,即使敵人是鬼界,他也不懼。
“姐姐平日處事果斷,怎麼一提起鬼界,就顯得怯怯不安?”
“我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硯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赤瑕璧和聿丘走在前面,見兩人小聲嘀咕,回頭問道:“老弟,我們現在去哪?”
“找明帥他們,然後再做打算。”斬風無法估算島上有多少鬼人,因而也無法判斷下一步的舉動。
“也好!不過不知他們到哪裡去了。”
“天漩山莊!”硯冰接口應道。
正說着,越煞突然奔了回來,朝斬風拱了拱手,誠懇地道:“斬風兄弟,我們莊主請我代爲感謝,現在局勢未定,還希望你出手相助。”
硯冰不願意再與鬼界正面對抗,搶着應道:“我們要先去天漩山莊會合朋友,至於以後如何,商議後才能定。”
“天漩山莊?嗯……也好。”越煞點點頭,含笑道:“那裡也許正需要你們,既然如此,莊子的安危就有勞幾位了。”
赤瑕璧深切地瞭解鬼人的厲害,善意地勸道:“你們也要小心,對手的實力並不像武鬥會時那麼弱,他們還有強大的後援。”
“可惜了兩位好兄弟。”越煞神色一黯,傷感地離開了。
“我們走。”
硯冰召出影雀,拉着斬風坐了上去,聿丘和赤瑕璧以高明的遁術尾隨其後,四人風馳電掣般衝往天漩山莊。
奔到天漩山莊,四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美麗的濱海莊園,居然被燒掉了一大半,山頭的屋子全毀了,只留下被焚焦的山頭。
海邊的屋羣也被燒了一半,餘下的屋子也是人去樓空,只有林中的莊園依然完好,大概是怕火太大了難以控制,所以沒有縱火,但從被踏平的草地來看,曾有許多人從這裡走過。
到處都是頹垣敗瓦,而且空無一人,四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赤瑕璧納悶地嘟囔道:“人呢?難道都死了?”
“幽兒!”剛剛恢復平靜的斬風,再次爆發出驚人的殺氣,冰冷的目光掃視着四周。
聿丘被暴風雪般的眼神一激,不禁打了個寒戰,連忙勸道:“別急,這裡沒見屍體,應該沒事。”
“搜!”
帶着怒氣和殺氣,斬風象風一樣,穿梭在完好的別墅間,搜尋着同伴的身影,保護幽兒是他對自己的承諾,絕不容半點閃失,還有明帥等人,都是難得的朋友。
“聿丘,我們去隱秘的地方搜,你北我南。”
“嗯!”
兩人隨即消失在空氣中。
硯冰則坐着影雀,飛在斬風頭頂,從空中俯瞰地面,幫他尋找線索。
找了一圈,四人沒有任何發現,不禁感到納悶,明帥帶着近百人,再加上天漩山莊原有的守衛,不下三四百人,不可能連屍體都沒留下,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
赤瑕璧自言自語地道:“情況好奇怪啊!難道鬼界出動了大批人?”
“北面通往碼頭的林子裡有很多屍體,不過大部分是鬼頭幫的人,說明明帥他們打勝了。”
赤瑕璧點頭道:“也許去了島的其他區域助戰。”
硯冰搖頭道:“明帥對井家沒有好感,應該不會爲井家賣命,以他的脾氣,應該會守在這裡,那些船客也不會樂意捲入別家的是非。”
“這倒是,可人都去哪了呢?”
赤瑕璧見氣氛太沉,含笑道:“還是想點好的吧?也許他們坐船出海了,也許找到某處地下室暫避。”
“出海?”斬風心頭一動,突然條上硯冰的背後,輕喚道:“姐姐,我們出海看看。”
“好!”硯冰嫣然一笑,駕着影雀,急飛出海。
繞着海邊向西北飛了兩裡,他們在海面上看到了三艘大船聚在一起,剛剛靠近,船上便傳來了幽兒的叫喚,兩人的心情頓時輕鬆許多。
“風哥哥!我在這裡,快來呀!”幽兒站在船頭又蹦又跳,不斷地揮舞着手,俏麗的臉上滿是興奮和喜悅。
明帥等人聽到動靜,都圍了上來,見斬風和硯冰安然無恙,都長舒了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也都落了下來。
硯冰嫣然笑道:“他們都在,這下你放心了吧?”
“嘿!”斬風縱身一跳,飄然落在甲板上。
“風哥哥!”幽兒搶着一頭撲入斬風的懷裡,摟着腰不肯放,眼圈也紅了。
“沒事了。”斬風輕撫着她如絲般的秀髮。
看着如此溫馨的場面,衆人露出會心的微笑。
刁非忽然衝了過來,急切地問道:“武鬥場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變成那樣?莊主他們呢?”
“是啊!山峰爲什麼會發生山崩?是不是鬼頭幫在搞鬼,爲什麼事前一點動靜也沒有?”
面對衆多問題,硯冰不厭其煩地把武鬥場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把鬼界的一節撇開不說。
聽了鬼頭幫的詭計,以及武鬥場內外的慘狀,船上一片譁然,鬼頭幫的冷酷無情,激怒了在場的所有人,雖然他們不一定是好人,但面對如此陰險的殺人計劃,無不義憤填膺。
刁非、國昊以及天漩山莊的弟子們更是恨的咬牙切齒,齊聲高呼着要復仇。即使對井家沒有一絲的好感的明帥,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運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又不顧平民,這種沒有血性的舉動爲人所恥。
原石怒氣衝衝地嚷道:“明帥,我們殺回去吧!有斬風他們四個,鬼頭幫那些傢伙不是對手。”
“是啊!害人的鬼頭幫不能不除。”素來柔和的雅雅,也變得主動了。
迎着衆多期待的目光,明帥感覺到絕對的信任,心頭又一陣顫動,沉吟道:“殺回去不是不行,只是要找到合適的登陸點,如果一下船就被敵人攻擊,將無法形成有效的陣形,對我們不利。”
硯冰道:“井陛與紅葉正帶着人殺向鬼頭幫,哪裡上岸應該都不是問題,不過島西的山莊無人,那裡比較安全。”
“好,我們立即起航!”有了斬風的存在,明帥也得到了刁非等人的信任,指揮權完全落入他手裡。
二里海路很近,三條大船片刻就駛到了島西海灘,數百人迅速登岸,並形成了有效的陣勢,刁非和國昊心憂靜陛,沒等明帥吩咐,便迫不及待地帶着部下,衝往鬼頭幫的地盤。
原室、兵燁等人也想去,卻被明帥喚住了。
“怎麼了?難道我們不幫忙?”
明帥沉聲,道:“井家是島上第一勢力,雖然受了點挫折,但實力扔在,不會遜色於鬼頭幫,再加上紅葉的幫忙,實在應該在鬼頭幫之上,我們沒有必要再捲進去,何況後面的這些朋友都是去天漩的,也沒有理由替井陛賣命。”
原石等人大吃一驚,都看着他發呆,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他們動手與我們動手沒有區別,我們不必太介意。”明帥不是個武士,因此沒有好戰心。
硯冰也不願再捲入事件,附和道:“明帥說的有理,我同意。”
原石等人很不情願,都望向斬風。
斬風仍在爲武鬥場的事件而憤怒,也知道鬼界不會看着鬼頭幫失敗,之所以沒有立即參戰,是因爲擔心幽兒這羣人,現在見衆人無恙,自然要前去助戰,正想回應之時,赤瑕璧和聿丘突然出現在旁邊。
赤瑕璧見衆人都平安無事,笑着問道:“大家都沒事吧?”
明帥搖頭道:“沒事,我們正商量要不要幫助井家的人剿滅鬼頭幫。”
聿丘忽然指着東面的林子,道:“我們大限井陛的宅院有個怪人,不知是敵是友。”
“怪人?”
“嗯!在那個院中,我們大限了十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屍體旁邊還有一個男子,眼神和表情都很古怪,不知是什麼人。”
不會是他吧?硯冰惴惴不安地望着前方的樹林,伏在斬風耳邊,小聲問道:“不會是鬼界的人吧?”
斬風一驚,沉聲道:“我們先去看看。”
明帥正想去井陛所住的院子,搜尋弟弟和未婚妻線索,聽了他的話,立即點頭同意。
“聿大哥,麻煩你探察一下島上的戰況。”
“好!”
一羣人浩浩蕩蕩殺向井陛的私宅,那是一座被竹林包圍的院落,名叫擎天別院。
林子外圍有一圈竹籬笆,竹籬笆之外是一條小溪,只有一條小竹橋通向院門,形成一個獨立的莊中之莊。
百人的聲勢極大,還沒到院落,已驚動了四方,當明帥踏上竹橋之時,一名男子早已經等候在橋的另一頭。
“就是他。”赤瑕璧提醒道。
斬風打量來人,男子身材不高,年紀不大,大約只有二十七八歲,眉毛又尖又細,眼睛也不大,目光中透着絲絲邪意,嘴巴微微噘着,似有不屑之色,一身豹皮衣,背上插着一把銀色花斧。
硯冰納悶地道:“剛纔好象沒見到這裡有人,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赤瑕璧沉聲道:“我們查了一下,這個內院有間地下室,面積不小,佈置得很詭異,不過我們沒有仔細搜查,只是隨意看了看。”
“詭異?”斬風詫異地看了看他,又掃向男子。
聽到有地下室,明帥的眼神中閃出一絲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