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素猛地想起斬風所選的另一項冥武技﹐心想他既然有能力學會“花月”﹐說不定也已經學會了“冥神之眼”﹐心中更是一陣燥動﹐突然拉着他的手臂問道﹕“第一項也學會了嗎﹖”
“是。”斬風緩緩地點點頭。
“天啊﹐真是奇蹟﹐哈哈﹐一直以來我還以爲你失敗了呢﹐原來早就成功了﹐半年﹐只有半年時間﹐真是天賜良材﹐冥界有希望了。”駱素猛地一拍腦門﹐驚喜的蹦了起來﹐落地之後便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子﹐一邊跳還一邊嘟囔着。
斷戈見他興奮地白鬍子都翹起來了﹐說話也有些語無輪次﹐不由地有些詫異﹐問道﹕“甚麼第一項﹖他還學了另一項嗎﹖”
駱素神秘地笑了笑﹐道﹕“城主﹐你聽了這個會更加吃驚。”
“哦﹗”
“冥――神――之――眼。”駱素就像是頑童似的﹐不肯一次說出﹐而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這一次連斷戈也驚呆了﹐腦子裡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見斬風的那一幕﹐當斬風用鮮血抵禦“冥神之眼”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很有前途﹐然而只相隔短短的兩年﹐斬風就學會了兩項頂級冥武技﹐不能不使他感到震驚﹐想當年﹐他也是被稱爲奇才﹐更是黑級中最年輕的一人﹐然而與斬風相比﹐無形中就差了不少。
人們一樣在發呆﹐比起“花月”﹐更多人知道這項冥武技“冥神之眼”﹐知道那是隻有冥皇才能練成的冥武技﹐所以感受到的震撼比剛纔還要厲害。一道道目光射在斬風的身軀上﹐看着並不算強壯的身形﹐如何也想不出這個身軀爲甚麼能製造如此多的奇蹟。
夭雲並不知道“冥神之眼”﹐但衆人的反應讓他了解到這是一項比“花月”更加厲害的冥武技﹐心裡更加高興﹐身爲他的朋友而引以爲傲﹐伸手拍着斬風的肩頭笑道﹕“太厲害了﹐真是沒想到啊﹗冥界奇才﹐我的朋友。”
斬風並沒有因爲周圍目光的﹐雖然他只有十七歲﹐然而心裡的承受力卻遠遠超過了這個年齡﹐對於這種口中的讚賞並不在乎﹐虛名對他而言只不過貼在臉上的一張紙﹐隨時可以撕去。
“原來是『冥神之眼』﹐原來是……”被斬風用“冥神之眼”嚇得呆坐在地的森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想起剛纔的那一股銳利如劍的藍光﹐身子就不停的哆嗦﹐臉上也聚滿了濃濃的懼意。
他的這一番舉動使的人們把目光轉頭他的身上﹐只看了一眼就被他的表現出的那股落魄驚呆了。
斷戈打量了他片刻﹐轉頭問斬風道﹕“你對他用了『冥神之眼』﹖”
“是。”
斷戈皺了皺頭﹐略帶怪責地道﹕“看來他沒準備就承接了這種壓抑心靈的力量﹐雖然我沒有練過﹐但也與冥皇鬥過三次﹐知道那種滋味很不好受﹐斬風﹐以後用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尤其是對冥界的同胞﹐用的時候說一聲﹐免得對方承受不了。”
“嗯。”斬風知道問題在於自己的控制力不足﹐熟練度也不足﹐所以沒有控制好攻擊的力度。
斷戈吩咐冥武士將森矢扶走﹐然後又道﹕“既然你練成了『冥神之眼』﹐在冥界之中最少也該是個紫級或黑級的位階﹐與我同若。”
駱素含笑道﹕“呵呵﹐看來冥界又多一個良材了﹐小夥子﹐將來就看你的了。”
面對衆的稱讚﹐斬風反而有些不太適應﹐所以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點頭。
斷戈忽然問道﹕“願意再比試一次嗎﹖用冥神之眼。”
一句話引發了所有人的興趣﹐他們都沒有看過斷戈與人比試﹐所以都想看一看神奇的斬風能不能擊敗史上最年輕的黑級冥將。
斬風遲疑了片刻﹐然後點點頭﹐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斷戈並沒有出擊﹐因爲他曾經與冥皇的“冥神之眼”對抗過三次﹐每一次都輸了﹐所以現在的他只想試試斬風究竟練到了何種層次。
他深吸了口氣﹐使自已完全放鬆下來﹐全神貫注地盯着斬風的雙眼。
斬風引發了心中的冥日之力﹐也就“藍”﹐那是一個小小的能量種子﹐在他的心心神之不斷地產生着與衆不同的力量﹐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原本漆黑的眸子完全變了﹐晶瑩的藍色染滿了整個眼睛﹐就像是一對晶瑩的藍寶石。如同絲雨般的藍光從眼中射了出來﹐使空氣之中瀰漫着異樣的光芒﹐操縱下的藍色光芒如同天上的藍日般美麗動人﹐就像是冥日的兩個分身﹐代替它照亮大地。
斷戈感覺有無數分辨不清的光絲不斷地穿進他的眼睛﹐然後直接滲透入心靈之中﹐接着便覺得心猛地跳動了起來﹐然而他的身體依然能如常的操縱﹐只是覺得心中的鬥志和戰意被這些藍色的光芒不斷地削弱﹐與此同時﹐另一種懶洋洋的感覺也在他的心裡不斷地積累。
斬風並沒有留情﹐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甚麼纔是留情﹐因爲這是他第一次真正使用“冥神之眼”﹐而剛纔的施展只不過是一次熱身而已﹐爲了衡量自己的修練成果﹐他一邊利用心中如火一般熊熊燃燒着的“藍”﹐一邊學冥皇一樣轉變着藍色﹐讓斷戈承受更大的壓力。
斷戈的手移到了胸口﹐清楚感受到心臟在猛烈地跳動﹐依佛要脫體而出似的﹐他知道透過眼睛射來的力量正在心神之中與自己的鬥志對抗着﹐然而只要藍色一入眼中﹐便再也無法閉上眼睛﹐因爲眼睛會因爲藍光太過美麗而大睜﹐似乎永遠也無法離開這美麗的藍。
以往與冥帝的對抗中﹐他都是輸在了這一點﹐雖然內心的鬥志可以阻擋“藍”的侵蝕﹐但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以至於“藍”的力量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的心中凝聚和增強﹐終於功虧一簣。這一次他又遇到了這個問題﹐然而斬風所釋放的力量不同於冥皇﹐時強時弱﹐很不穩定﹐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就像是迷戀情人似的半分也離不開美麗的“藍”。
站在斷戈身後的人來說﹐美麗的藍色帶給他們的卻是惡夢﹐有的人只看了一眼﹐便立即暈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有的人稍好一點﹐但也全身無力﹐跪在地上﹐身子不斷地哆嗦﹐顫抖並不同普通的生理反應﹐這是心在顫抖﹐現在的他們大都已經失去了力量﹐別說移動﹐就連動一根小手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沒有正面面對他的人見到這番景象﹐除了臉上露出無盡的驚愕之外就只有退縮。
夭雲站在他的背後﹐他看到的是斷戈眼中的些許藍光﹐還有臉上的凝重表情﹐在好奇心地作聳下﹐他跨了兩步﹐移到了斬風的側面﹐只見了一眼﹐他就跪了下來﹐低着頭﹐手捂胸口。
然而斬風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把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點﹐然後一次使用﹐所以冥神之眼的威力只會越來越低﹐相比之下﹐冥皇的力量卻始終能夠維持着﹐而且還能因應對手而進行調節﹐這就是經驗和力量上的差距。
一刻鐘過去了﹐斷戈依然穩穩地站立着﹐但他知道自己的攻擊力至少失去了一大半﹐餘下的一半也未必能夠對付斬風的“花月”﹐於是苦笑了一聲﹐淡淡地道﹕“我輸了。”
斬風忽然喘了一口粗氣﹐眼睛隨即使恢復了正常﹐他如今的力量並不足以維持太久﹐如果不是斷戈的頑強﹐他也不會硬撐到現在﹐因而收回了“冥神之眼”後﹐他就虛脫了一下坐倒在地上。
斷戈楞了楞﹐接着含笑道﹕“原來你也是盡了全力﹐看來我還有一摶的實力。”
斬風勉強站了起來﹐朝他鞠了一躬﹐心裡卻沒有感到興奮﹐因爲他知道如果斷戈一開始就主動攻擊﹐自己未必有機會施展“冥皇之眼”﹐在類似的比試之中﹐他會佔便宜﹐但如果是生死相摶﹐情況就未必如願﹐而且他覺得自己只維持了一陣就無以爲繼﹐明顯地說了力量上的不足﹐日後如果不苦練﹐進步也是有限。
冥武士的反應卻成爲了另一種證明﹐對他們而言﹐斬風就像是令人恐懼的殺神﹐一個眼神就能讓摧毀他們心中的鬥志﹐然而就只能俯首貼耳﹐任由他處置﹐若他們遇上冥皇恐怕全都趴下了。
斬風走到夭雲身邊將他扶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對不起。”
夭雲捂着胸口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朝着他搖了搖頭﹐喘着粗氣道﹕“好象被你抓住了心神似的﹐感覺好難受啊﹗又驚又怕﹐甚麼也不想做﹐連一根小指都不想動了。”
“對不起。”斬風再次誠意地向他道歉夭雲笑了笑道﹕“沒甚麼﹐只是別對我施展就行了。”
斷戈驚訝地看着夭雲﹐沒想到這個冷漠的小子居然還有朋友﹐而且一看從兩個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的性格完全相反。
駱素晃着腦袋擠了上來﹐嘆道﹕“以後可別隨便亂用﹐這東西太厲害了﹐這羣人只怕一個月都不想修練了。”
斬風隨意地瞥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冥武士們﹐並沒有說甚麼。
“斬風﹐這次評定大會你一定能夠成功升級﹐說不定連跳幾級呢﹗”
“也許吧﹗”
斷戈忽道﹕“以你的實力﹐也許能達到黑級﹐如果留下來參加城中的評定大會就太可惜了﹐因爲這裡的評定最高只能青級﹐也就是第六級﹐靛級以上要去冥都參加上『冥武典』﹐以你的實力絕對有資格參加『冥武典』﹐所以我認爲你應該去冥都。”
“冥都﹗”斬風最想得到回人界的機會﹐想了眼睛一亮﹐點頭應道﹕“我去。”
“一個月後﹐我會帶領部份青級冥武士出發去冥都參加冥武典﹐到時候你隨我們一起去。”
“是。”
“我回去了﹐一個月後到上武院找我。”斷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慨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修練場。
修練場裡的人被他的“冥神之眼”嚇怕了﹐一個個垂着頭袋默默地修練﹐不敢看多他一眼﹐而那些人昏倒的人和受驚過渡的人則被人擡回了住處。
“你可以去皇朝參加冥武典﹐真是羨慕啊﹗既然城主說你有黑級的實力﹐你就一定可以成功。”夭雲一臉羨慕地看着他﹐同時又爲他感到高興。
斬風心裡想的卻不是升級﹐而是尋找機會回到人界爲自己和所有的親人報仇血恨﹐所以他把去冥都看成了尋找機會的旅程。
爲了不浪費剩下的一個月時間﹐他決定再選擇一個冥武技來修練﹐至少可以在實質作戰中有大用處﹐於是走到駱素身邊問道﹕“請問甚麼有最兇狠的冥武技嗎﹖”
駱素被“最兇狠”這三個字嚇了一跳﹐驚問道﹕“你想幹甚麼﹖”
斬風不願意多做解釋﹐所以轉身直接往藏書閣走去。
“你不如學兵器吧﹖”駱素忽然叫了一聲。
“兵器﹖”他回頭看着駱素﹐有些茫然﹐因爲他從來都沒有在修練場裡看到有人修練兵器。
駱素解釋道﹕“兵器是最快捷的方法﹐也比較兇狠﹐因爲兵器可以直接取人性命﹐比起拳腳更快﹐攻擊面也更大﹐而所花的力氣也較少﹐不過兵器畢竟不是我們的手﹐要想修的好比拳腳更難。”
“兵器﹐攻擊面廣﹐難學。”斬風喃喃地嘀咕了幾句﹐想到如果能在使用花月的同時利影子大面積地進行攻擊﹐敵人一定防不勝防﹐而且只要擊中﹐便能置人於死地﹐不讓對手有任何反擊的餘地﹐然而﹐當他想起修練場中並沒有人使用武器﹐不禁又懷疑了起來。
駱素見他的眼中有懷疑之色﹐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道﹕“進入東藏書閣的都是白、黃、橙三級冥武士﹐他們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足夠的要求﹐所以一般不讓他們修練兵器﹐而是等他們達到紅級﹐纔可以開始修練﹐因此東藏書閣內沒有使兵器類的冥武術。有關兵器的冥武技都在西藏書閣﹐雖然對外開放﹐但爲了管理方便﹐白黃橙這三級冥武士不許進入西藏書閣如果你想學﹐就去上武院吧﹐不過要等到城主的批准才行。”
“哦﹗”斬風點點頭﹐問道﹕“城主住在哪裡﹖”
“就在城中心﹐出了巷子一直往西走﹐那裡有個廣場﹐廣場北面的黑色宅子就是城主的住所。”
“謝謝。”斬風轉身向院外走去。
駱素讚歎道﹕“好啊﹐真是奇才﹐可惜眼裡的恨意和殺意太濃了﹐不然會是個很好的青年。”
夭雲點頭道﹕“是啊﹐每天將自己浸泡在仇恨之中﹐一定很辛苦。”
斬風並不覺得帶着仇恨是一件很幸苦的事﹐因爲他每時每刻都充滿了旺盛的鬥志﹐而且目標明確﹐並不需要想其它的事情。
斷戈剛回到家中就接到斬風來訪的消息﹐不由地有些驚訝﹐但隨即召見了他。
斬風得到衛士的允許後﹐走入了書房。
斷戈坐在書案後面好奇地看着他問道﹕“有事嗎﹖”
斬風來到斷戈面前﹐欠了欠身﹐道﹕“我想去西藏書閣。”
“爲甚麼﹖”
雖然很討厭解釋﹐但爲了取得冥武技﹐斬風勉強地道﹕“學冥武技。”
斷戈若有所悟﹐點頭道﹕“一定是想學有關兵器的冥武技吧﹐嗯﹐你雖然沒有這個資格﹐不過我可破例讓你走去。”說罷打開抽屜﹐取出了一塊黑色的小木牌遞給他﹐道﹕“這是代表城主的令牌﹐拿去用吧﹗”
“謝謝。”斬風接着令牌又欠了欠身﹐然後就往外走。
“慢着。”斷戈喚住了他。
斬風回過頭詫異地看着他。
斷戈語重心長地提醒道﹕“雖然可以學習兵器類的冥武技﹐但冥界之內並沒有機會運用﹐正式的比試是不許用武器的﹐就連『冥武典』和『評定大會』也不行﹐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所以在選擇之前最好想清楚﹐別耽誤了時間。”
斬風沒有響應﹐默默地離開了書房。
斷戈搖着頭喃喃道﹕“看來他是想回人界使用﹐可惜有協議限制﹐恐怕只會白費工夫﹐不過現在的冥界也撐不下去了﹐也許會有回人界的一天吧﹗”
西藏書閣與東藏書閣一樣﹐都是一座六角形的石樓﹐三層高﹐外面有個院子﹐與東藏書閣遙遙相對﹐面積也一樣大﹐但這裡的人要比修練場的人少﹐畢竟是高等級地方。
斬風沒有來過﹐不知道這裡的規矩與東藏書閣一樣﹐所以先來到西藏書閣臨街的門口。走進去一看﹐院中同樣有一個石臺﹐臺上坐着一個閉着眼睛的青衣人﹐看樣子正在修練。
青衣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掃了他一眼﹐猛地一楞﹐因爲他看到了斬風身上的那件又髒又破的白衣﹐驚問道﹕“白級﹖怎麼會往這裡跑”
“城主的命令。”斬風隨即拿出令牌朝他揚了揚。
青衣人看到令牌倏的一驚﹐連忙跳落地下﹐恭敬地朝令牌鞠了一躬﹐道﹕“原來城主讓你來的﹐請繞過外面﹐然後折往北面﹐再左拐進入了巷子﹐藏東書的門開在修練場一側﹐有人問就展示令牌。”
“謝了。”斬風不再停留﹐轉身向外走去…
西側的修練場與東側的修練場如出一轍﹐有着各種不同的地形﹐四周同樣放着一些青石塊和青石板﹐唯一不同地是四個角落都放着兵器架﹐插着各種兵器﹐刀槍劍戟﹐樣樣齊全。
斬風踏入院中一眼就盯上了兵器架﹐然後把眼光移到藏書閣敞開的大門上。與修東藏書閣一樣﹐這裡的藏書閣也是每月開放一次﹐所以今日也是藏書閣的開放日。
這裡的人比東修練場要少很多﹐若大的修練場顯得有些空曠。
對於他的出現﹐場中的冥武士們都顯的很驚訝﹐一個個停下修練﹐好奇地看着他﹐不明白爲甚麼一個白級冥武士也能到這裡來。
最詫異莫過於布揚和元蘇兩個人﹐斬風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斬風披着長髮﹐身上的衣服也很髒﹐但他們只要看到斬風眼中的那股寒氣﹐就認出他的身份﹐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迎了上來。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元蘇一邊打量着他﹐一邊問道。
斬風揚了揚手上的令牌。
元蘇詫異地看着黑色的小令牌﹐忍不住驚問道﹕“噫﹐這是城主的令牌﹐原來是城主讓你來的。”
“斬風點點頭。
布揚更瞭解他﹐見他不願說話﹐也沒有在意﹐笑道﹕“你也真行﹐兩年都不參加評定大會﹐冥界之內少有的怪人﹐哈哈﹐比我還怪。”
元蘇道﹕“既然城主讓你來一定有事﹐去辦事吧﹐一會兒我們再找你說話。”
斬風朝兩人欠了欠身﹐然後朝着藏書閣走去。
兩人更爲驚奇。
“他怎麼會往那裡走﹖”
“不會是東藏書閣不讓他進去吧﹗”
“不知道﹐不過他有城主的令牌﹐也就是說是城主讓他來的﹐一定有他的用意。”
“我們去門口等等吧﹐這個小子﹐總是讓人放心不下﹐每次都好象會弄點驚天動地的事出來。”布揚笑着擠了擠眼睛﹐然後向藏書閣門口走去。
元蘇哈哈一笑﹐擡腿走向藏書閣。
西藏書閣內的擺設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同樣豎着一排排的石碑﹐但沒有了修練場的前面幾排石碑﹐卻多了些不同的冥武技﹐其中關於兵器的就有一半。
斬風站在門口看了幾眼便往最頂層爬去﹐他現在急迫地需要強大的冥武技來幫助他爭取回到人界的機會。
此時已有人在裡面﹐對他的到來原本都不以爲意﹐但當他們瞥見斬風的白衣時﹐都楞住了﹐好奇地跟在他身後想看看這個看不出年齡的長髮人到底要做甚麼。
斬風想的並不是現在﹐而且將來﹐他需要的是殺傷力極大的東西﹐因爲他要對付的不只是某幾個人﹐也許是一羣人﹐也許是整個國家﹐至少他能確定朱雀國的皇帝就是殘殺了他滿門的元兇。
從第一層的第一塊石碑開始﹐直到最後一塊﹐他都沒有放過﹐仔細地閱讀着每一塊石碑。然而又後樓上走去﹐一直爬到三樓。
其它人見他一個白級的修練場冥武士竟然來看這種高深的冥武技﹐都有點不以爲然﹐好奇心也隨之被打消了﹐又開始尋找適合自己的冥武技。
看完所有的石碑之後﹐他回到了一塊石碑之前﹐靜靜地沉思着。
“煙雨﹗嗯﹐就是它了。”
元蘇和布揚兩人在門口等了很久纔看到斬風走了出來﹐見他點頭朝小石屋走去﹐一起攔住了他。
“選了冥武技嗎﹖”布揚好奇地問道。
“嗯。”
“選了甚麼﹖”
“煙雨。”
“煙雨﹖”元蘇和布揚茫然地對望了一眼﹐他們剛回來沒多久﹐還沒有機會見識這裡的高極冥武技﹐尤其是兵器類的冥武技﹐但他們都有一種感覺﹐斬風一定做出了令人驚訝地選擇。
果然﹐旁邊的一個青衣人聽到“煙雨”這兩個字驚訝地看着他﹐問道﹕“你真的選了煙雨﹖”
斬風點點頭。
元蘇轉頭一看﹐原來是叫奉明的人﹐與他同樣是青級﹐好奇地問道﹕“奉明﹐煙雨是甚麼﹖”
奉明搖頭道﹕“煙雨這項冥武技我只聽說過﹐在很久以前﹐很多人選擇這一項﹐現在卻沒有甚麼人選擇了﹐因爲這是一種戰場上實用的冥武技﹐無論任何刀劍都可以使用﹐如果施展全力﹐將會形成一個三丈長的扇形攻擊面﹐可以一次攻擊攻擊面裡的所有敵人﹐威力很大﹐殺傷力也頗大﹐不過……”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這種冥武技在單打獨鬥的時候就顯的攻擊面太廣﹐會造成力量被削弱的情況﹐而且現在又沒有仗可打﹐所以這些年都沒有人選它。”
布揚看着斬風笑了笑﹐像是在說“你小子又嚇人一跳”。
元蘇關心地問道﹕“你選這個幹甚麼﹖不會是想回人界報仇吧。”
“是。”斬風眼神再次盈繞着殺氣。
元蘇和布揚習慣了這種殺氣﹐所以只是感到微微地不舒服﹐然而奉明卻大吃一驚﹐顫聲看着他問道﹕“他是甚麼人﹖好冰冷的眼神啊﹗盡是殺氣。”
布揚調侃道﹕“一個白級冥武士。”
斬風也把殺氣收了起來﹐自從修練了“冥神之眼”和“紫月之瞳”後﹐他就學會了控制眼睛裡的殺氣。
元蘇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指着小石屋道﹕“進去吧﹐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兩年學了甚麼﹐但能來到這裡求冥武技﹐一定有原因﹐別浪費了機會。”
布揚笑道﹕“小子﹐現在你懂得把殺氣藏起來﹐順眼好多了﹐就是這把長頭髮太亂了﹐回去後剪了吧﹐我記得你以前長的挺英俊的﹐哈哈。”
斬風向着兩人鞠了一躬﹐然後走進了小石屋﹐不多時就傳來了驚呼聲。
元蘇哈哈笑道﹕“他還真是嚇人高手﹐絕不落空。”
“這小子一臉冰冷﹐不過做的事卻讓人哭笑不得﹐實在有趣﹐哈哈。”
片刻之後﹐斬風捧着小冊子走了出來﹐接着走向兵器架。
架上的兵器很多﹐看得有些眼花繚亂﹐面對各種不同的兵器﹐他猶豫了起來﹐不知道選那一樣纔好﹐因爲冥武技“煙雨”可以用不同地兵器施展﹐長兵器的優點在於可以將攻擊範圍擴大﹐短兵器的優點則在於靈活﹐各有千秋。
元蘇見他站着發楞﹐走來問道﹕“不知道怎麼選嗎﹖”
斬風點點頭。
元蘇沉吟道﹕“我沒有練過兵器類的冥武技﹐所以知道的不多﹐不過一般的兵器無非是刀槍劍﹐刀最兇狠﹐劍則快速輕靈﹐槍可以當棍使﹐攻擊面大。”
斬風打開小冊子看了幾眼﹐又歪着頭想了片刻﹐最後神色一凝﹐從架子上拿起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刀﹐長約三尺三。
元蘇點頭道﹕“這刀又輕又快﹐而且不沾血﹐不過在冥界似乎沒有用處﹐除非在人界使用。”
“謝謝。”斬風道了聲謝﹐然後提着刀離開了修練場。
正如花月一樣﹐煙雨的修練也是建立在的藍和紫兩種力量之上﹐依靠兩種力量的暴發力使他可以迅速地使用似是而非的冥武技﹐然而這一次的修練使他看清楚了自己﹐所有的冥武技都是外表裝飾﹐真正在發揮作用的並不是那些頂極的冥武技﹐而是心神中不斷成長的力量種子﹐因此冥武技的技巧所能產生的作用並不大﹐因此效用往往只能發揮一二層﹐但在力量的掩飾下﹐還是虎虎生威。
他明白自已走的是一條快捷方式﹐在力量相同的情況下﹐自己必然會輸﹐然而心中的仇恨不斷地向他施壓﹐因而總覺得有一種強烈的避迫感﹐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親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受了刑﹐這裡期盼就更加強烈了。
冥神之眼爲他開啓了冥武技之門﹐所以進入冥武技世界的起始點就是最高點﹐在重重壓力下﹐他沒辦法讓自己重新回到最低處一點點的修練﹐雖是如此﹐但他並沒有後悔﹐總是覺得前路是走出來的﹐即使起始點已經是最高﹐也有可能開創更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