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你不是開玩笑啊?大風哥,你真的要去……你千萬小心,別……”艾爾肯竟然……到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察合曼不是在講故事!他突然變得語無倫次起來,開始替京長風擔心。
“沒事的,兄弟!我身體很棒,你看!”京長風順手拿起一個酒杯,輕輕一捏,這個青銅的酒杯便碎在了手裡!
這情形,不但是察合曼和艾爾肯驚呆了,就連京長風自己也驚呆了。他本來以爲用自己的力量將酒杯捏扁就已經很不錯了,誰知竟然超常發揮了。
“兄弟,你好神力啊!不過,即使若此,也得小心爲妙!不早了,咱們去吧,不然,阿依古麗該生氣了。”說着便拉着京長風的手走出了房屋,騎上馬,向阿依古麗的“鹿臺”而去。
月色如水。月光透過樹葉的空隙灑下來,地上留下了模糊的暈斑。若不是今晚去“單刀赴會”,京長風應該還在草原上,和艾爾肯一起,悠閒自在地看着星星,聽着草蟲鳴叫呢。
路上,察合曼不斷地嘆氣,這嘆息聲,就連馬蹄的聲音也掩蓋不了。弄得京長風也忐忑不安,他剛想到童令姬和雅美的面孔,就被察合曼的一聲嘆息給攪碎了。
路雖然不遠,但兩人磨磨蹭蹭走了大約多半個時辰纔到。
“恢兒——”京長風胯下的馬一聲長嘶,在阿依古麗的“鹿臺”前停下了腳步。
“鹿臺”的窗口映着粉紅色的光芒。隨即木門打開,阿依古麗裝扮得像只孔雀——這草原部落的人,應該沒有見過孔雀吧——從門裡迎了出來。
“兄弟!你來了!快上來!……怎麼,察合曼,你也來了,那就一起上來吧!快來呀!”語氣之熱情,讓人骨酥肉麻。
“尊貴的阿依古麗,我察合曼就不上去了,希望你能夠愛惜我的兄弟!京長風,你去吧,記住我的話。明天早晨,我來接你回去。唉!”察合曼對京長風叮囑完了,又搖頭嘆息。
“記住了,大哥。放心吧!”京長風看着察合曼騎馬遠去了,這才轉身。
阿依古麗站在她的“鹿臺”之上,手扶欄杆,還在望着察合曼離開的方向。
“這就是了。果然這個阿依古麗,對我家察合曼大哥還是有感情的。”京長風心想,“既然有感情,爲什麼一定要逼得他拿出自己家裡的虎皮這個傳家之寶來呢?難道就不能網開一面麼?”
一邊想着,一邊順着梯子往上慢慢爬。
“兄弟,你總算來了,讓人家好等啊!”阿依古麗忙迎上前去,拉着京長風的手,把自己柔軟的身體往京長風滿身的硬肉上面貼。
“別……”京長風吐出了一個字,就沒有再說下去。他當年在京城住的時候,倒是聽說他的朋友們說起過,京城裡有名的鳳凰樓啊,麗香院啊什麼的,裡面養着很多很多的姑娘,但凡見到一個男人來,都會採用這樣的方式拉人進去,銷/魂一夜,讓人筋疲力盡。
“要不是當年爹管得嚴,自己說不定也會去銷一銷。”京長風想道,“沒想到在這個萬里之外的異域,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來啊!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醜啊?一臉的不高興似的?”阿依古麗嗔道,用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勾着看他。
“哪裡……尊貴的阿依古麗,你長得真美麗!”京長風這話,倒也不是拍馬屁。
“兄弟,今晚上,咱們說話,你就不要叫我‘尊貴的’好嗎?就叫我‘古麗’好了!”阿依古麗輕輕拍了一下京長風的肩膀。
一陣香風從耳邊飄過,京長風的腦袋頓時就大了。
“不……尊貴的阿依古麗,我……我怎敢如此稱呼,不敢,不敢。”京長風裝蒜。
“嗯~別呀!這樣吧,我給你跳一段舞可好?”阿依古麗眼睛咕嚕一轉,笑問道。
“好……好啊!”
京長風心想:“不會吧,你還會跳舞?好吧,那我就欣賞一下。反正,既然來了,獻身的準備都做好了,還怕一段舞不成?”
阿依古麗拉着京長風的手,在錦褥上坐下,然後離開大chuang,開始慢慢地解開自己的衣服。
京長風的心開始怦怦直跳。他知道,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從現在起,已經開始進入了真正的戰鬥!
京長風故意擡高視線,開始裝作漫不經心地看着這露臺之內的裝飾。
這是一張獐子皮,它的毛色已經沒有了光澤,應該是時間很久了;這一張鹿皮,黃白的毛色分明,應該是不久前的;這一張是豹皮,紋路清晰,好皮子……
“你都不看我!哼!”阿依古麗突然跺了一下腳,把京長風嚇了一跳。
“啊?怎麼了?”京長風藉着裝蒜。
“我問你,我很醜嗎?”阿依古麗瞪着眼問道。
“哪裡,很美,很美。”京長風敷衍道。他現在不敢將自己的視線看向阿依古麗,因爲她此刻根本沒穿什麼東西。
“那你爲什麼不看我!看我!看這裡!你!”阿依古麗一次次地示意,但是京長風的目光始終打在阿依古麗身後的獸皮上。
阿依古麗只得走上前來,雙手拉着他的耳朵,將他的臉正對自己的正面:“我要你看這裡!不準扭頭!”
京長風的臉轟地一下紅了。他只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管裡,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哈哈,你害羞了!”阿依古麗說着,開始穿上了薄如蟬翼的裙裝。
此時,她的舞蹈才正式開始。
看着眼前阿依古麗的身影在晃動,京長風心想:“這不行啊,她還沒有開始進入正題,我就如此不堪了,等她跳完舞,我京長風豈不爆炸?不行不行……得想個辦法纔是……烏撒滿!”
果然有效!一想起烏撒滿,他就想起了米麗莎;一想起米麗莎,他就想起了米麗莎臨死之前,躺倒在自己懷裡,七竅流血的慘狀……
京長風滿身的獸血,漸漸地涼了一點點。他不覺得沸騰了,而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個阿依古麗,開始一點一點地變得醜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