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公公已經把那一堆的禮物提了回來,坐在客廳裡不停地嘆氣。看到那堆東西,我氣就不打一處來。走了進去提着準備拿出去扔了。
公公慌忙上來拉着我,“好歹也是錢買的,她用了我們家那麼多的錢,這點水果也別浪費了!”
“爸。你要吃什麼,我給您買,這個女人的東西。任何都不能留!”我吼道。
公公怔怔地看着我,手也收了回去。
我打開門,正準備扔出去。房間裡的欽子文就出來了,“包括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欽子文的語氣是那麼的不友善。我站在門口,走也不是,回來也不是。
欽子文走了過來,拿着手機把打開的短信放在我的面前。“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那條長長的短信,是章歡發來的,內容是那麼的觸目驚心——“這條短信,只是想問問你,她早就處心積慮地接近我,你知道嗎?她跑到老家來逼着我打了孩子,也是你允許的?”
我慢條不紊地將水果放在了過道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回身纔是回答道,“是!是真的,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你的,都不能留着!而且,我去她老家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
欽子文紅了眼睛,“蔣艾,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他的質問表明了他的立場,起碼那一刻,他並非跟我是統一戰線上的。
我咬牙,死死地盯着他,“我有錯嗎?我不過就是想要維護我的婚姻!”
“我跟你結婚五年,有些事情難道你都不該跟我商量的嗎?你從什麼時候認識的章歡,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們的關係的?!”欽子文絲毫不顧公公的存在,直接問我。
我看了看公公,“爸,您能先出去走走,散散步嗎?!”
公公看了看欽子文,回身去拿衣服,欽子文一把拉着公公,“有什麼事情是爸聽不得的?蔣艾,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有多少的事情瞞着我!”
公公皺了皺眉,“子文,你怎麼這樣跟小艾說話!”
欽子文似乎沒有聽到公公的勸解,眼睛狠狠地盯着我,絲毫不放鬆。
我咬牙,回答道,“從她懷孕前,我在她家就見過你,我躲在她的衣櫃裡看着你如何將她撲倒,如何急不可耐....”
“小艾.....”公公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欽子文,“這都是什麼事情嘛!”
欽子文苦笑,“你一早就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你還這樣處心積慮地接近她?!醫院的單子,我問你,是不是也是你找人弄的?”
他太相信我的實力了,以爲我什麼事情都能辦到!
“所以你相信了章歡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我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了,他的話隱隱約約讓我感到了絕望,他似乎在跟我宣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蔣艾,你太可怕了!”欽子文揣着手機,就往屋外面走。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打開門進了電梯。
公公在一邊上說道,“小艾,你還愣着做什麼,去追啊,男人受不了的不是你做了什麼事情,而是你不該瞞着他!你知道子文的心軟,他這一出去....”
我聽到公公說欽子文心軟,拔腿就衝到了電梯門口,他心軟,要是他信了章歡的話,那豈不是這段時間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我衝下了樓,在小區門口找到了他,他幾乎在漫無目的地暴走,我跑了上去,抱着他的肩膀,“老公,對不起,我該跟你商量一下的!”
“商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是夫妻的?”欽子文問我。
我放開了他,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那雙憤憤的眼睛,“子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原來女人和男人一樣,一旦認錯,那麼再低頭就是習以爲常的事情。而我並不覺得難堪,因爲我所面對的人是我丈夫,我要挽留的人。
欽子文皺了皺眉頭,“你不要這樣!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太可怕了!”
我捧着欽子文的臉,說道,“寶貝,老公,我爲了我們的婚姻,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欽子文一把推開我,“高然在我的身邊算計我,你也在我的身邊不知道做了多少的事情,我接受不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你曾說過,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會原諒我的!你說,只要我是爲了我們好,你都不會責怪我的!”
欽子文苦笑,“是啊,我是這樣說過,可那時的你不是這樣的!”
“她三言兩語你就這樣對我,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你纔是願意跟她分開。欽子文,我們結婚了五年,五年!你就這樣對我的?!”我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你讓我冷靜一下好不好!”欽子文盯着我。
我看着他,長吁了一口氣,“好,我等你,我在家裡等着你!”
欽子文怔了一下,在我的眼前轉身就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天,早就猜到他會接受不了我的行事作風,我卻在面臨這一刻的時候,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我在樓下坐了不久,我多期盼這個時候我能中獎,能中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可是我的肚子,什麼都沒有。
“小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公公下樓找到了我。
我擡眼看着公公,關於我自己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公公說這個事情。
“小艾,我是聽到你們之前說的話,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真的之前就認識那個姑娘?是你把她肚子的孩子弄掉了的?”公公坐在我的身邊,質問着我。
公公是心疼自己的大孫子,我理解,也不能理解。理解,是我站在他一個老人的角度,不理解,是那個孩子並不是我肚子裡的,而是章歡肚子裡的!
“是!”我回答。
公公有些愁眉苦臉的,半天都說不上話來。
我苦笑,繼續說道,“爸,現在的情況是,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之前我接近章歡,只是因爲我想了解我在欽子文的眼裡到底缺少了什麼,他纔會出去找女人。後來,章歡確實是因爲太依賴我,她什麼都不會,一遇到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慢慢聯繫就多了,再後來,欽子文已經跟她斷絕了關係,她說她懷孕了,爸,您說,我該怎麼做?難道我真的該退出我們的婚姻,給他們一個空間嗎?!”我直勾勾地盯着公公,用我的立場敘述了所有的事情。
公公沒有說話,似乎還在爲那個孩子惋惜。
我起身,“孩子是不是欽子文的,都已經不在了,三萬塊錢,我買了一個家庭和睦,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虧本的生意,就算是章歡的肚子裡懷的不是欽子文的孩子,這也並非是一件划不來的事情!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爲了我和欽子文的婚姻,就算是有錯,我只是瞞着了他!”
“你果真像你爸爸!”公公看着我,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我錯愕,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說我像我的父親。
“生意場上的人就是不一樣,什麼東西都看值不值得,付出有沒有回報!”公公起身,手插進了兜裡,“子文呢?!”
“他冷靜去了!”我低頭。
“這種情況,他該是冷靜一下了。”公公點了點頭,自己在花園裡走了起來。
我也轉身進了樓,剛按下樓梯的電梯按鍵,高然就出現了,他緩緩向我走來,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高然的臉上,“現在你滿意了?!”
“什麼我滿意了?”高然居然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我咬牙,“高然,從今往後,我們進水不犯河水,我是爲了小米,一直都沒有跟你計較,你現在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欽子文是我的員工,他幾天沒來上班了,我來看看他,有什麼不對?!”高然說道。
我苦笑,“他不是你的員工,還有,章歡的事情,還沒完!”
“章歡?章歡怎麼了?章歡不是跟你是朋友嗎?她前幾天說要進我們公司,我當然答應了,我也算是給了你一個面子!”高然居然還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我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還裝蒜!章歡和欽子文的事情你是一早就知道的吧!?你設計讓小米看到他們倆逛街就是想讓我知道,你沒想到我並沒有跟欽子文離婚,所以你現在還想收留章歡?!高然,別在做這些齷蹉的事情了,就算小米是我朋友,我也不會在對你手下留情!”
我進了開門的電梯,正當疼得咬牙切齒的高然要進來的時候,我指着他的鼻子,“你敢進來!”
高然面色痛苦地站在門口,沒有敢往裡面邁出一步,他以爲他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還是露了馬腳!我們都是在人背後使刀子的人,我並不是鄙夷他,而是他心機太重,讓我不得不敬而遠之!
回到家裡,打開抽屜,我看到了欽子文的煙,抽出一支,點燃,嗆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叮.....”
是小米,我快速地接了電話。
“蔣艾,高然是你那邊是不是?我都跟你說了,讓你離他遠一點!”
我腦子嗡嗡地響,整個事情都已經夠亂了,小米又來攪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