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想要敗舒家呢?”
明知道鄭雯月這樣子就很明顯的說明了這件事還真是舒拓的錯,但舒茜偏偏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的模樣,眉梢微微一皺,一張小臉純白乾淨,還夾雜着微微的疑惑:“我這樣做都是爲了咱們舒家好。”
“你這麼做哪裡是爲了咱們舒家好了?”鄭雯月氣不過。
舒茜咬脣,“對方那麼獅子大開口,媽你不也拒絕了賠錢嘛,那就讓法律來判決,我相信法律會還給我們一個清白的!”
“清白什麼清白!”
爲這個女兒的榆木腦袋在心底裡氣急,又說不出來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鄭雯月平息了一下呼吸,才一字一句的道:“你今天是第一天認識你哥哥嗎?”
舒茜頓了頓,隨後漂亮的小臉上劃過一抹驚訝。
接着不敢置信的瞪着鄭雯月,一陣啞然:“難道,媽,是哥哥先……”
“我說你這個死丫頭腦袋怎麼那麼笨呢,難怪抓不住莫韶安的心,我們舒家當初培養你辛辛苦苦的,你現在倒好,莫韶安沒有請來,不對!”
提到莫韶安,鄭雯月忽然定定的看着舒茜:“你剛纔不是說的馬上打電話給他嗎?人現在在哪裡了?”
莫家在b市的名氣,不用說絕對是泰山級別的。
如果這件事莫韶安參與進來了,讓對方的人知道舒拓是莫韶安的姐夫,那麼就算莫韶安沒有出手,對方也一定會賣給莫家這個面子的。
之前舒拓惹事兒的時候多半都是用的這樣的方法,而且屢試屢驗。
“莫韶安……”
舒茜也沒想到鄭雯月突然問到了莫韶安身上,想到剛纔莫韶安在電話裡面冰冷的聲音,她還真有點不太願意提起來這個人。
但鄭雯月目光灼灼,如果她真的說不出個所以然,說不定鄭雯月會親自打電話給莫韶安也說不定。
默了默,她終於開始扯脣:“他讓報警,他現在在忙。”
“忙什麼呀忙,舒家這麼多年花錢教給你的東西都被你這個豬腦子給忘掉了嗎?”鄭雯月不爽的用手指狠狠戳了戳舒茜的腦袋,“那現在還不趕緊想辦法!”
“現在根本沒有其他什麼辦法,要不,賠錢?”
聽到賠錢兩個字,鄭雯月這邊還沒出聲,自從舒茜和母親進門開始始終安靜的看着兩個人的舒拓倒是先炸了。
他人還坐在病牀上,可聲音一點不比鄭雯月的小,“賠什麼錢?跟莫韶安結婚這麼久,你就沒有認識兩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嗎?”
“對呀對呀!”鄭雯月也深表贊同。
有權有勢的男人?
舒茜只微微怔了怔,就明白過來這對母子的意思了。
的確,出入莫韶安這樣的男人身邊的人,非富即貴,許許多多都是十分有名氣和有錢的男人,年輕的中年的都不少。
但她在外面的身份就僅僅只是莫韶安的一個秘書,不是莫太太!
見舒茜皺着眉頭不吭聲,舒拓火了,“咱們家讓你嫁給莫韶安,可不是讓你整天給他做個默默無名的秘書,整天給他洗衣做飯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還不如送個好的僕人進去來得好。
“我……”舒茜默了默,欲言又止。
舒拓不耐煩的擺手,“好了好了,看見你那樣子老子就心煩,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吧?”
“報警。”
“你存心的是吧!”說來說去舒茜也只說報警,舒拓和鄭雯月母子氣得氣都喘不順了,“想死吧報警,賠錢!”
舒茜沒說自己已經報警了。
而屋子裡的母子也沒想到警察居然來得這麼快。
還沒等母子倆糾結出到底可以賠對方多少錢,門外的喧譁聲突然大起。
舒拓和鄭雯月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又紛紛看向舒茜。
舒茜一臉茫然的瞅了兩個人一眼,似乎也對門外的喧譁聲產生了好奇,“媽,哥,我出去看看?”
不過真實狀況還沒等舒茜開門,敲門聲已經率先響了起來。
坐在牀上的舒拓和站在旁邊的鄭雯月聽着那敲門聲紛紛顫抖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兩個人的心頭。
果然,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之後,門外跟着傳來一聲嚴肅謹慎的詢問聲:“我們是警察,請問這裡是舒拓先生的病房嗎?”
“有人報警了!”鄭雯月驚呼。
舒茜也跟着微微一愣,咬着脣角楞在門口,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樣子。
“有人在嗎?”門外很快傳來了第二次詢問聲。
舒茜咬咬牙,在鄭雯月和舒拓緊張的眼神下,打開了房門。
門口果真站着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高大男人,每一個身上都帶着嚴謹肅穆的氣息,一看見開門的舒茜,其中一個迅速開口:“請問舒拓先生住在這裡嗎?”
“在。”
舒茜看着面前象徵着法律和正義的幾個男人,有一瞬間居然有點惡趣味的想,其實莫韶安不來也好。
上一次幫舒拓搞定了一樁破事兒之後,她就在憂慮是不是以後每一次,她都沒辦法再擺脫這個哥哥了。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來得這樣快。
而這一次,莫韶安終於也不肯幫忙了。
警察點點頭,舒茜讓到一邊,眼睜睜的看着幾個警察帶着之前帶頭鬧事的男人進門,“你就是舒拓!”
問的,很明顯是躺在牀上的舒拓。
房間裡就兩個女人一個男人,舒拓想不承認都困難,只能硬着脖子承認下來,“是我。”
“你先動手的?”警察挑眉。
有監控,舒拓整個人都快耷拉下來了,“嗯。”
“爲什麼事情?”
這樣的案件幾乎已經可以定義爲民事糾紛了,民警也一步步耐心的將所有要問的問題給詢問了一番,終於確定幾乎都是舒拓的錯的時候,站在病牀邊的鄭雯月終於忍不下去了。
當着衆人的面,她直接攔在了警察面前:“這件事雖然是我兒子先動的手,但是警察同志,是那個混小子先惹我兒子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偏偏他弟弟搶的是我們舒拓看上的人!”
爲了搶一個女人!
舒茜吸了口涼氣,無語的垂下腦袋。
因爲舒拓本身是沒什麼事的,只是看着對方肋骨斷裂住院治療,他被嚇到了也趕到醫院住了下來。
警察這麼一問醫生,害怕擔上妨礙執法的罪名,醫生什麼都坦誠說了,包括舒拓身上鮮少的幾塊兒皮肉傷。
這麼一來,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原本坐在牀上裝病的舒拓,警察這邊就要直接給帶走了。
舒拓平常一股子臭脾氣,但到了關鍵時刻絕對是個膽小怕事的,一聽說警察最後的決定要帶他去警察局,整個人立即慌了,知道母親救不了他,他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求救的看去舒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