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黑影身形一蕩,分爲在個方向射出去,然後又同時射向李思深。
李思深吐氣開聲,一拳搗出。
“嗚……”狂風呼嘯。
拳勁隱隱形成了一隻虎頭,正張開血盆大口仰開怒吼,朝着其中一個黑衣人撲去。
這黑衣人右掌一拂。
虎頭頓時湮滅。
狂風停息。。
他右掌跟着一推。
李思深如被狂奔的駿馬撞飛,又如身後繫上繩子,然後猛的一扯。
他直直飛出十米開外,在空中噴出血箭。
李鶯冷着臉一劍刺穿一個黑衣中年手掌,然後旋腕一絞,令這黑衣中年的右掌皮肉盡數崩濺出去,僅留森森白骨。
黑衣中年臉色一下蒼白,劍意隨着手掌往上,直衝向心口,他忙不迭後退,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
他利用這道血箭逼出劍意。
可還有殘餘的劍意刺中了他心口,令他再次噴出一口血,軟綿綿的墜地,渾身抽不出一絲力氣,只能捂着心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李鶯一閃,已然到了正追殺李思深的黑衣中年身後,一劍刺向他後背。
天雲果不僅僅令她身法加快,出劍的速度也變快,這一劍當真是迅如閃電。
另一個正撲向她的黑衣中年便撲了一個空,一旋身變化身形接着追的時候,李鶯的劍尖已經從對手的心口透出。
李鶯冷着臉,拔劍反身又一刺。
正追到近前的黑衣中年忙出掌橫斫,不敢硬接。
他已生退意,萬沒想到李鶯的劍法如此驚人,自己同伴竟然一招也接不住。
他們沒料到李鶯會趕回來,更沒想到李鶯服了天雲果之後,劍法與身法俱進,實力暴漲一倍有餘。
他手掌變得烏黑如鐵,便要橫斫李鶯的劍身。
卻不想李鶯的長劍忽然一晃,化爲朦朧的一片清影籠罩了他。
清影消失,長劍已然歸鞘。
李鶯傲然而立,雪白晶瑩的瓜子臉冷冽。
那黑衣中年倒地不起,心口中劍,氣絕而亡。
李思深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來勢洶洶的三個黑衣人,眨眼之間, 死了兩個, 只有一個倖存, 還是半死不活的。
自己的女兒何時變得這般厲害了?
李鶯來到那倖存的黑衣男子跟前,淡淡道:“大雲皇宮秘衛?”
黑衣中年擡頭艱難的看她一眼,慘然一笑, 閉上了眼睛。
知道自己難以倖免於難,多說無益。
李鶯一腳踹在他後背, 前方正是心臟, 直接斷了他心脈, 氣絕而亡。
李思深忙道:“不問清楚嘍?”
李鶯道:“便是大雲的皇宮秘衛。”
“皇宮秘衛,真是馬蜂窩!”李思深撓撓頭:“你這司卿真不容易, 得罪的人太厲害,要不然,還是……”
李鶯道:“爹你保重, 我要回去了。”
她說罷轉身便走。
李思深忙追上去, 與她並肩:“剛回來就走?”
“那邊還忙着呢。”李鶯擺擺玉手道:“你多保重, 尤其是少跟其他道的人來往, 他們都不安好心。”
她既然決定隱忍,便徹底按捺下自己的野心, 與從前的熱切截然不同,對其他五道都變得冷淡。
她能決定自己的舉動,卻沒辦法改變李思深的想法, 他覺得不能太冷淡,自絕於魔宗六道。
李思深看她來去匆匆, 沒反駁她的話,其實不以爲然。
都不安好心, 好像整個魔宗六道都要害她似的,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李鶯看出來他想法, 卻無可奈何。
人的觀念是最難改變的,他覺得魔宗六道是一個整體,不該太過生分。
儘管有些道互相鬧矛盾,但也只是兄弟閻於牆。
關鍵時刻,還是要六道聯合一起面對,能相信的也只有六道,三大宗與朝廷都指望不上。
李鶯很快離開, 返回神京。
她回神京之後讓李柱重新買了一座院子,比原本的院子更大一點兒,位置往東北一些,更靠近金剛寺外院。
李柱與周天懷絲毫沒懷疑這個, 因爲與金剛寺外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與飛天寺更靠近一些。
法空在金剛寺外院的住持院子裡,對外面發生的事一清二楚,這是他交待李鶯的。
現在李鶯的這間院子便處於小西天極樂世界之中,自己能發揮出最強的力量。
這一次救李鶯並不僅僅是因爲交情,還因爲這個劍客。
他一直在觀察大雲到底要怎麼報復自己,在破解了問天鑑的神文之後,他看到了這個劍客。
沒看清楚這劍客,卻看到了劍光驚鴻一現。
便是天外飛來劍。
如今也來刺殺李鶯,正好先側面瞭解一下這天外飛來劍的虛實與威力。
——
法空吃過早飯,來到靈空寺,與皇后說了一會兒話,回到自己的住持小院時,發現外面出現了冷飛瓊。
他一閃出現在冷飛瓊跟前。
冷飛瓊在一羣宮女與內侍的簇擁下,靜靜站在靈空寺的大門前。
她一襲明黃羅衫,頭戴一支金步搖。
她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僅着一支金步搖,依舊恍如神仙妃子般華麗而絕美。
法空合什。
冷飛瓊合什還禮:“大師,叨擾了。”
法空深深看着她,溫和微笑:“冷掌門可是有事登門?”
這靈空寺如今住着皇后,形成了一內一外之格局。
皇后住在靈空寺,靈空寺便是皇后的地盤,而後宮便成了冷飛瓊的地盤。
兩人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冷飛瓊出現在靈空寺,便相當於打破了這默契。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大師解釋一下。”冷飛瓊道:“不如進寺說話吧?”
“請。”法空看她如此,只能請進來,總不能拒之門外。
靈空寺是皇家寺院,理論上說,只要是皇家都能來。
大門洞開。
冷飛瓊擺擺玉手,隻身一人踏入了大門內,二十幾個宮女與內侍都留在門外。
法空跨入門內,與冷飛瓊並肩而行。
先來到了大雄寶殿,讓她奉了一支香,然後進入他的住持小院內落坐。
法空奉上茶茗。
冷飛瓊輕啜一口後放下,慢慢悠悠的道:“皇后娘娘在這裡還好吧?”
法空輕頷首。
他不想跟冷飛瓊多說皇后之事,兩人之間的恩怨也不想摻合,平靜說道:“冷掌門有何事說?”
“關於問天鑑的。”冷飛瓊道:“非是我不想借,是真沒有問天鑑。”
法空點點頭。
冷飛瓊道:“問天鑑雖然珍貴,可你畢竟於我有救命之恩,怎能吝惜一借?你一直覺得,我有寶物在身,遮蔽了你的天眼通吧?”
法空笑道:“我知道問天鑑在皇上手裡,而不在冷掌門你手裡。”
冷飛瓊一怔。
法空笑道:“我已經見到皇上手裡的問天鑑,我很好奇,冷掌門你身上的寶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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