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隱秘
“找到了。”
蘇塵催動神念波紋感應，很快在那些繁雜的物品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本泛黃的手札抄本，應該是熬帝當年用來煉丹的筆記。
打開一看，裡面果然密密麻麻記載了許多關於煉丹的傳說和方法，具體丹方也有十多種。
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尚未經過驗證的, 尚不知真僞。
只有前面三種丹藥，是敖帝曾經親手煉製過，留下了不少煉製心得和記錄。
“養氣丹，服之可得靈，孕養體內元炁，應該是煉氣期常用的一種修行丹藥……”
“療傷丹, 服之可除病痛，修復身體損傷，療傷用的丹藥, 效果肯定比凡俗藥物或是金創藥這些更好……”
這前面兩種丹藥，都是比較正常的。
需要的材料，雖然名貴，但也還能通過購買的方式得到。
煉製出來服用，也不會有什麼後患影響。
而這第三種丹藥，就有些奇特了, 此丹名爲續命丹, 需要很多珍奇古怪的材料, 才能煉製，傳聞練成後, 服用一顆, 便能增長一年的壽命。
但卻帶有明顯的副作用, 服用此丹後, 會使人精神失常, 逐漸癲狂, 最終可能迷失自我。
當然敖帝就是想煉製此丹, 手札上留下了他很多測試改良的筆記，但最終似乎失敗了。
壽命無多的他, 被迫開始服用這種帶有丹毒的續命丹，企圖用延續來的時間，逆天改命。
但最終結局依舊是失敗，不但丟了命，也在史書上留下了其晚年昏聵的評價。
“人生短短數十年，和這浩瀚天地相比，凡人一生確是太渺小而短暫了，因此長生不老也成爲無數人追求的夢想，哪怕是敖帝這種雄才大略的人物，也逃不過壽數所限，不得不孤注一擲……”
蘇塵有些感慨。
自己要不是有長生道種，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天，在面對生死抉擇的時候，這種明知道會有丹毒的續命丹，吃還是不吃？
這個問題，恐怕永遠也不會有答案了。
因爲自己早已經可以長生不老。
“收起來，帶回去再慢慢研究吧。”
思索間。
蘇塵已是將手札收起，正想着繼續在秘庫裡搜索下, 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好東西。
忽然, 他感應到秘庫深處, 似乎有一股微弱的氣息波動。
“裡面有人？”
蘇塵微微一驚。
因爲隔了石牆，加上對方氣息不強，像是一個沒有武功普通人，所以他之前都沒有注意到。
當即臉色微變。
皇帝不是已經下令封鎖了武庫嗎？
這種時候，誰會跑到武庫深處的秘庫裡來？
說是賊人，可氣息又這麼弱，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越過外面那些守衛。
正疑惑間。
不遠處的石牆忽然移動，一道人影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
蘇塵順勢騰身，隱匿在黑暗中，對方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藉着牆壁上夜明珠的熒光，蘇塵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楚鳳，孝莊皇帝！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蘇塵眉頭微皺。
皇帝每日操勞政務，日理萬機，怎會有閒心跑到這秘庫中來，難道說，這裡面的密室裡，還藏着什麼更大的秘密不成？
思索間。
孝莊皇帝已然走到了外面，隨即在影衛的護送下，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出於好奇，蘇塵在皇帝走後，也推開了那扇石門，進入到了密室中。
卻發現裡面只是一間空蕩蕩的石室，有牀，有桌椅板凳，佈置得似乎像是一個房間，裡面曾經有過一些生活的痕跡，但如今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了。
“什麼也沒有。那皇帝來這裡做什麼的？”
蘇塵更是疑惑，神念波紋四下搜索感應，的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這時候，他忽然想到宮中關於錦皇子身世的傳聞。
“如果這件事不是空穴來風的話，那麼錦皇子的生父又是誰？按照時間推算，懷着錦皇子的時候，應該是長公主剛剛離開葵苑不久，她又是如何無聲無息在宮廷大內中生產的？”
“楚國皇室歷來重視血脈，當年的太子和二皇子雖然沒有什麼才學，但也是正統繼承人，楚雄爲什麼會支持長公主，而不是……”
再一想到楚雄對錦皇子格外的喜愛重視，不但贈送了護身玉佩，臨死前還希望自己能夠給予其庇護。
難道說……
想到這裡，蘇塵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他趕緊阻止了自己繼續猜想下去。
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證據，全憑臆斷，做不得準，而此事又太過敏感，倘若牽扯進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也許有些事情，就應該不被人所知。這間密室，就當我從來沒有發現過吧。”
蘇塵搖了搖頭。
這些事，跟他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沒必要牽扯進去。
當即也不敢在這裡久留。
身形騰挪，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觀雲閣，回到了葵院。
……
接下來的日子裡，蘇塵開始重新撿起了多年未看的各種醫書。
煉丹這種事，可是隨隨便便就能動手的。
需要非常紮實的醫藥功底，對每種藥材的藥性藥理，瞭若指掌。
他雖然以前也看過很多醫書，但畢竟時間長了，有些東西已經記憶不太深刻，重溫一遍，沒有壞處。
除此之外。
他還專門又跑了一趟萬寶閣，買了許多關於醫書丹藥方面的書籍回來，豐富自己的知識。
反正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做足準備之後，再開始動手，成功率總要更高一些。
這段時間，宮裡又來了不少新人。
每年春冬交際，都是淨身的好時候，天氣太冷和太熱都不行，因爲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太差，稍不注意手術感染，死亡率太高。
內務司又派人來過葵苑詢問蘇塵，是否需要增派幫手。
畢竟他在宮裡這麼多年了，哪怕再怎麼沒後臺，也算是真正的老資格，又是一苑主事，錦皇子還在這裡讀書，總得有人端茶倒水什麼的。
蘇塵依舊拒絕了。
自己一個人在葵苑生活得很舒適愜意，平日裡的那些工作也不多，權當是活動筋骨陶冶性情了。
再加上這裡佈置了很多機關，還有自己的秘密，沒必要找個人進來，憑添麻煩。
至少目前來說，他還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實力，真的去做那什麼楚國的老祖。
不過，有一點，倒是提醒了他。
自己如今怎麼說也是一位先天高手了，儘管表面低調，但總不能真的事事親力親爲。
也該是時候爲自己培養一些勢力了。
雖然現在他已經掌控了青衣樓，還有城衛軍的張銘遠，但這終究是林凡當初建立的班底，算不得知根知底。
其次，青衣樓的勢力僅限於皇城之外，在帝都探聽消息還行，宮內卻是沒有辦法作爲了。
“林凡死後，迫於文武百官的壓力，皇帝清理了很多東廠內的成員，如今正在重新擴充。還有技勇司，這是負責皇城安全的主要部門，在宮裡權限很大。如果能安排一些人進去，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蘇塵的想法很簡單。
抽空去內務司那邊轉轉，找幾個還算聰明的新人，隨便傳授一點粗淺武功，然後再讓他們自己去鑽營。
就像是播撒種子一樣，撒下去，蘇塵就不用管了。
是生是死，出人頭地還是死無全屍，那都跟他沒關係。
反正自己有的時間，隔個一年半載，播種一批，時間長了，總會有那麼幾個出類拔萃的。
哪怕一百個人裡只出一個，那也是賺的。
等時間一長，不管是東廠還是技勇司，甚至其他宮裡的部門，都將遍佈自己的眼線。
屆時就能將整個皇宮，都掌握在手裡，以後就算遇到什麼變故，也不會再波及自身，適當的時候，還能由此干預一下國運走向。
當然。
這是一個長期的工程。
蘇塵也不着急，等有空的時候，再去內務司轉轉。
他現在最感興趣的事情，還是煉丹。
“這段時間研究藥理，也研究得差不多了。煉丹的材料也通過萬寶閣，準備了不少，倒是可以着手嘗試。”
思索間，蘇塵推開了房門，進入到地下密室中。
這裡已經進行過了一次擴建，一座青銅打造的小型爐鼎，矗立在密室中央。
這是他通過萬寶閣專門訂製的丹爐。
爲了方便帶入宮中，特地打造得比較小巧，但即便如此，也有千斤之沉，還好蘇塵內力深厚，否則也很難帶着爐鼎無聲無息地進入皇宮。
看着眼前的青銅丹爐，蘇塵有些遲疑。
說實話，他不確定玩意兒能不能承受得住，畢竟只是按照敖帝手札裡的圖形，用普通青銅打造的，並沒有什麼特殊構造。
嚴格來說，算不得是真正的丹爐。
用它來煉丹，能不能成功，蘇塵確實沒有把握。
除此之外，煉丹用的火焰也是一個問題。
普通的火焰，溫度不夠，也不穩定，自然是不可以用來煉丹的。
這需要借用一些特殊的火焰。
當初敖帝是將煉丹之地建立在了皇城之外的一處地脈上，借用地下熔岩之火煅燒煉丹，但現在那個地方已經被改造成了鑄兵司，人多眼雜，自是不適合煉丹。
好在，蘇塵所修的純陽功，屬性特異，加上手裡的青光境也是一件寶物。
可藉由太陽光輝凝聚，從而催發出獨特的太陽之火，用來煉丹，應該問題不大。
“試試看吧，如果失敗，再想其他辦法便是。”
想到這裡，蘇塵也不再遲疑，祭出青光鏡，照射爐鼎，凝聚出一縷太陽之火，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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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