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虹武館,正式弟子區。
偏靜庭院內。
“喝!”
“哈!”
一個身材挺拔,身手矯健穿着青色練功服的少年,於烈日下揮灑汗水,練刀不綴。
只是那練到使用的刀具,卻是木頭製作的人工器具。
但他手中的木刀每一下揮舞劈出,依然有清脆的破空聲響,聲勢連貫,刀影不絕。
沒有什麼威懾力的木刀,也是被他揮舞的是虎虎生風,煞氣逼人。
奈何木刀還是木刀。
怎麼也沒有厚重的真刀來的真實。
但是也沒辦法,金虹武館修煉所用的器具大多是木質器材,提供正式弟子練功的知識以及藥膳藥浴。
但是就不提供,金屬打造的大刀長劍等武器,需要的話需自己花錢購置。
不過這些也在情理之中,金虹武館本來就不以刀法見長,多是一些拳腳功夫之類的功法出名。
而想學習什麼厲害的刀法,那除非成爲館主的親傳弟子纔是。
並且自古鐵器,都是價格不菲,金虹武館上下數百弟子,若是人人配上了一柄大刀,那消耗的費用難以想象。
沈修聽說過外面的鍛造鋪子,瞭解過就是一柄最普通的大刀,也需要好幾兩的銀子,之前的他,還沒拿到第一個月的月錢,哪裡有多餘的錢財去買修煉時的大刀。
不過現在這柄木刀,也是權宜之計。
偏院中的沈修往下繼續,又開始舞了一炷香的時間。
此時的他已經是汗流浹背,身上鼓起的肌肉裡,充滿着爆發性的力量,表面的一層皮膚沁出一層層細膩的汗珠。
突然間,沈修心有所感。
一聲無比連貫的破空聲陡然傳出,他手中的大刀勁道一變,隨着刀勢往下,豁然加速,一刀直接斬向面前石桌。
嘭地一聲響。
一股反震之力穿入手腕,石桌發出破碎聲響直接裂爲兩半。
“二重成了。”
體力的消耗讓沈修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但望見這一幕,神色還是暗暗驚喜。
沒有顧忌已經破碎的石桌,打開面板光幕上的屬性查看。
【血戰刀法:二重初窺門徑0.1%】
功法那一輪的血戰刀法,此時的熟練度已經從一進變爲了二重,達到了初窺門徑的的地步。
可以算是入門了。
也不枉他這一個月,吃夠了五份藥力雄厚的培元湯,也花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血戰刀法上。
如今在面對什麼意外時,應該也有點自保之力了。
望着院中的場景,沈修不自主的想到。
不過,如今的他怎麼也得弄上一柄貨真價實的大刀才行。
想着這些,沈修在院中停留了一會兒,歇息一陣,喝了幾口水,然後前去外事堂一趟,拿到了屬於正式弟子的月錢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去買柄大刀,說起來有點寒酸,但沈修還是打算去鍛造鋪子看看。
然而事情還是太過於理想化,沈修趕到了最近的鍛造鋪,百鍊堂。
這才發現,就是最普通一點的大刀,都要五兩銀子左右。
五兩銀子的購買力,都足夠太溪城的普通一戶居民一個月的支出了,然而這纔是一柄普通大刀的價錢。
更好一點的十鍛刀百鍛刀,那所花費的銀子更是一個天價,看的人都是瞠目結舌。
沈修這才感覺得到,爲什麼普遍練拳腳的比較多,恐怕還有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沒有錢買刀。
沿着偏僻的街道往下走,打算看看其他的店鋪,走了一陣,沈修看到末端的一個商鋪,寫着楊家鐵匠鋪的牌子。
這家鐵匠鋪的裝修門面,還是內裡大小與之前的那家店鋪百鍊堂都無法相比,因爲有些寒酸,可以說幾乎沒有可比之性。
沈修進去一看,發現鋪子裡大部分都是鋤頭鏟子之內的一些鐵器。
至於他想要找的武器之類的,只有待在角落零零散散的幾把。
而且成色都不怎麼樣,看起來放了很久,上面掛着一層厚厚的積灰。
但如今,沈修錢囊羞澀,也沒什麼計較的份兒。
“師傅這刀怎麼賣?”
沈修拿起一柄三尺大刀,發現做工着實一般,很是粗糙,但是份量還行。
見有人來了生意,鐵鋪里正在打了一柄鋤頭的漢子立馬跑了過來,面色激動。
“兄弟買刀啊,這刀看起來一般,但絕對好使一個價,五兩銀子。”
沈修嘴角抽了抽,額頭有黑線飄過。
前面百鍊堂的大刀,也就五兩銀子,就這麼個玩意兒,也敢叫五兩,也是敢喊敢賣。
聽見價錢,沈修放下大刀掉頭就走。
“別……別呀兄弟,價錢好商量,兄弟要是喜歡,三兩銀子拿走如何?”
眼看沈修,興致缺缺直接離開的模樣,楊鐵匠頓時有點着急了。
他本身是鑄造農具出身,但年輕之時,未免也有些意氣風發,想着能成爲百鍊堂那樣分店開滿大靖王朝的大刀鋪子。
於是七拼八湊的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練刀技術, 然後就果斷下手,興致勃勃地鑄造了幾柄武器,廢了不少材料。
哪知道他本來是半吊子出身,鑄刀工藝未免有些粗糙,所造成的結果就是一般人用不上,而習武之人又看不上。
如今這幾柄武器都已經待在他店鋪的臺桌上無人問津,好幾年了。
他家的婆娘每次看到那些兵器,都要揪着耳朵把他痛罵一頓,想每次想想這些,楊鐵匠就感覺滿是心酸,很是鬱悶。
這會難得的一個僱主,他哪裡想放走?
沈修自然也不是想走,他做出這副姿態,只是想壓壓價錢,此時聽着那鐵匠呼喊,便順勢停下腳步。
“一兩銀子。”沈修語氣平靜地吐出一個價格。
打鐵的漢子差點吐血,表情扭曲,像是喝了八十二年的陳年老醋。
“你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我就算把那刀給融了賣材料也不止這個價吧。”
“那師傅還是保住老命吧,我人比較善良,不想殺生。”說着沈修再度轉身欲走。
楊鐵匠面部發紅,看着沈修離開的腳步,剁了跺腳咬牙切齒道,“他奶奶的,一兩就一兩,老子上輩子是造了孽了,居然鬼迷心竅地想着要鑄刀。”
沈修停下來了腳步,齜了口大白呀笑了笑,“還能再便宜嗎?”
楊鐵匠臉部漲得通紅,額頭青筋鼓起,提起手邊鋤頭就想趕人。
看得出來他很氣。
眼見這姿態價格應該是壓到底了,沈修笑着笑,掏出了一兩銀子,拿着那柄大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