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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僕,我們這幾天已經贏多少人了?”看着前方的燈火闌珊,李念青有些感慨帝都的紙醉金迷,現在的帝都和七年前已經不同了,人們都過着安逸的生活。
溫水中的青蛙,能夠熬多久呢?
“二十一個,其中兩個暗勁高手,十九個明勁巔峰高手。”劍僕翻開手中的一張紙,看向第二十二行,點點頭。
“哦,沒想到我們已經勝了這麼多人了,那麼我們下一個對手是誰呢?”李念青笑着問道。
“楊家,楊宗堯。”
“哦?楊宗堯,楊宗保的弟弟。”
“是,楊宗保的弟弟,此人是除燕京三大暗勁巔峰高手之外至強第一人,實力不可小覷。”
“三大暗勁巔峰高手嗎?當年我橫行無忌時任我如何挑釁,三大高手也未曾出現,這次我的迴歸,恐怕他們幾個傢伙還是當縮頭烏龜吧。”李念青淡笑中帶着些許不屑。
“誰知道呢?那幾個傢伙或許因爲愛惜名聲怕失敗,畢竟不戰便是不敗。而且他們已經老了,體力與精力恐怕大不如前,知道自己不是你對手所以只敢隱在暗處。”
“不管如何,此生若是沒有與他們交手那真的很遺憾啊。”李念青揹負雙手站在樓頂上看着天邊的月牙,月牙如同刀一般寒意甚甚。
當一個人慢慢接近巔峰的時候,他便開始渴望證明自己是天下第一而入主自古強者多如林的燕京城。
他覺得證明自己是天下第一最直接的辦法那便是挑戰那些只在傳聞中的高手。
看着一個個高手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那種感覺,很爽。
“也許吧。”劍僕點點頭,隨後他站在原地依舊如同李念青的影子一般站着一動不動。
楊家,美婦已然睡去,一間寬敞的別墅裡只有兩個人,並且氣氛有些壓抑。
“燕京已經有二十一個高手落敗了,這些僥倖活命的高手也不堪受辱而自縊,是時候了……。”徐天仇默默看着楊宗堯,徐家與楊家其實在這一輩的交集並不深,兩人雖然都是隱世古武家族,但家境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徐家的產業幾乎遍佈全國,而且各行各業都有,上市公司名字響亮的甚至有幾十家,可以說單單一個徐家在燕京跺跺腳都能產生地震。
楊家相比其他家族雖然算是富裕人家,但與徐家卻根本不能相比,而且這些年自從楊宗保失蹤以後一直低調得不能再低調,自然不會與徐家有多大聯繫。
但此時,徐家卻派徐天仇這個下一代家主過來可見此次事情的嚴重性。
楊宗堯靠在沙發上看着那緩慢走着的鐘,默然不語,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李念青進京他楊家與徐家必是目標之一,楊家受創,徐家也不好過。
“我祖父一直告誡我們,無論徐家變成什麼樣子,徐家子弟都要擁有武者之心,一旦李念青李家在燕京紮根後,燕京格局恐怕要全部被打亂,你們楊家出問題,我們徐家也脣亡齒寒,七年前就是這樣子。”徐天仇見楊宗堯並沒有什麼反應,便誠懇地將好壞點名。
“我們楊家已經爲燕京付出太多了,而且楊家後輩再無男丁,恐怕要讓你失望……是時候結束了……”沉默許久的楊宗堯閉上眼睛,彷彿想到什麼不該想的事情。
“真的沒有嗎?那麼寧不凡是誰?”徐天仇盯着楊宗堯,看到他仍舊如此與世無爭的模樣,他冷笑起來。
“上一輩的恩怨不要影響到下一輩,所揹負的東西也不要綿延下來。”
“即使你當縮頭烏龜又怎麼樣?你覺得李念青不會來找你們嗎?他會聽你這篇大論?這些道理,你自己懂!”徐天仇青筋爆起,怒意已顯。
“那按照你說,你想怎麼辦?”
“徐家與楊家聯手,一旦李念青到你楊家來,我派人圍而殺之!”繞了很長時間,徐天仇終於說出了自己此次來楊家的目的,他面容冷淡,殺機四溢。
“你殺氣太重了,而且暗勁高手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而且意識驚人,縱然你用搶,人家也有把握在你開槍前躲開!”
“好虎架不住羣狼。”徐天仇依舊冷着臉“我就不相信三十個明勁高手,還留不下一個暗勁高手!他李念青縱然再厲害,也是人而不是神!”
“那麼,這真是武道嗎?”楊宗堯搖搖頭“即使我輸了,我死了,我也不會做這等卑鄙之事,你死了這條心吧,慢走不送!”
“你……”徐天仇站起來,瞪着楊宗堯,卻是怒極反笑“好,好,好!既然你想死,我便不管了,看你死了以後,楊家還有誰能夠撐起來!你以爲你死後,楊曦與寧不凡不會爲你報仇嗎?哼!”大手一揮,徐天仇踏步離開。
盯着徐天仇離開的方向,楊宗堯眯起眼睛,眼縫深處閃過一陣震動,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留人的話。
楊家與徐家這一次會面以失敗而告終。
………………
“這個外國人身上怎麼這麼臭!”
“噓,他可是很有錢,一次性點了好幾萬的茶,我們得罪不起,離他遠點就是了。”
“這麼有錢,卻這麼臭,難道有錢人的品味都如此不正常嗎?”
燕京最高檔的茶樓裡面,安德魯如同一個優雅的紳士一般安安穩穩地在二樓靠窗位置坐着。
他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人的議論,他的心不在此。
他看着下方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哀怨以及帶着些許惆悵,以及那一抹淡淡的相思。
這種感覺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出現過,即使當初如此瘋狂對待艾米麗,也不是這種感覺。
艾米麗絕美,聖潔,如同一個女神一般高高在上,安德魯對艾米麗只有敬畏與憧憬,甚至覺得艾米麗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配得上的。
但那個女人卻不同,與艾米麗相比既不高貴也不美麗,甚至全身上下都透露着風塵的味道。
但即便是那個女人站在社會的最底層,與他春風一度後,溫情卻如水般淌進他的心中,從此以後,他邊日思夜想,甚至已到茶飯不思的狗血地步。
他迫不及待想了解那個女人的消息,甚至會去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酒吧裡等待守候,但無論他怎麼找,怎麼查,都查不到那個女人的任何消息,彷彿銷聲匿跡了一般。
這種感覺,安德魯覺得是愛,愛情與種族無關,與美醜無關,甚至與高不高貴也是無關。
只要他喜歡,就夠了。
“我擦,這個女孩是誰,怎麼和天使一樣?”
“這個女孩難道是天使嗎?那她旁邊這個人……”
“可惡啊天使怎麼可以看上這麼平凡的人啊!”
這個時候議論聲紛紛響起,安德魯注意到議論中心處,隨後他看到咖啡廳有兩個人手牽着手慢慢走過來。
看到這一幕,他瞳孔微微縮了縮,心中閃過幾許難受,畢竟一個是自己來華夏以後碰到的第一個朋友,而另一個卻是自己苦苦追求多年如天使一般的女孩,心中不難受是扯淡的。
但是真的難受到撕心裂肺的地步?並不是,也只是無法釋然的難受而已。
想到這,他吐出口氣。艾米麗從來都不喜歡自己,而且他從來都沒有看到艾米麗如此幸福的模樣。
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寧不凡與艾米麗兩人進來的時候,寧不凡第一時間便看到樓上的安德魯,只是這一瞧,他卻愣住了。
安德魯頭髮蓬亂,衣衫花花綠綠而且帶着一些黃白之色,而且雙目無神,盯着寧不凡的表情更是哀怨無比,即使隔着很遠,寧不凡仍能聞到安德魯身上的酒味。
“我擦……安德魯,難道你剛掉垃圾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