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下來,長憶都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過的醉生夢死,腦滿腸肥的,變得都不會思考問題了。
想來若不是有仙法在身,估計她也要如當年的黛碧一般吃胖不少。
爲了滴水的契機,兩人算是玩遍了凡間的千山萬水,看遍了人間各地煙火,可惜滴水那還是毫無動靜。
兩人選了一個依山伴水風景優美的城,叫做守春城,置了二畝地,一間小房,就因長憶曾說要如凡人一般與九念歸隱於山水間。
白天二人要麼種種地,要麼去城中閒逛,要麼去戲園子聽聽戲,或是聽人說書,院中種着些花花草草,圈養了一些雞鴨鵝,晚間二人相擁枕着月光入眠,日子過得又自在又愜意。
九念說等長憶什麼時候想回妖界去尋她母親了,就去妖界,順便就去丈母孃他們原先住的那處山谷花海將房圓了,也只有那處的美景才配得上他們的第一次。
長憶當時沒說話,笑着就算是默認了,其實她是沒好意思誇九念這個想法甚好,畢竟她時刻牢記着女孩子要矜持嘛!
兩個人十分珍惜在一起生活的平淡時光,這許多年他們已經融進來彼此的生命中,像瞭解自己一般瞭解彼此。
他們知道這種平靜的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長憶不可能拋下父母不管,而天君也不可能就這般放過他們,總有一日會尋上他們,找他們算賬。
這一住便是兩年有餘,左鄰右舍也算是處的相當熟悉了,鄰居們對這一對生的十分好看的年輕夫婦十分有好感,時日久了便熟悉了二人的性子,遇見長憶總是老遠的便打招呼,長憶也歡喜的迴應他們,反之遇見九念呢,總要走到跟前避無可避了才招呼一聲,九念每次也都是很有禮貌的沖人家點點頭。
久而久之呢,鄰居們便發現長憶平易近人,九念呢是能不說話便不說話,不過他長的好看,鄰居們也不怪罪他,只認爲他不是擺架子,而且天性使然,反而對他們二人熱情的很。
夏日的傍晚,長憶硬拉着九唸到路旁的老槐樹下坐着,聽左鄰右舍拉家常,她這個人最是好熱鬧,九念也瞭解她這副德行,都由着她,只要她高興就好。
其實長憶不知道,九念是特意早早做好晚飯,好讓她早些吃完了來湊熱鬧。
“誒?小白來了,”小白是長憶的化名,因爲她父親姓白,故隨意取了這名字。這是隔壁二孃笑吟吟的站起來與長憶打招呼,眼睛卻閃爍着繞着九念轉,這般好看的如畫中人一般的男子,她是從來不曾見過的,每次見到九念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二孃,”長憶笑眯眯的朝她打招呼,她對着個二孃印象還不錯,別看她已經生了一個五歲的男娃娃,身材卻還高挑纖細,相貌生的也不錯,皮膚雪白粉嫩,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甚是勾人,這在凡間也算是上等容貌了吧,一顰一笑間少婦的風情自是與少女不同。
“我方纔還在說你呢,”二孃殷勤的上前握住長憶的手。
“說我什麼?”長憶笑吟吟的問她。
“我家今日做的炒米糖,你不是喜歡吃甜嗎?隨我回去拿些,”二孃熱情的拉着長憶就往她家走。
長憶準備欣然接受,擡腳就欲跟着二孃去她家,九念在身後扯了她一下,長憶會意的頓住腳,乾笑道:“我今日甚是乏累,勞煩二孃你自己跑一趟唄。”
“好,”二孃也不疑有他,應了一聲便去了。
“師兄,你做什麼不讓我去?”長憶傳音給九念。
“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女子不是什麼好人,離她遠些。”九念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們都住這兩年多了,人家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長憶口中不服,卻還是乖乖聽九唸的話,腳下乖巧的尋了張凳子坐了下來,笑吟吟的與一旁的鄰居們打招呼。
“小白啊,你以後離那二孃遠一些,”張大娘神秘兮兮的用蒲扇指着二孃離去的方向,靠近長憶小聲叮囑道。
長憶很敏感的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兩隻眼睛閃閃發亮,盯着張大娘問道:“怎的?”
九念望着她那賊兮兮的模樣不由好笑,這瞧熱鬧就這般有趣?看把她吸引的都快魂不守舍了。
“你真不知道?”張大娘頓時來了精神,鄰居們私下裡都知道的事,好不容易遇上個不知道的,今日又能好好顯擺顯擺了。
“不知道啊!什麼事說給我聽聽,”長憶殷勤的拿過張大娘手中的蒲扇,使勁給她扇着風。
九念有些無語,這張大娘真是好福氣,一個仙居就這樣給她扇扇子,說出去別人都不信。
張大娘愜意的坐正了身子,享受的微微昂着頭,正欲開口,便見遠處二孃款款行來,忙道:“回頭再與你說,她來了。”
“哦,好,”長憶忙點點頭,又笑臉迎向二孃。
“小白,給你,”二孃匆匆拿了一包油紙包好的炒米糖遞給長憶:“我家狗子發脾氣呢,我得回去看着,奶孃看不過來。”
狗子是二孃兒子的小名。
“好,謝謝你,”長憶見她送了東西便走了,心中更是高興,這下不影響她聽八卦了。
當即拆下炒米糖給三四個鄰居分着吃了,這才湊到張大娘面前道:“大娘,你方纔還不曾說完呢,我好奇死了。”
張大娘見她一張白玉般無暇的臉近在眼前,不由的伸手就摸了一把,口中驚呼:“喲!這皮子可真嫩,真好摸!”
長憶一驚便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九念見狀便黑了臉,往前跨了一步,這老太婆居然得寸進尺佔他家長憶的便宜,長憶忙一把拉住九念,一個大娘而已,實在沒必要計較。
“小白你看,我一個女子摸了你一把,看將你家相公給氣的,”張大娘沒心沒肺的大聲笑起來。
長憶乾笑着看着張大娘,這大娘還笑的這般歡,完全不知道自己方纔逃過了一劫,她道:“沒有沒有,他天生這般。我們不要理他,你繼續與我說說方纔的話題。”
長憶說着坐了下來,卻再也不敢離張大娘太近了。
“你看你嚇的,我還不是看你生的好看才摸了一下,愛美之心人皆有嗎,”張大娘還見長憶讓的她有些遠,便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