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疊羽又驚又喜的喊了出來,手下一頓,便斷了九念那邊的靈氣。
銅鏡上的人影一閃便不見了。
“你做什麼!”九念鮮見的急躁,朝着疊羽怒道。
“抱歉師父,我一見師叔太激動了,再來!”疊羽尷尬的笑了笑道。
“疊羽!是疊羽的聲音,你聽到了嗎滴水?”若不是傷還不曾好,長憶幾乎要蹦起來了。
“是是是!”滴水連聲道:“可是九念呢?我明明感應的他,怎麼會是疊羽的聲音?”
“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長憶不敢往下想,可九念若是無事不會不理她的。
“疊羽?”長憶顫着聲音喚道:“你師父呢?他怎麼樣了?”
“我在這,我很好!”九念輕輕的聲音在長憶心中響起,帶着微微的顫抖。
“師兄……”長憶伸手在水面施出鏡花水月,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長憶登時淚如雨下,無語凝噎。
“長憶,你還好嗎?”九念也真情流露,星眸中滑下兩滴淚來。
長憶捂着臉哭了半晌。
九念心疼無比,卻又不在她身畔,啞着嗓子道:“長憶,別哭。”
“師兄,你怎的這般瘦?身子怎樣了?你怎的那樣傻,用秘法傷了自己的身子。”長憶擦了把淚不再哭泣,她可不想將這難得的機會浪費在哭泣上。
“我沒事,現下已經養好了。”九念溫聲道。
長憶望着一旁默不作聲的疊羽,心中便有了數:“那疊羽在這做什麼?你現下是不是還是沒有修爲?”
“我很快便可以開始修煉了,”九念語速很快的道。
長憶還想開口再問,九念搶着道:“長憶,你現下在何處?”
“我在生翼境,”長憶道。
九唸的瞳孔縮了縮,怎會在生翼境,那千年鏡被麟寇拿去了,長憶若是出來豈不是直接落到他手中了?
“你是今日纔到的生翼境吧?”九念問道,若是早幾十年也在生翼境,長憶不會到現下才找他。
“我到了我夢中的一處,那裡面有一個清音塔,還有一個孔婆婆,她每日指導我修煉,我現下已經是地君了,很快便會突破聖君的,”長憶簡略的說道。
“你是說,你在夢中?”九念有些不解。
“不是,是那一處地方,我在夢中見到過,我也不知那是何處。”長憶解釋道。
“那你何時回來?”九念有些期待的問道。
“我也不知,孔婆說要修爲大成了纔可以出去,”說到這個,長憶有些垂頭喪氣的。
“無妨,我等你便是了,”九念抿抿脣,已經下定了決心。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與千洛成親了,從前沒有長憶的消息,他不過想苟且偷生,等着長憶而已。現下長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與從前一般語笑嫣然,他還如何能與千洛成親?
還有一件事,就是千年鏡,千年鏡被麟寇拿去了,一定要想法子奪回來,不能讓長憶一出來便落入麟寇手中。
“這是誰?”九念望到長憶身後慢慢走近一個青年男子,不禁皺眉問道。
“他啊!他是那個啊!從前我在生翼境撿的那隻猴子,小饞貓,你還記得嗎?就是他,”長憶比劃着笑道。
“那也是公的,離他遠點,”九念板着臉道。
疊羽在心中發笑,一隻猴子而已啊!師父要不要這麼不自信!
滴水也忍不住發笑,可它沒笑出聲了,人家兩人這也算是久別重逢吧!自己可千萬別煞風景,不然到時候長憶計較起來可不比九念心眼大。
“師兄,那個千洛她……”長憶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她本就是心中藏不住話之人,有什麼話不說出來不痛快,她心中確實十分擔憂千洛逼着九念娶她。
“你放心,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的,”九念鄭重其事的道。
“好,”長憶頓時笑彎了眼睛。
“師父,有什麼話快說,我快要撐不住了!”疊羽漲紅了臉道。
這般渡修爲耗費極快,疊羽確實已經盡力了。
“那我過幾日再找你,師兄,你注意身體,快些開始修煉,”長憶叮囑道。
“好!”九念乾脆利落的應道。
“不過你修煉的慢也沒關係,日後等我出去了,換我保護你,”長憶嘻嘻笑道。
九念望着銅鏡上的長憶的身影慢慢消失,嘴角微微揚起。
疊羽鬆開九唸的手,直覺的這個師父這一刻有些變了,整個人都顯得生機勃**來,從前那幾十年,九念無論何時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與他待在一處,只會覺得壓抑,也不知那千洛公主的怎麼捱下來的。
“師父,千洛公主……怎麼辦?”疊羽試探着問道。
九念皺眉思忖了一會,對付千洛這樣的女子,他有許多種法子,可他一向爲人清高,不屑用那些法子。
這次爲了長憶,顧不上那許多了,九念擡手道:“你去,將她放回來。”
“是,”疊羽行了一禮走了。
幽蘭苑中,千洛一走,衆人團團將疊羽圍在中央。
水瑤一把拉住疊羽的手道:“師父叫你去做什麼了?你怎的累成這般,連御劍都這般吃力。”
“我沒事!”疊羽面上興奮的紅撲撲的:“我有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什麼好消息?”飛花第一個搶着問道。
“你們猜!”疊羽難得這般開懷,還有興致與他們開玩笑。
“難不成是長憶有消息了?”飛花一語中的。
“你還真是聰明!”疊羽笑道。
“真的?真是長憶有消息了?”飛花有些不敢相信。
“是不是真的啊?”水瑤也問道。
餘下衆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疊羽,就等着他說出答案。
“沒錯!方纔師父讓我給他渡修爲去了,我見到師叔了,就在她房間的銅鏡當中。”疊羽笑道。
“真的?!”幾個女子歡喜的抱到一處,飛花更是喜極而泣。
“長憶她還好嗎?”忘憂問道。
“她現下身在何處?”水瑤問道。
洛玄邊嘲笑飛花愛哭,邊給飛花擦眼淚。
“她在生翼境,身子已經好了,現下已經是地君了。”疊羽笑吟吟的回到。
“她何時回來?”飛花問道。
“不知何時呢,說要等修爲有所成,不過師父已經允諾了會等師叔的。”疊羽笑答。
“太好了!”飛花忍不住歡呼起來。
“那千洛那呢?”林文澤問道。
“師父自然有法子。”疊羽說着擡頭望向西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