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試試吧!”安定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反正此地也僻靜,死人乾脆也不挪窩,就地研究起千洛臉上的疤痕來。
可惜四人折騰了半晌,各種法子都試過,還是拿那疤痕毫無辦法。
安定已經決定要放棄了,還是那個主意多的手下又道:“不如我們去凡間買些胭脂水粉,給千洛公主抹上,說不定也能起些遮掩作用。”
安定現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爲今之計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於是四人又帶着千洛去了凡間一個城鎮。
而長憶等人又尋了一個僻靜之所在,幾人紛紛落下身去,這回輪到鴻羽有些急不可耐了。
“長憶,你現在應該可以說說了吧?”鴻羽笑眯眯的看着長憶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最近這幾年你有沒有覺得身子有何不適?細微的小毛病也算,”長憶沒有回答鴻羽的問題,反而反過來又問了他一句。
鴻羽眉頭微微皺起細細的想了想,眼睛眯了眯又看向長憶:“我的身子向來很好,一向沒有過什麼大的不適,只是最近我運功之時,偶然之間會覺得有停滯的傾向,但是並不嚴重,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影響。”
“那就對了,天君給你下的那個藥離發作時間還早呢,我聽他說要這藥要三百年纔會要你的命,”長憶坦然的看着鴻羽:“要不你回去找個醫術高超的人看看,現在中毒尚淺,排起毒來應該也比較快。”
“行,那你告訴我我身邊到底是誰是天君的人?”鴻羽最關心的其實是這個,這可關係到他們魔界的根基,必須要將這眼中釘肉中刺給拔了。
“是你一向最信任的人,從前我剛出妖界之時,就發現他很有野心,因爲他總想吃了我,成爲你們魔界第一人然後取代你的父親自己做魔君,”長憶的話明顯是引導鴻羽自己去想。
鴻羽側頭想了想,其實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簡單,要說想吃長憶之人從頭到尾也只有玉風一人,因爲玉風不止一次提起要將長憶吃了。
但鴻羽還是覺得太過殘忍,畢竟人吃人這種事情不是正常人能辦的出來的事,更何況長憶與紫馨長得一模一樣,他如何下得去手?
“你是說玉風?”鴻羽的眉頭已經不是微微皺着了,而是緊緊的皺到了一起,這麼多年以來,玉風確實是他最信任的人,沒想到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天君收買了。
“沒錯就是他,我親眼看到他跟天君密談的,信不信由你,”長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也對得起你大老遠的跑來救我一場,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
“我自然相信你,還有,下次你需要我幫忙之時直接派人來說一聲,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隨叫隨到的,不用跟我擺什麼條件,就衝你和紫馨長得一模一樣這一點,我也幫定你了,”鴻羽看着長憶,眼中有着細微的依戀。
眼前的長憶讓鴻羽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當年的紫馨,不過他的定力還是不錯,片刻之後他便反應過來長憶並不是紫馨,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紫馨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好,謝謝你,”長憶聽了他的話有些感動,雖然鴻羽是爲了紫馨才這樣對她,但這足以說明鴻羽是一個長情的人,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真客氣,”鴻羽笑了笑看向九念:“若是這小子欺負你,你也告訴我,我來幫你揍他。”
九念擡起眼皮冷漠的掃了鴻羽一眼,他疼長憶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欺負她?
鴻羽見九念面色不善,立刻御劍起身,對着長憶道:“我得趕回去清理門戶了,各位告辭!”
“後會有期!”滴水對着半空中的鴻羽揮了揮手。
緊接着滴水湊到長憶身旁,挽着她一隻胳膊道:“長憶!接下來我們去何處?”
“先尋一個人傑地靈之處住下來吧?我師兄很快就突破仙君了,”長憶想了想道。
“好啊,你們去何處?我要跟着你們,”滴水抱着長憶的胳膊不放。
九念有些不悅,他與長憶也算是久別重逢,話還不曾說上幾句呢,滴水又攪和進來了。
從前滴水不曾修成人形,耽誤了他們那麼多美好的時光也就算了,如今修成人形了怎的還沒完沒了的跟着長憶,難不成這拖油瓶竟甩不掉了不成?
“你不與凌雲出去好好閒雲野鶴一番,總跟着我們做什麼?”九念不悅的開口了,他臉色明顯很是不善。
“喂,九念!”滴水看着九念開始擺臉色,不由得不高興了:“你板着一張臉給誰臉色看?先不提從前我幫了你們多少吧,今日你們能出來還不是多虧了我,你怎能這樣對你的恩人呢?”
“恩人也不能寸步不離的守着我們吧?”九念毫不相讓,往後他還想跟長憶好好獨處呢,可不想帶着這個耽誤事的滴水。
“誰守着你了,你愛去何處去何處,我是跟着長憶,又沒跟着你,”滴水死死抱住長憶的手臂:“長憶,你是不是也想趕我走?”
長憶哭笑不得的看着幾乎半吊在她手臂上的滴水,不明白一向淡然的九念今日爲何與滴水起來爭執。
凌雲忙上來扯住滴水:“你下來,我帶你去凡間玩,你從前不是一直說要跟我一起遊山玩水嗎?現下長憶也出來了,我們有沒有別的事情,不如就去遊山玩水吧。”
“和長憶一同去不好嗎?”滴水仍然不願意離開長憶,她就納悶兒了,怎的連凌雲也幫着九念?
“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凌雲哄着滴水到一邊去了。
長憶不由得看向九念,九念正巧也瞧向她,長憶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兩人雖然已經是夫婦,再親密之事也都已經做過了,可或許是因爲許久不曾見過了,長憶被九念看的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九念看着長憶一片緋紅的面頰,連耳垂與脖子都染上了一層粉色,不由的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握住了長憶的手。
長憶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笑着撇過頭去。
九念握着長憶的手,感覺與第一次握的時候一般無二,涼涼的軟軟的如同一塊溫潤的玉,他握着這隻手一輩子也不想鬆開。
一時間,空氣之中彷彿都瀰漫出一種輕鬆甜蜜的氣息,兩人雖然都不曾開口,但已是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