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歸元看向那位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位侯爺,祁歸元略有些印象,應該是虎山侯。
刑王雖然在上位,卻沒有坐在龍椅之上,而是在龍椅之側,另立的一張座椅。
刑王看着虎山侯,隨即問道:“虎山侯,有何事啓奏?”
虎山侯隨即說道:“稟告刑王殿下,微臣近日發現,八荒界中,如意閣,七修劍派,流雲谷,太一門,元始天宮接連發生內亂。八荒界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眼下正是我大衍皇朝,逐鹿八荒,一統天下的大好時候。請刑王發兵,征討八荒,重立先祖威德。”
刑王聞言,緩緩說道:“我只是受人皇之命,攝政監國,卻沒有兵權在手,不可能發兵八荒的。”
刑王話剛說完,那虎山侯便跟着說道:“刑王殿下,機會難得,可千萬不要錯過了。雖然人皇陛下被困水晶宮,但是這天下卻不只是人皇的,而是咱們祁氏的天下。眼下正是恢復祁氏天下的大好時機,還望刑王三思。”
虎山侯這話剛說完,還不等刑王說話,便又有一位侯爺站了出來,對虎山侯說道:“虎山侯真是會說笑話,在場的諸位皇室宗親,誰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卻說天下不是人皇的,你這是何居心?”
祁歸元聞言,當即擡眼看去,說話之人正是文華侯,一直以來都是對人皇忠心耿耿的一位侯爺。祁歸元也在衍天宮內,多次見到這位。
而虎山侯聽到文華侯出言指責,頓時面露不滿之色,當即反駁道:“我沒有說話天下不是人皇的,而是說天下不只是人皇的,同樣也是我們祁氏皇族的。眼下八荒界混亂,正是我大衍皇朝出兵的最佳時機,若是因爲人皇不在,而錯過了這個大好時候,你對得起天界的祖宗嗎?”
文華侯則是據理力爭道:“你這麼做有對得起人皇嗎?陛下不在朝中,你卻要暗自興兵,難道你要謀反不成?”
虎山侯聞言,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反駁道:“你信口雌黃,我是一心爲了祁氏皇族!”
就在這時,英勳公突然上前說道:“兩位有話好好說,何必說的如此嚴重。虎山侯不過一心爲了大衍皇朝,可談不上謀反啊。”
虎山侯和文華侯同時看了一眼英勳公,都是輕哼了一聲
。
英勳公卻滿不在乎,自顧自地說道:“眼下八荒界的情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確是逐鹿八荒的最佳時機。不過兵權在人皇手中,咱們雖然位列公卿,卻沒有出兵的權利,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虎山侯聽了這話,不禁問道:“英勳公,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同意出兵,還是不同意出兵?”
英勳公笑道:“我自然是贊成出兵,不過卻需要人皇手諭,咱們纔可以出兵而已。”
虎山侯當即不滿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人皇被困水晶宮,敖景天生死不知,整個東海龍宮都封閉了。咱們上哪兒去弄人皇手諭?”
英勳公卻依舊是面帶微笑,緩緩說道:“說句不該說的話,人皇已經成就地仙境界,將近百年時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飛昇上界了。人皇之位早晚都要重選,既然現在人皇被困水晶宮,不如就趁此機會,重新選出一位人皇。”
英勳公此言一出,文華侯當即怒道:“你放屁!人皇是這麼選出來的嗎?歷代人皇都是上一代的人皇所立。你要重選人皇,就是在篡權奪政,你這就是在謀反!”
英勳公卻冷笑一聲,“文華侯,你說的還真是理直氣壯啊!你可別忘了,在大衍皇朝的歷史上,也有好幾位人皇,不是上一代人皇所立,就比如諸位的祖宗山河帝!”
英勳公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是立刻閉上了嘴。當年祁天魔帝統御八荒,盛極一時,最後卻被山河帝所害,客死異鄉,現在就連屍身都沒有找到。這件事兒所有皇室成員都是心裡清楚,但卻沒人敢說出來,因爲這不但是一個禁忌,更是因爲山河帝是衆人的先祖。
祁山河成就人皇之後,實力不如祁天魔帝,被六大派分疆裂土,也是極大的恥辱。而祁天魔帝一系的宗族,也都被祁山河進行了一次大清洗,除了青嵐公之外,大衍皇朝再無祁天魔帝的後裔。可以說現在的大衍皇朝皇室,全都是祁山河的後裔,就算不是祁山河的血親,也是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所以當英勳公說出此話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大變,其中變得最難看的,卻是在場的這位青嵐公了。
而祁歸元自然也是滿臉的怒容,不過卻刻意壓制着心中怒火,依舊在觀察着衆人的表情。
就在衆人緘默不語的時候,明達公站了出來,緩緩說道:“本代人皇既然距離飛昇之期不遠了,那另立新主便是必然的。不過新立人皇,必然是上代人皇的子嗣。”
文華侯聽到這話,不禁朝着明達公看了過去,眼神之中,似乎也是充滿了詫異。
而就在這時,和裕侯卻站出來說道:“明達公話雖不錯,不過本代人皇的那些皇子,似乎並沒有一個成器的。而且經歷過五行秘界一役之後,那些還算不錯的皇子,現在也是徹底淪爲了廢人了
。若是將大衍皇朝交到他們的手中,恐怕……”
和裕侯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這話裡話外,透着的意思,衆人卻是聽懂了。
明達公裝模作樣地說道:“我倒是忘了這件事,皇子闇弱,我們倒是可以扶持一時,卻不可能扶持一世。看來還是要重新選擇一位明主,不能侷限於人皇子嗣。”
祁歸元見狀,心中止不住地冷笑,“果然是圖窮匕見,說了這麼多的廢話,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就在這時,承宣侯上前說道:“我倒是覺得戰王是個不錯的人選。戰王本是人皇的兄弟,當年也是有繼承王位的資格。而且戰王英明神武,修爲功參造化,更是用兵如神,正是征伐八荒界的不二人選。”
戰王當即說道:“承宣侯,休要胡言!”
只不過戰王這話雖然是在反對承宣侯,臉上的笑意,卻是止不住地表露了出來
可就在這時,明達公卻笑着說道:“戰王的確是戰力不凡,適合做個統兵的元帥,至於人皇之位嗎?恐怕還是稍有欠缺,恐怕有些不妥啊。”
和裕侯當即上前說道:“我倒是覺得武王更適合做人皇,武王殿下文成武德兼備,不只是名將,又是能臣,這才適合做一位雄主。”
武王連連擺手說道:“諸位休要胡言,本代人皇猶在,不可亂議人皇之選。”
明達公當即說道:“武王此言差矣,您雖然忠心陛下,不過現在時不待我,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不但是你我,就連人皇也是我大衍皇朝的罪人了。”
就在衆人爭辯是戰王合適做人皇,還是武王合適做人皇的時候,那些保皇派則是急的抓耳撓腮。他們雖然終於人皇,可是現在對方人多勢衆,他們卻插不上話了。
而就在保皇派心急火燎的時候,一位老國公興德公突然上前說道:“若是重選人皇,我還是覺得應該從人皇子嗣之中選擇。雖然皇子闇弱,但是皇孫之中,卻有一位天之驕子,正是雲野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