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御萬界
眼看着銀色雲雀,帶着蓬勃的殺氣真力而來,祁繼下意識地擡起手臂去阻擋。
可是那銀色雲雀輕鳴一聲,如一道流光,竟然穿透祁繼的手掌,直奔祁繼胸口而來。
銀色雲雀速度之快,威力之強,遠遠超過祁繼預期。就連已是第八轉的九轉金身,也不能阻擋銀色雲雀的腳步。
幾乎轉瞬之間,銀色雲雀便已經衝到祁繼胸前。銀色雲雀再次微鳴一聲,化身銀白色的寒光,直接穿透了祁繼的胸口。
滿臉錯愕茫然的祁繼,低頭看去。只見在他的胸口正中,竟然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鮮紅色的血液不斷噴涌,夾雜着零碎的內臟,掉落出來。
而那銀色雲雀則化爲一道流光,回到段天行手中,再次變回一枚銀色的仕女簪。
此時的段天行也是臉色有些蒼白,看樣子他御使這白銀雲雀,也是耗費了不小的真力。
雖然段天行看上去有些虛弱,但是他的狀態卻極爲癲狂。他大笑着走了上來,一把提起祁繼,惡狠狠地說道:“我只有青海這麼一個弟弟,你竟然敢殺了他。我不會讓你這樣輕易死去的,我要不斷地折磨你,挖掘出你的煉體之法,再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說着,他將一粒丹藥,硬塞進了祁繼的口中。
祁繼現在傷勢雖重,不過他有九轉金身護體,卻無性命之憂。只要有足夠的能量,缺失的臟腑器官,一樣可以重新生長,恢復如初,這正是九轉金身的玄妙之處。
現在段天行將丹藥塞入祁繼口中,祁繼卻‘噗’的一口將丹藥吐了出去。鮮血之中夾雜着內臟碎塊,直接吐在了段天行的臉上。
段天行頓時大怒,直接將祁繼摔在地上。而祁繼則順勢在地上一滾,趁機拉開了與段天行的距離。同時在取出一枚五毒煙羅,直接捏爆開來。
一時間,五色毒霧瀰漫,充滿了洞穴。
祁繼體內擁有五毒珠,這些五色毒霧對他並無傷害,反而是一種可以吸收的能量。
而段天行卻沒有五毒珠,也沒有避毒之物。眼看着五色毒物襲來,段天行運力於掌,直接劈出一掌。一道真力巨掌噴薄而出,頓時形成一面無形之牆,竟然將五色毒霧逼迫出去。
而祁繼此刻正在五色毒霧之中,頓時覺得迎面一股巨力襲來,直接將他擊飛了出去。可在祁繼身後,卻是洞穴出口,外面便是萬丈懸崖,幽深山澗。
祁繼只覺得周圍景物不斷變幻,身體急速下降,耳邊只有無盡的風聲。
“撲通!”
祁繼墜落於河水之中,一陣冰冷的寒意瞬間襲來。寒冷的河水肆無忌憚地灌進了祁繼的耳鼻之中,更是順着祁繼胸前的洞口,直接灌入祁繼體內。祁繼只覺得陣陣寒冷侵襲,意識竟然也開始模糊了。
在懸崖上的洞穴裡,段天行眼中滿是不甘,“竟然讓你這小子跌落山澗,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你了。”說完,便御起飛劍,直飛天際。
而在山頂上的羅森等人,一直在與裂雲雕糾纏。雖然他們不知道洞穴內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祁繼墜入河水中時,那巨大的迴響聲,他們卻是聽得清楚。
羅森手掐法訣,運足真力,火煉槍頓時紅光大作,變換萬千槍影,把兩隻裂雲雕逼退回去。羅森立馬跑到懸崖邊,向下望去。只見山澗之下,洪濤滾滾,那裡還能看得見祁繼的身影。
而祁繼身受重傷,幾近垂死,意識已經昏迷。可是在九轉金身的防護下,神魔之力暗中流轉,不斷修補着祁繼身體的傷勢。祁繼身體深入水中,呼吸難以爲繼,竟然被迫地進入了胎息狀態。
祁繼身體隨波逐流,不斷地漂流着。而他的意識,則彷彿深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黑暗之中,沒有上下高低,前後左右的區別。只有在祁繼的頭頂上,總有着一點亮光,永遠只是照亮着祁繼腳下的路。
祁繼知道,這一點光亮,便是那一點先天靈光。可是祁繼無論如何轉動方向,那一點光亮,卻總是在他的頭頂閃爍着。
祁繼不斷地上竄下跳,可就是抓不住那一點靈光。那一點先天靈光彷彿頑童一般,始終都在祁繼頭頂,卻不讓他抓住,不斷地戲弄他。
“啪!”
突然一聲脆響,祁繼只覺得頭頂的一點光亮,瞬間放大,刺得祁繼睜不開眼。
過了片刻,祁繼緩緩睜開眼睛,發覺意識已經迴歸身體,從那玄妙的境界之中退轉出來了。
祁繼向前看去,眼前竟然站着一個人。這人一臉的惱怒,眼神之中滿是怨毒之色。而這個人祁繼竟然還認識,因爲他就是親手殺死自己兄長的韓海寧。
祁繼掙扎着想站起來,可卻不能動彈分毫。這時,祁繼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韓海寧綁了起來。而且連體內的真力也是如一潭死水一般,無法調動一絲一毫。
祁繼自視內觀,這纔看見在自己的氣海大穴之上,有一絲凝結成針形的異種真氣插在上面。看樣子應該是被韓海寧封住了丹田。
不過韓海寧卻不知道祁繼修煉九轉金身,雖然封住了祁繼的丹田氣海,卻封不住祁繼的神魔之力。
祁繼連忙暗運神魔之力,不斷地鼓動氣海大穴,將那異種真氣緩緩逼出。同時,祁繼暗中聯繫玄老,問道:“玄老,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被韓海寧抓起來了?”
玄老驚喜地說道:“祁繼,你總算醒了。你已經海水中漂流了小半個月的時間。就在昨天,你還漂流在河水裡。正巧韓海寧路過,便把你打撈上來。韓海寧最初是想直接殺了你,可是他用盡辦法,卻不能傷你分毫。於是他便把你綁了起來,一直在這裡等你醒過來。”
祁繼不禁暗道晦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剛擺脫了段天行,竟然又遇見了韓海寧。不過幸好韓海寧實力遠遠不如段天行,就算有心加害,卻不能傷他分毫。
韓海寧冰冷地看着祁繼,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慘了。”
祁繼則是微笑着回答道:“韓師兄何出此言,我可是幫你剷除了韓海衝,你現在的家族地位應該是直線飆升。韓師兄,你不但不感謝我,竟然還把我綁了起來,封住我的氣海丹田。你這報恩的方法,一般人還真難消受啊。”
祁繼話雖然說的輕鬆,可是卻在暗自運力,以神魔之力不斷地驅逐着封印氣海的異種真氣。
韓海寧不忿地說:“你小子還好意思說,你逼我殺了陸無雙,陸家家主震怒,差點拿我去抵命。家主爲了不讓兩族產生糾紛,只能將我雪藏起來。現在別說是韓家家主繼承人,就算是普通的宗族子弟,地位都比我高。”
祁繼搖頭嘆道:“韓師兄,你殺了陸無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我的計劃只是殺了韓海衝,你殺了陸無雙純粹是多此一舉,這可怪不得我。”
韓海寧暴喝一聲,“你還跟狡辯!”說着,便抽出飛劍,朝着祁繼劈來。
可眼看到了祁繼面前,韓海寧卻收回了飛劍。因爲他的飛劍只是下品法器,別說殺了祁繼,就算是想傷祁繼一根寒毛都難。他要是有本事殺了祁繼,他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祁繼微笑地看向韓海寧,“韓師兄,不如咱們在做一筆買賣,我幫你恢復地位,你把我放了。”
韓海寧雖然不如祁繼聰慧,但卻不是個傻瓜,那裡還肯相信祁繼的話。他冷哼一聲,“小子,你別想在哄騙我了,快點告訴我你的煉體之法,要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蹂躪你。”
祁繼連忙想着應對之策,同時快速運轉神魔之力,鼓動筋骨肌肉。突然間,他只覺得氣海丹田一震,那一道異種真氣,便被逼迫了出去。
祁繼頓時‘嘿嘿’一笑,說道:“韓師兄,你過來,我這就把我的煉體之法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