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聽到李春的話,便直接喊道:“告訴他滾蛋,老子現在沒空。”
李春在門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便又說了一遍,“殿下,是前太子殿下,現在的三皇子來了!”
祁繼大聲喊道:“你要是聽不懂我的話,就換個人來聽!”
門外,李春不禁一愣,這才知道現在他這位主子的脾氣是有多麼的橫。剛被封爲皇太孫,結果叔叔輩親自前來給他道賀,卻直接奉上一碗閉門羹。
李春苦笑了一下,主子發話,他這個下人只能聽命了。一路朝着前廳走去,同時想着應該如何把祁鋒送走。
院內,葛陽虛笑道:“你就這麼把祁鋒趕了出去?”
祁繼撇嘴說道:“本來我就跟他有舊怨,他能奈我何?”
葛陽虛嘆道:“皇室宗親的遊戲規則,可容不得如此蠻橫。”
祁繼笑了笑說道:“我就是這麼橫,老子大不了不做這個皇太孫,直接回逍遙福地做我的副掌教去。”
葛陽虛聞言,也是笑了笑。
祁繼有退路,而且這條退路還很寬。根本不用考慮那些皇室之中的遊戲規則,不管對手如何詭詐,都是一招以力破巧。祁繼出身草莽,即使現在重歸皇室,依舊是江湖脾性。哪怕對方如何陰謀算計,祁繼都敢蠻橫到底,大不了就直接回逍遙福地,誰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過不多時,李春又在門外叫喊,“殿下,戰王,武王,仁親王,都來了。”
祁繼還是那句話,“都讓他們滾蛋,老子現在沒空。”
其實祁繼現在正在跟葛陽虛喝茶,扯閒篇,清閒的很。只是不想跟這些皇室親王攙和在一起,懶得跟他勾心鬥角,虛與委蛇。
門外李春聽了這話,猶豫再三,沒敢再問,憋了許久,才說了一句,“奴才知道了。”
葛陽虛笑着說道:“按輩分來說,戰王和武王都是你爺爺輩的,仁親王則是你的叔叔,你真不見見。”
祁繼咧嘴,說道:“能讓我叫爺爺的,全天下也沒有幾個。您老是一個,人皇面前湊合,這羣什麼王不王的,都得靠邊站。”
葛陽虛聽了這話,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在祁繼眼中,葛陽虛的地位,居然還要高於人皇。縱然葛陽虛經歷了宦海沉浮,但也是十分受用,笑眯眯地看着祁繼,越看越順眼。
等葛陽虛樂夠了,才緩緩說道:“人皇現存的兄弟之中,當屬戰王和武王最強
。戰王天資卓絕,卻在法相巔峰卡住了將近百年的時間,他心中怎麼想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祁繼接過話茬說道:“做夢等着當人皇唄!估計等到他成了人皇,也做不了多久,就該飛上上界了。”
葛陽虛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還有那武王,當年就是人皇之位的有力競爭者。若不是現在的人皇,拉攏到了刑王支持他,這人皇之位也說不準是誰的。而且現在武王才法相初期,等到他飛昇上界,估計也會有三四百年的時間。”
祁繼則是說道:“武王不行,若是他做了人皇。我那幾個名義上的叔叔,肯定是要造反的。本來大衍皇朝就已經有了頹敗之勢,若是在發生內亂,後果更是不堪設想。武王雖然雄才大略,但卻做不了人皇。”
葛陽虛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還有就是仁親王,是人皇六子祁鈞。爲人寬厚醇和,秉性純良,也是最早封王的一個。祁鈞生性純良,秉性寬厚,最爲受人愛戴,也是人皇的熱門人選。”
祁繼笑道:“自古有云,慈不掌兵。秉性寬厚雖好,但卻做不了人皇。以大衍皇朝現在的趨勢來看,並不需要一位仁治皇者。”
葛陽虛依舊是笑了笑,“還有一位十四皇子祁錚,也是天分極高,據說已經到達了元胎巔峰,只差一步就可以答道法相初期了。”
祁繼笑道:“莽夫一個,無堪大用,當個打手還成。”
葛陽虛搖頭微笑,繼續說道:“還有這位,二十三皇子祁錙,人皇最寵愛的小皇子。”
祁繼更是擺手說道:“人皇又不是傻子。再喜歡的寵物,也不可能讓他做到主人的位置上。”
祁繼此言一出,祁錙頓時臉色通紅。葛陽虛卻是哈哈大笑,最後說道:“還有一位,就是之前被你趕走的三皇子祁鋒。他爲人狠辣陰毒,殺伐果斷,也有野心。只不過他這人手段太狠,容易樹立仇家。雖然有恢復祁天盛世的野心,但卻會給大衍皇朝留下更多的隱患。”
祁繼聽了葛陽虛這話,沉默許久,突然問了一句,“我爹是不是他殺的。”
葛陽虛突然一愣,沒想到祁繼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葛陽虛沉默半晌,緩緩說道:“不知道。野之荒的那件事兒,做的很隱秘。就連野之荒的金翼妖王和白虎妖王,都不知道其中內情。”
祁繼皺眉,金翼妖王和白虎妖王可是野之荒的絕世強者,百位妖王都要聽命於這兩人。若是連他們都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恐怕就再也難以查到真相了。
葛陽虛隨後說道:“當年太子野之荒失蹤,人皇陛下也是焦急萬分,派出了不少人去打探,但是最後卻只得到了一件血衣而已。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戰王,武王,三皇子,還有六皇子仁親王。”
“其他人沒有可能嗎?”祁繼問道
。
葛陽虛直接說道:“從利害關係上來說,只有這幾個人會想要除掉大皇子。而當時祁錙尚未出生,十四皇子祁錚還沒成長起來。剩下的就只剩下這四人,有可能除掉大皇子。那時候六皇子祁鈞剛剛封王,三皇子祁鋒爭奪太子之位失敗,戰王和武王都正值春秋鼎盛,所以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們四個。”
祁繼聞言,沉默許久,都沒有說話。
葛陽虛不禁問道:“你想要怎麼做?”
祁繼看了一眼葛陽虛,緩緩說道:“都殺了,總之是不會殺錯。”
葛陽虛聽了這話,不禁眉毛一挑,沒想到祁繼會如此狠辣。不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祁繼想要如此行事,也是情理之中。
葛陽虛嘆了口氣,說道:“若是你父親,就不會這麼做。他會查出真相,找到真兇,最後纔會動手殺人。”
祁繼答道:“我不是他,也不喜歡這種皇室遊戲,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做個瞭解。”
葛陽虛聽了這話,不禁輕笑道:“這點倒是與你母親很像。”
“我母親?”祁繼不禁一愣,隨後問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葛陽虛說道:“也是個江湖兒女,快意恩仇,性格很直率。”
祁繼沉默片刻,又問道:“那我母親可還有家人?”
葛陽虛搖頭,說道:“你母親出身中州的一個小門派,一共不過二三十人。你父親失蹤之後,這個門派就被滅門了。至於是誰下的手,沒人清楚。不過這樣的小門派,每天都會有無數個被滅門,也會有無數個誕生,沒人會關心他們的生死。”
祁繼剛想說話,門外便再次傳來李春的聲音,“殿下……”
話還未說完,祁繼便怒吼道:“不是說了,都趕走嗎?”
李春的聲音略顯顫抖,回答道:“是刑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