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跟着南荒老人深入十萬大山,已有小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之中,祁繼也算是終於見識了,巫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巫族其實與人族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巫族比一般人族要高大強壯了許多,祁繼站在這些巫族身邊,就像個半大的孩子似的。而且每一個巫族的身上,必然會有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或是草木,或是玉石,總之就是各種意想不到的東西,都會被他們貼身攜帶。
而且一般一個部族的巫人,都會有着相同的紋身。按照南荒老人所說,這是他們部族的圖騰,也是他們的先祖。
在祁繼看來,這些所爲的圖騰,就是神魔的抽象畫。將一個神魔的想像,簡化到了極致,所形成的圖案。而且以此推論,這巫族的確有可能是在神魔盛行的時代,神魔與人族結合的血脈。
雖然這一路上,遇見了不少的巫族,但是對於祁繼等人,卻都是十分和善。更有甚者,看見香樟磷馬車便直接跪了下來,對這南荒老人高喊,“某某部拜見月皇!”
祁繼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暗暗驚訝,看來南荒老人在十萬大山的確有着不小的影響力。只是這小半月的路程,遇見的大大小小巫族部落,起碼數百個,都是對南荒老人禮敬尤佳。若是一般人進入十萬大山,祁繼可不覺得這些巫人會這麼客氣。
而這也就是南荒老人帶路,若是其他人,估計用不了一天時間,就徹底留在十萬大山了。
祁繼坐在香樟磷馬車上,又過了七八日的時間。南荒老人卻突然叫停了車伕,對衆人說道:“再往前,便是靈犀部的地界了。靈犀部是十萬大山之中,一個舉足輕重的大部落。而且這個部落,並沒有歸順於我,所以一會兒進入靈犀部的地界之後,大家可都千萬要小心一點。”
祁繼不禁問道:“難道不能繞路嗎?”
南荒老人搖頭說道:“十萬大山之中巫族部落大大小小過萬個,而真正強大的部落,卻只有四個,而這靈犀部落便是祁鍾之一。所以靈犀部落的地盤很大,繞路起碼要奪走一個月的時間才行。而我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現在只能冒險從靈犀部橫穿過去,我想只要稍微客氣一些,也許不會發生什麼事兒。畢竟我還有月皇的身份,無論哪個部落都不想背上弒殺月皇的罪名。”
祁繼聞言,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南荒老人這個月皇,雖然各大部落都不想承認,但這個事實卻已經無法改變了。
所以在十萬大山之中,想弄死南荒老人的人有很多,但是真正敢下手的不多。所以巫族各大部落,都只是想辦法排擠南荒老人,或者誘使其他部落殺了南荒老人。
而現在南荒老人進入靈犀部,靈犀部雖然想殺了南荒老人,但是卻不能讓他死在自己的地盤之中。不過要是南荒老人這一行人,搞出了什麼亂子,靈犀部也有可能借由此事,直接殺了南荒老人。到時候有了起因,最後也就能算是個誤殺之類的,也揹負不上弒君的大罪。
想到此處,祁繼卻是不禁搖頭,沒想到南荒老人混得這麼悲催。原本以爲大衍皇朝的人皇,早八荒界內有名無實,就已經夠丟人的了。沒想到南荒老人這個月皇,居然更慘,整天提心吊膽地怕被人給做掉。
就在祁繼這邊如此想到的時候,香樟磷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要知道這香樟磷馬車縱然是在奇峰險峻的山路上,也是如履平地一般。而現在突然顫抖了這一下,必然是出事兒了。
正當南荒老人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那車伕突然回稟道:“主人,剛纔有一隻兔子竄了出來,結果嚇到了磷馬,被兩匹磷馬直接給踩死,所以纔會有了一些晃動。”
南荒老人聞言,隨即說道:“沒事兒,不過踩死了一個蠻獸而已,繼續前進。”
車伕應了一聲,馬車正在再次向前,祁繼連忙說道:“把那兔子給我拿來看看,進入十萬大山這麼久,還沒看見過蠻獸的樣子呢。”
紫萱聞言,不禁輕笑一聲,“這一路上的蠻獸,都被各部巫族打怕了,看見咱們的馬車自然不敢上前。義兄,自然沒有機會見到了。”
正在說話間,那車伕已經將打開車門,將一直比一般土狗還大上一圈的兔子送了進來。只見這兔子大的驚人,祁繼也是驚歎了一聲,“這還是兔子嗎?”
紫萱笑道:“義兄,蠻獸就是如此,體型要比八荒界的生靈大上許多,你看那巫人就是如此。”
祁繼微微點頭,接過兔子看了看。只見這蠻獸兔子,一身雪白的皮毛,四肢爪子都是幾位鋒利,一雙眼睛顏色血紅。最爲特別的,就是這兔子的牙齒。一般八荒界的兔子,都是一對板牙突出。而這隻蠻獸兔子,居然長着一口的獠牙,看來居然是食肉的。
祁繼看着兔子的模樣,不禁嘖嘖稱奇,“好傢伙,看着兔子應該也是吃肉的,怪不得要叫做蠻獸,原來連兔子都這麼霸道了。”
紫萱聞言輕笑,而南荒老人則是眉頭一皺,低聲嘆道:“不好,咱們可能惹到大麻煩了。”
祁繼與紫萱都是一愣,不知道南荒老人爲什麼會這麼說。
南荒老人當即說道:“咱們走了一路,也沒有強大的蠻獸敢來襲擊咱們,可現在偏偏出現了這麼一直兔子,居然敢衝擊香樟磷馬車。如果不是在他身後有更強大的存在,在追擊他,就是有人故意爲之。”
就在南荒老人剛說到這兒時,馬車外便傳來一聲嬌喝,“喂!趕車的傢伙,給老孃停下來!”
祁繼聞言一愣,想要開口詢問,但是南荒老人卻搖了搖頭,示意祁繼不要說話。
隨後,便聽到車伕說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緊接着,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看來不只是一個人過來了。然後,又是那個女人的聲音,說道:“你剛纔有沒有看見我的小白?”
祁繼聽了這話,看了看正被他拿在受傷的蠻獸兔子,然後默默地收緊了玄天塔中。反正捉賊拿贓,只要沒有證據,你又能奈我何?
隨後,便聽到車伕說道:“這位小姐,小人真不知道您說的小白是什麼寶物,我這一路走來,也沒看見什麼神異的寶物啊!”
那女人隨即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個外族,少與老孃裝傻!小白就是一個兔子,大概這麼大吧。剛纔就是朝這個方向跑了,你不可能沒看見。”
車伕卻說道:“小姐,您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剛纔看見一道白色的流光,快的就跟閃電似的,一轉眼就沒了。”
“你看見它往哪兒跑了嗎?”
“就那邊,跑得可快了!”
馬車上,祁繼暗笑,估計那車伕也就是隨便指了個方向。這巫族雖然天賦異稟,實力不凡,但大多都是榆木腦袋,特別容易騙。
就在祁繼以爲車伕會將那女人騙走時,卻聽到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暴喝道:“小姐,那磷馬的馬蹄上有小白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