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怒髮衝冠

唐漢並未騎馬,而是選擇了步行。

上一世他在陝西數十年,對於陝西很熟悉,可是如今的陝西,又和上一世有很大的不同,當真是風雲變幻,滄海桑田。現在的陝西,除了西安這個大城有點繁華的氣息,其他地方都是又窮又破又小,誰又能想到幾百年後,這裡的變化會大的令人根本無法想象。雖說是時代的變化,但究其根本,其實是人的變化。

人生在天地之間,懂得學習、懂得創造、懂得進步,所以一點一點的變化累積起來,便成了不可思議的巨大變化。

所以老子在《道德經》裡也說:“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唐漢此處答應下山,不僅僅是因爲馬鈺所請,更是因爲唐漢要下山入世體驗,體悟着自己的武道。他順着自己的心,漫無目的,隨便亂走之下,來到了一條河,唐漢沿着河往上游而行,沒多久就來到了一處瀑布,只見瀑布從百米高位置掉落砸下來,砸在了底下巨石上,飛濺成無數水花。

唐漢見景色如此優美,心中不由欣喜起來,拔出背後的長劍,便開始舞動長劍,以唐漢的武學造詣,劍法已然是世間一等一的劍法,端是精妙非常,隱隱間超脫了‘全真教劍法’的範疇,有了自己對劍法領悟的韻味。

從水中抓了條魚,唐漢烤魚好好的品嚐着魚的鮮美,纔再次動身,往着三原縣而去。

三原縣可是陝西有名的地方,前朝大唐衛國公李靖便是出自三原,在前朝之時,三原又稱爲池陽,正是前朝大唐開國皇帝李淵陵寢所在地。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出了一片樹林,擡頭一看,滾滾濃煙,直上雲霄。唐漢心道不妙,縱步疾走。不多時,一副永生難以忘記的慘烈又如地獄一般的場面,出現在面前。

面前的一個村莊,熊熊大火在燃燒着,遍地都是殘肢斷臂,鮮血肆意亂流。

唐漢只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整個人都麻木了一般,一步一步走在村裡的小路上,每一步好像都很沉重。走遍了全村,到處都是一樣,竟然沒有一個活人。

不管是老人還是青壯,不管是婦人還是嬰兒,均是沒有一個活人,甚至那些婦人衣服雜亂,臉上盡是惶恐和怨恨,竟是受辱而亡。

唐漢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疼,上一世在笑傲江湖中,他不是沒殺過人,但是他卻從未殺過手無寸鐵之人,他主政一方,巡視各地,也從未見過有人會滅殺一個村,進行了屠村,在現代社會,因爲治安環境良好,更是不可能發生屠村這般慘事。

可是如今屠村的事實眼前,讓唐漢只覺得心中堵着一股氣,他覺得胃裡翻滾起來,不停地嘔吐。

“該死!”唐漢眼睛都發紅了,這些普通何其無辜,竟然被屠殺一空,“該死的金人,我定要殺了你們爲慘死的百姓報仇!”

唐漢聽馬鈺他們說過金人的兇殘,金人乃是胡人,建立了金國,一直視漢人爲卑賤,將漢人視爲牛羊,隨意砍殺,看中漢人姑娘就強取豪奪,唐漢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金人所爲。

只是又見地上只有些許馬蹄印,唐漢不由又疑惑起來,金人向來是以騎兵稱雄,按理說如果是金人屠戮村莊,那麼現場就可以看到大量的馬蹄印纔是。

唐漢先挖了一個大坑,將村民的屍體掩埋了,立了一個碑,漢族向來講究的是死者爲大、入土爲安,將村民屍體放置不管,成了野獸的食物,也不是唐漢的風格。

唐漢埋了村民的屍體後,就看着地上,從地上可以清晰地判斷出兇手的去向,到了差不多天快黑下來的時候,唐漢就看到了一波土匪,大概有七八十人,從他們大聲的談笑聲和搶到的東西上,唐漢已經確定這就是搶劫村民、屠戮村莊的兇手。

眼中散發着殺機,唐漢並未直接上前殺了這些土匪,而是一直在後面跟着。又跟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直到天徹底黑下來,這邊土匪纔回到了山上。

古人言,斬草除根,除惡務盡!

這幫土匪竟敢屠戮村莊,犯下了滔天罪惡,說明這夥土匪罪大惡極,不知道犯下了多少惡事,沒讓唐漢遇到也就罷了,既然讓唐漢碰到了,他就萬萬不會放過他們。

唐漢只覺得自己似乎處於一個奇怪的情況下,自己的意念裡充滿了怒火,恨不得就這樣衝上去將土匪全都殺盡。但是自己的心卻冷的好像一塊萬古不化的寒冰,將意念的怒火生生壓下。

練武之人,要有血性,不欺負弱小,但是不能受辱。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血性不是衝動,冷靜不是無情。

意衝如火,心靜如水。相互對立,卻又奇異共融。

唐漢拔出背後的劍,使出輕功,一躍便是二丈,跳上了塔樓,瞬間擊殺了站崗的土匪。

這土匪窩依山而建,依險而守,還設置了幾座塔樓站哨,提防有人來攻,只是這些對唐漢而言着實不算什麼。

唐漢見土匪升起了火堆,殺着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划着酒拳,好不自在,唐漢冷笑,他運氣爆喝:“你們這些土匪,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一劍,將一個土匪劈成兩半,血霧飛騰。

“混蛋,該死的道士,多管閒事,兄弟們,上,殺了這個道士!”爲首的一個土匪操着一口鬼頭刀,大罵道。

“老大,這個道士會不會是全真教弟子?”一個土匪猶豫了一下,出聲道。

其他土匪聞言,不禁臉色微變。

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教,沒有人願意得罪全真教,若是他們殺了全真教弟子,被全真教發現,那麼他們就難逃一死。

“小爺正是全真弟子,今日送爾等去地獄,好好去地獄懺悔吧。”唐漢道,渾身氣勢越來越盛,仿若明日東昇,長劍出鞘斜指,唐漢全身衣袂飄飄,周身的渾圓無形氣勢如同海浪一般朝着土匪涌了過去!

唐漢回了山寨,搜索了一下土匪窩,竟是找到了不少金銀財寶,唐漢將金銀財寶打包成一個包裹,除了山寨,放了一把火將山寨給燒了,唐漢才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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