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點鑄劍材料,真就可以鑄造出上品仙器嗎?大肆地對外宣揚,結果又拿不出來,是鬧着玩?當着修真聯盟的面上,我提議…”
‘藏劍閣’宗主,金丹中期修爲的閻梓博發言,同樣是毫不客氣地指責雲霧宗,將他們商議的制裁方案提了出來。
沒有實力,受氣、被人踏賤是再正常、再普通不過之事。要對外大量提供上品仙劍卻拿不出來。話說大了,被五個各地區頂尖鑄劍上門羞辱,作爲宗門談判代表的楚宗主,完全是無言以對。原本就沒落到三流水準的小宗門,在鑄劍上更沒有同這五個宗門抗衡的實力。他心頭虛,表現出的軟弱,更給這五個門派提供了顯威、進攻的絕佳良機。
“我完全贊同慕容宗主爲修真界鑄劍格局的全盤考慮,直白地說,沒金剛鑽就不要攬磁器活。我們也不是閒着沒事想來這裡湊熱鬧,的確是看不下去了!
“我‘黃沙宗’歷來遵循‘與人爲善,嚴謹做人’的祖訓,這次不得不站出來,當着天下門派澄清事實,什麼樣的劍才稱爲是上品仙劍。濫竽充數來玷污上品仙劍之人,天下共憤!”金丹中期修爲的鐘飛雄,氣勢洶洶地指責道。
…
五位代表輪番上陣,什麼話最難聽、最能起到打擊作用,就專揀它來講。說得還道貌岸然,是替修真界各門派在討公道。乘勝追擊來痛打落水狗,還得將它打死才罷休。
“鬧得天怒人怨,這件事麻煩大了!”
被五大鑄劍門派當着聯盟大佬的面一陣痛責,要求賽後公開道歉,楚宗主心裡真的是十分地後悔。按定出的比賽規則,每個宗門參賽的五名弟子要在限定的三個時辰內,以五人鑄劍的共同成績進行迭加來評判宗門成績。
宗門沒一名弟子能鑄出上品仙劍,連鑄出中品仙劍也要花好幾天時間,哪能在三個時辰內完成。這五個資深門派,擺明了就是上門打臉,因宗門對外宣稱可以大量提供上品仙劍之事,觸及了他們的根本利益,話既已說出口也是覆水難收。
“這次宗門的慶典,算是被他們抓住了攻擊良機,顏面將被丟盡,…”被人指着鼻子罵,坐在後排的兩位宗主,幾位長老內心裡當然也不好受,更是後悔不迭。
“我提議,今天要簽下個協議,落敗的宗門,百年內不得以任何名義,公開出售宗門鑄出的上品仙劍,否則其他宗門可以聯合制裁,所籤協議由聯盟監督,…”
時機成熟後,藏劍閣的閻梓博拋出了他們精心準備的下一着。真是老謀深、可惡之極。對面的楚宗主,一言不發,完全說明他們的預料不差,乘他現在沒有反擊之力時,一棍子將他打死。
“木前輩,我們有個共同的提議,您請過目,請聯盟主持公道!”
一份早已擬定好的提議,黃沙宗的鐘飛雄掏出後,恭敬地遞給了木清揚。由他轉交給了楚乘風。
“楚宗主,雲霧宗對鍾宗主他們的提議有無異議?”主持會議的木清揚,面帶戲謔地問道。聽話聽音,這句問話不難聽出他的立場。
“咳…,咳…,這附加條款,我得同其他宗主商議一下。”
擺明上門欺負,侮辱性的條款,自知不敵的楚宗主,當着他的面上,又不好貿然地提出反對。說實在話,若是上門宣戰,再強的對手就算明知是死也可一拼。這比拼技藝之事,是實力的較量,用軟刀子殺人,哪怕你修爲再高也沒法用強。
“你一宗之主,連這點小事也做不了主,還需商量什麼?”木清揚皺着眉頭問道。
“楚宗主,既然別人公開上門來挑戰,還要強迫我們簽下百年之約,有聯盟主持公道,秉公監督。願賭服輸,您就答應下來,我就不信,這百年不能鑄劍的宗門,就一定會落在我雲霧宗頭上!”
以文書身份坐在他旁邊的林楓,對他們五個門派當面的橫加指責,一直沒有任何回擊,坐在那做記錄,完全就置身事外,心裡怎樣想的絲毫沒表露出來。
“一宗之主,還不如文書來得爽快,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楚乘風承諾後,他們達到了第二個目的,木清揚出言戲謔地說了一句。此時的楚宗主,可以說臉都擰得出水,殺人之心早就在心中醞釀了不知多少遍。
“煉器材料,就按前些天同你協商的價格,每份按二萬上品晶石作價!”木清揚開口,先就定下了調子。
這件事是成敗的關鍵、更是最敏感之事,五位宗主,表面平靜,內心裡卻是緊張無比,“只要闖過這關,後面就是一片坦途,今後要收購他們的材料,就能按此價格計算了!”慕容皓天心裡在盤算,其餘四人當然也在撥算盤子。
“可以!”林楓代替楚宗主作了回答。
“成功了!”
對面五人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內心更是止不住的一陣狂笑:“一份材料,加上一柄不入流的長劍,鑄造之後,純利至少在四十萬枚上品晶石之上,哈哈,哈哈,就這樣輕鬆敲定!”
“只有一個附加條件!”
待五人內心的狂喜還未落幕,一道涼水就從林楓口中澆了出來。讓他們心中一凜。
“此價格純屬是爲支持聯盟主持的這場挑戰賽,我們宗門吃點虧好了。但比賽時鑄出的上品仙劍,我們得擁有一半的主權,當場拍賣後五五分成!”
“那哪能行?我們所鑄之劍,代表的是當代修真界的鑄劍水準,絕不會出讓這個主權,不用商量,材料我們花晶石買下就是!”幾成人精的慕容皓傑,當即就予以否定。
“那也行,鑄劍材料就由你們五個宗門中誰來提供也成。價格只要其他宗門能接受,我雲霧宗不講二話,那怕你們報一百萬上品晶石一份,我們都接受,做到公開、公正就行!”林楓當即作了迴應。
“這…”
慕容皓傑頓時爲之氣結,被狠狠地將了一軍,一瓢涼水從頭直澆到腳。上門公開挑戰,卻拿不出頂級材料來比試,這算哪門子挑戰?此事是他們的軟肋也早有預料,只是誰也沒奈何。不過木清揚私下做過保證,成敗的關鍵就看他如何去做了。
果然,輪到了木清揚出場,他沉下臉,皺着眉頭,雙眼直盯着楚乘風,又想以他身份、修爲來對楚宗主施壓,“楚宗主,你怎能出爾反爾,是成心讓我難堪,價格不是早同你定下了?”身爲聯盟成員的他,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百試不爽。
五人的表情是外鬆內緊,不經意間交換的焦急眼神,被林楓用神識捕捉到了,“關鍵一着,要全力施壓啊,…”。
“同我商量過不假,但我並未答應。既然五位挑戰的目的是爲封殺我們,連簽下百年之約的協議條款都有商量,那點煉器材料肯定也準備好了,難道還得讓我們再做一次犧牲,爲他們的封殺提供方便?”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楚宗主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更找到反駁的機會。也再沒給木清揚的面子、想同他搞好關係的幻想,“只要不提供頂級煉器材料,就算你以聯盟名義想來壓制我們,明面上你也不敢公開來要挾。這事就搞不成!”
後排就坐的二位宗主、幾位大長老也反應了過來,緊張的心情頓時鬆弛了下來,找到了問題的癥結,也全看出木清揚的偏袒、他的居心。實話實說,面對他們的公開挑戰、無端指責,心裡早就窩着一團火。只礙着木清揚在場,沒機會發出來而已。
“我出面來協調,難道你雲霧宗也不賣賬?”木清揚拉下臉來,再次沉聲地問道。
“我們已做出了回答,也表了態,還要怎樣賣賬?”楚乘風反問道,雙眼直視着他,也沒了怕字。“你想袒護着他們,就放馬過來!”
“哼…”
話到這份上,他無懼的直視,木清揚算是明白了,“觸及到他宗門的根本利益,我這一套,對此事是再不管用了!”儘管黑着臉施壓,他們不願意提供,明面上也沒法用強。“因時間關係,再去組織有些來不及,就由你們提供,每份要價多少?”
“這次宗門慶典,我們準備用十份材料去參拍,起拍價是四萬枚上品晶石。看在聯盟木前輩面上,我們接受你們的任何挑戰,也同意簽約。材料也來之不易,既然你們想擁有所鑄之劍的主權,財大氣粗,就算三十萬枚上品晶石一份,這…” 林楓接下話頭,開出了驚天的價碼,故意留着話頭沒說下去。
“豈有此理,你這是成心在訛詐!”慕容皓傑一聽,暴跳如雷地反駁道。
“就算訛詐又怎樣?”
“放肆,你當這是一場兒戲?”面對修爲低下的林楓,木清揚找到了發怒的藉口,完全就拉下臉來怒責道。
“木前輩,我話還未講完,您就急着站出來替他們講話。您這樣做,未免也太偏偏袒他們了吧!”林楓也沒怕他,雙眼直視着他。
這句話也算是提醒了他,對他們這樣強橫,這事鬧大之後不一定好收場,“我誰也不會偏袒,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你們幾個宗門的鑄劍水平,希望你們能顧全局!”氣氛是緩和過來,目的卻絲毫沒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