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拔腿就跑,只恨自己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可惜已經太遲了,邊無涯冷哼一聲,藍芒閃過,藍月寶刀隔空一揮,四顆人頭沖天飛起,血光迸濺,四具屍體同時倒在了血泊裡。
周正浩徹底的嚇呆了,這還是當日那個只有衝穴境的邊無涯嗎?他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也怪自己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按道理邊無涯既然能夠從九天島和天霄洞府手中安全逃走,其實力自然不可小覷,可自己竟然連這點都想不透,看他剛剛殺黃明的樣子殺伐果斷,自己今日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蹬蹬蹬的連退好幾步,緊張的看着邊無涯道:“邊……無涯,你殺了我就等於得……得罪了天府,天府是不會放過你的。”
周正浩完全被嚇傻了,驚慌錯亂的向着後面退,見邊無涯並沒有追過來,心中大喜,以爲邊無涯被他的話嚇到了,當下衝到海邊,準備低空滑翔逃走。
可是他始終是不瞭解邊無涯,一個不瞭解自己敵人的人,往往會死得很慘。
就在周正浩以爲萬事大吉,邊無涯不敢追殺他的時候,一道藍色的光芒突然從天而降,刀氣縱橫,海水都跟着咆哮,咔嚓一聲響起,一顆頭顱飛進海水中,被海水淹沒,鮮血灑滿大海,周正浩死也想不到,邊無涯明明都沒有追出來了,爲何還能殺他。
咻的一聲,藍月寶刀自動飛回到他的識海之中,邊無涯冷冷的道:“一個修士被嚇破了膽,即使你有再高的修爲也無濟於事。”
說完走到了麻袋前,輕輕一揮,麻袋解開,燕雙飛郝然就在其中,被綁成了一個糉子,看起來狼狽至極,秀髮凌亂,一張吹彈可破的臉哭得是梨花帶雨,眼淚閃閃,看起來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全身修爲都被封住,連說話都不行,堂堂天府大小姐竟然受到如此屈辱,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股真氣輸進她的識海之中,頓時解除了燕雙飛體內的封印,身上的繩子也完全的被解開,燕雙飛雙目怔怔的看着邊無涯,不停的抽泣着,眼中淚花閃閃,瑩瑩生輝,終於還是不爭氣的滑下,哇的一聲大哭出來,一把撲進邊無涯的懷抱裡,嗚嗚嗚的哭着,一邊哭還一邊捶着邊無涯的後背:“死邊無涯,爛邊無涯,我還以爲你不會來救我了,嗚嗚!”
邊無涯被弄得手足無措,看着撲在自己懷裡的燕雙飛,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雙手無助的攤在兩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索性也不管不顧的任由燕雙飛在他的懷中一直哭泣。
王宇在一旁看的好笑,他沒有想到這個平常殺伐果斷的邊無涯,此刻竟然變得如此的窘迫,恐怕這一幕全天下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得到。
半晌後,燕雙飛才停止了哭泣,害臊的從邊無涯的懷裡爬出來,臉上淚痕道道,哪還看得出這就是那個天府大小姐,簡直就是一隻小花貓,擦了擦眼睛,嘟着嘴怪道:“人家都哭成這樣子了,你卻安慰都不安慰,我有那麼討厭嗎?”
邊無涯訕訕的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表情十分之尷尬,道:“我從來不會安慰人。”
“你很笨耶”
燕雙飛衝着邊無涯喝道:“隨便說幾句關心我的話會死嗎?”
邊無涯笑了笑,看着燕雙飛,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走,我帶你殺人去,他們敢綁架你,崖頂上肯定還有人。”
“殺……殺人?”
燕雙飛懷疑自己聽錯了,哪有安慰人是說帶自己去殺人的,可是還不等到她說什麼,突然一道藍光從她的眼前閃過,她的身子已經御空飛起,茫然無措的看了看四周,見邊無涯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王宇哈哈哈的大笑了幾聲,看着前面御空的邊無涯,也跟着飛去,雖然只是低空飛行,但邊無涯並不曾飛快,他追趕上去,將自己所看到的的一切告知了邊無涯。
原來這次所謂的落月島相會,原本就是周正浩兩人的注意,他二人要報斷臂之仇,但又怕自己出面會壞了天府的名聲,於是便想出了這個辦法,鋌而走險的劫走燕雙飛,然後又收買了張懷遠,穩住了周子寒和吳昊兩人,兩人還編造謊言,燕雙飛被劫走,朱子柳心急,已經到處在海域上尋找,他二人才有機會來到這裡佈置。
現在上面已經佈滿了各地散修以及一些小宗派的弟子,紛紛都是想抓住邊無涯,然後分一杯羹,他是荒古帝體的消息已經傳出,南域和東域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其中邊無涯將黃、週二人的事情說與了燕雙飛,燕雙飛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完全一副什麼都聽邊無涯話的樣子。
崖頂上,火光沖天,密密麻麻的人影或坐或戰的聚集在那裡,崖頂上面很寬,來的散修和各地修士恐怕也有上百人,各自的人各自分開,吵鬧至極,罵個不休。
人羣中張懷遠這廝正陪着笑臉的與衆人來往,而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周子寒和吳昊正眺望遠方,不停的嘆氣。
“子寒,不行了,我忍不住了,他們這是一起來圍攻大哥的,你看懷遠竟然還陪着笑臉的去打招呼,等大哥一來他們一擁而上,大哥如何是他們這麼多人的對手,我先去殺他幾個,幫大哥一把,捅他幾萬個透明窟窿”
吳昊性子火烈,看見這麼多人都是來討伐他大哥的,心裡早已怒火沖天,他早已把邊無涯當成了比自己親生大哥還要親的大哥,邊無涯對他們的恩情,他們永遠牢記在心。
周子寒也罵了一聲喝道:“我也聽得不耐煩了,張懷遠居然還有說有笑的在和那些人打招呼,真是丟了我們兄弟的臉,大哥看見的話,豈不傷心,昊子,咱兩今天就殺他個痛快,大不了一死而已,只要對得起大哥,咱們何懼!”
兩人都是性情中人,這下性子一上來十條牛也攔不住,站了起來還未說話,突然對面一個刀疤臉男子也跟着站了起來,雙目死死的怒瞪着他二人。
“刀疤臉,你看什麼?”吳昊吼道。
“呸!”
刀疤臉吐掉嘴中的草,怒道:“看看不行嗎,你們兩個都是邊無涯的結拜兄弟,想要出去通風報信嗎?有老子在這裡,你們誰敢出去我砍了誰。”說完識海大開,一把鬼頭大刀衝出,鐺的一聲插在一旁的石縫裡面,怒氣衝衝的對着周子寒二人。
這邊一鬧起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說話,紛紛將目光看向了他們這邊,人羣漸漸的圍過來。
“就憑你們這幫烏合之衆,還想殺我大哥,我奉勸你們一句,我大哥殺人不眨眼,你們趕緊先躲起來爲妙,不然待會兒身首異處可別怪我大哥心狠手辣。”周子寒冷聲道。
“我呸!”
刀疤臉吼了一聲:“邊無涯是個什麼東西,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就算他是荒古帝體又怎麼了?東域還有上古帝體呢,老子就只聽說過上古,沒有聽說過荒古,邊無涯也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
“什麼!”
吳昊大怒:“賊子,你敢羞辱我大哥,今天不捅你幾萬個透明窟窿,我大哥顏面何存。”
說完兩人識海大開,周子寒祭出了一把長劍,而吳昊祭出了一杆銀槍,對面的刀疤臉也吼了一聲,一把將自己的鬼頭刀拔出,眼看就要動起手來,突然張懷遠衝進人羣中,嘿嘿賠笑道:“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我這兩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不懂說話,我向各位賠罪。”
“張懷遠,你到底是何居心,他們這樣罵大哥,你居然還去道歉,今天你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還自罷了,不然別怪做兄弟的我無禮,問問你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子寒也喝道:“昊子說的不錯,你是咱大哥的結拜兄弟,現在居然如奴才般討好這些酒囊飯袋,簡直是丟了我們兄弟的臉。”
周子寒這一句話算是徹底的激怒了這崖頂上的上百人,每個人一聽到酒囊飯袋這句話的時候,怒火頓時燃燒,全部圍着周子寒吳昊二人,怒聲問道:“你說誰是酒囊飯袋?”
“你這廝欺人太甚,我要宰了你。”
“邊無涯貪生怕死,咱們先宰了他的兄弟。”
“不錯,殺了最好!”
…………
一時間,各種怒喝聲紛紛響起,點燃了今晚的怒火,人人都仇視的盯着周子寒和吳昊,一些人已經祭出了兵器,只要誰第一個動手,他們肯定就會羣起而攻之殺之而後快。
面對上百人的威脅,周子寒和吳昊哈哈大笑,對着衆人大喝:“酒囊飯袋說的自然是你這幹人等,誰若不服有種的上來,我兄弟自從跟我大哥結拜那天起,何時怕過別人,就算是九天島天霄洞府有人在此,我也照說不誤。”
“住口!”
張懷遠突然衝着周子寒二人大吼一聲喝道:“你們兩個給我住口,得罪了他們就不好了。”
周子寒怒視着張懷遠,喝道:“張懷遠,我視你做兄弟,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貪生怕死,緊要關頭你居然不站在兄弟的身邊,我周子寒真後悔當初瞎了眼認識你,不用多說了,你也是個酒囊飯袋。”
“你……”
張懷遠大怒,指着周子寒和吳昊,其餘的修士紛紛大吼:“媽的,今天不殺了他們,簡直難以泄恨。”
“來就來,我們怕嗎?”
吳昊大喝一聲,手中長槍轉動,一槍就對着前面離他最近的一個修士刺去,速度極快,銀色的真氣橫貫在槍上,那人沒有料到吳昊竟然說動手就動手,沒有注意,腦袋直接被刺穿。
“啊……”
衆人大吼,紛紛衝上前去,就要攻殺他們,突然天空之紅,一道極其冷漠的聲音傳出:“動我兄弟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