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什麼也沒發生。大家在慶幸之餘也在擔心,這一波攻擊到來時會有多大,畢竟這裡是雪貂領地,長時間的不攻擊,只能說明,雪貂們在謀劃一次大行動!擔心是無用的,只有做好一切準備,去迎戰!
白天,大家依舊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夜晚,成山也在給狄湘惡補常識。
半個月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而龔老頭和成山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狄湘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大家把兵器擦得越發亮了,就連雪狼們也感覺到了這暴風雨前的寧靜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因爲在有三天就又走出雪貂的領地了,也就是說,最遲也就三天,雪貂必然發起一次攻擊!
狄湘一直在練他的棍法,雪族人的武器全都是棍,因爲雪族人要在雪域上活下去,就必須與雪域上的妖獸和平相處,一旦傷了妖獸,就必然引來妖獸的報復,所以爲了不傷害妖獸,雪族人族內禁止使用鋒利的兵器,這樣就很難傷害妖獸,又能獵取普通獸類,的確是個好辦法。
隨着雪族人一代代的改進,雪族人的棍法絕對稱得上一流,棍法並不好看,每一招都很普通,但就是這每一招普通的棍法,卻能給雪域上獸類以最大的打擊,招招都是朝着獸類的死穴打去。節省每一分體力,是在雪域上生存不能不知道的法則。
棍法一共三十一套,針對雪域上最長見的三十一種妖獸。妖獸?沒錯是妖獸!別看雪族人懶得要死,但他們確實聰明,妖獸不過是有智慧的獸類,能對付了一妖獸就能對付得了普通獸類。試想一下,連妖獸都能殺掉,普通獸類還怕個蛋蛋啊!
每個雪族人都必須從小練習三十一套棍法,這樣即使碰到妖獸圍攻雪族人,雪族人也能戰而勝之。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出現妖獸攻城的事,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終於這一天,雪貂們忍不住了,好不容易碰到個商隊肥羊,不好好宰一下,實在是對不起自己這雪貂的名頭。
好吧,我們來分析一下雪貂們的心理。
首先,我們雪貂這裡可是啥都沒有,好不容易佔塊地方,有個安穩地界,你們這羣商人從俺們這過,把我們好不容易纔建設好的漂漂亮亮的路,踩得面目全非,總得給點補償吧,好吧,你們不給,我們搶你們不算錯吧。
其次,這裡好歹是我們的領地,《世界通法》上都說了“私人領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俺們這也得算是私人領土吧,那麼你在我們領土上過,給我們打招呼了嗎?沒有,那麼,不好意思,留下買路財吧!怎麼,又不留?好吧,我們只能搶了。
最後,好像、似乎、大概、應該是好幾天前,我們的一個小兄弟被你們殺了,可憐的小傢伙只不過看見生人好奇,你就把他宰了,我們雪貂最重視團結,總得給他報仇吧,怎麼報仇呢?看你們也不容易,我們搶你們一回的了!
其實,不管雪貂們怎麼找理由,它們的目的就一個,雁過拔毛,人過留財!
咦?你說雪貂一個最低等的妖獸,它要財寶幹什麼,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也許,僅僅出於愛好吧;或者,在雪域太無聊了,搶個劫玩玩也不錯;又或者,最近雪貂超生,需要消耗一點來保持數量和質量。
反正不管怎麼說,雪貂們來了,朝着狄湘他們來了!
這一天,是入秋前的最後一天,上午不知道在哪一個時刻,雪原上出現了第一個雪貂,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不出十分鐘,商隊便讓無數的雪貂包圍,一眼望去,雪原依舊是白色,雪貂全身毫無雜色,一水的白,白的讓人心慌。
白色是雪域唯一的顏色,也是最危險的顏色!
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由於嚴寒除了狄湘和成山外,其他人都帶着厚厚的手套,戰力上略有下降。寒冷比妖獸更恐怖!
雙方沒有話語,也無法溝通,這個時刻,雙方能做的就是拿出最強的力量,把對手送去和小鬼喝茶。
雪貂發起了攻擊,雪貂的攻擊方式很簡單,就是簡簡單單的用爪子和牙齒,而且攻擊力也不怎麼強,但是數量,那可就能讓人在寒冷的雪域一個勁的冒汗了。
什麼叫漫山遍野?什麼叫成千上萬?
狄湘終於明白了,現在就是漫山遍野,現在就是成千上萬。
戰鬥已經悄然打響,鮮血正一朵一朵如花般在雪原綻放,雪貂一個一個悍不畏死的衝鋒。四面八方,到處都是雪貂,雪貂跳起來足有兩米高,所以成山他們得面對從各個角落和方向的攻擊,稍有不慎就是一道血淋淋傷口。
狄湘每一招都打在雪貂最脆弱的
地方,一棍子下去,這隻雪貂就喪失了攻擊力,至於是不是死了,這就不知道了。
狄湘銀白色面具下的眼睛,沉靜如水,雪貂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白如雪的衣服和頭髮,素有潔癖的雪族人往往對弄髒他們身體和衣服的東西下狠手,這是不自覺的事情,連雪族人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們對於自己的東西愛惜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不容許有雜色,只能有那唯一的白。
狄湘也在不知不覺間下了狠手,結果,雪貂死得更快,血噴得更多,狄湘身上也更髒,下手就更狠。
這一年最後的太陽,正一點點的靠近西方,也許它也知道自己可以休息了,於是它加速向西跑去。至少,狄湘認爲今天的太陽下山速度有點快,在開打時,太陽剛剛從東邊出來,這沒感覺多長時間過去,太陽就下山了。
周圍雪貂的屍體已經圍了一整圈,血腥氣瀰漫這一片天空,戰鬥已經持續了十多個小時。多數人已經有些疲倦了,而雪貂依舊如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攻來,一波強過一波,不是雪貂變強了,而是人疲倦了。
看着其他人手中的劍正一點點地變緩,雖然變緩的速度很慢,但還是被成山發現了,他大吼一聲:“兄弟們!頂住啊!”手上的劍不禁快了兩分。
成山的身上和狄湘一樣,沾滿了鮮血。劉管事身上還算比較乾淨,他的武器是一把極細的長劍,每一劍都能將十幾只雪貂分成兩半,即使這樣,身上還受了雪貂一爪子,三道血淋淋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但是劉管事彷彿沒感覺似的,依然在沉着的出劍,絕不走空,劍下也絕無活口!
有時候,有些人被稱爲怪物,是一點也不誇張的,比如說狄湘。
狄湘不知道是什麼怪物,越打越興奮,越打越順手。俗話說,棍掃一大片。狄湘正在詮釋這句話,兩米長的棍子舞的像個風車,一片一片的雪貂成了他棍下亡魂。
沒有人是機器,不懂的疲勞;沒有人不犯錯誤,有些錯誤犯得,但是有些錯誤犯不得!因爲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沒有悔改的機會。
終於,有人犯錯誤了,於是他只能死亡!
隨着一聲慘叫,一個人被雪貂分屍,這是死的第一個人,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誰也不知道第二個是誰。
或許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