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老祖宗
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意識到自己身體懸空,周圍是一片漆黑,或灰白,渾濁且帶些粘稠的感覺,彷彿是……混沌?聶楓腦中閃現這個詞。
身於這片空間但並沒有感到難受,反而有些自在,聶楓地漂浮在這片空間之內有些怡然自樂的感覺。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
聶楓端坐於混沌之中,閉目掐訣,而後四周天地忽變,黑白開始分明,一個太極陰陽圖案逐漸出現在聶楓的身下,其周圍的空間也開始變化,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氣生萬物,萬物繁茂,彼此溝通,重歸一體。
猶如經歷了千萬億年,聶楓緩緩睜開雙眸,看着自己身下的這個欣欣向榮的世界,不由欣慰一笑。
他是創世主,他是主宰,他是王。
正當聶楓沉浸在這股自豪感中不久,忽然,聶楓感到自己構建億年的世界被一股巨大的壓力包圍,四處的空間開始崩塌,一道道深邃的空間裂縫出現,將半個天地破碎,天地支離破碎,生靈塗炭。
而後,一個龐大的黑暗身影,出現在空間裂縫的那邊,身形居然有聶楓所構建的世界這般龐大。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其陰翳的下巴。
而後,那人似乎發現了端坐於世界中央的聶楓,嘴角劃出一道邪惡的笑,一雙乾枯充滿死氣的黑暗巨手向聶楓抓來。
而聶楓在面對這般力量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便被抹殺,天地凋零,萬物被黑暗所吞噬,那人淡淡審視了下聶楓的世界,冷笑一聲,緩緩消失……
……
悚然間,聶楓猛地張開雙眸!卻是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淡灰色的天花板,而後周邊,是倒在牀上與桌上睡下的紫菀和宗成燕姍等人。紫菀就靠在自己牀邊,那細長微卷的睫毛下可愛的臉龐,讓人忍不住想香一口。
輕輕搖了搖頭,揮去這般雜亂想法,聶楓慢慢轉回頭,思慮其方纔的那個夢,卻是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然全溼,而那個夢,卻漸漸變得模糊,竟再也回憶不起來了。
“咦,我的後背……”。
感到後背的一陣汗溼,聶楓忽然回憶起自己的背後似乎是被青霜劍傷到了,怎麼這麼快就好了?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
想着,聶楓緩緩從牀上艱難擡起上半身,卻是無意間將一旁守護在牀邊的紫菀驚醒。
只見紫菀眼眸閃過一絲欣喜,扶着聶楓的背興奮道:“楓少爺你終於醒了。”
此言一出,那在桌旁俯身睡着的宗成與燕姍也被驚醒,幽幽醒來,而後看見醒過來的聶楓,一樣地興奮走過牀邊。
“聶楓你沒事了吧,運行一下戰氣看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聞言,聶楓微笑地搖了搖頭,對宗成道:“放心,我沒有大礙。”
“楓少爺,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攙扶着聶楓的紫菀輕聲回道。
“三天三夜?”
聶楓凝思片刻,而後卻是再度擡起頭問道:“那葉舞萱,怎麼樣了?”
“當日你們一戰,幸而你捨命化解誅天。她沒有大礙,只是被誅天反噬之力入侵,經脈受到一些損傷,現在被送回靈竹峰靜養。這幾天靈竹峰的人也有來過,送來一些藥物,當然古道掌門也送來大量仙劍門療傷聖藥,不然你的身體恐怕沒可能好得這麼快。”
點了點頭,聶楓從牀上走下,卻是發現雖然身體有點虛弱,但尚可勉強行走,不由慨嘆仙劍門丹藥療效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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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楓卻是不知,若不是他與千幻劍人劍合一,關鍵時刻千幻劍護住他的心脈,在誅天的攻擊下,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聶楓身處的木屋,是一個由衆多木墩墊底,懸空於地的屋子,門外是一條走廊,其上有木頭做的欄杆,而後是一個不長不短的木製階梯,直通地面。
緩緩走出房間,看門外桃花如海,花開燦爛,遠處青峰翠綠,雲氣籠罩,猶如仙境,雲捲雲舒的天邊幾隻仙鶴鳴叫飛過,更添幾分超凡脫俗之感。
“真是個好地方。”
慨然一嘆,聶楓滿意地閉眼感受這份難得的安寧。
宗成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走到聶楓身邊。
“對了,那天大戰過後,你懷中的兩塊玉佩無意間掉了下來,那古道,似乎將兩塊玉佩都留下了。”
悚然,聶楓雙眸忽猛地睜開!眼中一絲慍怒之意閃過。
宗成見此,忙道:“應該只是看到那塊黃色玉佩對你的身份起疑,應該沒有其他意思。那另外樣式古樸的半塊玉佩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宗成知道那黃色的玉佩,最多會讓聶楓的南宮一族身份暴露,但還不至於讓聶楓忽然騰起怒意。
所以如果說有問題的話,那便是那造型奇特的半塊古樸玉佩的原因了,宗成曾有幾次也看見聶楓拿着那半塊玉佩發呆,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事,我去找下古道,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
說着,聶楓便步履維艱地緩緩向外走去,走進那一片桃花花海。而宗成和燕姍想阻攔,卻怎麼也說不出,躊躇在原地,望着那離去的聶楓,對視一眼,卻是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擔憂之色。
忽然,一個身穿仙劍門弟子服飾從天邊御劍而來,緩緩降於這間木屋之前。
那仙劍門弟子上前,對着那意欲離去的聶楓持劍抱拳道:“掌門有請聶先生前往仙劍殿。”
“嗯,我們也去吧。”宗成見狀,皺眉對着燕姍說一句,就欲下木屋的樓梯。
“哦,不,掌門只有請聶先生一人,其他人請暫且在此地休憩。”
婉拒了其他人行動後,那名弟子轉身對着聶楓躬身行禮,再道:“不知聶先生是否方便?”
輕輕一笑,聶楓望着那名仙劍門弟子,眼神淡然地點頭道:“正合我意。”
……
看着聶楓與仙劍門弟子天邊離去的流光,宗成和燕姍在木屋之上的欄杆之上,臉上滿是憂慮。
“聶大哥他……不會有事吧?怎麼他剛醒,古道掌門就知道了?”燕姍對一旁的宗成輕聲問道。
宗成搖了搖頭道:“沒事的,以他在民間那恐怖的聲望,向來注重民意的仙劍門不會對他怎麼樣。至於古道掌門,他是戰宗強者,而且恐怕已經到達上級戰宗,能感受到聶楓是甦醒還是沉睡很容易。我現在有些疑惑的是,爲什麼聶楓之前不按原先的劇本,而要公然挑釁仙劍門來取得那個名額。”
“楓少爺他這麼做,是爲了你們。”
忽然,身後的紫菀緩緩向前,對着兩人微笑道。
“爲了我們?”宗成與燕姍疑惑地看着那走來的紫菀,不明所以。
“這是一個實力爲尊的世界,沒有實力,始終是會被人看不起。若是楓少爺,直接用那塊黃色玉佩要求加入仙劍門,從而讓你們也加入的話,他倒是沒有什麼,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裡擺着,沒有人會對他多說什麼。”
“但你們不同,你們靠的便是楓少爺的關係,所以你們進入仙劍門之後,必定會被人輕視甚至故意針對。爲了不讓這種情況發現,楓少爺便決定這麼做,提高自己的震懾力,那麼你們進入仙劍門,便不會有太多阻礙,甚至他們會因爲楓少爺而對你們敬畏三分。”
聽着紫菀的一番話,宗成和燕姍不由當場驚呆,卻是沒想到聶楓這樣做,居然還有這樣的深意。
擡起頭看着微笑地看着自己和燕姍的紫菀,宗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幾個月前還是青澀不懂得表達自己的小女孩,在跟了聶楓不久後,竟有這樣的見識,變得如此蕙質蘭心而睿智非常。
“紫菀,你說聶大哥只是爲了我們?你呢?你不加入仙劍門嗎?相信聶大哥也會將你安排爲弟子的。”燕姍看着紫菀疑惑出聲問道。
畢竟,加入仙劍門這種大門派,從此走在大陸都是身份尊貴之輩,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燕姍不相信紫菀不心動。
紫菀笑着搖了搖頭,絕美的臉龐上秋水眸子閃爍着某種柔情,長披腰際的秀髮隨風輕輕飄起,將那衝動不已的誘惑小蠻腰顯出。
“不管紫菀變成什麼樣子,都永遠是少爺的小侍女。”
……
依舊是那高聳入雲的仙劍殿,只是此時顯得格外冷清,殿內還有一些損壞的地方來不及修補,但此時卻沒有工匠在此,有的,僅僅是古道掌門三位峰主以及幾位較爲德高望重的長老。
那位引路的仙劍門弟子將聶楓引入門前便告退,聶楓獨自一人走進大殿之內,掃了眼殿內的古道掌門與三位峰主,頓了一會,纔再次躬身拜道。
“聶楓拜見古道掌門,三位峰主與各位長老。”
古道掌門望着聶楓,神色平和卻帶有一絲複雜之意,而身旁的李炎峰主,卻是陰陽怪氣地說道,眼神冷冽地望着聶楓。
“聶先生何須多禮?快快起身,吾等可是受不起如此大禮,尤其是,來自南宮一族那位老祖宗的大禮!”
“老祖宗?難道是指……”。聶楓略微皺眉,望着那李炎心中概有猜測。
以前的人類,肉體比不上獸族,沒有精靈族的靈力,更比不上兩者兼修的龍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種族,在這充滿危險的世界朝不保夕,淪爲各個種族的奴隸。
而南宮說千年降落,散佈武道,將一個孱弱的人類世界升到與其他種族平等的地步,甚至還有超越之勢。而後的伏魔大戰,甚至都是由南宮說,凌天戰神等一衆人族能力高強者主導,其他種族都以人族爲尊,至此,人族的地位才確立下來。
故而,那之後,人們皆稱南宮說爲老祖宗。雖然經歷了許久,上千年時光流逝,但總是有人還記得這個稱呼一般。
與聶楓隱隱相似,南宮說將唐朝以來的武道傳入戰之星球,也有教化一些文字,故而人類的文字,聶楓都能看懂,因爲都是楷體字或隸書,但主要還是在武道一途影響較大。
而聶楓則是將中國乃至世界的千年文明濃縮爲一本本著作,影響着這個世界的精神文明。故而有人尊聶楓的言說爲聶家,有一批人自稱聶者,守護執行聶家之言。
但聶楓在武道一途,其影響也漸漸展露出來,幾乎承繼了南宮說與凌天戰神的部分衣鉢,而後自創風之矢,天道之劍,誰也說不定這些不會成爲後世威名赫赫的恐怖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