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林有些失望，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半分，因爲他隨即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磐龜鍊金船固然強大，可自己只有一條，磐龜這種深海生物，自己也沒有什麼希望再捕捉一隻。而且磐龜鍊金船在梅塔特林城也是絕密的武器，不能讓敵人知曉。要是有了這種潛水戰艦，倒是可以掩飾磐龜鍊金船的存在。
這東西聖巖城是要裝備海軍的，那就是說，可以重複製造，不像自己的磐龜鍊金船隻此一份。要是自己研究出製造方法，這東西多了，卻是實用的很。
自己不必用金屬製造，因爲有雷雲木呢，那東西比金屬堅硬的多，又不算沉重，在水下航行，節省了許多的魔核。
“這個，可得謝謝陛下了。”薩林眉開眼笑，這潛水戰艦，來的正是時候。自己海軍擴編，總不能一個活人不用。全部是亡靈軍隊，翼骷髏有個閃失的話，自己也就難以指揮那麼多的亡靈了。
見薩林開心，巴爾德才算放心了。這個時候，沒有正式的儀式，國書是不能遞交的，能談的，也就是貿易。一下解決了十萬枚魔核，巴爾德開始考慮，能不能和薩林建立一點私人的關係。
“奈麗絲，去把潛水戰艦收起來。”薩林交給奈麗絲一枚次元石。這個鍊金裝備名字上叫做戰艦，實際上也就是個小艇，薩林有過和雷克斯製造類似裝備的經驗，研究起來也不算困難。
奈麗絲笑嘻嘻的，接過次元石，去把整條潛水戰艦收起來。這能力相當於魔導士了，普通的大魔法師都未必能收起十多米長的大傢伙。
蒂凡尼看在眼裡，只當沒看到。她沒有看出來奈麗絲是小惡魔，更沒從她的身上發現什麼大魔法師的氣息。
巴爾德和身邊隨行的親信這個時候推說有些勞累，沒等薩林安排從貴族那裡借來的歌姬表演，就離席了。丹尼爾去安排他們的住處，王宮中住的全是宮廷劍士營的士兵，倒也沒有什麼值得巴爾德打探的。薩林的主要秘密，全部集中在神殿內。
薩林請蒂凡尼和斯蒂芬妮留了下來，他看到蒂凡尼沒有起身，就知道她有事情要和自己說。貴族們也退下了，只有艾尼留下。大殿內剩下的都是薩林身邊的追隨者。
“大師，陛下有什麼要和我說的？”薩林見巴爾德等人都被送走，這纔開口。魔法師之間的客套很少，也不會繞太大的彎子。
“陛下倒也沒什麼事情，他讓我瞧瞧，你這梅塔特林城，有沒有可能出兵協助聖巖城。如果你的實力太差，就算了，如果有這個可能……陛下願意做一些交易。”
“交易？”
“你不是陛下冊封的貴族，出兵的話，陛下會給你補償。”蒂凡尼說的更加直接。？“這補償不是沒條件的，你的兵要是很糟糕，陛下也就沒有辦法了。總得要打幾場勝仗，纔好在國庫中撥出款項來。”
“出兵？這個……我聽說，迦樓蘭的戰局，對秦因很有利啊。”薩林沒有倉促答應，雖然他也很想名正言順的進軍迦樓蘭。這種事情，最怕的是參與不進去。
“斯科琴亞城得來的消息，那個給自己名字前加了個聖字的唐尼陛下，似乎有參與到戰局中的意思。”蒂凡尼的語氣有些高傲了，可不是針對薩林的。斯科琴亞的皇帝，那個自大狂，比雲流的皇帝還要討厭的唐尼陛下，在自己名字的前面，加了的聖字。
在魔導士的眼中，這就是個小丑。哪怕他是黃金劍聖，也是一樣。
查納克大帝怎麼樣？實力遠超黃金劍聖，也沒有這麼狂妄吧。而且查納克大帝也不是無敵的，還不是被教廷算計死了。
“明白了……”薩林怎麼說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情，雷克斯言傳身教，納尼婭的拼命灌輸，他對大陸的局勢想不清楚都不行。
斯科琴亞看上去一盤散沙，實際上力量足以打破其他三個國家之間的平衡。如果斯科琴亞想要幫助唐古拉斯帝國，那麼從萊茵公國出兵，就會反攻進秦因北方的領土。
這個位置，秦因沒有雄關阻礙，本來是靠迦樓蘭來屏蔽的。現在迦樓蘭已經糜爛，萊茵公國的士兵只要穿過一道三百多裡的丘陵，就能進入秦因。
秦因帝國在這裡只駐紮着雷克斯的軍隊，因爲地形原因，進入這裡的軍隊，要再穿越菲尼克斯，向北繞個彎子，才能重新進入秦因。但是這時候，入侵者眼前就全是平原了。
無論是唐古拉斯帝國還是斯科琴亞，騎兵都比秦因要多。
在平原上野戰，騎兵的力量永遠是超過步兵的。除非你的步兵是魔法軍團。但是秦因的兩支主力進攻迦樓蘭，兵鋒已經直指迦樓蘭中線，迦樓蘭的國土已經打下來大半，想要回兵救援是不可能的。
萊茵公國一旦從這裡入侵，那麼就只能先靠北方貴族來抵擋了。
如果是從前，自然有菲尼克斯人衝在前面，現在菲尼克斯人對秦因非常厭惡，想讓菲尼克斯貴族出兵，難度太大。
秦因皇帝當然可以派皇家劍士營來堵這個缺口，不過讓薩林來做這個事情，更加節約。皇家劍士營因爲查納克大帝的遠征，折損了一萬餘人，聖巖城幾年內都不會捨得讓皇家劍士營再度出征。
秦因和唐古拉斯帝國的差距太大，秦因平民相對富裕，有一點地位。而唐古拉斯人，皆爲犬馬，皇帝可以隨意役使。在必要的時候，唐古拉斯帝國的三億多人，能有三分之一被送上戰場。這纔是最爲可怕的事情。
“大師覺得我的軍隊如何？”薩林反問了一句。
“還可以。”蒂凡尼笑了，薩林問的有趣，他根本就沒拿出真正的力量來。
“就算互通了國書，還不算是成立軍事聯盟，我的軍隊，要是不小心進入迦樓蘭，是個巨大的麻煩。”薩林直接說出自己的憂慮，實際上，他是想要聖巖城一個確切的回覆。否則將來聖巖城翻臉，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聯盟的事情，恐怕難了。聖巖城也不是陛下一個人說了算。不過，你可以組織傭兵啊。”蒂凡尼無奈，直接說出了奧賈維斯的想法。這個薩林，果然是連番推脫，不肯上前。從這個反應上來說，蒂凡尼很佩服奧賈維斯的推測。
換做是她自己，恐怕會經不起這個誘惑，直接出兵加入戰局了。
哪怕只派出去一百個人，全部死在迦樓蘭，也有了介入迦樓蘭的理由。這個薩林愣是不動心，而且並非僞裝出來的。
“傭兵？這傭兵的價格怎麼算，要是都像陛下收購魔核一樣，我可承擔不起。”薩林這時候的嘴臉，像極了斯科琴亞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魔核他可以半價給奧賈維斯，因爲成本很低。但是傭兵出動，每天的消耗都是錢，派出去少了，不頂什麼用，派出去多了，佣金就是個大問題。
“你又不是沒有好處，怎麼推三阻四的。”斯蒂芬妮看不下去了，她不是皇家魔法師，只是查納克大帝培養起來的一個魔導士，所以對薩林就沒那麼客氣了。她完全是以私人的身份看待這個問題。
“好處？我能得到什麼？”薩林冷笑道：“我派傭兵過去，即使打了勝仗，拿到的也不過是佣金，我的士兵，能佔領打下來的領土嗎？我的貴族，能因此獲得封賞嗎？我的法師，能因爲這個，隨意選擇城市建立魔法塔嗎？”
“你滿腦子這些，還是個法師嗎？”斯蒂芬妮反駁道。
“我可以不想，我手下的每個人都會想。如果我不能給他們滿意的答覆，他們憑什麼追隨我？”薩林反駁回去。
“那麼，薩林殿下，你是什麼打算呢？”斯蒂芬妮狡猾的笑了。
薩林聳聳肩，就像一個貴族那樣，道：“我的傭兵團，規模不受限制，可以在秦因內陸通行。不繳納稅金，不接受指揮。”
“這怎麼可能？”蒂凡尼奇怪了，薩林這樣獅子大開口，等於堵死了雙方合作的機會。
“爲什麼不可能，我的傭兵也未必要進入秦因，從菲尼克斯，是能直接去萊茵公國的。這麼說，是防患未然。
斯蒂芬妮皺眉道：“不用繞彎子，你知道，這個條件，聖巖城是不會答應的。”
“那就把萊茵公國給我。”薩林單刀直入。他的目的，也不過是要奪取萊茵公國而已，有雷克斯在，他不用和秦因開戰。
“哈，你能吃下萊茵公國？”斯蒂芬妮用嘲諷的語氣道。
“我出身斯科琴亞，斯科琴亞的商人，是會預定貨物的，哪怕這貨物還沒做出來。”薩林淡淡的回答道。
“看來，你想要的，是一紙密約啊！”蒂凡尼嘆息，奧賈維斯陛下竟然全猜中了，薩林的要求，沒有一樣不是奧賈維斯說過的。如果奧賈維斯不是那樣的身體，成爲秦因最偉大的皇帝之一不是問題。
一紙密約，是個典故，簡單的說來，就是兩個皇帝之間，私下的交易，針對第三方。這個交易，絕對不會提到表面上來，但是卻具有約束力。這樣的密約，可以繞過約束皇帝的勢力，直接執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