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記憶

小女孩來勢洶洶,幽月若夢的冷目僅僅只是一掃,手掌翻轉,紫色的寒芒破空劃下,在空氣中勾勒出了一道長長的弧度。

嗡——

豎掃而過,紫色槍影從小女孩的身體之中劃開,將之一分爲二。

“怎……怎麼會?”小女孩驚訝萬分,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隨後突然變了神情,分開的身體在傾斜中結合又復原。

“你怎麼可能命中我,我是靈體,物理攻擊根本不能對我有效!”似是不信邪,小女孩組合之後又撲向了幽月若夢。

距離太短,而大修羅槍又太長,幽月若夢當機立斷放棄了手中的大修羅槍,徒手抓住了小女孩的手,扣住她的手腕,隨即轉身將之從身後拋向了地面。

明明小女孩的身體撞向了地面,可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彷彿她就是一個沒有重量的生命一樣,這一幕不由得令幽月若夢秀眉一蹙。

“嘿嘿,果然是僥倖嗎?”看到幽月若夢攻擊無效,躺在地上的小女孩露出了嘻嘻的詭異笑容,嘲笑了起來。

笑着,小女孩的手忽地變爲了虛幻,然後整個人沒有重量地飄了起來,重新又站立在了幽月若夢的面前。

“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小女孩雙手抱胸,一副很是得意洋洋的樣子。

“你好像忘了我剛剛是怎麼把你劈成兩半的吧?”幽月若夢直起了身體,手掌攤開,幽幽的紫色火焰在掌心跳躍着,然後逐漸伸展,化爲了一把紫幽的大修羅長槍。

“你剛剛是僥倖!”小女孩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一樣叫着,可眼睛的餘光瞥見那把大修羅長槍時,卻又多了幾分忌憚。

“是嗎?那爲什麼不再來試試呢?”幽月若夢掂着手裡的大修羅長槍,一隻手從槍身上撫過,然後手垂在腰間,長槍也甩在了另一邊。

“試試就試試!”小女孩嘟着嘴,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身體略微低了一下,像是隨時都要衝過來一樣。

“只要避過她的槍,撞到她的身體,那麼這局戰鬥就是我贏了。”打量着幽月若夢,小女孩心底思量着,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好,就這麼辦,只要不斷縮短與她之間的距離,她的槍就沒有任何的威脅力了。”小女孩想得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麼,一,二……三!

心裡默唸着數字,小女孩的身體瞬離了原來的位置,極速地朝着幽月若夢衝了過去,小手還煞有其事地張開。

果不其然,幽月若夢的大修羅長槍掄起,狠狠地朝它橫甩過來。

長槍的攻擊在即,小女孩不慌不忙,身體沒有藉助任何的事物,反常地一躍而起,在空中朝着幽月若夢飛奔而來。

“大姐姐,你要輸了。”小女孩飛快地撞了過去,嘴角的弧度瘋狂上揚,似乎是已經預想到了後續的發展。

“小妹妹,天真可是會死的。”幽月若夢沒有選擇閃避,右手的大修羅長槍忽然消失,而她的左手在張開之間,幽幽的紫焰燃燒,緊接着一把長長的大修羅長槍從她的手掌間穿出。

它的速度極快,再加上小女孩同樣極快的衝刺,距離在一瞬間被縮短到所剩無幾。

噗嗤——

是被穿透的聲音,小女孩的身體無力地掉了下去,在它的身上還插着一把燃燒着紫焰的長槍。

“這……”小女孩想要動,可是長槍中傳遞過來的能量卻抑制着它的力量,令它動彈不得。掙扎無果之後,它又擡頭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幽月若夢,疑惑道:“你是驅咒者?”

“驅咒者?”幽月若夢的腳步頓了頓,只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不是嗎?”小女孩觀察着幽月若夢的表情,在發現了她的異樣之後便打消了這種猜測。

“那你是什麼?”小女孩瞪着大眼睛問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問題這個東西得分人嗎,從我們兩個這樣一個對立的角色上來講,你覺得我會回答你嗎?”幽月若夢俯下了身子,低頭教育道。

“那你是什麼?”小女孩還是不死心,依舊重複着剛纔的問題。

“你想拖時間?”幽月若夢的眼神忽然間變得很冰冷。

“拖時間?這個不是我的本體,即便你殺了,也不會對我有任何的影響。我只是對你這個人感覺很好奇而已,至於這個靈體,它已經敗了,現在的我,只是讓它發揮它最後的價值而已。”

小女孩的臉上流露出了輕蔑,話語間全然透露着不在乎。

“既然這樣……”幽月若夢站起了身,手掌握在了一旁的長槍的槍桿上,聲音冷冷道:“那我也想讓它發揮一下它的價值。”

“你想幹什麼?”小女孩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聲音急促道。

幽月若夢沒有說話,手掌在握着長槍的槍桿時變換了姿勢,或捏印,或合攏,或畫下,或比劃,持續了將近一分多鐘,她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幽月若夢的眼睛垂向了下面的小女孩的眼睛,紫色的薄膜再次涌上了瞳孔,她盯着它,如同在窺視什麼東西一樣。

而另一邊,一股股紫色的能量從幽月若夢的指尖流下,順着槍身鑽進了小女孩的身體裡。

小女孩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不對。想伸手,可是擡不起來,張了張嘴,聲音卻發不出一絲。

這是什麼詭異的術法,你想要幹什麼?

小女孩心底響着這個念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幽月若夢,她發現自己與本體之間的雙向聯繫此刻只變爲了單向的,它能聯繫到本體,可是,本體對它的控制卻已不復存在。

看着小女孩的眼睛逐漸呆滯,幽月若夢的視線也逐漸深入到了小女孩的意識當中。

這是一種秘法,能夠使得她看到她想要看到的……記憶。

現在,她正在透過這個分身,以它爲媒介,來窺視那個本體的記憶。

不斷地在其中搜尋着,記憶氣泡從她身邊一個一個掠過。終於,她來到了她想要找到的那個記憶氣泡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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