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平時,陸天羽聽到這樣的地方,定然會前往查看。但眼下,他卻是絲毫沒有興趣,只是搖頭道:“我的魔天匕和破滅劍另有來說,並非取自那裡,極聖繼續說婉兒的事情吧。”
照日極聖點了點頭,“正如紅蓮古神所說,虛極灼氣之地並非誰都能去的。縱然是聖君,也只能憑着強悍的修爲,在那裡待一時半刻,更何況其他人……”
“你是說,斬聖宗那幫逆種把婉兒丟進了虛極灼氣之地?”陸天羽猛的醒悟,見照日極聖點頭,牙根幾乎都咬碎了,“這幫逆種,我若不滅你,誓不爲人!”
陸天羽極少真正的動怒,但這次,他真的有滅了斬聖宗的念頭。縱然不能斷了斬聖宗的根,也要滅他幾個分部!
“唉。南宮姑娘烈性,其中的原因我就不必多說了,我想你心裡清楚。”
陸天羽當然清楚這其中的原因,張展風在北寒荒地之時,就已經言明,斬聖宗的宗主有意娶南宮婉兒爲道侶。以南宮婉兒的個性,縱然沒有對陸天羽的情誼,也絕對不會嫁給斬聖宗宗主的。
雖說張展風說斬聖宗的宗主不會爲難南宮婉兒,但仔細想想,斬聖宗的所作所爲,斬聖宗的宗主又豈是善人?多次被南宮婉兒拒絕,自然惱怒成羞,一怒之下,把南宮婉兒丟進了虛極灼氣之地。
那裡的環境,恐怕除了陸天羽能安然無恙外,誰在那裡長久待着,都會受傷的!
陸天羽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房間內一股殺氣瀰漫着,儘管這殺氣不是衝他們而散,但妖陽聖祖等人還是覺得後背冷氣直冒,就連照日極聖也覺得如坐鍼氈。
陸天羽的眼睛半眯着,道:“婉兒現在怎麼樣了?”
“神魂衰弱,只剩一絲,尚在昏迷中。聖君把她放置在荒古傳下的寒牀上,保她神魂不散,但……”說到這裡,照日極聖停頓了下,陸天羽接口道:“但寒牀只能保她神魂不散,卻無法助她恢復神魂對吧?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早說?爲何阻我前去神域!”
陸天羽猛地睜開眼,眼中兇光盡顯,臉色也有幾分猙獰。他是真的生氣了,無論是和他結實最早的楊天火、柳嫣然,還是和她最親的乞丐長老、南宮婉兒都沒見到過他這幅樣子。
與此同時,屋中突然出現了一股灼魂之氣,衆人臉色皆變,難以置信的看向陸天羽。
陸天羽在重怒之下,竟然無意間散發出了戰氣。而且,這戰氣越來越強烈,修爲最低的姚胖子臉色通紅,都快要喘不過氣了,忍不住道:“天羽……”
陸天羽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回過神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灼魂之氣消失,衆人這才鬆了口氣。照日極聖道:“無妨,我知道你會生氣,但是事到如今,你生氣也無用。有寒牀在,南宮姑娘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你此去神域,恐怕會在那裡多留些時日,故而,聖君殿希望你能把這裡的事情擺平之後再前去。你不能顧此失彼。”
聖君殿和照日極聖也是好意。南宮婉兒對陸天羽重要,妖龍宗對他同樣重要。他不能因爲南宮婉兒,就對妖龍宗不管不顧。
頓了頓,照日極聖又說道:“說起來,這次能救下南宮姑娘,完全是你徒弟的功勞。”
“我徒弟?”陸天羽一愣,“我哪個徒弟?”
他從未正式收過徒弟,就算是乞丐長老,也是他硬要拜師的,陸天羽從未爲他舉行過拜師儀式。
陸天羽的態度,讓照日極聖不禁皺了眉頭,“難道她是騙我的?也不無可能,她是逆種極聖,可是她爲何還要拼命救下南宮姑娘……”
“極聖,你到底在說什麼?你說婉兒是被我的徒弟救下的?他叫什麼?”陸天羽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收過除乞丐長老外的其他徒弟了。
“她說她叫上官婕妤。”照日極聖道。
“上官婕妤?是她!”陸天羽思索片刻,猛然想起來上官婕妤是誰了。當初,他在妖龍城的大街上,碰到一少女賣金臂蓮藕。這少女便是上官婕妤,妖龍城外的貧苦少女。
陸天羽記得,當時從少女手裡買完金碧蓮藕後,他還跟上官婕妤回家,幫助她爺爺成爲陰聖。給了她一本戰決秘籍,讓她修煉有成後上妖龍宗找她。
但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讓他把這件事拋之腦後,妖龍宗也從未告訴過他,上官婕妤來過妖龍宗。若非照日極聖提起,他早把這個“徒弟”忘得一乾二淨了。
聽到陸天羽的話,妖陽聖祖也是一臉茫然,看向身後的一位妖龍宗長老道:“我妖龍宗可有把這位上官姑娘拒之門外?”
那長老搖了搖頭,“根據我所瞭解,從未有叫上官的姑娘來我妖龍宗找過陸前輩。”
妖陽聖祖心裡鬆了口氣,沒有就好,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陸天羽交代。
陸天羽也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只是道:“我的確答應過上官婕妤要收她爲徒……你說她現在加入了斬聖宗,成爲了逆種修士?”
“不錯,當初聖君發現她的實話,她就已經是逆種修士了。不過,聽你今日所說,我想那小姑娘也未必是心甘情願加入斬聖宗的,否則也不會冒死救下南宮姑娘了。”
聖君殿的聖君雖然找到了南宮婉兒的下落,也有能力前往虛極灼氣之地救人,但虛極灼氣之地又非巴掌大小,找起來也非易事。最後,還是上官婕妤帶着南宮婉兒出來的。
上官婕妤雖是逆種修士,但她並非就能安然出入虛極灼氣之地,反而因爲她逆種修士魔氣的緣故,灼氣對她神魂的傷害之大,甚至超過了南宮婉兒。
照日極聖至今都想不通,這小姑娘是怎麼進入虛極灼氣之地,並且把南宮婉兒帶出來的。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陸天羽關切道,就算是其他人把南宮婉兒帶出來的,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更何況,還是他的準徒弟,他自然也是擔心不已。
“或許是因爲在虛極灼氣之地待的時間比較短,她的傷勢還好,經過救治已經醒了過來,在慢慢恢復。只不過……”照日極聖忽然停頓了下來。
陸天羽道:“極聖有話直說無妨。”
“只不過因爲她是逆種修士,且參與過屠滅北倉北海一家,被聖君軟禁了起來。而且……這件事不知道怎麼的,被神域七門派知道了。他們要求斬殺上官婕妤,祭奠北海一家。”
“哼!他們敢!”陸天羽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他現在對古聖廢墟上的修士,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即便是聖君殿也是如此。
古聖廢墟上的修士誤會他和斬聖宗溝壑一齊,他可以不理會,但絕對不能允許神域七大門派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上官婕妤。
別說上官婕妤有可能是被逼迫的,就算她是自願的,陸天羽也要把她拉回正途,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陸天羽看向妖陽聖祖道:“再去幫我通知,若十八門派再不來的話,我就要親自登門了!”
接着,他又對李雲霄道:“雲霄,你去城外一趟,按照我說的地方,去婕妤的家裡看看。”
“好!”李雲霄轉身走了出去。
或許是忌憚陸天羽,也或許是覺得時機到了,在陰陽特使的吩咐下,清虛真人、譚半山和紅魔女聯合帝星學院的鷹長老,帶着十八門派,以及一衆小門小派、散修浩浩蕩蕩的登上了妖龍宗。
這些人本打算一見面便給妖龍宗一個下馬威,但沒想到,迎接他們的只有姚胖子一人。姚胖子剛剛突破虛聖巔峰期不久,比起十八門派來的修士,修爲雖然不錯。但妖龍宗只派他一人出來迎接十八門派,分明有藐視之意。
在清虛真人的授意下,一名小門派的長老怒道:“我十八門派今日來聲討陸天羽,你妖龍宗只派你一人前來?是何用意,瞧不起我十八門派不成?”
姚胖子淡淡的瞥了此人一眼道:“你是誰?”
“我乃天心門的門主,我……”
姚胖子直接打斷他的話道:“十八門派裡,你派第幾?”
此人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的神色。他只是跟着來渾水摸魚之輩,想借機打響門派的知名度罷了,至於排名,天心門整個門派的實力加起來都未必比得上李雲霄一人,更別提什麼排名了。
“既然十八門派裡沒有你,你廢什麼話?”
“哼!我十八門派只是代表。今日我等爲陸天羽而來,他同斬聖宗的逆種溝壑一齊,害我神域齊天極聖,我等代表古聖廢墟而來。人人都有資格詢問!”重劍門的門主站了出來,這傢伙比天心門的門主會說話。
這一番話頓時讓在場的修士紛紛點頭認同。此次的主導是十八門派,但來的人並非全然是十八門派的修士,也有不少小門小派的修士和散修。
這些人只是因爲十八門派的實力、勢力較大罷了,未必就會任十八門派隨意驅使。
重劍門門主此番話,更符合他們心裡的所想。
“你說陸天羽和斬聖宗的逆種溝壑一齊?我倒要問問,你哪隻眼睛看見陸天羽和斬聖宗的逆種溝壑一齊了?陸天羽殺你爹了,還是殺你媽了?”
這種話也就姚胖子能說出來吧,換做其他人,是萬萬說不出來的,不符合修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