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通真人的角度,星宿真人剛纔是完全可以躲開棋聖那一拳的!
儘管無法躲開盡數的傷害,但起碼不至於被一拳打飛數十里之遠。
但星宿真人卻沒有躲避,而是硬生生的捱了棋聖一拳,讓天通真人很是不解。
“我也是逍遙派的弟子,師兄因爲逍遙派的事遷怒於我,我理應受着!”星宿真人強忍着體內翻滾的氣血說道。
他的話讓天通真人和玉函真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佩服之色。
哪怕陸天羽和金烏天人也是嘆了口氣,星宿真人這句話一出,棋聖就算是有理也變成沒理了。不過,又能怪誰呢?他現在的狀態,誰都認爲他是惱怒成羞出手,而不是爲了逍遙派。
陸天羽和金烏天人猜的沒錯,此時的萬魂合體大陣外,衆修士議論紛紛,但言語間卻都是偏向於星宿真人,對棋聖占星子多加指責的——
星宿真人立下神道誓言而沒有遭到神道處罰,足以證明他光明磊落,逍遙派覆滅以及棋聖被殺,都與他無關,而棋聖貿然出手,完全是墮入魔道後的魔修行爲!
毫不誇張的說,此時的棋聖占星子,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經完全淪爲魔修了。
而與此同時,修羅大陸的中心地帶,距離憐星宮不遠處的憐星海上,突然虛空中烏雲密佈,雷聲滾滾,緊接着,便是一道道的閃電從天而降,劈打在海面上。
宛如一條條銀龍的閃電劈打在憐星海上,直接掀起巨大的海浪,一羣羣的水族被劈成了粉末,還有不少在海上歷練的修士,也未能逃過此劫,盡數被劈的灰飛煙滅。
少數大能修士因距離雷電中心較遠,而得以逃生,但看着虛空中不斷降下的雷電,他們忍不住瑟瑟發抖,臉色煞白!
“神道雷劫!這裡居然有神道雷劫降臨?怎麼回事!”衆人心裡浮現出濃濃的疑問。
另一邊,憐星宮也被驚動了,憐星宮宮主帶領其他七門門主盡數出動,站立在海面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遠處不斷降下的神道雷劫。
“怎麼回事?憐星海這裡怎麼會有神道雷劫降臨?難不成,有人在這裡渡劫不成?”與那些普通修士一樣,憐星宮的一衆門主也不明白,爲什麼憐星宮會降下這麼厲害的神道雷劫。
要知道,憐星宮不是普通的地方,這裡乃是兩任帝尊的誕生之地,有帝氣守護,常理來說,這裡絕對沒有可能降下如此厲害的神道雷劫。
除非,有人選在此地突破修爲。但憐星宮宮主卻否定了這個答案:“且不說,什麼人能在憐星海衆水族的眼皮子底下渡劫,就算有,以如此之大的雷劫氣勢,那個人度的最少也應該是帝劫,但據本宮主所知,整個修羅大陸,還沒有哪個修
士修煉到了帝階邊緣……”
憐星海畢竟不是普通的地方,這裡不僅僅是憐星宮的所在地,海下更是有無數水族。
這些水族與人族相處並不融洽,除了憐星宮外,它們並不喜歡任何人族,人族想要在它們的眼皮子底下渡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座的衆門主們,也都是度過聖劫的人,但她們當初渡劫時遭遇的情形,與現在相比,完全是大巫見小巫,縱然是憐星宮宮主,也沒有見過這麼大氣勢的神道雷劫。
眼前這種神道雷劫,完全像是修士突破準帝或者帝尊時候經歷的,但憐星宮守護修羅大陸,大路上那些大能修士,憐星宮宮主大都有了解——
現在的修羅大陸,沒有大能修士要突破帝尊境界。
“會不會是外來的修士?”一人問道。“不像!憐星海是水族的地方,它們對這裡的感應程度完全超過我等,無論是大陸本地修士還是外來的修士,只要在這裡渡劫,它們絕對能找出來。但你看,直到現在,它們還沒有出現,足以說明,這雷劫
應該不是有人突破境界而降臨的!”憐星宮宮主說道。
似乎是爲了印證她的話,就在這時候,一名魚首人身的水族踏浪而來,走到煉星宮宮主面前恭聲道:“人魚族使者參見人族憐星宮宮主。”
人魚族乃是憐星海中的一個水族,規模算得上憐星海衆水族中前十行列,對它們的來使,憐星宮還算客氣。
一名門主問道:“使者來此,也是爲了這古怪雷劫嗎?”
“正是!我族族長派我來問問憐星宮宮主,可知道這雷劫是怎麼回事?”人魚使者問道。
“你們身爲憐星海的水族,難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憐星宮宮主反問。
“不知道!”人魚族使者搖頭道:“這雷劫來的突然,我憐星海衆水族毫無防備,死傷無數。原本以爲是有人族在這裡渡劫,但後來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哦?你們發現了什麼?”憐星宮宮主問道。
“我們發現,這次的雷劫並不是朝着一點降臨,而是漫無目的的降臨下來,其神道規則中蘊含着怒氣和怨氣,若是有人渡劫降下的雷劫的話,定然不會如此的!”
神道雷劫說起來一樣,但本質上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畢竟,神道雷劫是由神道規則組成,而神道有各種各樣的規則,什麼規則對應什麼雷劫。
例如突破境界降下的神道雷劫,其目的是爲了阻止修士突破境界,故而,這種神道雷劫內蘊含的必然是毀滅氣勢,降下來的時候也不會毫無目的,凌亂無章,波及他人。
“那依你們的看法,此次雷劫是屬於哪一種的呢?”一名門主問道。
“我們首領推測,應該是有人族立下了神道誓言,激怒了神道,纔會降下如此雜亂無章,但充滿憤怒怨念的強悍雷劫!”人魚族使者淡淡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憐星宮衆門主都有些愣住,這倒是她們沒想到的。
不過,很快便有一名門主說道:“你們說這雷劫像有人違背神道誓言降下的,可我們並沒有在海面上發現被斬滅的人族,而且,一般的神道誓言,也不會降下這麼強悍的雷劫吧?”
神道誓言固然很厲害,但也是相對的,一般而言,修士忌憚神道雷劫的威力,往往在立誓的時候,會很小心,輕易是不會立下太重的誓言的。
故而,哪怕有人違背神道誓言,也不會引起太大的神道誓言降臨的。
而像今天一樣,神道雷劫不間斷,斬滅無數人族、水族的情況,實在是超乎衆人想象。
“這就是我們族長不明白的地方了!”人魚族使者說道。
它們不明白,憐星宮的人也是一頭霧水,下意識的衆人看向憐星宮宮主。
憐星宮宮主遲遲沒有說話,眼看着神道雷劫越來越強烈,一名門主忍不住勸道:“宮主,先別想怎麼回事了,還是先想辦法應對面前的雷劫吧!再這麼下去,憐星海的水族怕是要被斬殺乾淨了!”
確實,此時的海面上已經佈滿了各個水族的屍體,就連人魚族的也有不少,但雷劫卻還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再這麼下去的話,海里的水族恐怕全都得遭殃。
“現在這種情況,能有什麼辦法可想?”另一名門主嘆了口氣說道。
的確,這種程度的雷劫,哪怕是憐星宮宮主也不敢貿然深入其中。
不過,就在這時候,憐星宮宮主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問道:“天通門主是不是說,東陸的棋聖與星宿真人在今天見面?”
“沒錯!他們是在今天見面!”一名門主愣了下道:“宮主問這個做什麼。”
憐星宮宮主沒回答她,而是繼續問道:“天通門主有沒有彙報,那邊現在是什麼狀況?”
“彙報過了,天通師兄說,星宿真人立下了神道誓言,他並沒有做任何欺師滅祖的事,而神道沒有雷劫降臨,也就是說,他說的是真的,逍遙派的事與他無關!”一名門主說道。
然而,憐星宮宮主卻是冷哼了一聲道:“與他無關?不見得吧!”
“宮主,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這神道誓言是星宿真人引來的?”
“怎麼可能!那星宿真人不過區區聖者,怎麼可能操控神道雷劫?”
衆人都不相信這裡的神道雷劫和星宿真人立下的神道誓言有關係。
畢竟,星宿真人不過聖者修爲,聖者修爲說起來很高,但還沒有高到能操控神道雷劫的地步,星宿真人要真有這種能力的話,那他就與帝尊無疑了。
憐星宮宮主卻不置可否,道:“向天通真人傳令,讓他啓動月光寶鏡,查看逍遙派當年的事。”
“什麼?”衆人聞言皆是一陣驚訝。
一名門主說道:“宮主有必要這麼做嗎?”
另一名門主附和道:“是啊宮主!月光寶鏡雖然能查看過去的事,但施展一次不容易,以天通師兄的修爲和實力,施展一次的話,恐怕要損耗百年修爲!”
月光寶鏡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使用的,而且,也不是什麼事都能輕易辦到的!用它找個人自然消耗不了什麼精力,但用其回溯過往,就需要消耗操控人實實在在的修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