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聖山上的確沒有任何古怪之處，但往下看去，只見一條條蜿蜒的山脈不知通往何處。
單純看山脈自然沒什麼好奇特的，但陸天羽在這裡感受到了靈脈的氣息。
“是那條被斬斷的靈脈嗎？”宣化真人好奇問道。
陸天羽點頭，指着下方一座不算高，但格外鋒利的山巒說道：“看那座山像什麼？”
“像什麼？”衆人好奇望過去，但一時半會兒的都沒有看出像什麼。
倒是天朗真人這時候默默說了一句：“劍！像一把劍！”
“沒錯，那就是一把劍！”陸天羽凝聲說道：“看來那個傳說是真的！妖聖山的靈脈的確被神道斬斷了，那把劍便是神道降下的斬龍劍。”
陸天羽現在所說的斬龍劍自然不單單是一把玄兵，而是指的一種神道規則。
龍脈的形成當然不是隨意的，其也要經過神道考驗。
不能經過神道考驗的龍脈便會被神道規則誅殺。
但還有一種情況是，一些已經成型的龍脈，會因爲種種原因而被神道斬斷！
例如在望龍山的時候，陸天羽就發現過一條被神道降下的規則斬斷的一條龍脈。
而往往斬斷這些龍脈的玄兵便會稱爲斬龍劍或者斬龍刃，還有更厲害的斬龍釘。
“斬龍釘？那是何物？”衆人皆是一臉好奇。
“神道規則的一種，只是不同於斬龍劍和斬龍刃，斬龍釘是一種極其厲害的神道規則。因爲無論是斬龍劍和斬龍刃都只是爲了毀掉龍脈，而斬龍釘不僅僅是爲了毀掉龍脈，還帶有強烈的懲罰意思。試想，一把劍、一把刀斬殺了你和幾顆釘子把你釘死，那種更痛苦？”
這還用說？
當然是後者！
衆人一念至此，頓時感覺到了神道的殘忍性。
然而陸天羽卻是哼了聲道：“更殘忍的並非是神道，因爲靈脈乃是天生，能形成，神道自然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一般而言，神道不會降下斬龍釘去斬斷龍脈，但堪輿大能會！根據古籍記載，萬界之中，被斬龍釘毀掉的龍脈，十有八九都是堪輿大能所做！被神道斬龍釘毀掉的龍脈，不足一成！”
“這……堪輿大能們爲什麼要這麼做？”衆人好奇。
“什麼原因都有，爲了煉製玄兵，爲了自身的修爲……你們要知道，一條龍脈被斬斷後，靈氣就會變成強烈的怨氣和怒氣，這種怨氣和怒氣，對某些特殊的修士來說作用是極其大的。因此，爲了能活得這些怨氣和怒氣，提升自己的修爲實力，他們不惜用各種方法毀掉龍脈。”
“當然，萬界之中能稱得上規模的龍脈極少，能做出這種事的堪輿大能就更少了，所以對於大部分修士而言，這種事是遙遙不可及的，大家也無需理會。”陸天羽凝聲說道。
“那陸道友，面前這條龍脈是怎麼回事？”宣化真人問道。
“這條龍脈是神道降下的斬龍劍毀掉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只不過奇怪的是，這條靈脈有復活的可能，而且是人爲復活。”陸天羽皺着眉頭說道。
“人爲復活？”衆人驚訝不解。
“的確是人爲復活……你們看那把斬龍刃，殺氣已經單薄許多，在看劍下方的那些瘴氣，若我沒猜錯的話，那並非是自然形成的瘴氣，而是通過陣法形成的。瘴氣的存在洗刷着斬龍刃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和煞氣，修復着靈脈的傷口……”陸天羽凝聲說道。
“可靈脈已死，靠幾座陣法就能恢復？就算把斬龍劍徹底毀了，靈脈也不會活過來了吧？”宣化真人皺眉，他不是堪輿一道的修士，不懂得堪輿一道，但總覺得陸天羽的話太過匪夷所思。
已經死了的靈脈能再次活過來？
毀掉斬龍劍，重傷的龍脈就能得到修復？
“單純只是毀掉斬龍劍，重傷的龍脈自然不能修復，也不可能讓靈脈重新活過來，但別的方法可以，比如，用一條小龍脈餵食大龍脈……”陸天羽淡淡說着，意有所指。
閻羅雪生等人瞬間明白過來：“陸前輩的意思是，妖聖山上新生出來的小龍脈就是爲了復活大龍脈而存在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樣。”陸天羽回頭看向自己來時的山路，那便是小龍脈的位置。
站在他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龍頭位置。
他本以爲，龍頭沖天，應該是一飛沖天之勢，但現在才明白，龍脈龍頭所衝的位置是在下方斬龍劍的位置，那裡是龍脈被斬斷的地方，小龍脈所生出來的靈氣都灌入到那裡去了。
而等到小龍脈一旦成型，整條龍脈就會被下方的大龍脈吞併，那時候，大龍脈就有極大的可能復活，若在輔以別的方法，大龍脈恢復巔峰時期的狀態也不是不可能。
“巔峰時期的狀態，那便是瞭望城時期？”宣化真人疑惑說道。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月熾國時期。”陸天羽臉色陰沉。
閻羅雪生瞬間明白他的話道：“陸前輩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是跟金光山的那些軍士石像有關係？”
“跟那些軍士石像有沒有關係，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絕對跟天賜軍有關係。因爲月熾國最精銳的軍士便是天賜軍。”陸天羽凝聲說道。
“那我們是不是還要再去金光山一趟？”宣化真人問道。
陸天羽搖頭：“我們先下去看看，你們就不好奇，靈脈是怎麼被恢復的嗎？”
衆人自然好奇，一行人便沿着妖聖山往下方斬龍劍的位置走去。
“好磅礴的靈氣！”
衆人走到妖聖山下，還沒有靠近斬龍劍的位置，就察覺到一股磅礴的靈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這股靈氣不同於妖聖山頂上那股靈氣，而是一種充滿着生機的靈氣。
很顯然，這裡的靈氣真的在緩緩甦醒着。
待到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後，就察覺到了道道禁制氣息傳來，一座座禁制陣法出現在他們面前。
閻羅雪生他們不是禁制修士，無法看出具體有多少座陣法，但從陣法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判斷，這些陣法大都是聚靈、祛煞之陣，顯然，陸天羽猜的是對的——
這些陣法存在的目的是爲了修復靈脈傷痕，驅除斬龍劍的煞氣。
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們看到那把斬龍劍下有座深深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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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溝壑，但深不見底，寬也有上百丈。
閻羅雪生忍不住問道：“陸前輩，這道溝壑是做什麼用的？爲什麼我感覺溝壑裡有無盡的殺氣和煞氣傳出來？”
不止他感覺到了，其他人也有所察覺，溝壑下不時有一股股的煞氣和殺氣噴發上來，讓他們的戰意都有被挑起來的衝動。
“這道溝壑便是給斬龍劍泄煞氣用的！斬龍劍乃是神道規則的體現，天降之物，若是強行拔除或者摧毀，其散發出來的煞氣勢必會引動神道，到時候神道再次降下處罰，這條龍脈就連一絲復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因此，拔除、毀掉斬龍劍之前，需要卸掉其上的煞氣。”
“斬龍劍附近所佈置的這些陣法，是爲了修復龍脈，去除斬龍劍的煞氣，而卸掉的斬龍劍煞氣便都流到了溝壑之中，待到斬龍劍的煞氣徹底被卸掉，溝壑便會自動填平。那時候，無論是拔掉斬龍劍，或者將之摧毀，都不會引動神道，可保萬無一失。”陸天羽說道。
“這……設計的如此巧妙自然，究竟什麼人才能做到。”
聽完陸天羽的話，饒是宣化真人也是一陣感嘆。
他見識頗廣，但對陸天羽所說卻是聞所未聞，而以他的見識，也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的。
“如此設計，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做的出來的……”陸天羽說道，但頓了頓，他又說道：“如果是一個人做的話，那這個人的修爲和實力，必然不低於守護者！”
守護者！
衆人心頭一顫。
現今爲止，他們所知道的守護者就只有烏路巴圖大師等人妖魔幾位，加上一個有守護者實力修爲但沒有守護者身份的巫妖王。
至於其他的守護者……
誰也不敢說沒有！
因爲陸天羽說的是有守護者修爲實力的人，而不單單指守護者！
也就是說，類似於巫妖王這樣的前輩大能，都能做到這件事。
可守護者雖然稀少，但其身份特殊，若是在這裡有如此大的動作的話，不可能不被人發現。
衆人不由看向陸天羽。
陸天羽長舒了口氣道：“我也只是猜測，不過我覺得是守護者的可能性不大，因爲有些事情，以守護者的身份是不屑於去做的，而且，守護者一個人做這件事的話，被發現的可能性極高。”
“但如果是某個勢力的話誰能悄無聲息的做到如此？看這溝壑的樣子，應該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這麼多年在這裡做這樣的事，會不被人發現？”宣化真人覺得有些不可能。
妖族聖城好歹也是有億萬修士的人，雖然妖聖山少有人來，但並非沒有人來！
他上次還來這裡看過，但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