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雷家外圍護法大比開始。
爲了這次大比,雷家在外面的一處荒蕪山谷中,一溜煙的搭建了上百座臨時高臺。
每天,都有着數場血戰發生。
這些外圍護法中,既有魯清等一直留在這雷家外圍之人,也有來自雷家外圍各個分部之人,他們來到雷家的目的,就是爲了這一天。
雷家對於此次大比,規矩只有一個,只要能贏,輸者生死不論,勝利者想殺就殺,只要有本事,哪怕把所有人都殺了,也絕不會干涉。
甚至於,在外圍護法中還流傳着一個謠傳,在比試中殺人越多,最終成爲雷家供奉的把握便越大,如果能出現那種一路殺去,所戰之人無一活口的強人,那麼,他就會百分之百成爲雷家供奉。
這傳聞,在每次大比之時,都會流傳,事實上早在很多年前,雷家外圍護法中曾出過一個殺星,一路直接殺到了最終的決戰,雖說失敗,但卻也一樣成爲了雷家供奉。
那一次的破例收入,立刻使得這傳聞好似長了翅膀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每一次的大比,上萬外圍護法,能活下來的,不超過一半,沒有一次例外。而在外圍護法大量傷亡後,雷家便會重金引誘,招攬一定數量的修士成爲外圍護法,以補充消耗。
無數年來,死於大比的外圍護法,到底有多少,已經無法做出具體統計。
雷家,正是以着這種極端殘酷的方式,不斷地發展壯大着。
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外圍護法死亡,上百個戰鬥之場,幾乎血流成河。陸天羽這幾天,始終在觀察,默默記住那些參加比試護法的修爲深淺。
這一日,是陸天羽上場之日,他默默的飄身而上,落在了臨時搭建的高臺左側。一個身穿黑袍的雷家旁系子弟,是主持此場的人選,他冷冷的掃了陸天羽一眼,眼底深處不由迅速閃過一縷濃濃的不屑之芒。
在他看來,像陸天羽此等修爲的護法,絕對無法走得太遠,恐怕在這第一場比試中,便得橫死當場了。
“五六四三,上來迎戰!”因爲人數太多的緣故,所有雷家外圍護法,全部都是以編號形式代表身份,黑袍主持弟子目光一掃手中登記薄,大聲念道。
一聲低喝從高臺下的人羣中傳出,緊接着,一個高瘦護法,一躍而出,好似一根竹竿輕飄飄落在臺上。
此人剛一上臺,便二話不說,雙手掐訣,一團團炙熱烈焰,驀然從其手心竄出,扭曲變形中,瞬間化作一條烈焰狂龍,在他一指之下,張牙舞爪的狠狠向着陸天羽噬來。
“戰尊中期巔峰境界……”陸天羽目光一掃那高瘦護法,搖了搖頭,隨手一揮。
“澎!”那暴戾火龍轟然崩潰成渣,受到火龍崩潰的反噬,高瘦護法整個身子劇烈一顫,漫天火星頓時消失,他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陸天羽沒有殺死此人,因爲在他看來,殺死一個戰尊境界的小小修士,非但不是什麼榮耀之事,反倒很是丟人。
時間一晃,轉眼便是三天三夜過去。
隨着時間的度過,大量的雷家外圍護法身亡,三天後,一萬多名參加比試的外圍護法,除了數百人進入到下一輪之外,已然死了五成。
餘下者,全部非死即傷,又或者兩敗俱傷,無法繼續參賽。
在這三天中,外圍護法中的少數幾人,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
其中一人,是一個滿頭白髮蒼蒼的老者,已然達到戰神後期巔峰境界的修爲,爲人心狠手辣,只要是其對手,全部被其殘忍殺死,無一活口。
第二個,則是一個身材矮小,乾瘦無比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修爲雖說只有戰神初期巔峰境界,但修煉了一門特殊神通,似乎能夠預知危險,每當對手殺招出擊之際,便會迅速做出反應,來個先發制人,將對手打敗。
如果面對那些超級強者,或許這門神通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對於同階強者來說,卻是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
至於第三人,則是陸天羽自己,輕描淡寫般一路所遇任何護法,均都是隨手一揮之下,便使得對方昏迷,如此一來,自然引起別人注意。
不過,這也正是陸天羽刻意而爲,只要對方注意了,那麼最終獲得成爲雷家供奉身份的資格,纔不會讓人感覺太過意外。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又是三天過去,這數百名入選的護法,再次進行了殘酷的淘汰,最終,只剩下了三人。
巧合的是,剩餘的三人,正是那老者,還有那有着未卜先知神通的年輕人,最後一人,則是陸天羽。
這一日,是陸天羽上場之時,他站在平臺上,望着走上此臺的對手,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因爲今日對手,正是那名實力達到戰神後期巔峰境界的老者。
此人殘忍無比,凡是其對手,皆不幸身亡魂消,無一活命。
陸天羽早已從其他護法嘴裡打探得知,此人名蘇慶楠,乃是來自雷家外圍一個分部的護法首領,也是這次比試中,最有資格成爲雷家供奉的熱門人選。
“在下馬義,有禮了!”面對這位實力達到戰神後期巔峰境界的護法強者,陸天羽也不敢怠慢,驀然撕裂虛空,開啓儲物空間,從其內取出一把神級大刀,對着前方的蘇慶楠微微行了一個起手禮。
隨着戰氣的輸入,神刀上立刻迸射出滔天金黃色神芒,刺得蘇慶楠的雙目微微一眯。
爲了安全起見,陸天羽並未取出神刀等法寶,而是隨便取出這柄神刀,免得被人認出身份,那就麻煩大了。
“原來你就是大家嘴裡的小螞蟻,老夫本打算像捏死螞蟻般,輕易捏死你,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修爲不易的份上,老夫給你留一條生路,你若主動認輸的話,老夫可饒你不死!”蘇慶楠這幾日,也暗中觀察過陸天羽,見他無論面對何等修爲的對手,都是輕輕一揮手,對手便陡然昏厥過去,所以此刻的他,內心也是忐忑,摸不清楚陸天羽的底細。
“好意心領,但今日一戰,無法避免!”陸天羽立刻淡淡一笑,繼續向着神刀中輸入戰氣。
“不識擡舉!”蘇慶楠聞言,老臉一沉,隨手一揮,開啓儲物空間,第一次取出了自己的法寶,這是一柄品階與陸天羽手中神刀一樣的神劍,尖端微微彎曲,猶如銀蛇吐芯,擴散出滔天凶煞之威。
“小子,受死。”蘇慶楠蓄勢完畢,神劍一抖,上面立刻冒出陣陣黑氣,猶如萬千幽魂在上面糾纏舞動,這些幽魂,皆是昔日慘死在此劍下的亡靈,被囚禁在劍身內,永世不得超生。
蘇慶楠手中神劍,與陸天羽的煞神匕倒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無論是威力還是品階,都無法與煞神匕相提並論罷了。
“幽魂殺!”蘇慶楠大喝一聲,手中的神劍脫手飛出,猶如一縷幽魂飄向陸天羽,神劍所過之處,虛空無不被撕裂,發出陣陣尖銳呼嘯之聲。
陸天羽不敢大意,手中神刀狠狠一斬。
“轟隆隆!”伴隨着一陣驚天巨響,整個高臺上空的靈氣都變得無比騷動起來,就連高臺四周有着能量禁制的山腳位置,少許泥土也紛紛揚揚的翻飛起來,幾棵碗口粗細的大樹咔嚓斷裂。
陸天羽蹬蹬蹬連退三步,這才堪堪的站穩了腳步,仰首冷冷的盯着蘇慶楠。
神劍被神刀一擊之下,立刻斷爲兩截,啪的掉落在地,劍身上的黑煙紛紛揚揚消失在空氣中。
蘇慶楠與這把神劍有着極強的聯繫,此時長劍被毀,蘇慶楠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噬,張嘴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蘇慶楠雙目睜得滾圓,其內盡是濃濃的不敢置信與驚駭欲絕之芒,他萬萬沒料到的是,自己的神劍,如此輕易便被對手毀去。
而且,更爲可怕的是,對手出手之速實在太快太快,自己根本未看出他具體出招,手中神劍便一分爲二了。
“啊!小螞蟻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了?”
“此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那小螞蟻明明不過戰尊後期巔峰境界的修爲,卻能一招斬斷蘇慶楠的神劍。”
“看來小螞蟻昔日定是有所隱藏,一直爲的就是這一天!”……
高臺之上,瞬間響起陣陣驚天議論之音,衆人皆被陸天羽這一手,震撼莫名。
久久,蘇慶楠方從極度震撼中清醒,自感顏面無存的他,張嘴發出一聲怒喝,頭頂髮髻掉落在地,滿頭白髮沖天而起。
眼下的蘇慶楠,臉色顯得無比猙獰,嘴角還掛着一絲鮮紅血跡,長髮隨之披散在臉部,猶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小畜生,受死。”蘇慶楠身上被一團淡淡的黑霧纏繞,他整個人猶如一枚飈飛的炮彈,就這樣飄飛而去,瘋狂的衝向了陸天羽。
“哼。”陸天羽見狀冷哼一聲,手中的神刀毫不猶豫的對着衝向自己的蘇慶楠頭部劈去。
“轟!”一聲比之先前更加響亮的大響傳出,蘇慶楠被黑霧包裹的身子猶如稻草人般倒飛出去,啪的摔到高臺對面的斜壁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人形凹洞。
蘇慶楠仰面朝天躺着深坑中,頭頂鮮血直飈,臉色慘白如紙,毫無半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