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對我充滿敵意,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談一下。”她這句話是對着我說的。
可是她能跟我談些什麼?還是如美寶所說,炫耀什麼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我與這個女人,本來就素不相識,還能聊些什麼。
“就是,還自稱是小四,臉皮真是厚。”美寶‘哼’了一聲,拉着我就要走。
安姐也不想理會這個女人,她看我們真的要離開,語氣有些急了。
“我剛纔就是跟你們鬧着玩的,我並不是什麼小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關於傅棱這件事要如何解決嗎?他公然在污衊你,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
她的話,成功的讓我停了下來。
我轉身看她,眼眸探究的凝着她:“你什麼意思?”
她這麼說,好像是有什麼辦法一樣,這會又說不是什麼小四,那她當真是爲了羞辱我才這麼說的嗎?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說什麼小四,自己現在又否認,那就是在羞辱我們歡顏是小三是不是!”美寶的話語充滿憤慨。
“你們聽我說,剛纔我說小四真的就只是跟你們在開玩笑,也想看看你在清寒心裡的地位,可是我沒想到他鄭重其事的糾正了我,看來這次他是認真的了。”
我們還是懷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見我們似乎不相信,只好再重申一遍:“我真的沒有什麼企圖,就是想跟你談談,想必你們應該也好奇我的身份,難道你就不想聽我說嗎?”
最後她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美麗的眼眸微微漾起波光。
她真的是很漂亮,也很有氣質,剛纔遠距離望去都覺得她氣質佳,現在近觀更是覺得她身上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
在她面前,我都自形慚穢,當她黑亮亮的眼珠放在我身上,凝視我的時候,我都不敢與她對望。
她是那麼的自信,身上透着一股耀眼的光芒。
“你的身份,我沒興趣知道,要是你沒什麼事,就請你讓開吧!”
就算她不是所謂的小四,那也跟我無關,我跟婁清寒的關係,本來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中間還隔着一個傅雅。
“你真的很倔,難怪清寒因爲你傷神不已。”她似乎有些惱了,面色不慍。
她喚他清寒,語氣之中透着無言的親密感,他們的關係應該不簡單吧!
而且我也看得出來,她對於清寒來說,應該是不一樣的,不同於傅雅般的厭煩,他的臉上第一次對別的女人露出輕鬆的笑,就連在我面前,他都從來沒有這麼笑過。
“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我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很想從這裡離開。
因爲在她面前,我會有深深的自卑感。
“剛纔我已經說了,傅棱那麼傷害你,難道你就這麼算了?任由他在公衆面前詆譭你,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嗎?”
我心裡泛起疼痛和不甘,我何嘗想這麼算了?那是一輩子的恥辱,他害了我還不夠,甚至還在詆譭我。
我的眸色漸漸的失去焦慮,一股難以言喻的哀傷從我的身上蔓延,我唾棄自己的無能爲力。
“歡顏,你怎麼了?”安姐擔心的扶了扶我,面色一冷,開口趕她走。
“你這個女人,說夠了沒有,別以爲你說得很有道理,不對,你是說得不錯,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有辦法嗎?你有能力起訴他嗎?”
安姐一字一句,字字切齒,她也痛恨那個傅棱,自倩倩後我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比誰都知道她有多難受。
“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們談談嗎?不瞭解事情的經過,又怎麼能幫到你?清寒就是不敢問你,怕觸及到你內心的脆弱的防線,加上你又和他在鬧彆扭,你可能不知道,他昨晚喝了一夜的酒,差點把胃給喝出毛病了!”
我震驚的擡眼凝她,他喝了一晚的酒?爲什麼?
溫寧曦幽幽一嘆:“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一瓶瓶不要命的喝着,眼神失去了平日的神采,他也不再是淡漠無所求的,會因爲一個女人動情動怒,這樣的他難道你還不相信他對你的真心?”
說到最後,她的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琉璃般的眼眸微微泛着心疼的光芒。
安姐和美寶都愣在原地,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心裡的壓力,比誰都大,看起來無堅不摧的,可是他不是超人,並非無所不能,什麼都不懼怕。”
我覺得溫寧曦現在只要每說一句,都會令我心痛一分。
可是我已經沒有資格跟他站在一起,我們已經分手了,就算他還沒有同意。
“難道你就真的鐵石心腸?剛纔看到他就躲着,懷疑我的身份也不敢上來質疑,還讓你的兩個好姐妹過來幫你問,你就只會懦弱的躲在背後嗎?所以我纔會自稱是‘小四’,如果你不想讓人看不起,自己就要爭氣點!”
溫寧曦的聲音裡蘊含着幾分薄怒,似乎是在控訴我的退縮。
她字字戳進我的心,剛纔我雖然沒有阻止她們,可是她們跑過去後我也沒有去找。
也許我自己心裡內深處確實還沒真正放下他,所以想知道溫寧曦會是他的誰。
“溫小姐,你看來應該是來爲婁清寒打抱不平的,我們之間已經成爲過去式了,如果你想跟我談傅棱這件事,我定會奉陪。”
正是因爲這樣,我不能再牽連到他,我想自己解決。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有辦法幫到我,讓傅棱得到應有的懲罰,我爲什麼不接受?
也許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她不禁皺起好看的眉頭,看我堅持的樣子,她只有說:“那好,我們現在就找個安靜的咖啡廳坐下來詳談。”
安姐和美寶想跟過去,卻被她阻止了。
“就我和歡顏,結束談話後,我會親自把她送回家,這一點請你們放心。”溫寧曦對她們表示,語氣很真誠。
我自然是相信她的,她不像是故意找我茬的那種女人,而是真心誠意的拿出態度想跟我談的。
我示意她們先回去,不用擔心我。
最後,我坐上了她的法拉利,她把車開了起來,邊說:“你倒是有兩個好姐妹。”
“嗯,她們都對我很好。”我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了她的話。
安姐和美寶,在帝豪的時候總是在幫助我,讓我不至於一個人那麼的孤單無助。
“能跟我說說你和清寒是怎麼認識的嗎?”她狀似隨意的問起,車子也開上了公路。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也可能她真的不知道我們具體是怎麼相識的。
“我看你和他的關係不錯,他就沒告訴你?”不知爲什麼,我感覺這句話說得有些酸了。
她輕輕笑了一下:“他真的沒有告訴我。”
“新聞上報道的內容,難道你就沒看過?”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傻。
新聞上都清楚的描述了我們相識的過程,具體到我都快相信那真的就發生比我身上似的。
明明有很多就是在杜撰,甚至連對白都有,當真是好笑得很。
“那些我從來都不相信,我所知道的就是你曾經在帝豪上班過,只是你們如何相識的我卻不知了。”她坦然道,看樣子也真的是沒有隱瞞我什麼。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叫溫寧曦的女人身上會有種讓人安定的特質。
她的每一句話都很尊重人,也不是人云亦云的,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讓人感到特別的安心,有種想要跟她傾訴心聲的慾望。
“我們就是在帝豪認識的,新聞上所說的,我是小姐也的確是真的,我們的認識就是那麼的不堪,甚至現在所有的議論都因爲我之前的身份,相信了傅棱那個惡魔的話。”我自嘲地牽動着脣瓣,只覺得嘴裡苦澀得很。
我毫無保留,也沒打算隱瞞她我們相識的過程,而且還是在我不清楚她和清寒關係的時候。
她美麗動人的瞳眸中閃過一抹錯愕,我看到了,只覺得心裡更加的悶痛。
看吧!每個知道我做過小姐的人,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會流出鄙夷的神情。
溫寧曦沉默了,她的目光凝着前方的路,我以爲她可能要放棄跟我談話,找個方便下車的地方讓我下去的時候。
她開口了,語氣裡竟然有絲意外:“真沒想到,向來清心寡慾的他,有一天竟然開竅了?”
什麼意思?我被她的話懵住了。
“你也許不知道,這傢伙的身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除了那個未婚妻,不過你大可以忽略不計,那個女人也算不了什麼未婚妻。”她的話語間,透着對傅雅的不屑。
我更加不明白了,她好像很不喜歡傅雅?
而且他身邊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這個意思就是……
心臟突然跳動得特別快,她的意思就是,我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嗎?這簡直是令人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你也許會不相信吧?你別看婁清寒看上去好像從來不缺女人似的,其實他是那一羣人中最純情的,還被他們整天嘲笑。”溫寧曦忍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羣人?”我迷茫的凝着她,發現自己確實很不瞭解他,對他身邊的人都一無所知。
他的生活,我向來都沒有主動過要去了解,之前他說要帶我去參加舞會,認識一些人都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