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力量
肖恩站在機甲狂牛的背上，喘着粗氣，神色有幾分蒼白。
這頭巨大怪物的後背核心處被肖恩連續命中三劍後，才終於被破去核心繼而脫離倒下。但是這一戰，卻也讓肖恩見識到這種神秘的古代金屬在經過調整擁有多麼強大和可怕的防禦能力，簡直可以稱之爲萬兵無敵——雖說黑君王作爲神器並不以鋒利而著稱，但是安德魯當初煉製時用了那麼多的手段和材料，也絕不是一般兵器可以比擬的。
就這樣，也要連續三劍都刺中同一個位置，纔會破去這層護甲，這就顯得這種經過神秘工序提純淬鍊過的金屬極爲可怕了。
“老爸，你好像脫力了？”黑君王開口問道。
他和肖恩有着血脈和靈魂的聯繫，但是微妙的是黑君王並不能和肖恩進行靈魂上的直接對話，只能通過最基本的語言交流方式來實現對話，因此他自然也無法直觀的判斷出肖恩的狀態。
但是不知道安德魯當初煉製黑君王時到底混入了些什麼，又或許是貝斯、海格力斯也有插手的緣故，總之就是黑君王也可以算是一位擁有一定武技見識的傳奇強者。所以通過一些基礎的判斷和觀察，他大致上也能夠感受到肖恩的一些狀態，只不過他無法確定準確性就行了。
不過作爲血脈神器，黑君王倒是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他可以直接感知到所有血脈者的狀況。
換句話說，如果黑君王不在肖恩身邊，而肖恩身死的話，那麼他就可以第一時間感知到。又或者，是肖恩的子嗣誕生的話，他也同樣可以瞬間感知到。
“恩。”肖恩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他確實是脫力了。
兩劍破魂，最後再加上自創的一劍“毀星”，肖恩想不脫力都難。
肖恩一共自創了三招劍技，分別是碎夜、毀星和湮滅。分別取“連夜幕都可以破碎”、“連星辰都可以摧毀”以及“世界一切皆被湮滅”爲意，因爲這三招劍技的意味無論哪一招都會將最終迴歸於虛空，所以肖恩便將這套劍技稱之爲“虛空劍技”。不過唯一可惜的是，肖恩的這一套劍技他卻無法傳承給別人。除非對方也是掌握時空法則的人。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都是最頂尖的上級法則，別說兩項法則都有所領悟和掌控，任何人只要能夠領悟其中一項，半神之路基本就沒什麼懸念。若是血脈還算過得去。又或者是願意被世界法則同化固位，那麼成爲超級強者或者是點燃神火也不是什麼問題。
更何況，時空法則是將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融於一體，其難度可是要數倍於這兩項法則。
所以，肖恩這套虛空劍技，根本就無法傳授給別人。
而以肖恩目前的狀態，他還無法自如的施展湮滅——上次他對付亡靈軍團第二軍團長時，就是接連用了這三招劍技才最終留下那枚魂珠，不過他自身也是因此而脫力昏厥。當然，歸根結底還是肖恩的實力不夠強大的緣故。別說讓寇基雷、艾麗克西斯等人出手，如果肖恩有傳奇實力的話，也不會如此麻煩和棘手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肖恩又是借用隔絕的力量，又是連續施展破魂，再施展了需要他大量力量消耗的毀星，肖恩沒有徹底昏厥過去已經可以算是他實力進步的緣故了。
事實上，肖恩的實力確實相比起之前對付亡靈第二軍團長時又有長進。
儘管目前還未正式踏入上位聖域境界，不過卻也距離不遠了——肖恩已經開始將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逐步融合，只要他真正將這項法則合併成功。讓其蛻變爲時空法則，那麼他就算是真正踏入上位聖域。
至於之後的傳奇之路，因爲黑君王留有海格力斯的提醒，因此肖恩倒也不至於還要自己摸索。大致方向他也已經清楚：最少誕生兩個心臟，強化自身的體魄。而目前，肖恩的體內也正有第二顆心臟正在成形：這也是肖恩此戰沒有力竭昏迷的緣故，若是按他之前和第二亡靈軍團長一戰時的實力，恐怕他就沒辦法解決這隻機甲狂牛了。
不過唯一讓肖恩有些不明白的，是他這第二顆心臟的形成。
按照正常情況。聖域強者在經受法則之力的洗練後，身體就會變得更加強大，這是爲了讓他們能夠承受住法則之力所進行的改造，沒有任何聖域強者能夠例外。之後在聖域境界時他們必須無時不刻的領悟法則，直到徹底掌握，最後開始接觸旁類法則並且也達到掌握的條件後，才能夠踏入上位聖域的境界。
換句話說，上位聖域的標誌就是掌握兩條法則。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得到一次全新的身體淬鍊機會，從而讓身體的素質變得更強，以備積蓄更多的力量，這個過程就是所謂的軀體昇華。
下位聖域獲得青銅之軀，於上位白銀境界軀體昇華後，變成白銀之軀——肖恩是一個特例。之所以說是特例而不是例外，是古時聖域強者基本都能夠在踏入下位聖域境界時就獲得白銀之軀，哪怕傳承至今，也有少部分超級天才可以在踏入下位聖域的境界時就獲得白銀之軀。
肖恩省去了軀體昇華這一過程，這就導致了他可以提前積蓄力量，凝聚第二顆心臟——只有白銀之軀，才能夠承受住兩顆心臟的力量脈動。若不是肖恩的時空法則還沒有融合完畢，他早就踏入上位聖域了，若是能夠在兩條法則徹底融合完畢之時，將第二顆心臟也凝聚出來，肖恩甚至可以直接踏入傳奇之境。
因爲傳奇的標誌，就是兩顆心臟成型，以產生源源不斷的強大的力量。
而傳奇能力之類的，不過只是法則力量固化後產生的附帶能力，算是領域的一種強化。
但是，肖恩並不知道自己的第二顆心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只知道，在擊殺了第二軍團長甦醒之後，自己的右胸腔就有一點隱動，當時他不清楚是什麼。直到剛纔他咬牙強行施展“毀星”擊殺了機甲狂牛後，一股劇烈的刺痛和眩暈感頓時就產生了，但是很快就又有一股脈動之力產生，平復了肖恩強行施展毀星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按理而言，這是絕對的好事，這意味着肖恩只要融合時空法則，那麼他就是妥妥的傳奇強者。
不過問題就在這裡。
肖恩很清楚，自身的積累遠遠不夠，絕不可能在此時誕生第二顆心臟。所以他纔會搞不清楚，自己這第二顆心臟到底是從何而來？
萊維雖和肖恩說過，他踏入下位聖域就擁有白銀之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他提前開始積蓄力量，以形成第二顆心臟。但是一般來說，在上位聖域之前都只是積蓄力量而已，只有真正踏入上位聖域之後，積蓄着的力量纔會開始形成新的能量源泉，從而正式開始凝聚第二顆心臟的道路。
這一點，海格力斯留在黑君王裡也有相關的解釋和說明，和萊維之前說的相差無幾。
“呼。”
不過幾個呼吸間，肖恩卻是發現，自己那種脫力的感覺已經基本消失了。雖說還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但是最少也恢復了七、八成戰力，只要不是再遇到機甲狂牛這樣的怪物，其他目前所遇到的一切機關改造生物，都不會對肖恩造成任何威脅。不過如果再想恢復全力的話，恐怕要靜養四、五天。
肖恩望了一眼黑君王，然後纔開口說道：“前面，還有危險嗎？”
“沒了。”黑君王感受了一下，然後纔開口回答道。
肖恩的眉頭微皺。
在機甲狂牛倒下之後，原本好似密封的洞穴內，突然間就被打開了一道石壁，露出不知通往何處的黑黝黝通道。這一次這條甬道就沒有任何魔法燈火的照耀，而且靠近之後還有一股潮溼黴味，似乎是甬道被封閉太久，通氣系統又不好所致。
肖恩知道這樣的甬道，肯定會有毒氣，不過就算毒氣如今傷不了肖恩，但是沒有氧氣的話他依舊會覺得麻煩，因此並未貿然進入。而是等到空氣變得略微流通後，肖恩在黑君王的再三確認不會有任何危險後，他才朝着內裡走去。
不過出乎肖恩預料的，是本來他以爲這條甬道會很長，卻沒想到前後不過十數分鐘的時間而已，他就又一次走到盡頭了。
盡頭處，是一個小石洞。
石洞的空間很小，估摸着還不到二十平。而整個石洞內也只有一個石桌，上面布有一個恆定式法術，作用就是保持放在魔法陣範圍內的東西不會受時間影響而腐朽。大概是因爲肖恩來得比較及時的緣故，這個魔法陣正好已經處於即將力量告竭的狀態，如果真等到十年後纔來的話，這個魔法陣的力量就徹底消失了，而以這個石洞和甬道內的情況來看，恐怕放在魔法陣上的這張卷軸也就要變成爛紙了。
“這就是護衛？”肖恩的眉頭微皺，不過卻還是打開了這張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