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跟真的一樣！”騰蛇靈仙冷笑道。
其他人的看法，當然和他高度一致。這樣的話，誰都會說，在場衆仙哪一個不是精明過人，哪有那麼好唬弄？
“本紀元書道大興，以書入道者不計其數，書道成爲與音道、棋道等並稱的恢弘大道，能者輩出，百花齊放。而提起書道，被譽爲書道第一的書聖燕狂生，博採衆長，乃是書道的集大成者。只要提起此道，便絕對繞不過去他的名字。”
“書聖燕狂生？你一個小小的天仙，竟然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字，倒是難得！”妙音仙子淡淡言道。
書聖燕狂生，被譽爲書道第一，乃是書道最出類拔萃的巔峰大能，早在不知多少個大衍曆前，便已銷聲匿跡，而今不知在哪一片星海中遨遊潛修。
這等在整個仙界紀元中，都光芒萬丈的巔峰大能，不知多少仙人耳目濡染他們的事蹟而成長，便如一座座豐碑般屹立蒼穹。
仙界道法，百家爭鳴，璀璨恢弘。書宗引領一道，以書爲道的書仙人，便如以劍爲道的劍修般，都是獨樹一幟，特色鮮明，不容小覷。
在極光仙域，還有書仙人建立的宗門，便是白馬書院，雖然隱世不出，傳聞之中勢力卻不會遜色於太極宮，乃是所有書仙人心目中的聖地。
便是在天狼星位面，都有書道流傳的書宗。當然，下界的書宗，無論從道法傳承的級別和種類，都不及仙界書道之萬萬一，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書聖之名，我等仙界之人耳濡目染，無須你再來做這些無用的解釋。”狂書生也冷笑道。
很明顯，他們對孫寧這個開場白，一點都不感興趣，也一定都不感冒。
倒是西門君夢和龍青雲，秀眸齊齊一亮。
孫寧才自下界飛昇時間不長，卻對書聖有這些瞭解，而且姿態自信而平靜，莫非……他還真有鑑別出的本事不成？
對他們的質疑和嘲弄，孫寧恍若未聞，這時他也不需要在這些無用之事上多作糾纏，繼續侃侃而談。
“書聖本是一位劍修，他天賦卓絕，在劍道上造詣精深。若無意外，書聖本來會成爲一位強大的劍仙！但在他三十六歲那年，突然放棄劍道，改修書道，此事一度引起軒然大波，宗門和家族，都苦口婆心的相勸，甚至書聖之父以死相要挾。畢竟以書聖當時的劍道造詣，未來前途光明寬廣，改修劍道，相當於從頭開始，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甚至可能讓一位耀眼的劍道天才，從此隕落。”
這番話說完，妙音仙子俏臉上便露出訝異之色。
書聖乃是紀元早期誕生的巔峰大能，如今早已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月。他的事蹟流傳至今，或被人添油加醋，捕風捉影。或遺落消失，斷了傳承。孫寧知道的這般詳細，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
她也只知書聖昔年先修劍道，再改修書道，此事如今早已成爲美談，卻不知中間還有這些內情。
果然，其他人也紛紛露出驚詫之色。
孫寧繼續侃侃而談，彷彿一位博學大儒，將堂下弟子講授文理學識：“書聖堅決改修書道，乃是源於一部典籍，名爲《靈飛經》。但這部典籍，乃是另一位書道強者白鳳歌親手所書！”
“書聖當日參閱《靈飛經》，只覺得一字一筆，銀鉤鐵畫，每一道字跡，都蘊藏着絕世劍術，當即癡迷。三個月後，他陡然醒悟過來，自己所修之劍術千變萬化，歸根結底，卻要歸於某種奇異的規律。而這種規律，興許就是書寫的規法！”
“說的跟真的一樣！”
少陰靈仙嗤笑道：“看來書聖昔年參閱這上面《靈飛經》時，你恰好也在一旁，一同目睹了吧？否則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衆人附和大笑，仍然滿是不屑意味，等待着孫寧出醜。
但妙音仙子卻是例外。她此時秀眸凝視孫寧，美目深處，隱隱帶着思考之色，再不復方纔的不屑與猜疑。
故事雖然可以編，但是很難編的這麼合理。最重要的是，它和事實相互印證。就比如書道強者白鳳歌，畢竟年代久遠，流傳至今，知曉的人已然極少。
但妙音仙子卻知道，父親的諸般珍藏中，恰好就有一部《靈飛經》，筆者似乎就姓白，他老人家視若珍寶，自己只是遠遠的看過幾眼，連摸都沒摸過。
“書聖參閱《靈飛經》整整十年，這十年間他不吃不喝，不修邊幅，頭髮鬍鬚長到過丈而不自知。因爲家族門派之阻撓，他索性深入一處荒山之中。將攜帶的紙筆，悉數耗盡後，他便以樹枝爲筆，在地面、樹幹上練習。整座荒山，幾乎被他塗抹了個遍。”
“這荒山寒潭之中，有一白龍潛修。書聖苦修之時，從他身上釋放出的驚天才氣，竟然令整座荒山變成洞天福地，這條白龍首當其衝，獲得巨大益處，竟然渡過仙劫，成爲仙獸！”
“書聖沉浸於書道之中，白龍渡劫鬧出的動靜，他竟然絲毫不知！”
“白龍感激書聖帶給自己的天大福緣，見書聖沉浸書道，難尋好的書寫之處，便將身上的龍皮褪下，作爲書聖修煉書道最好的靈紙！”
聽到這裡，妙音仙子嬌軀微顫，隱隱想到了某種可能。
而方纔還大肆嘲笑的衆人，此時紛紛閉上了嘴巴，神色都變得奇怪起來。
眼前這幅萬馬仙圖，赫然就是拿龍皮凝練的！
只是，天底下怎會有這麼巧的事？這小子不會是在信口胡謅吧？
“書聖連續用了九張龍皮，書道得以大成！這條白龍，便連續爲他蛻皮九次，將肉身弄的鮮血淋漓。待書聖清醒過來，大受感動，與白龍結爲兄弟莫逆，最終騎龍而去，從此一人一龍，縱橫仙界，成爲美談！”
“而在書聖心無旁騖的苦修書道之際，白龍褪下龍皮所遺留的那九封書卷，恰好成爲書聖進階的九個層次的見證！”
“萬馬煉魂仙圖，乃是白龍所蛻下的第二張龍皮，象徵着書聖修習書道的第二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