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射狙擊手,一個全新的兵種,因基因戰士而生,是基因戰士的剋星,需要極高的天賦,國內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饒是秦熔見多識廣,眼高於頂,也不由動容起來,看向李銳的眼神多了幾分期待,甚至有些緊張,害怕聽到否定答案,作爲一名老兵,秦熔太清楚預射狙擊手對龍牙部隊對國家的價值了。
正在前面匆匆開路的李銳停下來,回頭看了眼秦熔,但沒有解釋什麼,眉頭挑了一下,轉身繼續朝前走去,關於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必須保密,這是雷嘯天特別強調的,哪怕對方是自己人,也不能說出來,除非上級允許。
秦熔驚疑的看着前方李銳的背影,蹙眉凝思起來,腳下不慢,趕緊跟上,兩人都不在說話,默默趕路,很快來到一座山坡上,居高望遠,李銳看到了前方山坳有一大片建築,藉着月光能夠依稀分辨出整體輪廓,正是毒蠍傭兵團的據點所在,大喜,趕緊朝建築羣走去。
眼下,敵人開始大範圍搜查,按說敵人搜查肯定會分散兵力,是各個擊破的最好時機,但出擊意味着顧不上秦熔,而秦熔需要休息,李銳不敢耽擱太久,整個海島沒有比建築羣更有利於臨時休息的了,燈下黑。
作爲一名老兵,秦熔也明白燈下黑的道理,見李銳居然果斷的選擇了朝據點而去,這完全不是菜鳥應該有的表現,反倒像是老江湖的作爲,不由高看了幾分,趕緊跟上去,忍不住咳嗽出聲來,趕緊用嘴捂死。
咳嗽是要人命的舉動,會暴露行蹤,但捂住不讓咳出來也不行,會憋死,特別是對一個受了內傷的人來說,前面小跑前進的李銳聽到咳嗽聲馬上停下來,驚疑的回頭看向追上來的秦熔,腳步明顯慢了些,步伐有些虛浮,顯然受傷不淺,只是在硬撐罷了,關切的壓低聲音問道:“能不能堅持?”
“行,走吧。”秦熔擺擺手低聲說道。
李銳猶豫了一下,蹲下來,將狙擊槍橫握在後背,說道:“別逞強了,你再這麼急行軍肯定會加重內傷,坐槍上來吧,我揹你。”
軍人之間只有戰友情誼,沒那麼多男女顧慮,何況是在戰場上,秦熔想了想,沒有矯情,坐在槍聲,雙手扶住李銳的肩膀,說道:“好了,走吧。”
李銳起身來,雙手抓住了狙擊槍兩端,狙擊槍拖着秦熔的屁股,就像是坐在橫木上,避免了直接用手拖住臀部的尷尬,而且這樣坐得穩,能省力很多,秦熔扶住秦熔的肩膀不讓自己掉下來,低聲說道:“你專心趕路,我來警戒吧。”
“行。”李銳答應道,一個六級基因高手的實力比自己強太多,警惕性和經驗都不用懷疑,揹着秦熔加快了腳步,匆匆趕路起來。
沒多久,兩人到了一大片建築附近,在一條小道旁邊的樹林裡停下來,警惕的觀察四周,都是一層高的小樓,木磚混合結構,並不是很結實,但擋風遮雨足夠了。建築內靜悄悄的,沒有燈,也不見人,不知是人去樓空還是設有埋伏等着?
屋頂沒人,路上沒人,周圍要道也不見人駐守,這一切都透着古怪,兩人觀察了好一會兒,不得要領,李銳驚疑的壓低聲音說道:“你經驗豐富,說說,會不會是敵人都去樹林裡伏擊我們沒回來,這裡人去樓空了?”
“可能性爲零。”秦熔毫不猶豫的低聲說道,見李銳有些驚訝,便解釋道:“既然他們能提前現我們過來,並且在半路佈下陷阱,肯定會想到我們不止一人,沒理由不安排人蹲守總部,就不怕我們另一路人過來端了?”
“萬一唱空城計呢?”李銳驚疑的繼續說道,見秦熔不屑地哼了一聲,懶得解釋,尷尬的笑笑,繼續說道:“你看,現在我們就不敢進去,就算有另一路過來,看到這黑燈瞎火的情景也會和我們一樣,想太多,顧慮太多,不敢輕易進去。”
“這些只是你的揣測、分析,說服力不夠。”秦熔提醒道。
“我知道啊,還有一點,敵人既然能夠通過陣地雷達現我們登島,沒理由我們摸到這裡來了都不知道?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張網以待,佈下了陷阱等我們跳進去,但這也太明顯了,而且我們都到這裡了,還不如直接開火突突了我倆實在,總不會想着等我們進了房間後抓活口吧?這也太扯了。”李銳笑道。
“另一種是什麼?”秦熔聽到這番話動容起來,打斷地問道,作爲一名老兵,秦熔當然知道陣地雷達的厲害,在一定範圍內完全可以偵查到兩人的位置,見兩人不動,再和其他人一聯絡,很容易就區別出兩人身份,並重火力掃射過來,誰也跑不掉,簡單,直接,省事多了,進屋動手反而麻煩,有掩體。
“另一種?”李銳見終於引起了秦熔的注意,趕緊組織好語言繼續低聲說道:“還有一種就是他們沒有陣地雷達,並不知道我們到了這裡,至於半路伏擊,有可能是巧合,而且,巧合的可能性很大,否則你我不可能順利脫身,如果有陣地雷達,你我也不可能順利到達這裡。”
“巧合?”秦熔蹙眉沉思起來,仔細回憶自己暴露後的情況,感覺是有點像巧合,如果真是伏擊,有備算無備,自己早就被突突了,確實不可能脫身。
“你自己想想,遇到敵人的時候是怎樣?”李銳不放心的追問道。
“更像是遭遇戰,好像他們急着去某個地方一樣。”秦熔到底是老兵,一點就透,馬上想通了很多細節,做出了肯定的推斷。
李銳見秦熔說的篤定,信心十足,不像是開玩笑,當即笑了,說道:“那證明第二種可能性很大,或許蠍鉗來這裡調兵,利用晚上夜幕掩護偷偷離開,亦或者他們猜到了有人會來偷襲,乾脆放棄這個據點,悄悄撤離。”
“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打進去就知道了。”秦熔渾不在意的說道,戰意爆出來,死死盯着前方建築羣,忽然指着一個方向補充道:“從那個角度進攻,那裡是整個建築羣有可能存在的防禦最薄弱環節。”